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退朝

　　傅广清询问道：“还有什么事要说？”然而，下方却是一片寂静。
傅广清再次开口：“既然众位爱卿......”
袁剑一突然站出，主动请缨：“臣也自请参军，攻打反贼。”
傅广清望向袁剑一，眼中满是赞赏之色，他说道：“不愧是护国公的儿子，继承了父亲的意志，好，你也跟着一起去。”
闻言，紫宸殿内顿时又安静了不少。
傅广清宣布：“既然无事，退朝。”
旁边的太监立刻大声宣布退朝。
傅广清离开之后，群臣才渐渐离去。
只有牧熙颜气冲冲地拉住萧空，质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萧空紧握着牧熙颜的手，声音柔和地说：“自然是要和旧友好好地叙叙旧情了。”
牧熙颜急忙试图挣脱，终于扯回了手，只见手掌上已是一片通红。她不悦地说：“你和贺雪在一起不是很好吗？真是莫名其妙。”说罢，她快步离开了紫宸殿，眼眶也不由得红了起来。心想，这下糟糕了，她可从未上过战场，而且周围的士兵都是萧空的人。她该如何才能安全回家呢？
突然，她听到有人在旁边喊道：“大人？牧大人？牧熙颜！”
牧熙颜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人力车前。她回头一把抱住了风清和花月，认真地说：“我即将上战场，你们两个可得贴身保护我，切记千万不要让自己出事。”
风清和花月听到这句话，不禁望向对面的男子，内心祈祷着，如果可能的话，也希望他们能够安然无恙。
风清疑惑地问：“大人为何会上战场呢？明明您从未杀过人，也从未与人动手，除了陪练之外。”
牧熙颜一想起这个就气愤，即使在模糊的记忆中，她也从未对萧空有过任何不好的地方。即使之后曾有过几段短暂的恋情，也没有引起什么后续的纠纷。他居然这样对待自己，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在傅广清的生日宴上的表现太过出色，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想要除掉自己这个潜在的威胁吗？
月明提议道：“不如，我们去探探陛下的想法？陛下绝对不会想失去大人的，毕竟大人还是有很大的用处的。”
牧熙颜心中自知，她的存在并非无足轻重。然而，自从那次晕厥之后，傅广清对她的态度便变得冷淡异常，让她摸不着头脑。至于许丹朱的近况，她亦是一无所知。
“月明，”牧熙颜轻声吩咐，“烦请你派个宫女去探听一下许丹朱和莫问生的情况。”
月明虽不解其意，但知道牧熙颜必有她的考量，便应声道：“遵命。”
牧熙颜的目光转向紫宸殿的方向，心中暗自思量，或许她还有挽回的余地。此时此刻，她应当去找傅广清才是。
“我们不回寝宫了，直接去见皇上。”她对随行的侍女说道。
转身，牧熙颜快步朝着紫宸殿的后殿行去，却见张德全守在门外，对她摇了摇头。
牧熙颜满心疑惑，直至走近门口，才听到里面传来人声，其中不乏她熟悉的声音：路千秋、武疾、黄鲲，以及那个刚刚还在为傅广清辩护的人。唯独缺了她。
这一刻，牧熙颜感到自己仿佛被这个世界遗弃，首次尝到了被巨大变故隔离的滋味。“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她自嘲一笑。
张德全见状，急忙上前安慰：“皇上他们或许是在商讨如何让你免于征战之苦，牧大人不必过于忧虑。”
牧熙颜淡淡回应：“若真与我有关，又怎会独缺我一人？罢了，就当我未曾来过，此事，亦无需向他提及。”
在朝堂之上，当“神女”二字响起，所有官员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袁剑一。唐汉的传言似乎并非空穴来风，他的妻子，那位曾以交际手腕著称的女子，自一年前便闭门不出，对外宣称是因为生育后身体未复，加之春日偶感风寒，故不宜见风。然而，真相究竟如何，无人得知。
袁剑一忧心忡忡地向皇上禀报道：“陛下，听闻神女有令被异世人夺舍之人恢复之能，臣的母亲自那日起便昏迷不醒，直至三日后方得苏醒。如此人物，实不宜派往前线。”
路千秋虽未曾体会失亲之痛，却深知失去挚爱之苦。昔日，正是牧熙颜出手相助，才使得他的爱人重返身边。他附和道：“臣亦以为然。牧熙颜之能，胜过百名士兵，于陛下大有裨益，恳请陛下三思。”
傅广清面露难色，沉声道：“朕亦不愿她赴险，但萧空气势汹汹，尔等皆知，军中忠于朕者寥寥。若非武疾与黄鲲，朕何以至此？朕实属无奈。”
原竹衣忽而提议：“或许陛下可御驾亲征？”言毕，即遭众人反对，齐声呵斥：“不可！”
路千秋更是惊诧不已，急道：“汝莫非疯魔了？萧空等人日夜盼朕陨落，朕若一死，天下必将大乱，届时谁为帝皆理所当然。”
黄鲲亦是神色凝重，道：“沙场险恶，我与武疾及营中兄弟，既要抵御外敌，又需提防吕苟一等仇敌。若非萧空尚存君子之腹，我等早已命丧黄泉。陛下若亲征，岂不是羊入虎口，营中萧空之人岂不垂涎三尺？”
武疾回想起往昔之战，心有余悸地说：“诚然，那是我首次直面死亡之恐。陛下万万不可亲征。”
在皇宫的一间宽敞而华丽的议事厅内，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傅广清皇帝皱着眉头，显得有些不悦，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够了，我们已经争论了许久，却依旧没有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武疾和黄鲲必须更加小心行事。也许，朕亲自出征的决定是正确的。最近民间的情绪似乎有所变化，特别是那些渴望回家的人。”
