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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不识抬举

饥荒?我可是天命小福宝 小幸运 2024-06-27 14:15
  待到顾大江仔细地将草药全部敷好,那男子才仿佛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全身的衣物都被汗水浸湿了。
经过一番交谈,顾大江惊讶地发现,他和这名男子竟是同年同月出生,只不过对方比他年长了两天。
顾大江面无表情地喊道:“路秋……”
一旁的大胡子看着顾大江的表情,仿佛吃了牛粪一般,气得鼻子都歪了。他心里暗骂这小子真是不识抬举。
然而,路秋却对顾大江的直爽脾气颇为欣赏,他笑着说:“四弟的确是个直爽之人……”说完,他还哈哈大笑起来,却不小心扯动了胸口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顾大江皱着眉头提醒道:“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别逞强了。”
大胡子本想指责顾大江没大没小,但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路秋也点头道:“好好好,我会好好休息的。”
村子里的人在这里安家落户,大约用了半个月的时间。顾老大便带领着村里的壮汉们,将屋子建造好了。一座座屋子整齐划一,就像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些新屋子坐落在路秋的屋子旁边,使得路秋的屋子在这里也不再显得那么突兀。
修养了大半月,路秋的身体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按理说,他早就应该离开了。但不知为何,他却似乎并不想提及这件事,仿佛心中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福叔心中明白,即便主子不提,他亦会提醒主子是时候离去了。“主子,咱们该走了。”
然而路秋的目光却始终无法从一位女子身上移开,“再等几日吧,应该还有时间。”
福叔自幼看着路秋长大,对路秋的心思洞若观火。
“主子,天下女子何其多,何必念念不忘于她?何况她不过是个乡野村妇,礼仪皆不懂。”福叔虽感激这家人救了主子,但并非愚钝之人。
更何况,此女已有家室,怀中抱着孩子,如何能迎娶进门?
“福叔,此女与众不同。纵使生活艰难,她依旧笑容满面,仿佛无所畏惧。”
福叔却认为这不足为奇,贫苦人家的女儿往往心态豁达,反而是那些衣食无忧的姑娘烦恼更多。
福叔之所以急于离开,主要是因为那女子对主子并无二心,而主子却似乎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主子,您应记得,我们得以生还全赖顾大江相助,且您与顾大江已是结拜兄弟,若您对那女子有所企图……”
路秋闻言心头一震,看向福叔时眼中已有几分不悦,“福叔,你过虑了,此事非你所能干预……”此言一出,福叔脸色瞬间苍白。
路秋见状,内心生出些许悔意,但话已说出,无法收回。
“福叔,我自知两人无缘,不过是多看几眼罢了。此次一别,不知何日能再相见,只怕日后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路秋这番话像是在向福叔解释,福叔望向柳氏怀中的顾蕾,不禁摇头。究竟是何处令主子如此牵挂,他也说不清。“顾大江,你我虽为结拜兄弟,但此情此景,已非同小可。若你家有难,定会寻我相助。”福叔见路秋神色黯然,不禁柔声劝慰。
此言一出,却令路秋心生一计。他步至正忙于木工的顾大江身旁,轻声道:“老四,有事相商。”
顾大江正埋头苦干,此刻无心闲谈,“路兄,我此刻正忙,若有闲事,不妨待我闲暇再议。”
言毕,顾大江继续手持工具劳作。路秋不顾其意,自顾自地说:“我此来无他,只因近日将离此地。村中若有无家可归者,可将我之屋舍赠之。”
顾大江动作微顿,抬头问:“你此行是否险阻重重?外间不是传言有人追捕你吗?为何还要执意离去?”
