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太可惜

　　后来，不知道是哪位聪明人发明出了各种烹饪小龙虾的方法。从那时起，小龙虾变成了一种只能依靠繁殖来维持生存的物种。程凝雪对此充满了好奇，她原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小龙虾的存在。如果有的话，她或许可以再次制作一道美味的小龙虾佳肴。 
带着探索的心情，程凝雪与她的五位兄弟来到了护城河边。据那位客人所说，每天都会有人在护城河边钓鱼，以确认是否为小龙虾。当他们抵达护城河时，果然看到有人拿着网袋在岸边每隔一段时间进行打捞。大约十米外的地方，一名男子刚好从水中提起了网袋。程凝雪凑近一看，那不就是小龙虾吗？ 
程凝雪立刻想到了大蒜小龙虾、麻辣小龙虾等各种口味的小龙虾……她的口水不禁开始大量分泌起来。
程凝雪轻声询问：“兄弟，这些活跃的虾你打算怎么处理？”
那人指向附近的一个坑，“我自然是把它们扔进那坑里埋起来。”他一边说，一边把手中的爬虾扔向坑中，脸上露出不悦之色。鬼魂把他们的堤坝挖得千疮百孔，这些虾就成了问题所在。
程凝雪有些惋惜，“啊，这样处理真是太可惜了。”
“不然呢？你难道还会去吃它们不成？”那人反问。
程凝雪本想告诉他，她其实非常愿意带这些虾回去享用，但她害怕这样会让对方不高兴。她不太明白，为何提起这些虾，对方总是显得如此生气。
“兄弟，能否将这些虾让给我？我来想办法处理。”她试探性地提议。
那人闻言，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她。之前喂给鸡，鸡都不愿意吃。这小妇人能有什么办法？不过，如果有人能帮忙解决这些从河里、岸边爬出来的虾，那也是好事一桩。
“那坑里多得是，你自己去捞吧。当心别被它们抓到了。”他指了指前方的大坑。
程凝雪快步走向那个装满小龙虾的大坑，水质清澈见底，呈现出深蓝色。她知道，这里的小龙虾品质上乘。
她迅速拿起一个木桶，开始舀水捞虾。
通常，她会直接从坑里舀一桶虾回去。但今天，她动作更快，每舀一桶，就立刻盖上盖子，直到装满四桶才停手。
“嫂子，你这是何苦呢？”唐兄弟实在不明白程霜霜为何要费这么大劲拿这么多虾。若只是好奇，捉两只玩玩也就罢了，可她却装了整整四桶。
“当然是拿来吃的！”程凝雪理所当然地回答。
“这个也能吃？刚才那人不是说，连鸡都不肯吃这些虾吗？”唐兄弟疑惑地问。
唐三响显得迷惑不解。
“三哥，我嫂子既然说她会吃这个，那她肯定是会吃的。”
唐羽通作为程凝雪的忠实拥趸，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我们待会儿吃了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程凝雪怀疑地扫了她的兄弟们一眼，没有多做解释。
他们几个人提着四桶东西回到了松城塔。
“唐家的媳妇，你刚才去哪了？我找了你一阵子。”这时，松城塔里已经人声鼎沸，何大福刚休息片刻。
“肖村长，我们去捉了一种爬行的虾。总共捉了四桶。”唐羽通回答道。
“你们捉这么多这东西做什么？这不太好。赶紧埋了它吧。”
何大福对爬虾并不感兴趣。
“我嫂子说这种爬行虾可以吃，而且味道多样，有辣味的、麻辣的、蒜香的等等。”
六岁的唐羽坤在路上向程霜霜解释道。
“这种东西长得这么丑，你们真的能吃吗？”何大福有些难以置信。但转念一想，程凝雪的话也许有道理。毕竟，以前也没人想到要吃蜗牛，现在还不是人人都夸赞它的美味。
“肖村长，能不能借用一下您的厨房？等您尝过了，自然就知道能不能吃了。”程凝雪故意卖了个关子。希望您以后上新菜时不会因为太过惊讶而磕到头。随着小龙虾在中国的流行，我不相信您会拒绝它的美味。毕竟，它是一种只能通过繁殖才能生存的外来物种。
“好吧，我带你们去后厨。我倒要看看这爬行虾怎么吃。”
何大福领着程凝雪一行人来到了厨房。
此时，厨房里并不像往常那样忙碌。大多数厨师都靠在墙边闲聊。
何大福向他们阐述了自己的设想，一个厨师大声回应：“那玩意儿实在难以下咽，我曾经尝试过。”
原来，在何大福之前鼓励众人创新菜谱时，那位厨师尝试以小龙虾为原料。他觉得小龙虾的硬壳和螯与大闸蟹相似，便模仿蒸大闸蟹的方式来处理小龙虾。结果，尝了一口就尝到了浓郁的泥腥味，根本无法食用。
“好吃不好吃，等我品尝完再说！”程凝雪不认同有人尝试过后会觉得小龙虾难吃的观点。
