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结识诸多贵胄女子,开阔眼界。数月后,方穗犹如涅槃重生。她举止大方,气质高贵。
老友见之甚慰,知方穗已备好迎接未来挑战。
遂决意送方穗归方家。
方穗现身方家众前,众人皆惊。
“穗儿!”方明华激动奔前紧拥其女,“汝终归矣!”
“爹娘,我归矣。”方穗眼眶泛泪,“感念汝等支持不辍。”
“好孩儿,汝受苦矣。”方刘氏亦泪下。
钟家人闻方穗返,心不安,不知方穗将如何处之。
然见方穗时,皆惊异不已。此女美貌非凡,气质高雅,非昔比无法无天之女。
“钟夫人,此何情?”钟氏内心忐忑,“此女何以变得如此美丽?”“吾不知。”方刘氏冷漠道,“然,此乃吾女。”
“好……好……”钟氏一时语塞,“吾仅……仅……”
“吾知君仅为令郎计。”方穗淡然言,“然,吾非易与之辈。”
钟家人闻之色变,彼知,此斗争未息。
至一日,京城终有回音。
来书者乃方明华老友,告之已觅得解决之策。
钟家虽势大,终为地方家族,与京城大家相比,犹有不及。
若方家能觅得有背景之盟友,即可与钟家抗衡。
老友函中言,识一朝廷高官,此官曾受方明华父恩惠,常思报答。
若方家能与此官结亲,即可借其势力对抗钟家。方明华阅信喜,自知终觅得良策。
其后数日,方明华积极行动。彼通过诸般途径联系到那位高官家人,表结亲之意。
同时,密为方穗与高官子嗣安排相见。
相见后,方穗对高官子嗣印象颇佳,两人言谈甚欢。
遂方明华决令方穗与高官子嗣订亲。
钟氏闻此消息,惊怒交加。未料方家竟觅得此等盟友。
然亦无计可施,毕竟京城高官非彼所能开罪。
于是,只得应允此门亲事。
其后,方家忙碌不已。方穗与高官子嗣订亲之讯速传遍县城。
钟家亦须表态,宣布放弃与方家联姻,且不再寻方家麻烦。风波终息。
方穗与高官子嗣顺利订亲。虽婚期稍延,方穗不复忧嫁钟家。
钟家于斗争中识己不足,重审与方家关系。终决和平共处,同谋发展。
风波过后,方家声望提升。人始识方家非软弱之族,乃有背景、实力之世家。
自此,方家在县城地位提升,成受尊敬家族。
来者乃方明华老友,京城高位大人物。
谓方明华曰:“故交,吾已收汝信。此次婚事,吾定助尔成!”
方明华喜出望外,“真乎?感激涕零!”
“自是,多年交情,此等小事何足挂齿。”老友淡然言,“汝宽心,吾将遣人赴钟家,使彼知,方穗将嫁京城大人物。”
方明华心沉,知斗争未终。随后数日,京城来客宿于方家,与方明华商议对策。
钟家亦受京城来客拜访。
来客告钟家,方穗将嫁京城大人物,冀其知趣。
钟氏闻之色变,“此……此岂可能?!”
“何以不可能?吾等大人物欲娶何人便娶何人。”来客冷漠言,“尔等宜管教那不知天高地厚之方穗,否则若生事端,尔等需担责。”
钟氏及钟老爷听后心惊,知此事已非己所能控。
其后数日,方穗被方明华与方刘氏禁家中,不得外出。
彼未知外界所发生,唯心感委屈。
至一日,方明华召之入书房。
“穗儿,尔近日勿外出。”方明华严肃道,“京城来者已与钟家谈妥,尔今将嫁京城大人物。”“穗儿,此乃为尔好。”方刘氏急道,“尔嫁后将过上佳境。”“吾不嫁!”方穗目眶湿润,“吾欲留伴爹娘!”
“傻囡,尔嫁后尚能频返乡探吾。”方明华叹道,“且吾等行此,亦为尔好。”
方穗听后默然泪下。彼知,此婚事已非己所能决。
其后数日,方家忙碌。方穗嫁妆逐件备妥。方穗则被禁家中,不许外出。
至婚礼前夜,方穗被引入室。室内嫁衣、妆容已备。
“穗儿,速更嫁衣。”方刘氏拾起嫁衣,“吾助汝梳妆。”
方穗默默颔首。彼换嫁衣,梳妆打扮。
妆毕,气质全变。美艳动人,令人眼前一亮。
“穗儿,汝真美。”方刘氏目含泪光,“汝宜好自为之。”
“母勿虑,吾会。”方穗目眶湿润,“吾善顾己及夫君。”白玉言未毕,沐政即打断之:“太子妃常子欢她安好?白玉,尔宜直言,否则吾与汝势不两立。”
白玉咽口水,决然吐露实情。
“裴姑娘遭敌虏,青老与裴将军已赴边关迎敌,图一举剿灭贼寇,救回裴姑娘。”
闻此消息,沐政心如刀绞,预感不祥,太子妃常子欢她……
“沐政,吾知此事对汝打击沉重,但请务必冷静,勿冲动行事,青老与裴将军已有周详计策,一切终将好转。”
白玉察沐政反应,惧其行过激之举。
沐政无言,默然。其面色难看,手紧握成拳。
良久,沐政始开言:“吾须往边关。”
“何?”白玉难以置信己耳,以为沐政已平复心绪。
“吾须往边关,吾欲寻太子妃常子欢。”沐政坚定道。“不行。”白玉断然拒绝,“汝不宜前往,那里危机四伏。”
“她在彼,吾岂能不去?”沐政反问。
白玉无言以对,他自能体会沐政心情,但眼下赴边关实非良策。
