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杰并没有接受我的劝告,反而在大堂之下开始对我指手画脚。
我提醒张杰,尽管我和张宇之间确实存在着一些特殊的关系,但这里是公堂,我希望他能注意自己的言行。否则,如果他受到体罚,不要怪我不客气。
我的警告让张杰更加愤怒,他大声向我挑战,不相信我真的敢下令惩处他。
张杰的不懂规矩让我感到出乎意料,原本我并无惩罚他的意图,但他的行为似乎让我别无选择。
正当我打算让人对张杰进行适当的惩罚时,郭知县突然出手制止了张杰,严肃提醒他这是公堂,不容他任性妄为。
张杰投向郭知县一瞥,随后强压下自己的怒火。我目睹了郭知县这次又为张杰解了围,心中难免有些不快。
虽然张杰已经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但他仍质问我为何要将郭知县带至令史衙门,难道我不知道郭知县正在全力帮助他筹集银两吗?他质疑我的意图是否是想要在这件事情上添乱。
我对张杰的质疑不予理会,白了他一眼,并告诉他,他无权在此发言,我与郭知县的对话与筹银子无关。
郭知县轻轻拽了拽张杰的衣袖,随后转向我承认之前的失误,表示如果我要惩罚他,他愿意接受。但他也恳请我能在他努力弥补错误之后再追究他的责任。
郭知县如此与我交谈,出乎我的意料。我猜想,他之所以这样做,可能是因为张杰在场,他希望在张杰面前表现出自己在努力帮助的姿态。
既然郭知县如此表态,我便轻轻点头,正式询问他究竟是如何弥补他的过失的。
郭知县对我的追问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冷笑一声,反问是否我这一切的布局,不过是为了探究那九十万两银子的来源。
我沉默地点了点头,虽未作答,但我的意图已明。此时,张杰突然发话,带着失望地评价我,说我令他大开眼界,仿佛他之前完全没意识到我的性格层面。
张杰的话激起了我心中的怒火,我无法再抑制。我直接指着他,声色俱厉地让他闭嘴,告诉他如果不是看在张宇的份上,他现在早就受到了惩处。我反问他有何资格评价我,指出如果不是他先前得罪了那些富商,张宇也不会遭此灾难。
张杰被我的话逼得无言以对,只能站在一旁。
这时,郭知县又开始扮演他的假好人角色,他向张杰摇摇头,似乎是在劝解,然后转向我,表示既然我这么渴望知道他如何凑齐那九十万两银子,他就会告诉我。
郭知县坦承,若要他拿出九十万两银子,那显然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打算真正帮张杰筹集这笔钱。
郭知县的这番话让我和张杰同样震惊地转向他,而张杰更是直接质问郭知县:他没有打算帮忙筹银子?
郭知县笑着给了张杰一个肯定的点头,示意他先不要急,自己还有后话。
张杰此时已难以保持平静,一把推开郭知县,质问他如何能这么轻易地告诉他不要着急。如果郭知县没有这个能力,他为什么要答应?张杰认为即便自己变卖生意,短期内也能筹到一百万两。但现在时间紧迫,已经过去一天了,余下的两天该怎么办?
尽管张杰濒临崩溃,郭知县仍然是悠然自得地整理着衣服。
等张杰说完,郭知县反问他是否吐槽完毕。如果还有不满,可以继续发泄,等他平静后,郭知县再说出自己的想法。
郭知县这番话再次激起了张杰的怒火,但他也清楚无论怎样的发泄也是徒劳。于是,张杰只能长叹一口气,闭上嘴巴,等待郭知县给出他的解释。
郭知县对张杰说,尽管他没有实际筹备那一百万两银子,但他有自己的计划。
他解释说一百万两银子是一笔巨款,即使是用最大的马车运送,至少也需要五十辆。然而,他认为我们没必要真的准备这么多银子,只要在每个装银子的大箱子顶部放上真银,箱子底下放什么并不重要。
听郭知县这么一说,我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确实,一百万两银子太多,那些富商也不可能逐一核实。这样,我们仅需在箱子顶层摆放银子,就可以糊弄过去。
张杰听了这计划,似乎恍然大悟,追问郭知县是否就是因为这个计划,他让张杰准备那十万两银子。
郭知县肯定了张杰的猜想,他的确是这样打算的。用十万两银子作为表面的摆设,就有可能换回张宇和阮星天。万一那些富商最终仍不愿放人,那张杰最多损失十万两,而不是损失全部的财产。
听完郭知县的计划,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巧妙的办法,也难怪他敢向张杰保证剩余的九十万两银子,原来他指的是这种解决方式。
在我们认为这计策尚可行之际,谢小柒却忽然提出了异议。他直视郭知县,郑重其事地指出,尽管这计策聪明,但漏洞不小。谢小柒的声音中透出不容置疑的严肃,使得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聚焦于他的分析。他细致地解释了问题所在:如果我们只将银子放置于箱子上层,那么其重量与满箱银子将大相径庭。那些负责搬运的人稍一留心,便能立刻察觉出端倪。而且,如果三位富商要是随意检查,他们必将发现箱中银子仅在顶层。
我在心中默默赞同谢小柒的见解。这样的瑕疵是无法掩盖的,如果我们不能妥善解决,就绝不能采取这种做法。一旦让三位富商发现了真相,他们极可能怒从心头起,怨气全部转嫁于张宇和阮星天。
就在这时,郭知县也表示同意,并向我们透露了他的先见之明。他坦承,一开始就已经预料到箱子重量会有出入。正因为如此,他今早便指派人前往铁匠铺,特别订制了五十个箱子。
得知这一消息,我的疑惑油然而生。我不解地问郭知县:为何不在木匠铺订制箱子,却偏偏要到铁匠铺定制呢?
郭知县以一抹微笑和轻摆的头势,向我揭开了谜底。他让铁匠铺的师傅在制作木箱时,巧妙地在箱体内部嵌入铁块,这样即便是仅在铁块之上堆放几层银子,箱子的重量也能够巧妙地掩人耳目。
我沉思片刻,觉得此计可行,但仍有一大难题摆在眼前。若那三位富商突发奇想要检查箱内银子,我们该如何是好?如果我们拒绝他们检查,无疑会激起他们的疑虑;然而一旦让他们检查,事情又必将败露无遗。
这个难题暂时使我们陷入了僵局,我们都明白,不可能让那三位富商完全依我们的意愿行事。
就在这时,谢小柒突然高声叫喊,打断了我们沉思的氛围,声称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们这群人刚才还在努力思索对策,谢小柒的突然喊叫无疑让我们一惊。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半是无奈半是责怪地对他说:“有办法就直说,用得着那么大惊小怪吗?”
谢小柒向我尴尬地笑了笑,随即向我们揭露了他的想法。他说我们可以主动提出检查箱子内的银子,以此来向富商们显示我们的坦诚,如此一来,他相信那三位富商也就不会再费心去检查箱内的银子了。
谢小柒的话一落,他满是自信地望向我们。然而,我们却是一脸困惑地互相对视,因为我们还没完全理解他的真正意图。
看到我们一脸茫然,谢小柒显得有些急切,问道:“怎么,难道我的方法不行吗?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啊。”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无奈地向他解释说,并不是我们认为他的办法不行,而是他的方案我们还没能够完全理解。
我话音刚落,张杰和郭知县也纷纷点头,向谢小柒示意他们也同样没听明白。
随后,谢小柒摇了摇头,耐心地再次阐述了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