她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龙虾拥趸。对各种小龙虾的烹饪手法了如指掌。她做的小龙虾，一上桌就会被抢光。
做小龙虾首先得清洗干净。毕竟小龙虾容易藏污纳垢。程凝雪熟练地握住小龙虾的头部，这样就不会被抓伤，接着用猪鬃制的刷子仔细刷洗。
刷洗后，轻轻旋动并一拉虾尾，肠道便完整抽出。然后斜切虾头一刀，将里面的杂质清理干净，小龙虾就处理好了。
何大福看着程凝雪迅速而又熟练的动作，开始相信她真的能让小龙虾变得美味无比。
“你愣着干嘛？快来帮忙！”程凝雪被五兄弟视为表演艺术般的处理小龙虾技巧迷住了。直到她呼唤他们，这才开始动手帮忙。
“别傻站着了，我们一起来！”
何大福特地请来了几位擅长烹饪的师傅，共同研究如何处理那些不讨喜的小龙虾。若这令人生厌的小东西真能成为美食，他的松城楼无疑将直接受益，因此厨师们必须掌握其烹饪之道。
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四桶小龙虾很快便被处理干净，接下来便是程霜霜展示手艺的时刻了。
“我们出去吧！”何大福对众人说道，示意大家离开厨房。厨师们心知肚明，这道炸小龙虾是程凝雪的家传秘方。
若是未经允许擅自偷学，那便是触犯了厨界的大忌。
“大福叔，没关系的，留在这儿也无妨。”程凝雪带着几分无奈地说道。
在她眼中，何大福向来鲜少将厨房对外开放。而且，她无意隐瞒独家秘方。
她始终认为，佳肴美味应当众人共享。
“不行，你并未将秘方售予宋成楼。他们必须离开。”何大福坚持己见，这是他的原则所在。
言罢，我与众厨师便退出了厨房。
程霜霜开始精心准备所需的食材。幸运的是，松城大厦空间宽敞，备齐众多材料并非难事。
程凝雪首先在大锅中倒入充足的油，待油温升高后，便将小龙虾下锅油炸至色泽红润。这样处理过的肉质才不会变老。
接着，她又另起锅烧热油，投入洋葱、生姜、大蒜及葱段煸炒出香味，随后加入青椒、红椒、干辣椒、肉桂、八角等香料继续翻炒，再用豆瓣酱炒出红油。
之后，将油炸好的小龙虾倒入锅中，翻炒片刻，注入清水烧开，再加入酱油、料酒和少许糖，转小火慢炖片刻，最后加盐调味，撒上一把芝麻，即可出锅供人享用。
这只小龙虾的完美无瑕，红色的外壳吸引着每一个过往的食客。辛辣的香气扑鼻而来，滚烫的红油仿佛在邀请你的手指去触摸它。
程凝雪忍不住品尝了一个，只觉得美味无比。
旁边的五兄弟已经咽了许久的口水，他们只能闻其香，却无法尝其味。
这种折磨让他们知道，他们将会和大福叔叔一起出去。
何大福和厨房外的厨师们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虽然他们受到的影响比五兄弟小，但那淡淡的香味还是让他们流下了口水，让人想要冲进去大快朵颐。
“掌柜的，你在厨房里做的是什么菜？我也想尝尝。”一位坐在排气口的客人闻到了这股味道，直接冲向何大福要求添菜。
辛辣的味道让人垂涎欲滴。
“客官，对不起。我的一个朋友正在厨房里尝试一道新菜，暂时还没有供应。”她一进门，就听到李红英房间里传来的喧闹声。
“妈妈，县里真的很忙，什么都有，我都看不见了。”
“娘，县里的水真的很好喝，只是有点贵，一文钱一碗。”
“娘，宋城楼真的很壮观，又高又大。”
李红英听着儿子们的吵闹声，心中充满了喜悦。霜霜是个好孩子，对哥哥们照顾得很好。
“妈妈，你今天感觉怎么样？”程凝雪推开门问道。
“嗯，我妈妈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可以正常走路了。如果唐奶奶不阻止我，我都可以给你做饭了！”李红英这两天吃得好，睡得好，脸色红润发亮，精力充沛。她在空余的房间里无事可做，就想起床做点什么。
“妈妈，你还在坐牢呢。你不能做任何事情。带上小水果吧。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孩子，你累了。”母亲的声音温柔而关切。
“妈妈，我不累。我和兄弟们都感到非常高兴。”李红英坚定地回答，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一家人围坐在客厅里，聊了一会儿天，让李红英有机会稍作休息。不久后，她回到了侧屋，程凝雪和她的兄弟们开始整理何大福送来的包裹。包裹里装满了各种调味品，这些都是程霜霜特别要求的。此外，还有各式各样的干货：银耳、木耳、蘑菇等。何大福几乎翻遍了宋城楼的所有角落才找到这些东西，他希望这能帮助程凝雪更加用心地制作新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