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凤凰木是我师父从西域带回来的,它怎么会引发这样的争夺呢?”陌文绒疑惑地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等慕敬豪恢复一些后我会问问他的。另外,他身边有高人保护,暂时应该没事。但是岳父那边可能会有些麻烦。”周乃川顿了顿,然后说道。
“我已经派人去保护他了。但是他年纪大了,又是文官,我怕他会被人盯上,所以你要多提防些。”周乃川叮嘱道。
“我知道了。”陌文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注意的。
周乃川又叮嘱了几句,然后才离开了。陌文绒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然后起身去了陈氏的房间。
此刻,陈氏正在屋内哭闹,嘴里不停地叫着冤枉。"大人,我何罪之有?我可是守妇道的良家妇女啊!"陈氏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使得沐震山感到一阵阵头痛,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将她拖出去,别让她在这儿吵闹!"沐震山命令道。立刻有仆人上前,粗鲁地拖拽着陈氏往外走,她突然之间发出了绝望的叫喊。
"大人,您这样做是在践踏人命,我……我要向御史台申诉您的罪行!"陈氏哭喊。
"那你就去告吧,看看到时候谁的脸上不好看。"沐震山冷冷地哼了一声。
一听这话,陈氏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她知道自己的年纪大了,即使去告状也不见得有什么结果,反而可能会连累沐震山的仕途。她不过是个普通妇人,对于这些是非对错哪里分辨得清楚?
"大人,您怎能如此狠心?我与您是多年的结发夫妻啊!"陈氏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我生无可恋了,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否则我会每天闹得村里鸡犬不宁。"她这样无理取闹,却没人理会她的疯言疯语。陌文绒走到她的面前,蹲下来说:"陈氏,你省省吧,你这一生做的亏心事还少么?如今这般下场,不过是因果报应。你就别想去告状了,不会有人相信你的。"
陈氏眼中露出凶狠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扑上去狠狠咬陌文绒一口。
但陌文绒并未躲避,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扑过来。
旁边的丫鬟发出一声惊呼,吓得闭上了眼睛。
陌文绒轻巧地踩住陈氏的手腕,冷冷地警告道:"你别逼我动手,否则别说是去御史台告状了,就算是送你进牢狱待上几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陈氏身体一颤,陌文绒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显然她心中已经生出了杀意。
陈氏感到手疼得如同钻心,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她深知眼前这位女子并非善茬。
突然间,她开始向门口爬去,并大声呼救:“救命啊,老爷夫人要杀害自家媳妇了,快来人啊!”
“来人啊,救命啊,有人杀人了!”
陈氏扯着嗓子尖叫起来,门口聚集的村民们开始窃窃私语。
但也有人看向沐震山,眼神中流露出失望。
见此情景,陈氏干脆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陌文绒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心想这女人是想通过装可怜来博取大家的同情,让大家认为她是无辜的,无论谁对谁错都会站在她那边吗?
不过她也不得不佩服陈氏的机智,竟然能想到用苦肉计。
“阿川,去把人送到衙门吧,我们不会吃这个哑巴亏。”
陌文绒拉了拉周乃川的手,他们虽然是陌家的族人。
但这陈氏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分了,她也忍无可忍。
周乃川应了一声,吩咐人将陈氏拖出去,直接绑上车送往官府。
众人都不敢吭气,他们看得很清楚,刚才陈氏差点扑到陌文绒身上咬她,还骂人家是贱|蹄子呢。
这种恶婆娘就应该被关起来饿上七天七夜,再卖进窑子里!
当陈氏被拖出门槛时,她突然扭头朝陌文绒瞪了过来,陌文绒眯起了眼睛,心想这女人还想继续耍横?
她笑嘻嘻地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蛋。“哎呀,真是奇怪,我怎么就长得比你好看呢?你是不是心里不平衡,因为我嫁得比你好?”陌文绒戏谑地挑眉。
陈氏脸色一变,怒不可遏:“你胡说八道!”
“别装了,你就是嫉妒。”陌文绒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承认吧,我不仅容貌胜过你,年纪也比你轻,连婚姻都比你儿子美满,你却称我为狐狸精?”
