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的话往往直截了当,尤其犀利。就像“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赵校尉深觉其有道理。
假设现在的局面反转,山膏是占据上风的一方,他抱着蓝宁,并且手托着蓝宁的敏感部位,赵校尉光是想象那个场景,就觉得自己几乎快要爆炸,愤怒到极点。
但幸运的是,现在占据上风的是赵校尉。
赵校尉绝不会允许蓝宁被劫持的情况发生,即使是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也不愿见到那样的场景。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换位思考后,赵校尉能够理解山膏此刻如同火山即将喷发的情绪。但他无法对山膏表现出同情,更不可能放过他。在这件事上,赵校尉自始至终都是受害者,差点丧命。
“赵校尉!放开她!我叫你放开她!” 山膏双眼布满血丝地盯着赵校尉,牙齿紧咬,话语仿佛从牙缝中挤出。
“想要我放开她?” 赵校尉挑衅般地说着,但双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更用力地捏住了白鹿的双峰。白鹿的脸色交替着红白,想要挣扎,却被赵校尉的灵力能量牢牢禁锢,脸颊发烫。
“山膏,你走,你快走,不要管我……” 白鹿似乎认命般放弃挣扎,向山膏哀求:“你留在这里,我们俩都会死,你快走,以后也别来为我报仇……”
山膏没有理会白鹿的话,扔掉了手中的狼牙棒,阴沉地盯着赵校尉:“你要怎样才肯放了她?”
“你喜欢她?” 赵校尉反问。
山膏沉默不语。
赵校尉继续肆意蹂躏着白鹿的双峰,斜眼看着山膏:“我们的老家叫玉阳镇,我曾在那里的玉阳高中读书,也像许多青春期的孩子一样,喜欢过隔壁班的一个女孩。”
赵校尉的声音逐渐平静下来,他的手停止了对白鹿的抚摸,仿佛突然想要安静地讲述一个故事。他继续说道:“那时候的我,只是一个来自穷困家庭的普通孩子,身高平平,成绩一般,在人群中就像是一勺酸菜汤倒进了一大锅酸菜汤,哪儿都不引人注目。因此,我自卑、放弃自我、甚至自暴自弃,更是不敢在她面前说一句话。”
山膏的眼神依旧阴沉,他不知道赵校尉这个无耻之徒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在弄清楚之前,他决不会改变自己的态度。
赵校尉的双手离开了白鹿的身体,但仅仅是拉开了几厘米的距离,并未完全撤回,确保白鹿仍在他的控制之中,只是不再侵犯她而已。他继续说道:
“高中毕业那天,我的高考成绩很差,糟糕到像是阳光下晒了二十三天的烂番茄。我的数学才考了八分,整张试卷我只会做选择题,但十个题目中我只对了两个。这两个题目也是我凭猜测做对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考试成绩并不重要,大学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我特地去查了她的高考成绩,那天她生病住院了,我想第一个知道她的分数,然后鼓足勇气去医院看她。你猜后来怎么样了?”
没有人回答他。山膏和白鹿都没有意愿,也没有心情去理会赵校尉的话。
赵校尉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他缓缓地说:“那个女孩死了,死得很突然,简直......简直比徐小蓉还要滑稽。你知道吗,她患有低血糖,在高考放榜那天,她偷偷出来查成绩。当她得知自己考上了国内知名的985大学,兴高采烈地走出校门。正是六月盛夏,她中暑晕倒,刚好被一辆过往的泥头车碾压过去。她的脑浆、血液,都洒在了玉阳高中的校门口。”
山膏知道赵校尉的故事告一段落,故意问:“然后呢?”
