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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县衙里的对峙

法医归途 提线木偶 2024-06-11 15:09
在张宇坚持的眼神中,我读懂了她全然为我着想的心意,这让我愈发感到愧疚。既然张宇已经这样表态,我便没有再多做坚持。我示意那官差领路,紧握着张宇的手跟随前往县衙。
踏入县衙,我便看见马知县正坐于堂上,眉心紧蹙,一副沉重的神情。堂下,仅有两位平民跪着,他们的服饰和面容,似乎并不像那些为非作歹之徒。
心中充满疑惑,为何马知县会有此等凝重之态?到底是何等重大的事情,令他显得如此忧虑。
正当我思索间,马知县瞧见我到来,立即从座位上站起,快步走到我面前。
他紧握我的臂膀,急切地说:“萧老弟,你来了,我等你等得实在难受。”
我微微皱眉,朝着那两位跪地的老百姓一指,质问马知县这到底是何事。他们看上去并不似有罪之人。
马知县摇头叹气,告诉我这两个人不是作恶的人,而是前来控诉冤情的。
“都是来控诉冤情?”我不解地看向马知县。如果两人皆是来告状,那究竟是谁使他们如此,为何直至此刻,连个被告都未见其人?
马知县无奈地摇了摇头,向我透露今天这两位老百姓来喊冤,并非寻常事端所致。
他话未说完,我心中便一紧,追问是否与前日那桩悬疑的自杀案有关。
马知县点头确认,这两位确实是因那起自杀案来到衙门求助。
我示意那两位老百姓站起来,他们此刻已泣不成声。
我对他们说,泪水不能解决问题,我有要事询问,他们若继续哭泣,我便无法为他们出力。
听明白我是来帮忙的,两位老百姓再度跪地,连连磕头,恳求我务必帮他们查出真相。
我原本是想助他们一臂之力,然而,他们的啼哭让我头痛欲裂。
最终,我忍不住严厉地告诫他们,若还继续哭闹,我将离开,不再过问此事。
我的话语让他们害怕起来,很快便止住了哭声。
见他们安静下来,我便问道,死者与他们何关系,他们又为何坚信死者非自尽。
当我刚讲述完毕,一位面露悲痛的老百姓即刻揭露了令人心疼的事实:那死者,正是他的骨肉儿子。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未尽的喜悦——他儿子原本即将迎娶佳偶,家中喜气洋洋。然而,在一片欢声笑语预期之时,却骤然传来噩耗,他儿子竟在两日前无缘无故地离奇死亡。这位父亲曾满怀冤屈地到当地衙门一再申诉,但仵作的最终验尸报告断定为自杀。这样荒谬的结论,他怎能甘心接受?因此,他不顾长途跋涉的艰辛,赶来此地寻求公道。
此话刚落,另一位百姓接踵而至,情绪同样激动:逝者,是他的父亲。他们家庭虽不富裕,但老爷子一生性格豁达,与世无争,常言“吃亏是福”。因此,他认为父亲的突然离世极为异常。尽管官方的验尸结果同样指向自杀,但对于一个心胸如此宽广的老人来言,自尽的说法纯属荒唐。
两位百姓的叙述让我沉思良久,我轻轻点头,转而询问马知县,这些人是哪里的。马知县告诉我,他们居住在临县旁的上庄镇。先前提到的几次上衙喊冤,都是在临县发生的。临县的官方验尸结果亦为自杀,连当地的知县也对此感到疑窦丛生。
马知县话音未落,便从衣袋中摸出几封信函,递到我手中。我尚未拆阅信件,他便急切地告诉我,这几日频繁邀我至衙中叙话,实非他本意,实在是迫于无奈之举。
在前些日子,临县知县的书信已预示了不祥之兆。那时,虽未有新的自杀案件发生,但他感到其中隐含着异常之事,因而与马知县展开了书信往来,二人借此交换情报,相互通报案件的进展。
马知县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之所以不愿放我离去,是因为担心新的书信传来,又会带来自杀案件的噩耗。
马知县的话让我沉默了片刻,我现在明白了他最初的意图,心中的不悦也随之消散不少。
