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孤苦伶仃地过一辈子

　　“哼！真是会演，又没有奖可拿，装给谁看啊。”
叶楠大咧咧地坐在季聪身边，挡住了旁人的视线，拿出一个夹着肉的饼子递给季聪。
“娘，您快吃吧，我银子多得很，这一路上咱们自己开小灶，不管那些欺负咱们的人。”
她又递给叶群一个饼子，叶楠俏皮地眨眨眼。
“宁夫人那边……”季聪用袖子遮挡着食物，提醒女儿不要忘记还有婆母和继子。
虽然季聪不忍心看到女儿刚成亲就守寡，还要面对流放和继母的身份，但事已至此，别无选择。
女人终究还是要顾忌名声的，否则将来改嫁也会变得困难。“女儿，你还年轻，不能就这样孤苦伶仃地过一辈子。”叶群语重心长地说。
“放心吧，父亲，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叶楠微笑着回应，心中却早已有了打算。她知道家中的存货足够，而且她还有办法补充更多的资源。
秦烨虽然不一定能成为她的靠山，但至少不能轻易得罪他。如果能让他欠下一个人请，那也是极好的。
“楠儿，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再为爹买吃的了。我一个男人，能够承受得住。你们每天只需改善一顿饭，应该也能撑过去。”叶群真心实意地为女儿着想，担心她年纪轻轻，算计不够精明。
作为父亲，他无法给女儿留下太多东西，只能尽力为她节省一些。
季聪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红着眼睛低下了头，没有说出口。
叶楠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简单地吃过饭后，她便去了宁氏那边，用的是同样的理由。好在没人多问什么。
向官差买吃食，在流放的路上是常有的事，只要你有足够的银子。
饭后，叶楠找到了官差。
“差爷，我们下次补给物资是什么时候？家里老少众多，需要添置一些东西。”叶楠问道。
“如果明天走得快些，就能在下一个城镇歇脚。不过你们是犯人，不能自己上街。”官差头也不抬地回答。
叶楠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想要得到一些好处。
于是她又塞了一块银裸子过去，说道：“那就麻烦差爷了。到时候几位叫桌席面，就当是我孝敬的。只是我要买的东西比较多，能否借笔墨一用？”
有了叶楠的承诺，第二天官差鞭子挥得格外痛快，竟然比原计划还提前了一炷香的时间到达了目的地。
原本只是想明面上买些东西的叶楠，临时改了主意，想去看看古代的城镇，了解一下大致的物价。“官爷，我家里女眷众多，想要添置些女儿家的物品，不知能否麻烦官爷行个方便，允许我随行一道进城？”叶楠一边说，一边慷慨地递上一枚银元宝，并低声补充道：“这点心意，请官爷为我的父母和婆婆准备些热水，待我进城回来，定会为几位官爷备上好酒以示感谢。”
为首的官差名叫李峰，他沉吟了片刻，最终点头答应：“进城后不得随意走动，若敢违反规定，可是要吃鞭子的。”叶楠连忙表示理解和同意：“当然，当然，我会遵守规矩的。”
虽然叶楠并没有打算在此时逃离，但她也不愿错过任何可能的机会来获取更多的物资。她深知金钱的力量，将其发挥到了极致。尽管也有人试图通过贿赂官差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但由于时间紧迫，官差并未给他们这个机会，只能无奈错过。
叶楠跟随两名收了银子的官差进城，他们需要帮忙携带一些食物和生活用品。看着这个并不繁华的小镇，叶楠感到有些失望。在采购了一些不必要的物资后，她来到了一家酒馆，点了几道菜作为对官差的感谢，同时也为家人点了几种荤素搭配的菜肴。
刚离开酒馆，就有乞丐上前乞讨。官差立刻驱赶他们，保护着叶楠迅速离开，以免发生意外。北疆王生死未卜，上面对待北疆王府的态度颇为复杂，这也是官差愿意对叶楠开方便之门的原因之一。尽管押送途中允许有死亡率，但来自北疆王府的犯人必须被安全押送到北疆。
在一阵推挤中，叶楠感觉到有人偷偷将某物塞进了自己的手中。她心中暗骂这种传递信息的方式令人不悦，但面上却丝毫不露声色。她迅速将那东西收入空间，然后平静地跟上了两名官差，全程没有任何异常表现。“这些乞丐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直接上来讨饭，打死他们都算轻的。”
“算了，就当是做善事吧。听说南边发生了灾害，很多人往北逃难，我们出发的时候还算幸运，否则遇到大批灾民，麻烦就更多了。”
两个衙役边走边聊，并不避讳叶楠。
“南边也遭灾了吗？官爷，我们能不能走快点，免得路上出什么事。”
叶楠装作害怕的样子插话，实际上是想了解更多情况。
看在一顿好饭的份上，两个衙役对叶楠态度不错，告诉她一些从京城听来的消息。
南边的灾情很严重，但西边的百姓也已经忍受了几年的灾害，听说灾民到处流浪，官府又没有妥善处理，导致不少人落草为寇。
叶楠听着，心中对比着书中的情况，思考着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危险，犹豫着是否要提醒衙役们。
