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偷鸡摸狗的勾当

　　时光荏苒，两年后，季聪的遗体被安葬在了那片静谧的山沟之中。在他的墓前，季梅带着刚满周岁的女儿叶娇娇前来祭拜。季梅泪眼婆娑，对天发誓会好好照顾叶娇娇，绝不让她受到一丝委屈。
叶娇娇虽小，却能感受到母亲深沉的情感，她的心被深深触动。从此，季聪的名字和他的故事，只在亲人心中默默流传。季梅和叶娇娇改名换姓，开始了全新的生活，她们的日子渐渐充满了欢声笑语。
然而，原身的命运却截然不同。她出生便失去了双亲，由奶奶抚养长大。奶奶的偏爱让她的生活充满了冷漠与忽视，原身的性格也因此变得懒散而贪馋，常常做出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叶富贵虽然家财万贯，但对原身的婚姻大事却显得异常吝啬，为她选择了一个高不可攀的媳妇。家中的财政大权几乎全在季梅手中，原身没有零花钱，生活陷入了困境。除了那些不光彩的小偷小摸，她似乎无事可做。
原身的生活一直浑浑噩噩，直到遇见了季聪，她的世界才开始悄然改变。季聪成了她生命中唯一的温暖，她不愿看到他像自己一样孤独地走完人生旅程。
命运弄人，季聪终究离开了人世。他的灵魂在无垠的宇宙中飘荡，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虚空。突然，一声尖锐的鸣笛打破了寂静，季聪低头一看，竟是一辆马车，驾车的是一个穿着破旧校服的年轻姑娘，她的面容瘦弱而枯黄，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当季聪认出那女孩是叶娇娇时，心中不禁一惊。她是邻村的孩子，与季聪有着相似的农村背景。季聪的父母辛勤劳作一生，只为积攒足够的工分让他完成初中学业，可惜命运多舛，他们因病先后离世，留下季聪独自面对这个世界。在那不公的年代，季聪的家人遭遇了不幸。他的父母在叶富贵和明润这对狠心的夫妇手中受尽屈辱，最终含恨而终。季聪的妹妹和妹夫也英年早逝，留下他孤苦伶仃，在这偏僻的小村庄里艰难度日。
失去了亲人的依靠，季聪只能依靠自己的双手谋生。尽管身处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但他不曾放弃。他勤劳朴实，无怨无悔地承担起生活的重担。终于，在他二十八岁那年，辛勤的工作换来了回报，他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他用这笔钱购买了一台缝纫机、一台电视机，娶到了心爱的妻子，并建起了新房，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尽管季聪已是村中的富户，他却从不炫耀。他将收入分成九份，一份赠予岳父一百斤粮食，另一份留给妻子六十斤。然而，他的妻子却认为这份礼物过于寒酸，拒绝接受。
“这点粮食连塞牙缝都不够，你哪怕把粮票给我点，我也不会亏待你和孩子。”明润理直气壮地说。
季聪皱起了眉头，不同意她的看法：“你是我的媳妇儿，这点粮食就是你应得的。”
明润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讥讽道：“呵呵，你是不知道，咱们屯子里谁不羡慕我嫁了一个有钱的男人，你倒好，一分钱也不肯给我，还把你自己挣的钱给你爹妈养老，啧啧啧，真孝顺！”
“你咋不跟着我吃香喝辣？你看别人家的儿媳妇都恨不得把自己贴补娘家！你倒好，反而往婆家贴！”
季聪愤怒地站起身，指着明润的鼻子斥责：“你还敢说！要不是你整天挑唆我爸妈赶走我爹妈，他们怎么会死，还不都是你害死的？”
“我没……我没害你爹妈，是他们自作孽才遭的报应！我也是迫不得已，我要是不那么做，咱家就要背负克死公公婆婆的罪名，我这是帮你解脱！”明润心虚地辩解，她慌张地环顾四周，生怕被人听到这番对话。
季聪冷笑一声，不再言语。他知道，这场悲剧的背后，是那个时代无情的风俗和人性的贪婪。而他，只能在这漩涡中努力保持自己的本色，继续前行。“别用这些花言巧语来欺骗我！如果我父母不是你害死的，他们为何在临终前坚持要分家？他们去世后，村长和村民们立刻把我赶回了农村。如果你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谁敢这样对我？”
