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不肯娶

　　贺雪心中明白，她渴望投身战场，与敌人搏斗。然而，萧空那个卑鄙的家伙，显然是故意要折磨她。
牧熙颜好奇地问：“我怎么会知道呢？不过，你是怎么进宫的呢？是不是和萧空吵架了，因为他一直不肯娶你？”
“啪！”一声脆响。
贺雪忍无可忍，挥鞭向牧熙颜打去。然而，牧熙颜身边的侍卫雪温眼疾手快，用刀鞘挡下了鞭子，并迅速抓住了鞭子。
雪温严肃地说：“明珠郡主，您是否了解大秦对待一品大员的法律条文？”
卫小宝看到贺雪愣住了，急忙解释道：“刚才不是说要较量吗，所以明珠郡主才……”
雪温打断了他的话：“这里有哪位宫人听到牧大人答应和明珠郡主较量？况且，较量难道是可以随意使用武器的吗？这真是闻所未闻。刚才还说不能让牧大人受伤上战场，现在看来……只能禀告皇上了。”
贺雪顿时慌了神。她住在这里，还是费尽口舌，甚至搬出了已故的父母才让傅广清答应的。如果她打了傅广清宠爱有加的牧熙颜，自己肯定会被直接赶出去，住在那个只有仆人的府邸之中。
贺雪连忙道歉：“刚才是我不对，请牧大人原谅。”
牧熙颜没想到贺雪居然会道歉。看来她在宫里确实花了不少力气。
在宫廷的一隅，牧熙颜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今日之事，我便当作未见，雪温，请罢手。”
雪温闻言，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退至牧熙颜身侧，警惕地注视着贺雪，以防她再次冲动行事。
牧熙颜继续说道：“此番前来，别无他意，只是想提醒明珠郡主，练武之地不宜选在寝殿之内。宁武堂才是习武之所。看看这些宫人，个个因恐惧而颤抖，郡主亦应顾及他人。”
贺雪听后，目光扫过四周，脸上泛起一抹羞愧之色，低声回应：“我...以往的确鲁莽，日后定当注意。”
见贺雪态度软化，牧熙颜微微颔首，转身离去。她仰望着四方的天空，心中无声叹息：究竟谁能解她之困呢？
七日后。
傅广清手中的奏折暂放一旁，他皱着眉头询问：“你是说，牧熙颜近日来食不下咽？”
张德全低头恭敬地回答：“正是如此，自那日起，牧大人便心绪不宁，饮食甚少。”
傅广清紧锁眉头：“还有何事？”他记得牧熙颜与贺雪之间的那场小冲突，但事情不是已经平息了吗？难道贺雪仍旧让牧熙颜心烦意乱？是因为贺雪本人，还是因为萧空的缘故？若牧熙颜真的为此烦恼，那便将贺雪逐出宫外，毕竟无处安置她，也免得生出更多是非。
在深宫的一隅，张德全低声向傅广清述说：“皇上，您或许未曾察觉，但近日来，您总是独自享用午膳，不再像往常那样与牧大人共商国是。”
傅广清眉头微蹙，反问道：“你是说，这一切因朕而起？但我们不是君臣吗？难道君臣之间也会有如此情愫？”
张德全沉默片刻，心中清楚记得昔日跟随师父时所见先帝与先太后间的深情，如今傅广清的改变更是显而易见。自从牧熙颜入宫后，仿佛连皇宫的天空都重新焕发了蔚蓝，不再是那灰暗的一片。
他缓缓开口：“皇上与牧大人之间的情感，远非一般的君臣可比。奴才看在眼里，牧大人与众不同。”
傅广清好奇地挑眉：“哦？有何不同？”
张德全答道：“奴才觉得，牧大人始终会是皇上坚实的支持者，为皇上带来不小的助力。而且，奴才还认为，皇上身边尚缺一位皇后，以助皇上治理天下。”
傅广清默然无语，片刻后才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朕想你应该明白。”
张德全低头恭敬地说：“奴才自十三岁起便侍奉皇上，看着皇上成长。奴才担心皇上未能明了，有些事若不早做打算，恐怕会错失良机。”
傅广清疑惑地问道：“她竟然还精通这些？”
张德全肯定地回答：“正是如此。”
沉思片刻，傅广清决定亲自前往工部，嘱咐他们秘密研发战时所需的器械，务必确保此事不为外人所知。
步行间，傅广清的脚步不自觉地转向了御花园。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牧熙颜会在那里。果不其然，一到达便看见她静坐在东侧亭下，凝视着盛开的紫薇树。她的发丝轻轻绾起，未加任何装饰，脸上也未施脂粉，只是身形似乎消瘦了许多。
【或许皇上应该亲征？】
傅广清摇了摇头，这个想法太疯狂了。他怎能因一个女人而冒险？不过，亲征确实是赢得民心的好策略，也能让军中那些犹豫不决的士兵和将领见识到他这位皇帝的坚定与能力。
“牧熙颜？”傅广清轻声呼唤。
但牧熙颜仿佛未曾听见，依旧只是静静地望着紫薇花。
傅广清挥手示意随从们退下。
张德全心照不宣，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似乎在默默祝福。若他们能走到一起，对秦国而言也许是一件幸事。
傅广清缓步至牧熙颜旁，她身着一袭青衫，绣有荷花的宫装使她看起来不似臣子，倒更像是他的嫔妃。他俯视着她，注意到牧熙颜仍未察觉他的到来，便悄然坐在她的身旁。尽管她面容消瘦，颜色憔悴，却依然掩盖不了其美貌。
情不自禁之下，傅广清轻抚起牧熙颜的一缕秀发，柔声询问：“何以如此憔悴？”牧熙颜听到傅广清的声音，一怔之后，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长发正被傅广清轻轻绕在指尖，顿时脸颊染红，急忙转头避开视线，“还不都是为了上战场之事，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就不能……”