最终叶楠还是选择了沉默，谁知道这些衙役是谁的人，说了也不一定有用，而且他们的路线是提前定好的，无法改变。
回到住处后，衙役们自然是高兴地准备吃顿好的，不过中午时分也不敢喝酒。
叶楠买了菜，所以今天婆家和娘家的人便聚在一起吃饭。
“刚才在镇上遇到乞丐强行乞讨，我听衙役说路上灾民很多，可能会遇到麻烦。这些东西，大家分一下，都随身带着，万一走散了也能保命。”
叶楠给几人买了衣服鞋子，内衣是细棉布的，外衣则是粗棉布的，万一脱离队伍，也不那么显眼。
当着几人的面，叶楠往每件衣服里都塞了碎银子和药丸。
“以前只在书里看过灾荒是多么悲惨，现在遇到了，却无能为力。”
季聪忧心忡忡地说，带着几分对苦难人的同情。
“娘最好收起善心，灾民是可怜，但人饿极了，就没了人性。易子而食，甚至是杀人只为填饱肚子，也是常事。”
叶楠的话让众人脸色都变了。叶楠和叶群正排队等候领取热水，耳边却突然传来了灶房后的异响。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不安。这一路上的艰辛与不易，让他们对任何突发情况都格外敏感。
“大哥，你去看看是什么声音？”叶楠低声对叶群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叶群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朝灶房后走去。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只见一个瘦弱的身影正在灶房后忙碌着。那人背对着叶群，似乎在寻找什么。
“这位兄台，需要帮忙吗？”叶群出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那人听到声音，猛地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憔悴的面孔。他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衣衫褴褛，脸上满是尘土。
“哦，没事，我只是想找点剩饭剩菜。”那人尴尬地笑了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哀求。
叶群心中一软，他从怀中掏出一些干粮递给那人：“这些给你吧，我们还有热水，你也来喝点吧。”
那人接过干粮，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多谢兄台，我叫李四，是个流浪汉。这几天实在找不到吃的，才来这里碰碰运气。”
叶楠见叶群带着一个陌生人回来，有些惊讶：“大哥，这是？”
叶群简单解释了一下情况，叶楠也同情地看着李四：“那你先吃点东西吧，我们还要等热水。”
李四狼吞虎咽地吃着干粮，又喝了几口热水。他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看起来精神多了。
“多谢你们，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李四站起身，向叶群和叶楠深深鞠了一躬。
叶群摆摆手：“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叶楠也微笑着点头：“是啊，大家都不容易，能帮就帮一把。”
李四感激地看着他们：“你们真是好人，我会记住你们的恩情的。”说完，他转身离开了灶房。“官人，刚才后面似乎有些许异响。”
叶楠提醒着，她从前生带来的警惕性让她时刻保持着小心，但她也不会轻易地去插手不必要的纠纷。
“这驿馆里的老鼠大得吓人，比我的鞋还要大，不碍事。”
那位官差显得并不关心，他打着哈欠，继续他的巡逻任务。
“父亲，等您和母亲整理完毕之后，请务必记得将门牢牢扣好。这把匕首，您随身携带，只要贼人不闯入屋内，外面再怎么喧闹也不要理会。”
虽然犹豫了片刻，叶楠最终还是决定递给叶群一把匕首。
“难道驿馆有什么不妥之处？”叶群急忙低声询问，同时巧妙地将匕首藏于袖间。
“是的。”叶楠点了点头，四下里都是排队的人，不便多言。
究竟是太子安排的伏兵，抑或是有人图谋对驿馆不利？
看这情形，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翌日。
叶群找到了叶楠。
“姐姐叶楠，如果您不介意我的笨拙，我愿意学习武艺。
我向您保证，我会勤加练习，绝不懈怠。”
“我并非不能教你武艺。
但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叶楠严肃地说，“将来你选妻，一定要找个真正贤惠的女子，不要因为她不懂武艺就冷落了她。叶楠姐姐，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欺负叶楠姐姐。”叶群一愣，随即笑道。
叶群的性格很好，而且聪明伶俐，他是真的喜欢这种感觉。
在叶群的眼里，叶楠是全天底下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