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遥感受到了这几天的生活,仿佛是一生中最为惬意的时光。
然而,当“懒惰”二字浮现心头,她知道自己会变得越来越懒。
身体无力地躺在床上,易遥心中思索着:自己是否应该找些事情来做?
总不能永远待在家中,依靠那个男人生活吧!
正当她如此想着,刚踏出房门,就被早已回家的牧毅叫住。
下意识地回头,易遥被牧毅塞了一大袋东西。
手中突然多出的厚厚一叠钞票,让她愣住了——牧毅竟然给了她这么多钱!
“你这是……”她试图说些什么。
“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了,我的钱就是你的。拿去花吧,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我会帮你处理的。”牧毅的话语中充满了深情。
易遥的心被深深触动。
之前,她觉得与牧毅相处甚好;而现在,她认为牧毅是个痴情的人。毕竟,结婚没多久就愿意分享所有财产的人并不多见。
虽然起初易遥有些疑惑,但她还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笔钱。
因为她真心想要和这个男人共度一生,而不是为了钱财而欺骗他。藏好钱后,易遥便外出闲逛。
她主要想了解更多关于这个时代的事情。谁知,恰巧遇到一个看起来壮实的小孩,手持石头狠狠地向她冲来。
那孩子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大坏蛋一样。
幸好,易遥的反应十分迅速。
就在石头飞来的瞬间,她敏捷地躲开了。
那孩子并未露出逃跑的意图,反倒是大胆地靠近,突然用头向易遥猛烈撞来。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为奶奶报仇!”他嚷道。
话音刚落,易遥敏捷地闪到一旁。小孩一个不稳,向前跌了个狗啃泥。当他重新抬起头时,脸上已是伤痕累累。
鲜血从伤口中缓缓流出,情形看起来颇为骇人。
“你这是在干什么?”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原来是小孩的母亲,钟秀敏,闯了进来。当她看到自己孩子满脸是血的样子,顿时急得跳脚。
“你对我儿子干了什么!”她气急败坏地质问。
“你这女人太过分了!”随着她的每一句指责,易遥的眉头紧锁,显得有些不悦。
“是他自己要撞我,结果又自己摔倒了,关我什么事?”易遥冷冷地反驳。
“你应该好好管教你的孩子!”她对这小孩从一开始就没怀好意,自然不会有好言相向。
这时,小孩在旁边放声大哭起来:“是你,就是你推倒了我。”
泪水沿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了伤口上,痛得他猛地一颤。
钟秀敏听到这话,怒火中烧,忍无可忍。
她本就不是个脾气温和的人,此刻更是挽起袖子,直指易遥的脑袋。
“你立刻跟我回去,在阿奶面前把这件事情说清楚,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钟秀敏当然把赵老母当成后台。
更何况赵老母向来就不喜欢易遥。
说不定这么一吵,还能从易遥手里得到些什么好处!
赵老母又连忙提棍追过去,边追边嚷嚷地喊:“瞧这败坏家风的臭丫头,如今还敢私吞了一千块钱彩礼,非得要我赵家倒贴。”
“老天杀的,没天理了,我老赵家辛辛苦苦在生产大队干活,怎么就养出来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那可是一千块钱彩礼啊……我们一家子的卖命钱,都被这个小丫头独吞了!”
赵老母嚷嚷的声音可不算小,这嗓门引得邻近街里的乡亲们都出来看热闹,不过一会儿,就有好些人围堵在他们跟前。
易遥见着跑也跑不出去了,索性就停在那里,谅她也不敢当着那么多乡亲们的面,对自己动手。
就算她敢动手,牧毅也会护着她的。
这些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牧毅是铁了心要办成这门婚事。
她就不信了,这村里面的支书只会偏听信赵老母的谗言。
眼看着易遥这死妮子站下来后,赵老母更是粗喘了几口气,她挥动着手中的棍棒,朝着易遥身上甩了甩,却没甩得动。
年纪大了,力气就这么多,不过她那张嘴可是得礼不饶人的。
如今一张嘴就是开口污蔑:“这丫头,简直是要逼死我们赵家!”
赵老母喋喋不休,言辞间无非是指责易遥私吞了一千块的彩礼金。
易遥双臂环抱在胸前,静静地注视着这位自称是她祖母的老妇人编织谎言。
她此刻已然洞悉,这一家人如同搅动污秽的棍棒,越早摆脱越好。
“奶奶,你那白日梦中,可曾见过究竟是哪位媒婆作主,又是否当着我们的面,将那一千块彩礼交到了我的手中?”易遥问道。
赵老母一时语塞,随即意识到被这丫头反将一军,这根本非梦境之事,她此刻所要做的,正是要敲诈出这一千块钱来。
一千块啊,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有了这笔钱,她的日子将会过得多么富足!
