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杀人狂魔

阮星天的分析与我心中所想不谋而合。当他讲完之后，我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这正是我所考虑的。
那一刻，阮星天愣愣地站在那里，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我轻拍了拍阮星天的肩膀，试图安慰他。我明白他的心情，毕竟张杰是他的父亲，阮星天自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父亲会有那样的秘密。
阮星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告诉我他心中感到一片混乱，需要独自静一静。
我理解地点了点头，提出让他不要再插手这案子。我告诉他，可以给他放几天假，等案子彻底结束后再回来也不迟。
阮星天回答说他只是疲倦了，他也清楚与张杰的特殊关系可能会影响案件处理，因此他决定不再参与这个案子。
尽管阮星天选择了退出，但他仍然会密切关注案件的进展。
阮星天这么说后，便转身回到了未来阁。
他离开后，谢小柒转向我，说出了他的观察：阮星天看起来很是可怜。
谢小柒此时的话让我感到意外。我好奇地问谢小柒，为何他会觉得阮星天可怜。
谢小柒向我吐露了他的观察，阮星天自小生活困苦，与张杰相认本是他的一线生机，却没想到林府接连发生的案件都与张杰有所牵连，这无疑让阮星天心如刀割。
我深深叹息，告诉谢小柒，这一切其实无需归咎于他人，唯有张杰自己可责。不管他心中藏有何种秘密，如果他能坦白从宽，或许我还能伸出援手。然而，张杰的沉默，恐怕将使得真相在堂审之上曝光，到那时，我也无能为力了。
次日清晨，我早早起床，收拾妥当。一切准备就绪后，我身着官服，庄严地坐在令史衙门的大堂之上。
心中难免有些激动，这毕竟是我首次正式开堂审问。
随着“开堂！”的命令声响起，见闻和禹杰将那三位富商连同小宇一同押上了堂前。
我审视着跪于堂下的三位富商和小宇，郑重其事地询问他们是否认罪。
案件的走向正如我所预料，我提问之后，三位富商均坦白了他们的罪行，连那起初的妇女被害案也由他们所策划。
不多时，三位富商已经签下了供状，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小宇在大堂之上异常地安静，既未承认也没有否认任何罪行，这种态度确实与常人有异。
面对他的沉默，我提出疑问，想知道他沉默的原因。难道他以为沉默就能逃避法律的制裁吗？
小宇摇头否认，他不是在逃避认罪，而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愿意一一交代。然而，他却反问我，当初在令史衙门第一次见面时，我对他说的话是否还有效。
这一问题一时间让我迷茫，我不记得和他有过何种对话。
小宇微笑着提醒我，询问我是否还记得曾告诉他，只要有人犯法，我就绝不会徇私。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终于想起了当时的情形，我点头确认，我所说的话自然是算数的。
小宇在得到我的肯定后，缓缓点头，然后提出了一个问题：既然我言出必行，那为什么不追问那三位富商为何对张家下此狠手。
小宇的话音刚落，张杰在衙门外的焦急态度显露无疑。张杰大声呼喊，既然罪犯已认罪，我就可以退堂，直接将他们送往死牢。
在这紧要关头，小宇转过身，目光穿过堂门，直视张杰，质问他为何如此急切希望我退堂。他难道心中有所畏惧吗？
张杰在小宇的反击下顿时停止了呼喊，试图以镇定的姿态整理衣衫，向小宇解释他之所以如此激动，是因为他认为那三位富商以及小宇已经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应立即判决极刑。
小宇则没有再去理着张杰，而是转过身来对我说：“萧大人，我认同张杰的看法，我们的确犯下了滔天大罪，就算是判斩立决也无可厚非。但在定罪之前，我想请李老板先讲一个故事。”
随着小宇的话落，外面的张杰又开始大声喧嚣。我摇头制止了张杰的吵闹，告诉他若再扰乱法庭秩序，我将命令人将他驱逐出去。
我的话使张杰恢复了沉默。就在这时，李老板从地上站起，转身面对张杰，目光在他身上逗留良久，然后才转向我，揭露了真相：他们绑架张宇并将妇女杀害案嫁祸于她，都是为了对张杰进行报复，因为他们与张杰之间存在着深仇大恨。
李老板的话使得外面的百姓哗然，而张杰则对着李老板大声反驳，称其血口喷人。
我让见闻和禹杰维护秩序，随后向李老板示意可以继续讲述。
李老板带着一抹苦笑，向我披露了二十年前的往事，他说谢玉的父亲确实陷害过张杰，但张杰在此之后，做出了令人发指的举动。
随着情绪的激动，李老板指着外面的张杰，对我透露，张杰能够拥有今日的财富与地位，全因为他在二十年前残忍地杀害了谢玉的一家人。谢玉幸运地不在现场，才逃过一劫。李老板断言，那个杀人狂魔就是张杰。
听到李老板的指控，我几乎无法置信。虽然我曾怀疑张杰有不可告人的往事，但从未想到会是谋杀。
李老板的身体开始颤抖，他告诉我，那是一家十七口人的生命，在一个晚上被张杰残忍地剥夺了。
这时，张杰在衙门外已经无法维持镇定，他挣脱官差，冲上大堂，跪在地上，急切地辩解说李老板的话全是捏造的，他们这是蓄意陷害他。
李老板走到跪在地上的张杰身边，凝视着他，反问道：“你说我的话全是捏造，我的目的仅仅是陷害你？”
张杰此刻从冰冷的地面缓缓站起，目光如炬，直视李老板，质问道：“您为何要诬陷于我？我们素昧平生，您何故置我于死地？”
李老板轻轻摇头，沉声回答：“其实，我便是谢玉的叔叔。那天，他因为身在我家，才幸运地避过了灾祸。”
“那个夜晚，谢玉本该在我家里过夜，但他突然哭泣，执意要回自己家。我别无选择，只得亲自将他送回。” 李老板回忆着那个夜晚的情形，继续说：“可当我抵达谢玉家门前，却瞥见家门大开。心中疑惑，这般深夜，为何家门洞开？”
他缓缓叙述：“我小心翼翼地踏进屋内，眼前却是一幕地狱般的惨状。”
李老板的声音低沉下去：“谢玉家共计十八口人，除了谢玉自己，其他十七位都倒在血泊之中。令人震惊的是，还有一人未曾断气，在弥留之际，他指着我说，是你——张杰，你杀了他们一家。”
李老板话音未落，张杰怒气冲冲地抓起他的衣襟，责骂他无稽之谈。
李老板对张杰的激动视若未见，淡淡接着说：“这宗案件，二十年前在我们县城引起了巨大轰动。案子本已接近侦破之际，却不知因何原因，突然就被搁置了。”
李老板多年来的不屑一顾般的坚持终于揭开了真相：原来，张杰当年借助谢玉家中的财产，拉拢了王将军，而王将军正是那个将这案件压下的人。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张杰的情绪完全失控了。他一拳砸向李老板的脸庞，将他打倒在地。
就在张杰准备再次出手时，我及时示意见闻和禹杰将他制服。
我直视张杰，沉声告诉他：“无需如此激动。虽然李老板所言皆是关于你的事，但他至今只是口头之言而已。你的剧烈反应，只会让人觉得你心虚。”
我的话让张杰陷入了沉默。
这时，我转向倒在地上的李老板，追问他是否有证据支持这番言论。
李老板无奈地摇了摇头，告诉我：“这件事毕竟已是二十年前的旧案，我手中已无任何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