陈氏气得面红耳赤,半晌说不出话来。
陌文绒继续冷嘲热讽:“不过,你若不愿面对现实,那也随你。反正我们之间,是不是好姐妹不重要,你的否认也改变不了我的美丽。”
陈氏感到一阵窒息,仿佛重拳击中虚空,无力反抗。
这时,沐震山忧心忡忡地开口:“爹,娘这样闹下去不是办法,不如交给官府处理,让法律来裁决。”
沐震山虽犹豫,但最终同意了这个提议。
不久,陌文绒与周乃川回到了客栈。路上,周乃川叹了口气:“陈氏实在太过分了,简直是家宅不宁的祸根。我真担心岳父会因心软而放过她。”
陌文绒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所以你才急着要把她送到官府去,免得我爹一时心软。”“好的,等我们回到京城,我会请岳父将她交给刑部审问,我保证她会吃苦头。”周乃川严肃地说。
“嗯,这个办法很好,不能让她污蔑我的父亲。”陌文绒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至于你……”她话锋一转。
“我不会犯错的,请你放心!”周乃川立刻举手表示自己的决心。
陌文绒抿嘴偷笑,眼中闪过一丝俏皮的光芒。
“那好吧,不过你得更加努力才行。我父亲舍不得惩罚你,你可别生气哦。”
“遵命,夫人!”他应声而答,两人就这样一路嬉闹着回到了客栈。
此时,陌羽风已经醒来,正坐在桌旁悠闲地品茶。陌文绒瞥了他一眼,急忙冲进房间。
“大哥,你的伤势怎么样了?让我来看看吧。”她关切地问道。
陌羽风向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好多了。
“只是还有些疼得厉害。”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痛苦。
陌文绒摸了摸鼻子,心中有些不满。她从包袱里翻出一盒药膏,递给陌羽风:“你拿着,晚上涂抹一下就不疼了,明天就能恢复的。”“感谢文绒,我就知道你能想出解决的办法。”陌羽风带着一丝欣慰,目光柔和地注视着陌文绒。
“昨日你究竟去了哪里?不是应该留在家中陪伴祖母吗?”他好奇地询问。
一提起这件事,陌文绒的眉头就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还不都是那个老巫婆惹出来的麻烦?”她愤愤不平地复述了陈氏的话,怒气冲冲地说:“大哥,她明显是想在我们之间播下是非的种子。我知道祖母对她有所偏心,她正是利用这份宠爱来打压我们,试图让我们对祖父失望至极,不再尊敬长辈。这样一来,将来继承爵位时,她的孙子也无缘于此。但我绝不能让她得逞。”
陌羽风的脸色随之沉了下来。
“祖母的确有些过分偏袒,但她毕竟是祖父的母亲,我们无论如何都得尊重她,不能让她感到寒心。”
“而且什么?”陌文绒急切地追问。
陌羽风抬眼凝视着她。
“而且,你也是陌家的一份子,这件事情你不能置身事外。我已经派人暗中跟踪那名妇人了,只是她行踪不定,一时难以找到线索。”
“好的,大哥辛苦了。”陌文绒松了一口气,大哥考虑得真是周到,在这件事上,她确实无能为力。“大哥,你能帮忙就太好了。”陌文绒轻声说道。
陌羽风安慰她:“别太担心,爷爷精明得很,他肯定能看穿陈氏的真面目,不会轻易上当的。”
陌文绒叹了口气,低声说:“我倒希望爷爷能糊涂一些,免得总是被陈氏牵着鼻子走。”
就在这时,小蹬蹬跑过来,一头扎进沐震山的怀里,抬头告状:“爹,她骂我,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
沐震山轻抚小蹬蹬的头发,柔声安慰:“好孩子,别生气。等我们回到北隅城,我一定好好教训她。”他心里却有些疑惑,不明白蹬蹬为何执意要告诉他这件事。
陌文绒看了一眼旁边的慕敬豪,见他正冲她挤眉弄眼,意思是他已经知道了,不需要她多此一举的提醒。
她无奈地笑了笑,心想慕敬豪虽然是江湖中人,但行事并不鲁莽,否则也不会与她们母子结缘。
“爹,我刚刚和娘商量了一下,我们一家人还是搬家吧,省得每次遇到那个恶毒的奶奶和姑姑都要吵架。”陌文绒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啊好啊,这里一点也不好玩。”小蹬蹬兴奋地拍手表示支持。
陌文绒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是暖暖的。“你这小没良心的,我还不是为了你?”陌文绒半是责怪半是宠溺地看着小蹬蹬。
小蹬蹬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牙:“娘,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臭小子,就会说些甜言蜜语。”陌文绒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然后转向沐震山,语气变得正经,“爹,我觉得我们应该租个宅子住。”
她详细地阐述了自己的计划。毕竟,购置一处院落需耗费不少银两,而租赁则经济许多。她还打算请一位精通园林艺术的师傅来打理新居,因此决定先租房,以减轻财务负担。
沐震山点头赞同:“的确,这旧宅已显破败,人迹罕至,早日搬迁对我们来说也是件好事。”
冯澜影也表达了支持:“我也觉得我们该搬家了,找个更舒适的地方。”
于是,陌文绒和沐震山商量定后,决定让冯澜影留下照看陌羽风,同时吩咐小四去请一位可靠的木匠前来帮忙。
接下来的时间里,陌文绒、小蹬蹬和冯澜影开始忙碌起来,整理行装准备搬家。小蹬蹬蹦到床上,小屁股翘得老高:“姨,你能帮我把这些玩具都打包吗?我都不记得是谁送的了。”
