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两年里,谢兰全身心投入到创业中,导致她几乎没有太多时间来照顾年迈的母亲杨雪。尽管如此,谢兰仍不时回家为母亲做饭和买菜,她意识到,如果自己不亲自照料,家里连一片绿叶都难以见到。
随着岁月流逝,杨雪的健康状况日渐恶化。身为空巢老人的她,身体状况愈发不佳,新的健康问题不断出现,甚至已无法自由行动,更不用说自己烹饪一顿饭了。
杨雪最喜欢的是谢兰做的软面片汤和饺子。每次谢兰回家,总是精心准备母亲的饭菜,整理好被褥,然后默默离开。尽管谢兰付出了很多,她依然觉得欠缺父母,每次离开时,她总是含着泪水,心中充满难以言表的情感。
谢勇只顾着自己的事务,对杨雪日益加重的病情漠不关心。每次杨雪住院,总是谢兰和谢勇轮流守候在床边。至于江欣颖,则连影子都见不到。
当谢兰得知东倩即将进行动迁时,她从杏树下带走了一捧土,这是对故乡的留恋。在杨雪最近一次出院后,江欣颖听说东倩即将动迁,趁着杨雪住院的时机,在院落里擅自建造了新房。东倩的老房子即将被拆除,谢勇对杨雪施压,要求她将所有房产转让给他,并将江欣颖叫回家中。他们两人趁谢兰和谢欣不在家时,逼迫杨雪在文件上签字,使得杨雪悲痛至极,差点用绳子自缢。
在一系列的艰难挑战和压力下,杨雪内心波澜起伏,但她最终坚定地对自己说:“我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死去。我要坚强地活下去。他们越想让我屈服,我就越要勇敢地面对。”带着这份坚定的信念,杨雪收起了绳子,决定忍受一切不公。
第二天,当谢兰回到家中时,她发现哥哥谢勇正睡在她原来的房间里,而杨雪则只能无奈地留在一角。谢兰私下劝说母亲:“妈,跟我走吧,我来照顾你。”然而,杨雪仍然坚持要与儿子同住,展现了她一辈子的坚强与独立。
最终,东倩如期动迁。一排排房屋被夷为平地,消失在城市的规划蓝图中。谢家的房子也不例外。没有了住处的杨雪,只能无可奈何地搬进谢勇经营的发廊中生活。
在这个艰难的环境中,只有谢兰愿意好好照顾她。但江欣颖却依旧心怀恶意,誓要对杨雪加以折磨。她回忆起年轻时杨雪对她的态度,便更加严苛地对待她,饿着她、气着她。
为了进一步刺激杨雪,江欣颖常常浓妆艳抹,扮相夸张,故意在谢兰到访时挑衅和斗争,然后指责杨雪抚养出了一个不孝的女儿。
谢兰每天早晨都会去给杨雪做饭,但江欣颖故意不开门,拖延时间,让杨雪饿着。这使得杨雪在忍受精神压力的同时,还无法按时进食,有时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电饭锅,咽着口水。
在谢兰的母亲杨雪晚年的岁月里,她的生活变得愈加孤独。虽然偶尔能在公园散步,但她渴望有人陪伴,和她聊天。自己的爱人早已离世,寻找同样年纪的同伴变得越发困难。杨雪曾期待在公园偶遇年轻时的同事,但这种机会几乎没有。即便有一天她在公园碰到了一位老同事,对方却显得内向,不愿多言,让她感到失望。
看着白发苍苍的母亲,谢兰每次都会劝慰:“妈,跟我一起住吧,家里的房产我什么也不要,我只想要您。”然而,杨雪坚决地说:“大家都知道我杨雪有个儿子,现在我年老体衰,却不跟儿子而要跟女儿生活,太磕碜了。我宁愿坚持到底,就跟你哥一起过。”
坚持自己决定的杨雪,每天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偶尔听听半导体收音机里的广播,偶尔回忆过去。唯独无法展望未来。在这种孤独和无助中,杨雪的健康状况再次恶化,最终不得不再次住院。
有一天,谢兰与黎清泉一同外出办事。在火车上,由于多年来的习惯,谢兰总是随身携带着陆乘风送给她的粉红色日记本和梅花标本。这一天也不例外。
谢兰对黎清泉说:“阿姨,您刚才交代给我的事情我需要记录一下。”说着,她从包中取出粉红色的日记本。就在这时,夹在日记本中的梅花标本不慎掉落到了地上,这一举动吸引了黎清泉的注意……。
当粉红色的日记本和梅花标本无意间展现在黎清泉的面前时,她整个人陷入了愕然之中。看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物件,她询问谢兰:“谢兰,这两样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能告诉我吗?”
谢兰平静地回答道:“阿姨,这是陆乘风送给我的礼物。”
陆乘风?梅花?这些词汇在黎清泉的脑海中引起了巨大的波澜。就在这时,窗外的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黎清泉的身体随之颤抖,仿佛触电一般。
这一瞬间的经历使黎清泉终于恢复了她失去的记忆。她回想起了与梅若吉的相恋、结婚生子的岁月,还有1976年唐山大地震的恐怖。她记起了自己在地震中被震飞、醒来时失去记忆的情景……满脸是血的自己。
黎清泉心中呐喊道:“我明白了,陆乘风就是我的儿子,一定是的!”她激动地问谢兰:“谢兰,告诉我,陆乘风的父亲是不是叫梅若吉?”
谢兰坚定地点头回答:“是的。”
黎清泉迫切地问:“孩子啊,你知道我是谁吗?”
谢兰目瞪口呆,只能茫然地盯着黎清泉,不知如何回答。
“我是陆乘风的母亲,梅若吉的妻子,黎清泉。”黎清泉带着激动的声音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就在这震撼人心的一刻,谢兰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她哥哥谢勇打来的电话。“怎么了,哥哥?”谢兰接通电话,声音中带着担忧。
“小兰啊,你赶快回来,咱妈不行了。”电话那头谢勇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慌乱。
谢兰瞪大了眼睛,震惊和惊慌显露在她的脸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