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别打扰他

　　苏元辰哑然，他此前还真没有这么想过，不过现在被夏樱这么一说，似乎眼下他最应该获得支持的人是夏樱才是。
“现在的你，是否能够与那巫猴儿一战？”苏元辰问出了最直接的一个问题。夏樱坚定地摇了摇头：“我无法胜他，他至少已达七星之境。即便他仅在六合巅峰，我或许还能一搏，但他已跃过龙门，这道鸿沟，实非易跨。”
苏元辰沉默了，并非放弃，而是在思索如何弥补这巨大的实力差距。
前往紫阳城主府，必将面临那魔头，即便是赴死一战，也需有策略，否则不过是徒增牺牲。
“请稍候。”苏元辰盘膝而坐，不再顾忌旁人目光，将意识沉浸于神识空间之中。
旁边的韩奇有些无奈：“现在才开始修炼，不觉得太迟了吗？临时抱佛脚也不是这样。”
夏樱冷眼一扫：“闭嘴，别打扰他。”
韩奇只得悻悻然转身避开。
苏元辰的意识进入神识空间，只见高处的原始真典缓缓飘浮。
他来到神秘宫殿前，望着紧闭的大门，心中默祷：“愿我所感无误。”
随即，苏元辰高举双手，原始真典的页迅速翻动起来。苏元辰心头一喜，果不其然！他早先搜集的混沌灵气竟真的藏于原始真典的书页内。自从踏入大荒以来，他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在不断地吸收着这片土地上的混沌灵力。然而，这些灵力一旦流入他的神识空间，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消失无踪。这让苏元辰不禁陷入了深思，究竟这些灵力去了哪里？经过一番思索，他将目光投向了原始真典。因为自打原始真典传来“大荒混沌篇开始收录”的信息后，他体内便出现了这种吸收混沌灵力的奇异现象。
因此，苏元辰推测，那些庞大的混沌灵力应该是被原始真典所吸纳。然而，在他的本体状态下，却无法动用任何灵力。于是，他便萌生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借助神识体来调动原始真典内的灵力。没过多久，以神识具象化的苏元辰，双臂间便凝聚出了一团巨大的混沌灵力。苏元辰带着一股不凡的灵力，来到了那座充满神秘的大殿门前。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我倒要看看，你这座殿门背后，究竟隐藏着何种秘密！”说罢，他挥臂一推，将那股混沌灵力猛地推向前方。
随着混沌灵力的猛烈撞击，大殿的门上顿时浮现出一道道古老的符纹，它们散发着悠久的气息，仿佛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苏元辰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这些符纹，只觉得它们闪耀的光芒令他眼花缭乱。每当他试图深入观察时，他的灵魂都会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幸好，这种感觉只是短暂的。那扇殿门在轰然开启之后，又迅速关闭。就在这一刻，从大殿深处飞出了三道光芒。等到周围的空间再次恢复平静，苏元辰这才回过神来，目光转向了刚才从神秘宫殿中飞出的那三道光芒。
仿佛与苏元辰有着心灵的感应，那三道银色的光芒一闪而至，来到了他的面前。“混沌殿首次开启，完成灵力注入第一阶段，奖励你三道混沌灵符。”随着这条信息的传来，苏元辰注意到，那座神秘宫殿的大门上方出现了十道纹槽，其中第一道纹槽已经亮起，显然这就是信息中提到的混沌灵力注入的第一阶。在大荒的辽阔之中，苏元辰已沉浸于原始真典的研习七日七夜。他汲取的混沌灵力源源不断，然而即便如此，这些力量竟仅足以为那扇神秘之门注入区区十分之一的灵力。
苏元辰对此既感惊异，又似乎隐约觉察到了一条通往未知世界的道路。仅仅一阶的混沌灵力便能换取三张灵符，这让他不禁遐想：若以十阶灵力将门完全注满，当混沌殿最终开启之时，他又将获得何等丰厚的奖赏！
面前浮现三团璀璨的光芒，苏元辰几乎未作迟疑，便伸手触碰了第一束银色的光芒。他的指尖刚一接触，相关信息便如潮水般涌入他的意识深处。
‘仙技：虚无遁空术。’
‘效果：能瞬间启动，遁入虚无空间，随机方向穿越三十里。’
苏元辰的脸色微变，那“瞬间发动”四字令他震撼不已。在诸多遁术中，暗影流光遁术已是颇为高明，无论是移动距离还是遁术形态均属上乘。然而，此术的一大弊端便是施法前需耗费颇长的预备时间。尽管暗影流光的遁法能让他瞬息千里，远超遁空术的区区三十里，然而在面对强敌时，施展遁术的机会往往只是转瞬即逝的一瞬。那次远遁大荒的经历便是前车之鉴，若非夏樱及时苏醒，勇敢地接下了巫猴儿的一击，他们的遁逃势必会被巫猴儿所破，哪怕能够遁至天涯海角，亦是徒劳。