然而,心底里的小算盘打得再响,赵老母却从未考虑过一个问题:她凭什么能够得到这一千块钱?
易遥见她沉默不语,眼神闪烁不定,便明白了过来,这老妇必定心怀叵测!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来一一破解!
乡亲们纷纷围拢过来,看着这对祖孙俩在此争吵,众人议论纷纷。
“听说老赵家的孙女即将成婚,而她的夫婿竟是城里来的知青牧毅呢!”
“真不明白她有何魅力,我们家的女儿也不差,怎么就没见知青看上眼?”
不少人家都流露出了羡慕之情,谁不知道那些知青的本事有多大?
在这村子里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村支书带着一群年轻人走了过来。
在村中的广场上,年轻的力工们正展示着他们的力量,其中不乏一些袒胸露背的,这让在一旁观看的姑娘们既感到羞涩又忍不住好奇地偷偷观望。尤其是牧毅,他的身影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汗衫随意搭在肩上,展露出他那线条流畅、曲线优美的腹肌,让一众少女们的心跳加速,羞涩得面红耳赤。
然而,对于易遥来说,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尽管她与牧毅仅有过一次亲密接触,但她已将他看得透彻。那迷人的腹肌,不仅赏心悦目,触感也同样令人愉悦……想到这里,易遥不禁轻咳一声,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穿过人群,牧毅的目光迅速锁定了易遥。此时,她正站在老赵家主母的对面。赵老母手持棍棒,喘着粗气,似乎正在与旁人抱怨着什么。看着她紧锁的眉头和飞溅的唾沫星子,牧毅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知道,如果有人胆敢欺负他的姑娘,那绝对是不允许的。
就在这时,村里的支书走了过来,准备出面调解。他挤进人群,向在场的人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赵老母似乎早有准备,立刻开始了她的表演。她一拍大腿,声泪俱下地哭诉起来:“支书,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一家人辛辛苦苦在生产队里劳作,好不容易把孩子们拉扯大,没想到却出了这么个忘恩负义的。”
“我现在真是生不如死,还不如让我现在就躺在棺材里算了!”她边说边拍打着大腿,那模样仿佛是在看一场悲情大戏。而易遥则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牧毅心中涌起一阵担忧,他望向易遥,却发现她的目光如炬,直直盯着赵老母。她的大手无意识地紧握成拳,牧毅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知道,这姑娘必定是受尽了委屈,心中恐惧至极,以至于毫无反应。
当下,他欲上前去维护,却没想到支书比他更快一步。支书对老赵家的事情略知一二,无非是知青执意要娶老赵家的孙女易遥。事情的根源还在于前两天,易遥失身于那知青。当然,这后半截的事情,他们并未亲眼目睹,真假未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知青必须为此负责。然而如今……老赵家的当家主母竟闹得如此不堪。
原本,他们是想留住牧毅在大队里,继续为生产大队出力。这样一来,整个队都能分到更多的肉食。即便牧毅吃肉,他们喝汤也是心甘情愿的。想着,支书也愿意充当和事佬的角色。
“老赵家的……”支书刚开口,却见易遥也在此时出声。
“支书,您可得为我做主啊!”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凄楚动人。
周围的乡亲们看到这一幕,都感到有些奇怪,纷纷议论起来。有的指责易遥不知羞耻,有的批评赵家老母做得过分。总之,各种闲言碎语此起彼伏,但当事人的奶孙俩却浑然不在意。一个掉进了钱眼里,另一个则是无所谓看戏的心态。
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易遥的唇角微微翘起,似乎在嘲讽着什么。
“这不就是赤裸裸的诬陷吗?”
“凭空捏造,这种事谁不会?”
“真是信口开河,原主的祖母从未想过,她的行为会付出代价。”
“或者说,她明知有后果,却依然无所畏惧,继续作恶。”
“这样的人,既可怜又可恨!”
“不管怎样,这一次,她必须要对原主的祖母负责。”
“她怎能忍受这样的委屈?”
支书看着眼前喧闹的人群,手中的铁锹不自觉地撞击着地面,发出砰砰声响。
“够了,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几句。”
“这毕竟是关于一个女孩的婚事,大家能不能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吵闹,难道就不顾姑娘家的颜面,不顾自家未出阁的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