冯澜影一边收拾,一边轻声笑道:“真是个小财迷,这些东西值不了几个钱。”尽管嘴上这么说,她的动作却格外温柔,显然对这些小礼物有着特别的喜爱。
陌文绒也加入帮忙整理玩偶进箱,她也记不清那些送给小蹬蹬玩具的人的名字。但她记得周乃川曾提过,他的几位朋友特别喜欢给小蹬蹬送礼物。周乃川的两位堂兄,他们的身份非同小可。甚至有一次,周乃川还透露过,有人赠予了小蹬蹬一块珍贵的玉佩。
那块玉佩,绝非寻常之物。周乃川曾言,其价值连城,不可小觑。
每当陌文绒想起周乃川,她的嘴角便会不自觉地上扬。她依旧记得,他离去时紧紧拥抱她,誓言定会归来寻找她的身影。
……
与此同时,周乃川回到房中,卸下沉重的铠甲和厚实的披风,露出了贴身的玄色劲装。
他坐于案台之后,展开信纸,研墨提笔,书写回信。
信中仅书六字:“速归,勿念。”
书写完毕,他轻轻吹干墨迹,将信件仔细封好,系于信鸽脚上的铃铛。
随着信鸽展翅高飞,离开军营,向京城方向疾行。
他将信件交给暗卫后,便匆匆离开了军营。他对陌文绒和孩子们的安危牵肠挂肚,决定尽快启程返回,哪怕路途再遥远,他也不愿多耽搁片刻。
……
在陌家,一家三口正忙碌着收拾行囊。陌文绒指派剑七去雇马车,尽管她的空间里已有牛车和马车,但此时雇佣牛车的费用昂贵得令人咋舌,她宁愿选择租赁。
“姐姐,我也想去,这样你们就可以顺路带我回家了。”陌羽凛凑到她身边,轻声说道。
“那好吧。”陌文绒微笑着答应了。一家三口,连同二郎和沐震山,以及陌梦、陌梅、小蹬蹬等人,乘坐马车踏上了前往京城的旅途。陌文绒的目光始终凝视着车窗,窗帘随着车厢的颠簸而晃动,阳光透过窗户纸洒落进来,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惆怅。
仅仅一年的时间,她便离开了北隅城,心中不禁思考着家人的反应。他们是否会失望?是否会伤心?然而,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无论如何,她都会努力变强,保护好家人。
抵达京城后,陌文绒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带领众人前往醉仙楼庆祝新房子的落成。她特意点了几桌丰盛的菜肴,众人畅饮欢庆。
饭席上,小蹬蹬突然开口说道:“娘,爹爹说等他凯旋归来,就亲自迎娶你呢。”沐震山闻言,刚刚喝下的酒瞬间喷了出来,他红着脸用帕子擦拭嘴角,尴尬地说:“胡说八道,哪有这种婚约。”
陌羽凛忍不住笑了起来,但随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偷偷瞥了一眼陌文绒,见她脸色不悦,急忙低声道歉:“姐,我瞎说的,你千万别生气。”
陌文绒冷哼一声,回应道:“你说错话也是常事,总能扯到别人身上去。”陌羽凛闻言,缩了缩脖子,他也不敢再惹陌文绒生气了。陌羽风抬起头,似乎想要为弟弟解围,但又觉得无从开口,只得默默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慕敬豪的面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他深情地凝视着陌文绒,柔声说道:“文绒,你别怪他多嘴,其实我父亲确实有心将我们两人……”“别说了!”陌文绒突然爆发出怒吼,她心中不由自主地回响起周乃川曾经的话语。
“慕柯,如果你再提这事,就立刻离开我家,我绝不允许我娘嫁给你!”陌文绒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绝。
慕敬豪被吓得脸色苍白,他不明白陌文绒为何会突然如此愤怒。冯澜影见状,轻轻拉住陌文绒,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陌文绒的情绪这才逐渐平复下来。
陌羽风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心中隐约猜到了陌文绒可能是误会了,便伸手轻拍陌文绒的肩膀,小声劝慰道:“别多想,也许他的父母只是希望你能早日与他成婚。”
陌文绒不悦地瞪了陌羽风一眼。“哥哥,你不知道男人在外征战沙场是何等危险吗?”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陌羽风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不是还有岳父在吗?他会照顾好的。”
“他也有他的职责,他是为了国家社稷,哪像你整日游手好闲。”陌文绒没好气地反驳。
陌羽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意识到自己忘记了父亲身上的责任,他只是觉得陌文绒对周乃川的安全过于担忧,有些不舍罢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王爷,是时候前往朝堂了。”
周乃川缓缓站起,轻抚着陌文绒的发顶,柔声道:“今晚不宜熬夜过深,待我归来,我们将共度洞房之夜。”
陌文绒不悦地拧了一下他腰间的软肉。
“你给我安静些!”
她边说边从椅子上跳下,向外奔去,却在奔跑中脚下一滑,差点跌倒。
周乃川迅速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怎的如此慌张?”
她用力推了他一下。
“放开我!”
他轻笑一声,拾起她的手轻吻了一下。
“我记得你昨日已应允。”
昨日她不过是随意应付,他却记得如此清楚!
“我不会去的!”
她扭头避开他的目光。
“你自个儿去吧,否则我再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