“她安好?”沐政追问。
“裴姑娘在华盛待汝,言汝终将往寻,故候于彼。”白玉如实以告所知。
闻白玉言,沐政面无表情,心事难测。
白玉续言:“青老行前嘱吾勿泄于汝,知汝必往华盛,纵许吾不去,汝终将暗行,宁瞒初衷,毋违诺。”
沐政冷笑,曰:“故尔等瞒吾?视吾沐政为何人?一往情深者乎?且吾身残,今生难如常男般予枝意幸福,与其令她日后伤心,不如初勿生希望。”
言毕,沐政转身离去。
白玉望沐政背影,无奈摇头。他早已向青老明言,此等所行毫无益处,不如直言沐政,任其自决。
然青老忧虑,若使沐政得知太子妃常子欢留候于彼,为待其至,必致疯狂。
白玉怀此思绪,亦转身离去。
另一侧,沐政魂不守舍,徘徊于途。
本自以为能制情感之缰,不似凡夫俗子般沉溺情爱。
而今方知,力有未逮。
自认亦是贪心之徒,亦望如他人般拥有完整之家,温柔贤妻与一双子女。
然天意弄人,此愿难偿。
不觉间,沐政至城垣之上。
立此,京城全景尽收眼底,一览无遗。他忆起当初正是在此处向太子妃常子欢表白。
那时,尚存家室之望,终得一人共度此生。
然今,一切皆成泡影。
不远,群童放风筝,欢声笑语,乐不可支。
太子妃常子欢曾言,其最大心愿若童稚般无忧生活,今此愿已成奢求。
“裴姑娘安好?”沐政握拳,沉声问。
白玉犹豫片刻,终于吐露真相:“裴姑娘亦赴矣。”
“何言?太子妃常子欢亦往华盛?”沐政愕然。
“则太子妃常子欢何时归?”沐政追问。
白玉摇头:“此吾未知,青老行时惟言待其归,未言何时返。”沐政心烦意乱,本以为太子妃常子欢不在,可乘机忘情,然今觉忘之不易。
忧太子妃常子欢或遭意外,忧其未能自顾,忧其受欺……
沐政愈思愈烦躁,终对白玉言:“吾须往华盛寻太子妃常子欢。”
“今赴华盛非安全之举。”白玉劝止。
“无安全之虞,吾信无人敢犯。”沐政自信言。
白玉叹息,深知沐政脾气,所决之事必行,难以阻拦。
“既汝意已决,吾陪汝同行,彼此照应。”白玉提出。
沐政颔首:“如此甚好,有劳白玉兄。”
……
而遥在华盛之太子妃常子欢尚未知沐政将至,现正为君穆年迫习礼仪。白玉咬牙言:“裴姑娘已往晟都赴文会矣。”沐政闻此言,紧绷之神经顿弛。
“赴文会乎?”沐政自语。
白玉续言:“然,裴姑娘以‘青云’之名参与文会,她欲证明……”
“她欲证明其父非畏死之徒,欲为父洗冤!”沐政忆裴枝意曾言,对白玉道。
白玉闻言惊讶。
“汝何知此事?”白玉问。
沐政含笑答曰:“彼曾告知吾。”
白玉再探问:“她何时归?”沐政沉思片刻:“文会既毕,当速归。”
白玉松气,裴枝意安好便足,余事待其归再议。
“既已明了,吾先行一步。”沐政起立言。“汝不留待裴姑娘归耶?”白玉疑惑问道。
沐政转身,对白玉笑答:“不待矣。”
言毕,沐政离去,留白玉独坐院中,心乱如麻。
而在晟都,裴枝意未悉己已自沐政身边被逐。
文会上,裴枝意正挥毫泼墨,不知沐政已至晟都。
急止白玉言,追问:“裴枝意安好?速详言之。”
白玉稍顿,续言:“裴姑娘遭人绑架,青老疑长公主所为,遂往华盛求裴将军助,图引长公主出,救裴姑娘。”
沐政只觉脑内轰然,胸若巨石压顶,气息难舒,郁闷至极。
己不知何以离繁星楼,神魂飘渺,如行尸走肉。
长公主害原主,今又绑裴枝意,其意欲何为?原主已逝,长公主之目的既达,何以复绑裴枝意?
沐政百思不解。
繁星楼前。
白玉目送沐政失魂落魄之影,眼中掠过忧色。
取案上玉牌,青老离前所托,言若沐政询其去向,以此玉牌示之,必明所以。
白玉抚摸手中玉牌,知须速将此物交宋怀中。
沐政归别苑,即闭户不见人,需静心凝思。
长公主所图何为?已害原主,复绑裴枝意何故?
百般思索,不得其解。
且疑,此世之沐政何往?是否已逢凶险?诸多疑团绕沐政心头,不得宁静。
晨曦初照,沐政甫出房门,即见宋怀中立于庭中,未知晓立俟久时。
“沐政,吾知汝心绪纷扰,然勿以情绪行事。当信裴将军与青老之能,必能救裴姑娘。”白玉劝慰。
“正因信彼等,吾更应亲往。”沐政语坚定,“吾须亲见其安全归来。”
白玉叹息,悉知沐政之固执。彼重情重义,待友与亲以诚,故得人敬仰。
“汝若决意去,吾不阻,但须备万全。”白玉言,“吾助汝备所需,未有确讯前,勿轻举妄动。”
沐政颔首,感激望白玉,“谢汝,白玉。”
等候日,沐政心悬。时刻祈裴枝意安归。风动草摇,皆令其警醒,冀援军归。屡失望而归。
时光若凝,每分每秒,沐政苦不堪言。始疑己决,是否宜寻裴枝意于边界。
终,漫长等待后,消息至。沐政,吾知汝心绪纷扰,然须冷静,勿令情绪左右行动。信青老与裴将军,彼必能救裴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