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广清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自从朕身边出现那些自称能攻略朕的人以来,不知有多少人声称能预知未来,但结果却都能被改变。若你能见到她们意识到自己错误的那一刻,定会觉得颇为有趣。”
牧熙颜眉头微蹙,不解地问:“她们真的都错了吗?”
傅广清摇头微笑,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并非如此,只是那些事情都是可以改变的。”
牧熙颜轻启朱唇,问道:“那最终她们的命运如何?”
傅广清眼中掠过一丝冷漠,答道:“秦国的粮仓并未满到可以赡养这些无用之人。最初,我只是想让她们迅速了结痛苦,不料后来者络绎不绝,于是我只好一次次加重刑罚,除了那个女子......”
说到此处,傅广清的眼神突然变得炽热起来,“你还未告诉朕,为何如此关心戴琴之事?朕觉得,此事并不简单,总感觉背后还有其它隐情。”
牧熙颜微微一笑,反问:“陛下认为,还有什么能令臣如此牵挂呢?”
傅广清眯起眼睛,疑惑地问:“是吗?”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进来禀报:“陛下,路千秋大人有紧急事情需要禀告。”
牧熙颜本以为这会是她离开的机会,却没想到傅广清竟然示意她留下一同聆听。
路千秋步入房内,一眼便瞥见了牧熙颜。他行了一礼后,便急忙将最新得到的消息告知傅广清。
路千秋低声道:“臣与几位同僚近日得知,一个自称山河王的不明身份者突然占领了淮南地区,迅速侵占数省。他不仅口出狂言要自立为帝,还大放厥词说...说...”
傅广清紧锁眉头:“他还说了些什么?”
路千秋头垂得更低:“他声称,是因为皇上德行不足,才导致天下异人横行,百姓生活困苦。”
傅广清沉吟片刻:“异人自古便有,先祖时期天下未定,他这是在说所有君王都不配为君?”
路千秋更加低头:“他还指出,其他君王在位时未见如此乱象,唯独皇上您...”
傅广清怒问:“淮南多省,怎会无人上报此事?”
路千秋回答:“据可靠消息,一来官员大多尸位素餐,兵力衰弱;二来异人夺舍之事频发,州县混乱;三来上报之人皆在路上遭袭杀。因此直到近日,我们才知反贼山河王已占淮南。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牧熙颜闻言,不悦地皱眉。她向来厌烦这种拐弯抹角的话语,心想要说什么便直说,何必弄这些玄虚。
傅广清沉声命令:“讲。”
路千秋小心翼翼地说:“我们还发现,萧空似乎正与山河王暗中联络。我等忠心于皇上的大臣商议后认为,他可能企图在山河王攻入长安之际,趁机行刺陛下,然后借清君侧之名,名正言顺地篡位。此外,文谨传来的消息称,山河王常戴面具,其庞大军需的财源成谜。”
在古色古香的书房内,傅广清端坐于主位,目光如炬地注视着面前的路千秋和牧熙颜。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确实,有人目睹过他的真面目,或是知晓他的姓氏吗?”
路千秋微微摇头,语气坚定而神秘:“关于此人,世人皆如盲人摸象,无人能窥其全貌。”
牧熙颜眼中闪过一丝灵光,她轻启朱唇,语带推测:“或许,他之所以常年以面具遮面,正是为了隐匿自己的身份。毕竟,从未有人质疑过他容貌的威慑力,不是么?”
路千秋眉头微挑,似有所思:“你是说,他可能是我们耳熟能详的人物?”
牧熙颜颔首,继续分析:“他的财富来源必定非同小可。攻城略地之余,怎能兼顾商贾之事?至少可以肯定,他要么是巨商大贾,要么有富商鼎力相助。然而如今天下纷扰,异世人横行,富商们的税务记录严加把控,逾期不缴者将受重罚,甚至被录入黑名单。”
傅广清诧异地望着牧熙颜,问道:“你如何对此事了若指掌?”
牧熙颜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闲暇之时,我亦会留心世事,增长见识。”
傅广清沉吟片刻,决断道:“既然如此,便着手调查。至于潜入其身边的计划,朕自有安排。一旦揭开他的真实身份,若有家眷,便可作为筹码;即便无亲无故,也能查明其财源。只要与外国无涉,我秦国定能斩断其经济命脉。”
路千秋肃然应命:“遵旨。”
傅广清挥手示意:“你先退下吧。”
路千秋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低沉而坚定:“臣告退。”
牧熙颜目送着路千秋的身影渐行渐远,随后转向傅广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的光芒:“你就没有问问他,那些忠君大臣是谁?”