明润一时语塞，她结巴了半天，才终于开口：
“这些年，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不是不知道。既然你不顾旧情，那也别怪我翻脸无情，从今往后，我们各走各路，互不干涉。”
季聪怒火中烧，讥讽地说：
“如果你能把这些年吃掉的粮食都吐出来还给我，我们夫妻或许还能继续过日子。”
这番话让明润彻底爆发了。
“季聪，你这是不识好人心！我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我们的家吗？现在你把粮食都拿走了，我吃什么？”
季聪冷静地注视着她。
“我每月给你五块钱，你还缺这点东西吗？”
明润气得脸色发红，尖叫道：
“你这五块钱能顶什么用？连基本的米油盐酱醋茶都买不起。我宁愿吃糠咽菜也不愿意饿死。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这笔钱，我就去告你，让你坐牢！”
“随你的便，你想怎么闹就怎么闹，我是不会再给你一分钱的！”
季聪说完，转身就走。
“哎呀……你这个没良心的……你会遭报应的……”
明润哭喊着追了出去。
她不甘心地向季聪的背影大喊：
“季聪，你给我等着瞧！你要是敢和其他女人勾搭，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要去找谁勾搭？”突然，季聪的声音在她身后幽幽响起，吓得明润差点栽倒在地。她惊恐万状地盯着他，瞪大了双眼问道：“你、你咋还没死？”
老太说：“娘，我是个汉子，咋能跟闺女抢活计干。”王大壮咧开嘴，露出白净的牙齿。他这个傻笑模样取悦了季老太，季老太心里顿时感觉踏实了些。
她又问：“我看娇娇最近瘦了，是不是你没有照苏好她？”“没有，娇娇挺懂事，她说她想锻炼锻炼自己的体力，我就同意了。”王大壮回答道。
“这才是我叶家的好姑娘。”季老太欣慰极了。
“娘，你和我爹商量了吗？啥时候给我娶亲。”王大壮目光灼灼地盯着季老太。
“这事不着急，你和娇娇还小，再等两年吧。”季老太敷衍地说。
“可我想娶你家娇娇。”王大壮坚定地说道。王大壮眼神真诚，目光如炬。
“哎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呀！”季老太赶紧反驳，她从未考虑过让他们两个结为夫妻。
“娇娇是个女孩子，我希望能将她嫁给秀才公！”季老太一时愣住：
“你想娶的人是谁？”她疑惑地看着王大壮，感觉他的态度有些不寻常。
“当然是秀才公了，秀才公既英俊又聪慧，未来如果高中举人、进士，我们叶家祖坟都会冒青烟了！”王大壮越说越激动，脸色涨红，仿佛一只发情的野兽。
季老太被吓得不轻，连忙摆手：
“大壮，你别傻了，秀才公怎么会看上娇娇？”秀才公家境殷实，什么样的美女没有？娇娇虽然长得不错，但还只是个小女孩，将来能有个好归宿就谢天谢地了，秀才公那样的读书人怎会看得上她们家。
“怎么不可能，娇娇这么漂亮！她还能赚钱！”王大壮焦急地说。
“别忘了她还救过秀才公的命，她肯定是秀才公命中注定的女人。”话一出口，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糟糕，这事不能泄露出去，必须严守秘密！“我饿了。”他揉着肚子，眼神流露出一丝委屈。叶楠恰好端着盘子走进屋里。
“大嫂，你拿碗给他装点米饭吧。”叶楠向叶楠吩咐道。
“好的，我来了。”她迅速盛了一小碗米饭递给王大壮，又从篮子里取出四双筷子递给他：“快趁热吃吧，别噎着了。”
王大壮看着叶楠关切的目光，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伸手接过饭碗：“谢谢……大哥的媳妇……”
叶楠微微颔首，转身离开厨房。叶楠刚走，王大壮就把手里的半碗饭狼吞虎咽地吃完，一粒米都不剩。
叶楠收拾完灶台后，擦了擦手，走进西厢房。小胖墩正坐在炕上写字。他的笔迹稚嫩，每个字都歪歪扭扭，一点都不工整，还有些潦草。