如今，有了这门虚无遁空的仙法，他已有了足够的把握直闯紫阳府，将白小妮救出险境。即便在撤离之际遭遇巫猴儿，这门仙术也能为他们提供逃脱的可能。
"只是，不知能施展几次？"苏元辰心中暗忖。他发现这所谓的混沌灵符，并非出自原始真典的符文，反倒像是一枚完整的灵符，内含符胆。当他试图以原始真典复制这些符纹时，却只能造出需要符纸等媒介才能完整的符纹灵胆，与眼前的银符迥异。
尝试着将这枚银符投向原始真典，希望它能被复刻，然而原始真典却似乎对此不屑一顾，没有显示出任何要复制它的迹象。苏元辰不禁叹息，心知人不可贪得无厌。这三枚混沌灵符乃是神秘宫殿赐予的奖赏，已是意外之福。
随后，第二枚灵符轻轻落入苏元辰掌中。"仙技：风雷破魔咒"，这是一种能凝聚混沌风雷之力进行狂暴绞杀的技能。它对暗影属性有着克制作用，一旦目标为暗影属性，这种技能便会产生双倍的破魔效果。
苏元辰心中一动，暗忖：“暗影属性？那不就是暗网组织里的家伙们的属性吗？这边正愁着锅里缺粮，立马就有人送米来了。”他的心情瞬间大好。如果说虚无遁空术只不过是被迫逃生的保命技，那么这风雷破魔咒，很有可能是其绝地反杀的一个绝佳机会。
苏元辰迫不及待地伸手摸向第三枚灵符。只见上面写着：“仙技：混沌者的凝视”。然而，关于这个技能的效果，却是一片空白。
“嗯？”苏元辰不经咦了一声，好像三道混沌灵符里混进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混沌者的凝视，这混沌者是谁，为什么凝视别人，难道是某种挑衅。发动灵符，活活瞪死敌人？这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未知。苏元辰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描绘出一幅奇异的景象。一只庞大的眼睛正僵硬地凝视着眼前的敌人。那位敌人显得颇为恼怒，质问道：“你在看什么？”那只巨眼则以沉默的目光作为回应：“就是看你，又能怎样？”苏元辰抛开这些杂乱的念头，心想：“有了那两种仙术，已经足够了。”他的意识随即退出了神识空间，睁眼便见到夏樱坐在自己身侧，细心地整理着自己的仪容。
苏元辰咳嗽了一声，略带犹豫地请求道：“能不能再从你的裙摆上撕下两片布给我？”夏樱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他：“你是要制作灵符吗？”苏元辰点了点头。夏樱却摇了摇头，解释道：“对于那种级别的高手来说，除非是高品质的紫符，否则根本构不成威胁。你可能不知道，达到七星境界之后，修士都会培养出自己的领域。你的灵符，是无法穿透对方的领域，对其产生影响的。”
这并不是夏樱不愿意牺牲自己的法衣，而是她不希望苏元辰在面对七星境界修士时，因为认知不足而吃亏。苏元辰对七星境界修士领域的了解确实有限。过往，他操纵灵符，仅需心念指引，即能达成所愿。然而，夏樱的话让他意识到，事情并非如他所想那般简单。
"我还是要试一试。"苏元辰坚持自己的看法。
夏樱不再多言，爽快地从裙摆撕下一角递给他。
苏元辰的目的是想验证那三张混沌灵符是否能以旧日的方式呈现。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些灵符似乎并不认识这块珍贵的灵宝织锦，完全不受吸引，不肯依附于其上。
苏元辰不解，抬头望向夏樱："这布料，与先前的不同吗？"
夏樱一怔，随即有些不悦："这件法袍全由百织灵锦制成！你怎可怀疑它？"
苏元辰急忙挥手解释，他对灵锦加持后的强大效果是有所了解的。在那一刻，一条信息提示突然闪现。
'混沌灵符，需以自身精血为引，聚生灵造化之能，展参夺天地之功！'
苏元辰愣住了，原来这灵符需要用自己的生命力作为代价来施展。“三千两。”
常子欢从容地喊出价格。
也许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聚集的人并不认识她，纷纷打量着她，眉毛像两只弯弯的新月，娇俏的脸上一双流转的美目，眸若星河，柔软饱满的红唇，相貌甚美。
那人从高高的台子上走到常子欢身边，常子欢才得以看清楚，家族落魄而被迫来至此地，只为换取生存。
“公子，这幅画我要了。”常子欢抬眼弯弯，即使被青莉挡着，也遮盖不了她如花似玉的美貌。