“然后呢......” 赵校尉喃喃自语,仿佛陷入深思,“当年我年纪小,懦弱,胆小,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初恋女孩死去。我这些年时常想,后悔不已。如果当时我勇敢地表白,和她在一起,那天高考成绩公布,我会陪她一起去看。我会牵着她的手过马路,也许我们就会一直在一起,结婚生子,直到现在,一直到未来。”
山膏歪着头,仍然不清楚赵校尉想表达什么。这个故事似乎与当前的情景毫无关联。
赵校尉的手再次紧紧握住白鹿的胸部,他狞笑着道:“所以我想说的是,我年轻时的愚蠢错误,你这成年大老爷们居然还在重复?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犹豫不决、猥琐行事,你难道这些年从未有过激烈的情感吗?”
山膏一直维持着阴沉的面色,此时终于变得比赵校尉还要狰狞。
赵校尉边搓着白鹿的胸部边闷吼道:“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喜欢她!?”
山膏梗着脖子,脸色通红,用尽全力吼道:“对!我就是喜欢她!我就是喜欢你,白鹿!!”
赵校尉不甘示弱,大声回吼:“你现在喜欢的女人正在被我猥亵!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想杀了你!!”
“那就来杀啊!!!”
两人,如同两条疯狗一样,歇斯底里地对吼,仿佛要宣泄内心的不满和烦闷。
夹在两人中间的白鹿耳膜几乎要被震破,但听到山膏亲口的表白,她内心还是泛起了一股甜蜜的感觉。
此时的山膏,被赵校尉无意间激发了内心的激情,不再顾忌白鹿的安危,拿起地上的狼牙棒,愤怒地跃起,准备砸向赵校尉的头部。
赵校尉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刚才要向山膏讲述自己年轻时愚蠢的往事。在蹂躏白鹿的同时,他忽然想起了自己高中时期那段未曾开花结果的暗恋,这将会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和内心深处的秘密。
赵校尉认为,关于爱情的一切——无论是纯洁、神圣还是甜蜜——都是上帝创造的最美妙的事物,人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
因此,在看到山膏对白鹿犹豫不决时,赵校尉才会说出自己的故事,希望能给山膏一些刺激或共鸣。
但他没想到山膏会如此容易受到影响,仅仅是听了一个故事后,情绪就完全失控。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或许不是山膏情绪控制能力差,而是因为他太过深爱白鹿。
这种刻骨铭心的爱情体验,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理解它的强烈和深刻。
面对山膏的激烈攻击,赵校尉并未选择硬碰硬。即便在武力上与山膏相当,赵校尉仍本着“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必须动手也要尽量避免冲突”的原则,拉着白鹿向后退。
在场的白鹿是山膏的绝对弱点和软肋。拥有她作为人质,赵校尉并不担心自己会遇到任何麻烦。
“冷静,请冷静。”赵校尉继续说道。
赵校尉一边后退避免直接冲突,一边再次运用巧妙的策略,说道:“OK, OK,差不多该结束了。我刚才只是想逼你说出这些年你本该早就说的话,并不是真的想逼你跟我拼命。现在你可以冷静了,喂喂喂,再不冷静的话,我保证我手中的白鹿的脑袋会在下一秒变得比被泥头车碾过的还要粉碎。”
赵校尉说着,右手伸开五指,如鹰爪般罩在白鹿的头上。
这一招显然奏效,山膏整个人瞬间颓败,仿佛腌过的泡菜一样。
“想让我放了这姑娘也可以,但我得问你几个问题。” 赵校尉轻拍白鹿的头,威胁道:“接下来我问什么,你都得在十秒内回答完毕,否则我可不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血腥残暴的事。”
山膏与白鹿对视一眼,眼神复杂。除了共患难的决心,还夹杂着情感和悔恨。
赵校尉此刻并未理会这两人的感受。这样的局面,只是因为他赵校尉手段略胜一筹。如果他处于劣势,局面肯定会大不相同。
因此,不管是劫持人质还是耍弄山膏,赵校尉都觉得自己做得理所当然。他接着问道:“山海经接下来还会派出多少杀手来杀我?一共有多少人?”
山膏沉默了九秒,在最后一秒钟,他给出了一个令赵校尉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