叶楠知道他这是学习不专心，于是板起脸对他训斥：“小胖墩，作业不许偷懒，写好后我要检查。”小胖墩抬起头，委委屈屈地望向叶楠。“大姐，你凶我。”他瘪着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平日里，他对大姐又敬又怕；大姐的脾气并不好，常常斥责他愚钝如笨蛋。
“大姐并非凶你，而是关心你。你现在应当专心学习，识字读书，将来长大成人，才能有能力保护自己，保护妈妈和妹妹。”叶楠蹲下身子，语气温和地教导他。
小胖墩眨巴着眼睛，似乎懂了一些，却又带着疑惑地问叶楠：“大姐，能力是什么？”
叶楠耐心解释道：“能力，是指你将来能够成为一位官员，成为一位有作为的大官。”
小胖墩的眼睛顿时睁得大大的：“我要做官，我要当大官！”
“对，就是这样，你要加油哦。”叶楠轻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夜幕降临，晚饭后，小胖墩与小玉儿嬉戏片刻，便困意袭来，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季老太慈爱地抱起他，往隔壁房间走去。
叶楠紧随其后。
叶家的屋子是用土坯砌成的墙壁，显得有些昏暗，夜晚更是透着一股阴森之气，季老太不放心让小胖墩一个人待着，于是将他轻轻放在自己的膝上。
叶楠望着奶娘轻声哄着熟睡的小胖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尽管原主从未亲眼见过奶娘，但奶娘对她的疼爱却是真切而深沉的。每当她吃饱喝足之后，奶娘总会轻轻地将她搂在怀中，喂她品尝各式各样的水果与糖果。
“娘，您就好好休息吧，我来照顾小猪就好。”叶楠轻声细语地安慰道。
“孩子，你今天已经忙碌了一整天，还是早点休息吧，娘并无大碍。”季老太温柔地回应。
“娘，您还是先躺下休息吧。”叶楠一再劝说季老太躺在她的身旁。
“这些月来，您为家务事操劳，甚至比我这个亲孙女还要尽心尽责，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叶楠心中充满了不满与愤怒，却又无能为力。
季老太叹了口气，顺势躺进了叶楠的臂弯里。
“娘，我们家为何要分家呢？您真的舍得下三个儿子，离开三个孩子，与我们二叔家分开生活吗？”叶楠忍不住问道。
“这件事你就不要再管了。”季老太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地开口说道，“你爹走后，我们便分了家。”
叶楠皱起了眉头，她知道这件事确实是在爹走后才发生的。但她也清楚，季老太其实是被王大壮的爷爷赶走的。王老头子嫌弃她克夫，导致他的儿子去世，使他一生都无法参加科举考试，只能停留在童生秀才的阶段，因此才将她赶走。
“娘，这件事与二叔有什么关系吗？”叶楠继续追问。
“唉，都是娘无能。”季老太叹息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悲伤。季老太双眸低垂，脸上的哀愁如同秋日的晚风，无声却触动人心。
在那个家族分崩离析的时刻，次子王志国的反对声中充满了无力与抗拒。
然而，两位妻子的争执如同夹缝中的狂风，让他左右为难，最终只得允诺分家。毕竟，常言道：妻贤夫祸少，这样的选择也算是无奈之举。
“娘，二叔他……真是个不懂事的人，您千万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叶楠轻声劝说。
在叶家，二房向来是最为薄弱的一环。叶家的长辈对儿子的溺爱到了视而不见的地步，只顾自己的富贵安逸，对家中的生计不管不顾。
而那个憨厚的二叔，自从娶了媳妇之后，便开始自以为是，日日夜夜使唤妻子忙碌于家务。
季老太只能苦笑着叹息：“他生性如此，我多说也是无益。”
稍作沉默后，她接着说：“如今他有了读书的机会，似乎不愿轻易放弃。这些年来，你二婶一直想给他寻个城里的妻子，可惜镇上的人家都看不上我们这乡下人。”
“那他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叶楠好奇地追问。