“时光荏苒,已过半月有余,料想他们已当我不在人世,不再追究。此时离去,正是良机。”
“既然你已决意,我也不再多劝。但若有危难,务必归来。”顾大江对路秋说道。
路秋借谈话之际,目光不时瞥向后头的柳氏。顾大江虽粗犷,心思却细腻,男人之间自有默契,一眼便知其意。
顾大江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靠近路秋低语:“我知你非泛泛之辈,但若你对我有不轨之心,我顾某也不惜一搏。”
路秋苦笑,不仅因顾大江之言,更因顾蕾对他漠不关心,“大兄,放心好了,我绝无非分之想,只是羡慕你有此佳女。”
路秋知晓顾大江不愿无故受人恩惠,于是只将自己的名帖置于其木板之上。
名帖上尚沾有几滴血迹,“老四,此乃我之名片。我今离去,不知何日能重逢。若你们有幸赴咸都,持此名帖即可寻得我。”
顾大江因先前已知路秋心意,至此仍不愿理睬他。路秋无奈一笑,向顾大江解释道:“老四,你真是走运,你家的姑娘既贤惠又温柔,在我们那边,这样的女子可是稀世珍宝。”
旁边的福叔听了这话,不禁翻了个白眼,心想咸都里的那些贵族们可没这眼光,放着高门大户的贵女不要,偏偏喜欢乡下女子。
顾大江心里美滋滋的,自家娘子自然是好的,但绝不能让别人有非分之想,“我家娘子自然是极好的,但她已是名花有主,那些心怀不轨的,还是早点打消念头吧。”
“那是当然……老四,以后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来找我帮忙。”路秋在一旁不停地叮嘱着顾大江。
“这个你就别操心了,你就安心地快走吧,我现在巴不得你立刻消失。”顾大江的话让路秋叹了口气,他看了顾大江一眼,便离开了他的身边。
等到第二天,路秋就带着福叔离开了这个地方,临走时,路秋还买了许多拨浪鼓和小玩具放在自己家里。
福叔担心那个小娃娃看不到这些玩具,于是又把这些东西放在了顾大江的家门口。
福叔其实也舍不得,因为他在咸都从未见过这么可爱的孩子,而且那孩子还特别听话懂事,一见到他就笑得格外开心。
福叔不喜欢柳氏,但却非常喜欢那个小娃娃,这时顾蕾已经醒了,她耳朵很灵,一转头就看向了门口。
小娃娃一看到福叔的脸就咯咯笑起来,柳氏点了点顾蕾的鼻子,“蕾蕾,你在看谁呢?”
顾蕾拍着手,指着门外,福叔怕被柳氏看到,急忙转身快步离开,顾蕾虽然有些困惑,但很快就明白了,看来他们是要走了吧。
等到柳氏走出门外,福叔和路秋已经走远了,只留下门外的一些小玩具,柳氏不敢拿,毕竟这些小东西在外面可值不少钱。顾大江归家之际,目睹那些小玩意儿,嘴角一撇,心生厌弃,欲将之逐出门外。然而顾蕾见状,心中不悦,双手轻拍,指向门前之物,意欲将其纳入家中。
顾大江见女儿如此执着于这些物件,无奈之下,只得屈从。毕竟,自家宝贝女儿,岂能轻易斥责,更不能舍弃。于是,他只得外出,将门前之物一一搬回。那些琐碎之物堆积如山,顾蕾欢喜地用小手翻弄着,好奇心驱使她探寻究竟。
顾蕾虽拥有成人之魂,童心未泯,总想一探究竟,看看留给她的是何等宝物。加之家族对他们有救命之恩,顾蕾坚信,这两人定会留下有益家庭的珍贵之物。
然而,经过一番搜寻,仅得些微玩具与食物,并无实质之助。顾蕾不甘心,继续在物品中翻找。结果仍旧是孩童玩意,别无他物。顾蕾失望地望向顾大江,而顾大江却摆出一副无辜之态。
“这可是你自己要的,我可都帮你整理好了。找不到喜欢的,可别怪别人。”顾大江语带无辜。
顾蕾年岁尚小,即便心中有话也难以表达,只能紧抿嘴唇,然后将面前的东西向前一推,示意不再需要这些东西。柳氏尝试着拿起一个拨浪鼓,摇晃着试图引起顾蕾的注意,“蕾蕾,看这个。”