那公子摇了摇头，手中捧着洛神赋图，在常子欢周围转了一圈，才开口道：“我只收你两千两，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常子欢倒也不恼，眉头稍稍一佻，不疾不徐道：“我身上只有这些银两，若是多了，便遂不了公子的愿。”在那位公子尚未发言之前，先前的领头人已向常子欢走来，却未见方穗随行。他恭敬地邀请：“夫人，请随我来。”
常子欢轻轻点头，未待开口，那公子便急忙表示：“这幅画我将为你保留，我会在外面等候，我名叫沈暄，万望勿失信约。”
嘶——
常子欢脸上原本的笑容瞬间凝固。沈暄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眼前的这位公子正是沈明珠的弟弟。往昔她曾造访沈府，偶然间得知沈暄虽是家中庶出最幼的男丁，其遭遇竟与她童年颇为相似。
然而，看眼下的情况，尽管朝廷尚未察觉沈家与叛党的勾结，沈家仍旧是那个显赫一时的家族，怎会落到如此境地？
“夫人？”领头人再次呼唤。
常子欢只得收拾心情，临走时又回头望向沈暄，只见他抱着洛神赋图，同样望着她。
随后，领头人引她来到一间房前。常子欢刚一踏入，便感受到一阵热气扑面而来，令她不禁害怕地缩了回去。
房间内虽有光线，却让常子欢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尤其是深处，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夫人为何不进来？”屋内传来一声询问，那是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的声音。常子欢心头一紧，四周都是他们的人，她无法脱身，只好硬着头皮走进来。
“这位姑娘，你不能进去。”领头人拦着青莉，青莉着急的将目光投向常子欢身上。
常子欢虽心中有疑惑，可她只能轻声安抚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就在外面等着我。”
说罢，常子欢定了定心神，刚踏进去，屋门就被人“砰”的一下关上，悄无声息。
屋内万籁无声，常子欢率先开口说道：“听闻阁下妙手回春，晚辈特来寻一药方，不知可行？”
屋里传来几声轻笑声，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穿着白衣，满头白发，胡子须长的老者走了出来，满脸慈祥的看着她：“这位夫人要寻什么药？”
“见过这位前辈，家中有一老母，常年咳嗽急喘，尤其是每逢夜里，母亲就会心如刀割，夜不能寐，晚辈听闻前辈这里有药方，治百病，若是可以，不管多少银两，都会奉上。”
常子欢内心忐忑不安，却又隐隐期待，或许眼前的前辈真的就能够妙手回春，帮她治好母亲的病，若是如此，什么代价都可以。
老者摸了摸胡子，说道：“夫人可所言老夫确实听说过，这种病情根已扎，着实难治，可也不无解法。”
常子欢一听，眸中一亮，急忙说道：“若是前辈肯出手相助，救治母亲，晚辈定会竭尽全力配合。”老者缓缓开口：“夫人与令堂的情谊，难道不怕老夫的要求过于沉重吗？”
常子欢微微一怔，坚定地回答：“母亲怀我十月，尽管生活艰辛，却始终给予我最好的。正如慈母手中的针线，缝制游子身上的衣物。若连我都不愿救治母亲，还有谁能呢？”
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她和母亲一直相依为命，渴望找到一条出路，但前提是母亲必须在身边。
老者凝视了她片刻，终于缓缓说道：“既然如此，请夫人取来令堂的一缕头发和一千两银子，交给老夫。事后，老夫再告诉你其他事宜。”
“一缕头发？”常子欢疑惑地问，这一千两银子尚可理解，但这缕头发有何用？
老者点头解释：“我们医者行走天下，见多了因病而逝的生命。老夫曾见过与令堂症状相同的病例，这种病通常由头部引起。考虑到夫人身份尊贵，想必此行也是秘密前来，若是让令堂亲自到访，恐怕困难重重。”
常子欢恭敬地说：“如前辈所言，晚辈几日后便会送来。只是不知届时如何找到前辈？”
老者笑道：“到时自会有人引导夫人前来。老夫虽常年在外，但也会在这百灵楼暂住一段时间。”
见老者轻易洞察自己的心思，常子欢脸颊微红，向老者行礼道：“晚辈并非此意，只是担心前辈繁忙，不便打扰。”
老者摆手道：“无妨无妨。”常子欢向老者行了一礼，缓步走出门。门外，只有青莉一人，那位领头的男子已经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