唐汉大臣微微俯身，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坚定：“陛下，臣之妻有一弟，他身手不凡，机智过人，或许能够潜入何清见的队伍之中。他们家族曾是淮南地区的贵族，对那里的情况颇为熟悉，应该能够轻易地混入百姓之中。”
傅广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哦？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如果他能助朕一臂之力，朕定不会吝啬赏赐，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唐汉再次行礼：“多谢陛下恩典。但陛下真的决定要御驾亲征吗？若真如此，萧空大人的位置又该如何安排？秦国需要有人监国，但绝不能让萧空来担任此职。经过这次事件，他恐怕不会再像过去那样只关注国事了。”
傅广清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朕还需再考虑考虑。”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另一处，牧熙颜静静地坐在人力车上，目光投向远处。只见一名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她认出这正是之前被派去卡纳许丹朱的那位小太监。
“大人，许太医不知何故突然高烧不退，至今昏迷未醒。”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来，额头上满是汗珠。
牧熙颜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那满头大汗的小太监身上，旁边的月明会意，取出一锭银子递给他，“辛苦了。”
小太监见到银子，顿时喜笑颜开，急忙将银子藏入袖中，生怕被人瞧见，“不辛苦，为大人效劳是小人的荣幸。不过，近来明珠郡主频频动怒，宫中众人皆感困扰，望牧大人能替奴才们解忧，劝郡主息怒。”
牧熙颜轻叹道：“生气？本以为宫中妃嫔散去，应是一片宁静，不想却更加喧哗。明珠郡主现居何处？”
小太监连忙回答：“郡主现住未央宫主殿。”
牧熙颜正欲寻机稍泄萧空之愤，顺便探探其与现女友之间的纷争究竟为何。抵达未央宫时，只见贺雪挥鞭愤怒，其他宫人不是躲在主殿内，便是藏于近处的石狮之后。
贺雪见牧熙颜至，勉强收起鞭子，冷声道：“牧大人今日怎有闲情逸致，驾临未央宫？”
牧熙颜回以淡漠之声：“皇宫之内，何处我去不得？总好过某些不请自来之人。”
贺雪听后更是气愤，猛地将鞭子摔在地上，“我与皇上自幼情谊深厚，岂容你在此妄加评论！”
贺雪轻启朱唇，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牧熙颜，听闻你常往宁武堂去，不知可愿意与我一试高下？”
牧熙颜本无意与贺雪动手，但思及若能借此避免征战沙场，倒也未尝不是良策。她微微颔首：“好，既然贺雪姑娘有此雅兴，牧某自当奉陪。”
就在两人准备交手之际，一声“慢着”打破了紧张的气氛。牧熙颜循声望去，竟是昔日的卫小宝，那个被张德全贬黜后不知所踪的小太监。他怎会现身于此，又是如何与贺雪相识？
卫小宝附在贺雪耳畔低语：“郡主，朝中有消息传来，萧空得知牧大人渴望上战场，特向皇上举荐。若因比武生意外，岂不是断了她为国尽忠之志？”
贺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她审视着牧熙颜，见其虽在宫中养尊处优，却不失英气。若真赴战场，恐怕只会成为他人笑柄。即便心有不愿，也不可毁其报国之志。
贺雪淡淡开口：“牧熙颜，今日之事暂且作罢。待你凯旋归来，咱们再决高下。”
牧熙颜瞪视着贺雪与卫小宝，心中暗恨。这二人，竟让她失去了一次避免征战的机会。然而，她亦知此时非赌气之时，只得按下心中不满，静待时机。
牧熙颜轻笑出声，言辞中带着一丝讥讽：“真是可笑，谁会与战功赫赫的能臣动手呢？明珠郡主，看来你在云山的修行还远远不够。”
贺雪气结，正欲反驳，却听卫小宝在一旁柔声劝解：“明珠郡主，何必与牧大人一般见识。牧大人临战之际，内心难免紧张，言语失措也是情有可原。”
卫小宝的话语虽轻，但在场的都是习武之人，耳力非凡。牧熙颜自然听得清清楚楚，她挑眉道：“卫小宝，你何时不再御前侍奉，反倒来伺候明珠郡主了？”
提及此事，卫小宝心中不悦，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容：“是明珠郡主不嫌弃奴才，才让奴才有幸前来伺候。”
贺雪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卫小宝眉头紧锁，一脸委屈地望着自己，便不忍再言。她心中好奇，牧熙颜这样的女子上了战场会是何等英姿，同时也期盼能与萧空再次并肩作战。只是，萧空与牧熙颜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为何在上次傅广清的生日宴上，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如此频繁？
带着一丝酸意，贺雪问道：“你与萧空究竟是何关系？为何在皇上的生日宴上，你们彼此间的眼神如此熟悉，甚至他还知道你渴望上阵杀敌，夺回淮南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