“难道是因为李家的那位小姐？”叶楠回忆起曾经听母亲提过，李家的女儿对王大壮有意，但王大壮并不放在眼里。
叶楠猜想，或许正是因此，王大壮才会心生动摇。毕竟在他眼中，读书本是光耀门楣的大事。
季老太没有回答，她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起了叶楠：“小楠，娘问你，那个年轻人长相如何？”叶楠微微一愣，那平日机敏的脑袋突然运转得慢了些许，然后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母亲所指何事。
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紧紧地闭着，红润的嘴唇紧抿，声音清冽而坚定：
“我自觉丑陋。”
母亲一直希望为她寻个英俊的夫婿，但叶楠并不愿连累他人，尤其是她的未来夫君。他本就生得俊朗，若因她而受损，她内心将永无宁日。
接着，叶楠又补充了一句：
“并且我身患疾病，不能劳作。”
季老太轻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我原以为是个才貌双全的读书人呢。既然无法劳作，那便罢了。毕竟我们家不缺他那口饭吃。”
叶楠语气平静如水，接着道：
“将来我们建了新屋，还要搬至县城居住。”
以往她未曾考虑过迁往县城，但如今她改变了主意。
这个世界充斥着灵泉与诸多奇异珍宝药材，甚至有助于常人增长寿命之物。
若她能得灵泉之助，治愈己身，恢复昔日容颜，她又有何惧？
只要身强力壮，她自信能在这片陌生的天地闯出一片天地。
思及灵泉，叶楠心中痒痒，她急切地盼望能够拥有它。
然而，要想得灵泉，首要之事便是找到那颗神秘的灵石！“小楠，你心里在想什么？”季老太关切地问道。
叶楠轻轻摇头，她并不愿意让母亲承受更多的忧虑。毕竟，母亲年岁已高，不宜再为她担忧奔波。
“娘，真的没什么。”叶楠带着淡淡的笑意回答。
“傻孩子，有什么烦恼就告诉娘，让娘来帮你想想法子。”季老太眼中满是慈爱，温柔地看着她。
“谢谢娘，但真的不用了，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叶楠轻声撒娇道。
“那好，你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办？”季老太继续问道，目光里充满了期待和关爱。
“我打算把一些东西拿到县城去卖掉，换些银两来支持爹爹的学业。”叶楠坦白了自己的计划。
“嗯，我的好闺女真是孝顺，娘没白疼你。”季老太满意地笑了，伸手轻抚叶楠柔软的发丝，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
叶楠微微低下头，掩饰着自己心中的一丝苦涩。她原是孤儿院中的孤女，从未有过亲生父母的呵护，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后来被院长收养，取名叶楠，寓意对她寄予厚望，期盼她将来能够有所作为。
她也确实没有辜负这份期望，不仅成功考入了京都大学，还在京城站稳了脚跟，并且嫁入了京都的一个显赫家庭，成为了填房，还生下了一个儿子。叶楠的儿子继承了她的聪明与乖巧，长得也与她神似，五官周正，性情柔和。
她在京城逗留了半月，终于踏上归途，重返故里。季老太一心盼望着她能早日觅得良缘，因此叶楠刚一归来，她便急匆匆地赶往镇上，想要为叶楠选购新衣。
镇上的裁缝铺显得冷清，门扉紧闭。叶楠站在门前，凝视了片刻，然后趁机钻入店内，挑选出合身的布料，共花费六百文。
回到屋内，叶楠试穿新衣，发现尺寸恰到好处，既不宽松也不紧绷，显得十分美观。
她又带着布料来到街上的布庄，花费五百文购得四套新装。除此之外，她还买了一双鞋、三条裙子、四条内裤和一顶棉帽。
这些衣物虽非贵重之物，但都是全新的，价值不菲，叶楠一次性花费了五百文。
叶楠感到一阵肉痛，五百文就这样轻易地花了出去。这在现代社会，价值可比一块砖头要高得多。她还没来得及体验古代的奢华生活，就穿越了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