但顾蕾并非真小孩,对拨浪鼓不感新奇,反而将目光投向顾大江。顾大江被这番注视弄得心里发毛,大手覆上顾蕾的眼睛,“蕾蕾这样看着我干嘛?你这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让我心慌得很。”顾蕾焦急地用手拍了拍,然后指向顾大江,试图询问他是否藏了什么东西在怀里。但顾大江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顾蕾认为他私藏了玩具,便辩解道:“蕾蕾,爹可没藏东西啊,好玩的东西只有这些。”
顾蕾因为无法说话,只能抿着嘴生气,心里对父亲的误解感到无奈。这时,顾大江不再关注顾蕾,转而向妻子柳氏展示他从怀中掏出的一张名帖,询问她是否要收下。
柳氏对这名帖一无所知,但顾蕾却认出了它的价值。她知道,这张名帖是古代用来引见身份显赫人士的重要物品,有了它,他们可以直接求见名帖上的人。顾蕾意识到,这一定是之前那位受伤的男人留下的。
想到这里,顾蕾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因为有了这张名帖,他们就有了一个强有力的后盾。然而,柳氏并不明白这张纸的重要性,只是觉得它脏兮兮的,质疑顾大江为什么要保留它。
顾大江听后心中暗自高兴,因为柳氏的反应让他觉得她并没有对那个男人念念不忘。他自责自己之前的胡思乱想,坚信自己的妻子不是那样的人。
随后,顾大江解释说这是路秋离开时留给他的,虽然不知道具体用途,但路秋曾表示,持有这张名帖去咸都就能找到他。柳氏立刻明白了路秋的重要性,意识到这张名帖可能是他们的一条退路。
“既然如此,咱们可得好好保管着这张纸,这等于说是咱们的退路,真到了那个地步,还有一条路可以走。”柳氏的话表明了她对当前形势的清醒认识,以及对未来可能的困难有所准备。顾大江之所以未将那张纸随意丢弃,实因他虽对路秋心存芥蒂,但作为普通百姓,万一遇事需求助,这张名帖或许能派上用场。
路秋离去后,留下的空屋成了众人觊觎的对象。许多家庭都对这所房子虎视眈眈,心中暗自期待能够将其据为己有。然而,当初建房时,村长已当众声明:一旦房屋建成,每家仅此一间,不得相互争夺。
尽管如此,村中总有些不明事理、爱占便宜之人,使得近日村里的气氛变得异常浮躁。尤其是那些子女众多的家庭,妇人们常在屋前徘徊,希望能多得一间房以安置孩子。
顾家其他人倒未有此念头,唯独家中一位目光如炬的妇人盯上了那间屋子。她总觉得自家的住所比其他兄弟家狭小,既不愿让丈夫与亲兄弟起争执,自己便决心不让自家吃亏,立志要夺此屋。
况且,她的屋子与那空屋相邻,若能打通墙壁,两屋合一,岂不是美事一桩?想到这里,她心中暗喜。但她未敢向顾老三透露半点心思,唯恐他那火爆脾气一上来,自己的计划就要泡汤。
村中人心惶惶,村长自是洞若观火。为免众人对空屋生出非分之想,他决定召集村民共商此事。然而,村人并非愚钝之辈,一听村长欲召集议事,便知是要讨论那间屋子的归属,故有些人便不愿前往。
村长见面前只寥寥数人,不禁气愤填膺。自己尚未卸任,这些人便已不听号令,真是岂有此理!他按捺不住怒火,大声呼唤顾老三的名字:“老三!老三何在?”顾老三在人群中挥动着手臂,高声呼唤:“村长,我在这儿呢。”
村长的目光锁定了顾老三,随即豪迈地一挥手,命令道:“老三,你看看这来的几个人,像话吗?去,挨家挨户地给我叫人来。”
旁边的顾大江轻轻撇了撇嘴,心想村长说得倒轻松,累的却是他三哥。
顾老三领命后,只得一家接一家地去召集村民。不久,村里的大部分人都聚集了起来。
村长扫视着人群,注意到几处空位,心知肚明这几个人正是一直对房子念念不忘的家伙。
村长决定不再等待,直接向众人宣布:“今天就把话说清楚,那房子你们就别惦记了,以后它将成为我们村子的粮仓。”
有人立刻反驳:“村长,您看那房子那么小,怎么可能装得下我们的粮食呢?”