“朕将御驾亲征。”傅广清打断了她的话，眼中满是深情。确实，他心疼她，这份情感唯有他自己最明了。
牧熙颜闻言，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傅广清的眼神温柔而坚定，“正是，因为朕实在不忍心看你如此辛劳。”
牧熙颜困惑不已，“你要亲自出征？那萧空怎么办？这个时候让他监国太危险了，万一有什么……”
傅广清平静回应：“朕已有监国人选。至于萧空，边疆之战正合他当初立下的战功，他的旧部也将随他一同前往，这样一来，危机自可解除……”
牧熙颜听后，感动之情溢于言表，眼眶泛红，“你是为了我……才作出这样的决定？”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与愧疚，眼前的君王，竟然愿意为了她，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
傅广清转首，耳垂泛红，“你胡思乱想些什么，事情怎会如你所想。”
牧熙颜紧拥傅广清，“我就知道，你最是心软，绝不会让我在战场上有所闪失。”
傅广清目光下落，凝视着牧熙颜那纤细的手指，“这可未必。”
牧熙颜困惑地回望傅广清，“何出此言？难道你要暗中安排人保护我？”
傅广清勾起一抹笑，眼神却透着阴沉，“萧空对旁的女子上心，这倒是少见，你意下如何？”
傅广清轻轻扯弄着牧熙颜的发丝，“牧熙颜，勿对朕隐瞒。”言罢，又将她轻拥入怀。
傅广清垂眸注视牧熙颜，似乎这般凝视下，她的气色好转不少。
他伸手抬起牧熙颜的下巴，“你和他之间，究竟是何关系？”
牧熙颜抬眼望向傅广清，他的面容近在咫尺，竟能如此完美无瑕，仿佛连天意都对他偏爱有加。
她不愿提及往昔之事，便只是静静地回望着他，“我与萧大人，又能有什么关联呢？我们本就身处截然不同的世界。”
傅广清轻轻拉近与牧熙颜的距离，“真的吗？若你对我撒谎，你可承受得起我的愤怒？”
牧熙颜心中暗忖，我的真心话，你又如何能分辨真假？她又怎会透露，难道傅广清还能洞悉心思？
傅广清凝视着牧熙颜，“我这一生，最不能容忍的便是他人对我的欺骗。”
牧熙颜想，来生又如何？人生在世，谁能保证永不说谎？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难免会有自己的秘密。但...
牧熙颜轻声道：“臣妾不愿多言。”
傅广清松开了手，“你果然与众不同...”
牧熙颜低下头，“臣妾明白。”
牧熙颜轻声问道：“贺雪在宫中还要逗留多久呢？她所居之处，曾是嫔妃的寝宫，如今却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
傅广清淡然回应：“任由他们去说吧。是贺雪自己请求留在宫中的。朕本打算安排她住在接待命妇的地方，但她嫌弃那里条件简陋，不习惯，于是选择了离朕较近的未央宫。”
牧熙颜好奇地追问：“她这么做，是想引起萧空的嫉妒吗？”
傅广清轻叹一声：“嫉妒又有何用？她关注的，是错误的人。”
牧熙颜察觉到傅广清话中有话，兴奋地探问：“难道陛下听到了什么秘闻？一定是关于萧空的吧？若非涉及女子之事，贺雪是不会执意要进宫的。”
傅广清看着牧熙颜那副求知若渴的模样，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你啊，总是这么好奇。朕也只是听说他与云国有牵连，似乎有意联姻。”
“云国？”牧熙颜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傅广清解释道：“正是西域的强国。若非异世人的出现，也许我秦国的疆域早已拓展至彼。”
牧熙颜沉思片刻，然后说：“看来，正是因为这件事。陛下，您可知道，在小说中，这样的情节往往是男女主人公虐恋情深的起点。不过在甜文中，可能并不那么悲情，最终不过是成为男主成功路上的一块垫脚石。”
傅广清严肃地回答：“但这不是小说的世界。朕更不能成为你口中的那个大反派。”
牧熙颜轻轻地说：“是的，陛下才是真正的气运之子，任何人都无法撼动您。”
说完，她转过身，将头轻轻地靠在傅广清的肩膀上，柔声细语道：“如果是和你在一起，无论去哪里我都不会害怕。我们有技能在身，一定能够安然无恙。”
傅广清关切地问：“牧熙颜，你心里……”
突然，一阵急促的呼唤声打断了他的话：“政民，政民……”
牧熙颜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抬起头看向傅广清，好奇地问：“这是你的小名吗？”
傅广清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你也想叫我的小名吗？”
牧熙颜俏皮地笑了笑：“那样我们之间的关系岂不是更加暧昧了？”
傅广清挑眉反问：“你现在靠在我的身上，难道就不暧昧了吗？”
牧熙颜的脸颊染上了一抹红晕，她轻声辩解道：“才没有呢。”
然后，她鼓起勇气，轻声唤道：“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