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连夜出发

马知县的话如晴天霹雳般在耳边炸响，他威胁要以“以下犯上”的罪名处置我，这罪名虽不至于极刑，却也绝非小事。
背靠贵叔的庇护，我才敢于与马知县直言不讳，毕竟以贵叔的地位，马知县自知理亏，不会轻举妄动。然而，当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严词逼人，我察觉到这不是一时兴起的虚张声势，他的决绝神态表明，他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策。
显然，马知县已做好冒犯贵叔的准备，也要迫我踏上前往临县的旅程。
我深深地看了马知县一眼，咬牙肯定了他的要求。我对他说：“好，既然马知县如此言之凿凿，若我再拒不从命，确实显得不识时务。我答应你，我将前往临县，亲自审视那两具遗体。但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
听闻我已经松口，马知县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兴奋。他急忙点头，声称只要我肯去临县验尸，我的任何要求，只要不是过于离谱，他都将答应，哪怕不止一个，哪怕是十个。
我向马知县点头确认，我提出的条件并不苛刻。我只希望他能答应，如果这次我去了临县，经过仔细的验尸之后，依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那么未来若再有类似的案件发生，我希望他能够不再强求我介入。
我的话让马知县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摇了摇头，告诉我，尽管我的要求并不过分，但他无法做出这样的承诺。作为一名对验尸一无所知的外行，他无法判断我的验尸是否尽心尽力，若我回来告诉他死者是自杀，他也只能信任我的专业判断。
我冷笑着摇头，回应马知县，既然我已承诺前往临县进行验尸，我自然不会敷衍了事。如果最终的验尸结果非自杀，那么我将继续追查此案，直至水落石出。但如果确实是自杀，那我也只能说我尽力而为。
马知县犹豫了一刻，最终他缓缓开口，保证只要我全力以赴进行验尸，如果结论仍旧是自杀，那么他日后绝不会再因相似案件打扰我。
马知县话毕，我便点头同意，转身对那两位焦急等候的百姓说，他们稍等片刻，在此地等我，我需要回家整理一番，随后便会带着他们一同前往临县。
我向马知县表示，尽管夜色已深，我仍不愿拖延。人命关天的大事不容迟疑，我宁愿即刻出发，以便能在明晨早些时候进行验尸。若是等到明日才启程，恐怕要到后天才能着手，这等拖延不是我所愿。
马知县听我这么说，便点了点头，表现出了关切，询问我是否需要他派遣几名官差随行，以保夜路安全。
我再次摇头拒绝了马知县的好意，解释道夜行虽然有些风险，但带太多人前去并无必要，只需谢小柒与我同行即可，这足够了。
向马知县告辞后，我转身向谢小柒示意，我们便一同向衙门外行去。
走到张宇身边时，我停下步伐，无奈地看向她，向她解释我之前拒绝出行的真正原因，并非如她所误会的那般简单。
话说完，我便转身朝县衙大门外走去，不曾回头。但行不多步，张宇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我暂停了脚步，转身看向她，张宇也已经走到我的身旁。
张宇的眼神带着一种坚定，她对我说：“你不是说我误会了你吗？既然如此，这次我也要同你一起前往临县，我想亲眼看看你在验尸时是否真的尽心。”
她口中虽说是要监督，但我清楚，她的本意是担心，这是她表达关心的方式。
然而，她的要求让我进退两难。夜行本就艰辛，按计划我们将在黎明前抵达临县，带上张宇无疑是增加她的负担。
我向张宇点头，尽力说明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带她一起去。夜路不仅危险，她的同行会让我更加忧心。
但张宇已不再是往日的温顺，她坚决地反驳我，声称如果不让她同行，她会自己带着张家的家丁赶往临县，她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模样，我感到一丝无奈。我对张宇说，现在不是讨论此事的时候，我们不如先回到未来阁，一边准备行装，一边再讨论是否带她同行的问题。
但张宇并不接受我的提议。她坚持要我立刻给出答复，否则她就会直接返回林府，让家中的家丁驾车带她前往临县。
在张宇和我的僵持不下时，马知县走到了我们身边，他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建议，建议我带上张宇一同前往临县，以此来平息争端，并半开玩笑地说张宇可以作为他的眼线，如此他也能放心我是否真正用心验尸。
我对着马知县抛了个不悦的眼神。张宇对于验尸是全然无知，她的在场并不能判断我是否认真进行验尸。
看着时间已晚，张宇的态度坚决，我知道如果不答应她，她绝不会轻易放我离开县衙。在无奈之下，我只得点头同意。这才平息了张宇的坚持，我们三人一起回到了未来阁。
回到阁中后，谢小柒急忙去准备行装，而此时贵叔来到我身旁，关切地询问发生了何事，注意到我脸色不佳，并且谢小柒匆忙收拾东西的举动。
我向贵叔详述了县衙中的情形。听完后，贵叔深深地叹了口气，他对我说：“郑琦啊，这事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这么多人死去，却连一丝线索都没有，难道他们真的全是自杀的吗？”
我回答贵叔，我内心并不相信这些都是自杀案件。但验尸结果均指向自杀，这表明作案者极为狡猾且手法高超。同时，我也坦承有一件事情始终困扰着我，让我无法释怀。
在我向贵叔阐述我的疑虑时，他询问了我所困惑之事。
我向贵叔解释了我的迷惘。在大堂上，我得知两位死者的背景截然不同，一个是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新郎，另一个是心态积极的老者，且他们之前毫无交集。我无法理解行凶者的真正意图。
若是激情杀人，为何要费力将其伪装成自杀？如果是有预谋的谋杀，那么这些人被杀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贵叔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提出了一个可能：这些死者或许因得罪了某些人而遭报复。
我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我告诉贵叔，根据今天两位家属的叙述，这两位死者都是那种宁愿自己受些委屈也不愿与人争执的类型，所以他们不可能会有敌对者。
更何况，已有十几人死亡，难以想象这十几人都得罪了同一个人。这种可能性实在太低，几乎可以被排除。
贵叔理解了我的分析，他点头表示同意，认为这个案子的确非常复杂。
我对贵叔透露了我的疑惑和恐惧。我说：“这案件之棘手，不仅在于死者众多且无一幸免地以自杀收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这种情况本身就令人毛骨悚然。但更加令我心惊的是，我对凶手的动机一无所知。这种未知使我不愿意轻易介入这个案子。”
贵叔轻拍我的肩膀，表示他理解我的担忧，但他也提醒我，面对这样的案件——涉及十几条人命——如果我有能力提供帮助，他还是希望我能伸出援手。至于潜在的危险，他会嘱咐谢小柒保持高度警觉。
我提到了上次处理张杰案件时的危险，那次我几乎丧命。现在这个案子比张杰的还要复杂，更糟糕的是，在我尚未深入了解案情之前，就已经感觉到有人在暗中跟踪我。如果我深入此案，我可能随时会面临攻击。
正当我和贵叔交谈时，谢小柒已经准备好了行装，他和张宇一同来到了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