村长斩钉截铁地回应:“如果装不下,到时候再想办法。现在我们连一粒米都没种出来,等庄稼种出来再说吧!”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自己的计划落空了,但心里却难以接受,连刘氏都气得半夜捶床。
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早点怂恿老三将两间屋子的墙打通,那样就真的占为己有了。现在好了,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刘氏因为这件事整夜未眠,第二天起来眼圈黑得像熊猫,准备帮顾王氏做早饭。
顾王氏早就看出她的三媳妇对那房子有所企图,边打鸡蛋边说:“哎,计划落空也是常事,哪能总是如你所愿呢。”
刘氏正因为这事憋着一肚子气,听顾王氏这么一说,心里更是不痛快。她一边往灶里狠狠地扔柴火,一边嘴里嘟囔着。刘氏轻声细语地回答,生怕惊扰了顾王氏的耳朵:“没说什么,只是觉得娘的话真是金玉良言。”
顾王氏却不以为然,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媳妇儿心里肯定在嘀咕些什么。她可不是那么容易被蒙混过去的。
“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了。不该我们贪图的东西,就别去想它。”顾王氏语气轻松,仿佛这事与她无关。
刘氏心中暗想,若是自己有机会霸占那屋子,不知顾王氏是否还会这么说。但面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让顾王氏看了直摇头。她知道刘氏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但她也懒得再多管闲事。
原本以为事情就此平息,毕竟村长已经把话说得明明白白。然而,世事难料,谁又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正当刘氏忙着烧火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顾王氏好奇地端着盘子往外张望:“外面这么吵吵嚷嚷的,发生什么事了?”
刘氏本就爱凑热闹,一听外面的动静,早已坐立不安,像是椅子上有刺一般。
顾王氏见状,便开口道:“看你那猴急的样子,想去就快去吧,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刘氏闻言,立刻笑逐颜开地跳起身来:“娘,那你先看着火,我一会儿就回来。”
顾王氏却不抱希望,心想这三媳妇儿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家里等着开饭的人可不少。
“你赶紧去吧,我可不敢指望你。”顾王氏直言不讳地对刘氏说道。刘氏早已习以为常,对于顾王氏那充满讥讽的语气充耳不闻,急忙往外跑去。
外面已经聚集了众多围观的人群,刘氏站在人群中,试图窥探究竟。隐约间,她捕捉到了里面的声音,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她拼命地挤过人群,终于看清楚了地上躺着的人。
刘氏一**坐在了地上,随后使劲的拍拍大腿:“哎呦我的老天爷啊,这可是我的兄弟啊!”
埋头哭泣的男人听到刘氏的喊声,立刻抬起头来,一眼就看见了刘氏。
他激动地爬到刘氏跟前,仿佛看到了亲人:“大姐啊,我总算找到你了,你这一路受了多少苦啊。”
刘氏紧紧抱住男人:“富贵啊,你怎么会来这里?我们村子不是没受到牵连吗?”
富贵泪流满面:“大姐,你不知道,你们刚走不久,咱家的田里就干旱裂开了,庄稼都枯萎了。本以为浇水就能解决问题,没想到后来连一滴雨都没有。”
刘氏听后心如刀绞,担忧家中的父母是否也遭受了苦难:“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了?咱爹娘呢?难道只有我们一家逃荒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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