我细读临县知县致马知县的信,信中满是对案件的深究与推测。然而,在真相尚未浮出水面的情况下,所有推理无疑都显得力不从心。
翻阅完几封书信,马知县从我手中取走了一封,并告诉我先阅读这封最为关键,因为它涉及到自杀案件的详细叙述。
我便迅速拆阅,只见临县知县在信中写道:上庄镇再度出现了两起自杀案件,他们的验尸结果同样是自杀。因此,临县知县主动引导两位百姓来我这里诉冤,并希望我能再次前往临县,亲自审视那两具尸体,以明确死因。
读毕信件,我将所有信件一并返还给马知县。他接过信件,目光凝重地询问我对信中所述事项的看法。
实不相瞒,这起案件引起了我的极大好奇心,然而,出于某种莫名的原因,我却并不想深陷其中。近日来,我与张宇的相处愈发愉快,倘若我奔赴临县,留下张宇一人孤单,我心中实在不忍。
我摇头向马知县表明了我的立场:我真的不想掺和这趟浑水。临县知县已经请了不少人去验尸,结论无一例外指向自杀。我自问,以我之能,去那里也许并不能查出更多,因此,我认为没必要再赶此行。
我刚说完,马知县的神情顿时变得凝重,但他仍忍着情绪,劝我再三思量。这毕竟是涉及多条人命的大案,如果我坚持不参与,未来可能还会有更多无辜之人遭受不幸。即便这些悲剧与我无关,我的心中真能无懊悔?
马知县的话我理解,但我有我自己的理由。这些闲暇之日,我总在思索,究竟有无可能回到我所属的时代。我感觉,灵感已经在向我招手。
我希望抓住这段时光,好好研究究竟该如何回到过去。与此同时,我也想尽可能多地陪伴张宇。如果我真的有一天找到了回去的方法,那我和张宇的相见,恐怕就将成为永别。因此,我才会想要尽量多花时间与张宇相处。
我向马知县摇头,虽然知道这件事牵涉许多生命,但我感到自己似乎力有不逮,心中默默希望他能谅解我的无力。
刚表达完我的想法,身旁的张宇轻拉了我的衣角,不解地质问我为何如此固执。在她眼中,我向来不是那般退缩之人,面对关系重大的生命,我向来决绝而行。
我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张宇的误解。我摇头,无奈地试图解释,我有我自己的原因,但心底深处,我还是希望她能够理解。
张宇后退了一步,目光复杂地看着我,她的话语中满是不解和失望:“你说有你的原因,但还有什么比十几条人命更重要?还是你其实并不想承担这份责任?”
她的误会像一条无形的鸿沟,我踏前一步,试图握住她的手,但张宇却又退后了一步。
我停下脚步,眼神中满是无奈,我对张宇坦诚:我之所以犹豫,是因为想多陪伴她一些时间,我问她,这难道错了吗?
张宇的冷笑如一把刀锋,她让我别用她来作为逃避责任的盾牌。她认为自己一个人的意愿并不足以与那十几条生命相比重。她断然说,如果我真的顾及她,那么我应该赴临县一行,去亲眼看看那两具尸体。
我站在十字路口,彷徨不定,一边是即将揭晓的时空回归之法,一边是张宇的错解和信任危机,内心的天平难以平衡。
在我的犹豫迟疑中,马知县坚定地向我表明了立场。他说,这件事不容我有选择的余地,作为县衙中的仵作,我有着非走不可的职责。以知县的名义,他命令我前往临县,亲自查明那两具遗体的真实死因。
张宇的误解已使我心情沉重,然而,无论心中的苦楚如何,我也不能向她发泄。现在,马知县的强硬命令使我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我紧盯着马知县,质问他,如果我坚持不去,他将如何对我。这番问询让马知县微微错愕,继而他咬紧牙关,严肃地回应,如果我拒不服从,他将以“以下犯上”的罪名来处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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