傅广清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他淡淡地回应:“外面的事情朕会看着办,既然你闲着四处乱逛,不如帮朕好好的清理一下后宫,看看里面还有没有能帮助到朕的信息。”
牧熙颜微微颔首,声音中透着一股子坚决:“是。”
傅广清的眉头轻轻皱起,似乎有些不悦:“你在的伤心朕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牧熙颜连忙低下头,语气中充满了恭敬:“臣不敢,皇上是天子,臣只要忠于皇上,为皇上做事便足以,更何况皇上的赏赐才是臣最需要的地方。”
傅广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他轻轻地瞥了牧熙颜一眼,声音中带着一丝探询:“你想要赏赐?”
牧熙颜抬起头,目光与傅广清相遇,她的心中掠过路千秋刚才的话语,轻声说道:“您现在心情不大好,还是等心情好的时候再赏赐我也行。”
傅广清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每天让你和我一起早中晚用膳,你也得到了不少可以回家的...拼图?”
牧熙颜这才恍然大悟,每到用餐之时,她总是专注于拼图,以至于忽略了周遭的一切。这种习惯已经深入骨髓,让她不自觉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嘻嘻,我实在是太习惯了,以至于忘记了。”牧熙颜笑着说道,眼中闪烁着一丝调皮的光芒。
傅广清却皱起了眉头,他的心思此刻完全被山河王和萧空勾结的事情所占据,对于这些琐事,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了。
“现在朕要忙着处理山河王和萧空勾结的事情,没有空理会这些。”傅广清淡淡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牧熙颜闻言,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正要开口说出自己的计划,却突然被身后出现的暗卫吓了一跳。
暗卫戴着黑色的面具,身形纤细矮小,虽然看上去像是男人,但却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他冷冷地看了牧熙颜一眼,让牧熙颜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暗卫看向傅广清,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他不确定自己的话是否应该在牧熙颜在场的情况下说出来。
傅广清看出了暗卫的犹豫,他淡淡地说道:“说吧。”
暗卫这才将事情如实禀报:“属下在后宫截下了几只信鸽,还有一个出宫送消息的宫人,是宝林何君见的人,看上面的字迹也是她的。”
暗卫上前将信封递给傅广清,傅广清一封一封地看着,眉眼渐渐地欢悦起来。
牧熙颜微微一愣,轻声问道:“陛下,您有何吩咐?”
傅广清淡淡回应:“无需担忧,之前朕交代你的事情,你现在便可以去办了。顺便也让朕见识一下你的本领,看看你能否将后宫中的那些女子一一除去,包括你让朕送入宫中的牧南。至于牧南,朕要提醒你,她比那些女子都要难以对付,甚至在她死后还能占据他人之身,再次接近朕。”
牧熙颜心中一凛:“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看来,必须时刻保持警惕,确保风花雪月始终环绕在自己周围。
牧熙颜离开后,远远地瞥见崔芷蘩身后跟着两位宫女。记得她似乎是嫔妃中地位最低的采女,然而她行走间的气质却隐约透出傅广清的影子。
这一幕让牧熙颜突然想起自己还未完成的拼图任务。一个区区的采女,此刻应还不足以掀起任何波澜。毕竟在这后宫之中,任何女子想要有所作为,都离不开皇帝的宠爱与支持,否则也只能在深宫之中默默无闻。
当然,如果她们像之前的裴令纾那样拥有某种神秘的系统,或许能搅动风云,但终究还是落得一个悲惨的结局。
牧熙颜目光落在手中近乎完成的拼图上,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更是光彩夺目,如同璀璨的太阳。她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5991片?太好了。”
只需再完成五千多片,她便能重返家园。毕竟,每一份赏赐,无论大小,都是赏赐。
“你就是本朝首位荣登一品女官的女子吗?”有人好奇地询问。
牧熙颜耳边响起的,是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宛如一位正值芳龄的少女。她转身一望,便见到了不久前还在长廊漫步的崔芷蘩。尽管她仅是一名低微的采女,却也名正言顺地属于傅广清。
“微臣参见崔采女。”牧熙颜抬眼望去,察觉到崔芷蘩对于“采女”这一称呼并不感冒。
“免礼吧,我不过是区区一名采女。宫中众多姐妹皆已面圣,唯独我尚未有此荣幸,或许是我福薄命浅,不及各位姐姐福泽深厚。”崔芷蘩自嘲道。
牧熙颜安慰她:“崔采女,您不必自贬身价,终有一日能得见天颜。”
崔芷蘩含笑,她的朴素宫装并未掩盖其天生丽质,反而更显得她美艳动人。“其实,与皇上相比,我更盼望能见到的人是您。”
牧熙颜心中一动,似乎对这局面有了新的考量:若能将她们的地位拉平,日后行事或许会更为便利。
就在此时,张德全满面笑容地走来,宣布了崔芷蘩晋升为才人的喜讯。
牧熙颜与崔芷蘩皆是一脸震惊,不明所以——她的晋级何其之快?
不久,后宫中众人纷纷被提升至才人之位,此事如同投石入湖,波澜荡漾。就连久居深宫的牧南亦赶来求见傅广清,欲劝阻其任意封赏,却得知后宫诸事早已交由牧熙颜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