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是不是发财了

　　“这样行得通吗？”顾王氏问。
“值得一试。”柳氏回答。柳氏轻快地应了一声，带着愉悦的心情出去了。
几位妯娌在村中绕了一圈，引来了众多村民的目光。
孟家老太太第一个走上前来，神秘兮兮地低声问道：“你们家是不是发财了？”
“哪能啊！如今这世道，发财可没那么容易，大娘您就别拿我们开心了！”赵氏笑着回应。
“要是没发财，你们怎么用得起这么好的胭脂？别以为我这老太婆好骗，我年轻时可是用过不少好东西的。要不是嫁给那个败家的老头，我现在可能还在过好日子呢！”
孟老太曾是大户人家的儿媳妇，可惜没几年好日子，家产就被她那不争气的丈夫败光了，连带自己的嫁妆都赔进去了，才勉强还清了赌债。
她说自己曾用过好东西，那绝对是真的。
“这胭脂是柳氏自己摘花做的，看起来是不是比县城里那些女郎用的还要好？”王氏边说边把脸凑向孟老太。
县城里的胭脂，离得远远的就能闻到那刺鼻的味道，靠近了更是呛得人睁不开眼。
但王氏都快凑到孟老太跟前了，却只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不但不刺鼻，反而十分宜人。
“这胭脂，真是柳氏自己做的？我虽然读书不多，但别以为我会轻易上当！”孟老太自认为眼光独到。
这么上乘的胭脂，少说得七八两银子一盒，不是大富大贵之家，根本用不起。
“大娘，您觉得这胭脂得卖多少钱一盒？”柳氏见她不信，心里其实是暗自高兴。她越是不信，就越能证明这胭脂的不凡。
一旦拿到县城去卖，说不定能赚上不少银子！
“少说也得七八两银子一盒……你们这胭脂，该不会是偷来的吧？我听说大福在大户人家帮工，难不成是他偷回来的？”孟老太宁愿相信这胭脂是偷来的，也不相信是柳氏自己做的。
她哪能有这般手艺？
赵氏一听孟老太污蔑自己的儿子，顿时急了：“我家大福才不会做那种事！不管你信不信，这胭脂就是柳氏做的，你再敢胡说……”
孟老太知道赵氏力气大，万一那拳头砸到自己身上，自己这把老骨头可承受不住。
她忙往后退了几步，结果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还好赵氏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
“这胭脂的确是我自己做的，我身上还带着呢，你拿一片去试试。”柳氏怕她再胡说，干脆拿出一片胭脂来，堵住她的嘴。
赵氏不乐意了：“这么好的胭脂，干嘛要白送给她？她说话这么难听，真是气人！”
孟老太瞥了一眼，不过就是一张浸过花汁的竹浆纸，也好意思称之为胭脂？
她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那些刻薄的话正要脱口而出，又被她硬生生咽了下去。就算这胭脂不好用，孟老太也算是捡了个便宜，不要白不要。
“香月，你可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真的怀疑大福的意思！我知道大福是个本分人，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了柳氏递过来的胭脂。
柳氏还详细地解释了使用方法，孟老太听得连连点头，也不知是否真的听进去了。
等人走远后，赵氏仍然气愤难平。
“大嫂，别和她一般见识，咱们犯不着和她生气。你也知道，她以前总是高高在上，看不惯咱们过得比她好。这次就让她占个便宜，以后有她受的！”
王氏虽然也曾在孟老太那里受过气，但一想到她曾是大户人家的儿媳妇，如今却和她们一样过苦日子，心里也就平衡了。
要说气愤，孟老太肯定更难受。
否则，她也不会一听到风声就跑来问她们是不是发财了。
如果真的发了财，她岂不是要把牙都给咬碎了！
“说得也是，没必要和她一般计较。我儿子好着呢！说不定哪天就成哪个铺子的掌柜了，到时候可真要让她羡慕死了！”赵氏想开了，实在没必要和她生气。
孟老太家的后辈没一个有出息，都靠着她那把老骨头过日子，难怪她心里不平衡，整天像吃了酸葡萄似的到处发酸。
随她去吧！“我们去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适合摘花的地方，昨天那个地方恐怕是去不了了，万一再遇到熊瞎子，可就危险了。”
王氏想起昨天的事，声音里还带着些许颤抖。
柳氏也为此感到头疼。
在这样艰难的年月里，能用的土地都种上了粮食和蔬菜，只有深山老林中才能找到花朵。
如果不能回到那里采花，这胭脂没了原料，恐怕难以继续制作。
几人走遍了村里能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花源，只能失望而归。
顾蕾等在门口，看到柳氏回来了，拉着她的衣袖说：“娘，那边有花！”
“你说的是真的吗？”柳氏没想到，自己四处寻找都没能看到合用的花，蕾蕾的话能信吗？
说不定她只是看到了几朵花，根本不够使用。
顾蕾没有回答，拉着柳氏的手往东边走去。
她特意在一个鲜少有人涉足的角落，将页面商店里的花移栽了出来。
幸好这些花是页面商店培养出来的，无论环境多么恶劣，都能存活。
即使她挖的坑不够深，也没怎么浇水，这些花还是开得格外繁茂。柳氏看到这片花海，笑得合不拢嘴：“哎呀，这下可好了！不用担心没花用了！”
“蕾蕾真是我们的小福星！竟然能找到这样的地方！”王氏兴奋地抱着顾蕾亲了一口。
亲完后，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脸上抹了胭脂，立刻检查顾蕾的小脸：“没弄在你脸上吧？”
她发现顾蕾的脸颊依旧白净，没有沾上一点胭脂。
“这胭脂竟然不掉色！柳氏，你真是太厉害了！我之前看到那些男人从花楼出来，被家里的老婆抓住，就是因为沾了胭脂。”
赵氏想要捂住她的嘴，但已经太迟，话已经说出去了。
“你在蕾蕾面前提什么花楼？”赵氏只能将她拉到一边，小声责备。
王氏也是无心之言，并没有多想：“怪我嘴上没把门的！还好咱顾家的男人个个都好，不会去那种地方！”
顾蕾看她们紧张的样子，不禁抿嘴而笑。
花楼她当然知道，用得着这么避着她吗？
“我先摘些回去试试，看看做出来的胭脂是不是一样好用。”柳氏进屋拿了竹篮，摘了一篮子的花。
然后回到房间里，像昨天一样，碾碎花瓣挤出汁水，把竹浆纸放进去浸泡，再拿出来晾晒。
因为这些花原本就是从页面商店里移栽出来的，已经得到了灵泉水的滋养，所以顾蕾没有再添加灵泉水。“这颜色看着比昨天弄的还要好看呢！”
“就怕有人不喜欢这么深的颜色，要是能稍微浅一点就好了。”
赵氏和王氏听说胭脂做出来了，迫不及待地过来围观。
尽管这颜色看着不错，但王氏不太喜欢这般深浓的颜色。
还是昨天那颜色更得她的心。
“娘，二伯娘说得对，我们可以多做几个色号，这样就能满足不同人的需求啦！”顾蕾一本正经地说道。
柳氏却是一脸迷茫地看着她：“什么色号？什么需求？”
怎么她这女儿净说些她听不懂的话？
难道是从顾老二那里学来的？
“娘，我的意思是，胭脂可以不只有一个颜色，可以深可以浅，还能加上其他颜色的花瓣调成别的颜色，说不定会有人喜欢。”
顾蕾差点忘了，她所生活的这个年代，可不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