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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终结

重逢后暗恋对象对我莫得感情了 发疯的咸鱼 2024-06-30 23:55

半个月后。
周秩终于睁开了眼,不是睡够了,而是被吵醒的。
他本来还做着和晏安一起马尔代夫三日游的美梦,结果还没上飞机,就觉得耳边吵吵闹闹的,甚至还有大鹅的声音。
周秩有点匪夷所思,心说机场哪来的活鹅,一定是他在做梦。
于是一睁眼,耳边吵闹声更甚。
周秩扭过头,面无表情,正看见林小小抱着一只肥鹅坐在病床边给他哭丧。
但显然王乐乐和赵娜不认为这是个好方式,和林小小起了争执。
导致林小小没抱稳怀中的大鹅,大鹅显然也不屈服自己作为煲汤食材的命运,趁此良机展翅飞翔。
几人又忙着满病房的抓鹅,三个废物点心显然没注意到本该静养的病人已经被他们吵醒了,还看了好一会戏。
“那个…”周秩微弱的声音淹没在惨叫的鹅,扑腾的三人吵闹声中。
随着大鹅一个飞龙在天,然后坠机砸到周秩胸口时。
林小小:“靠!”
“呀!”这是赵娜。
“woc!”国粹的是王乐乐。
真是给他来了一个别开生面的苏醒见面会。
周秩一把抓住大鹅脖颈,一边听大鹅撕心裂肺的演唱,一边对三人露出个微笑,“请问,医生为什么要把你们放进来?”
王乐乐和赵娜扑到床边,哭的撕心裂肺:“老大你终于醒了,你睡了半个月啊!”
他们实在嚎的周秩头疼,手上力气一松,惨叫的大鹅扑腾逃走。
林小小趁机抓住了大鹅,对一脸“核”善的周秩露出个讨好的笑。
“出去!”冷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房间里三人浑身一僵,林小小还一把捏住了大鹅的嘴。
周秩抬头,晏安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冷扫过房里三人,和周秩对视时,先是不可置信,然后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其他三个人终于看懂了氛围,一个接着一个缩着脑袋往病房外窜,理由都是找医生。
周秩张了张嘴,最后声音虚弱,“劳驾,帮我倒杯水。”
晏安快步走到他面前,倒了一杯温水,又支起床,让周秩坐的舒服。
他把水杯递到周秩嘴边。
周秩一口气喝了一杯,觉得自己火烧般的喉咙终于好了不少。
他看着晏安通红的眼眶,不知怎么的,自己眼眶一涩。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周秩抬头看天花板,把喉间哽咽咽了下去,“还好,老天是眷顾我的。”
“嗯。”晏安握住他的手,“真好。”
周秩这才发现晏安不对劲,他瞪大眼,不可置信的握紧晏安的手又松开,“你体温…”
晏安靠近了周秩,“心跳也在,你要听听吗?”
周秩把头靠在晏安胸口,热度和心跳声一同传来,仿佛和他自己的心跳形成共鸣。
“咳咳!”
周秩耳朵一红,躺了回去,晏安退开,脸色如常,对医生露出个温和的笑。
周秩又在医院住了两天,这是林家的私人医院。
四大家族很多人恢复了几世的记忆。
因为记忆太过庞杂,很多人脑子和心理都出现了问题,国家也介入治疗。
好消息是这次死亡的寥寥无几,绝大多数人都还活着,只是部分人失去了诡力。
与此同时全国各地的诡域诡力浓度水平下跌,科学机构做了推测,诡力会逐渐消失,周秩和晏安这种水平,最多十年后就再也没办法使用。
周秩甚至松了一口气,人间的诡力本就是依靠柳莺得来的,这下消失正好说明柳莺不会再出现在人间。
在医院又躺了半个月后,周秩终于出院了。
上良四大家族的宅子变成了大坑,他们只能另买了一处房产。
大长老没活下来,族里有人想推选新的长老,被林欣悦压了下去,她说,“以后诡力都没有了,还守着这些老古董做什么?”
提到林欣悦,周秩情绪有点低落,他被柳莺丢进了菩萨像里,替它承受天雷刑罚,它自己则跑到李翊君的身体里躲灾。
也是在这期间,周秩知晓了四大家族近些年族长短命的真相。
尽管柳莺借周秩摆脱封印阵法的影响,但往生是需要生死来填。
四大家族的小轮回自有生死规则,能成为族长的和司南必然契合,它窃取了他们的寿命,以生死来抵消阵法影响。
也就是说,在一开始,林欣悦的寿命已经被窃取,无可挽回,她最多只有五年寿命。
祖地没了,林文也不用去守门,听到周秩这个结论时,干坐了很久,第二天就找自己妹妹破冰,准备陪林欣悦度过剩下几年。
林小小只恢复了第一世林逸的记忆,那大鹅是路边捡的,他非说是自己前世大鹅来找自己了。
赵娜和王乐乐都没恢复前世记忆,周秩猜想,应该是他们和司南接触少,诡力又在柳莺消失后没了。
安歌恢复了所有记忆,但比周秩想的坚强,没被前几世记忆折磨疯,问起原因,她道:“我有信仰。”
周秩和晏安又谈起了柳莺。
“它杀了我爹后,后悔了。”周秩回想最后时刻,熟悉的画包裹住了他,不然他在雷暴下绝对活不下来。
他们一致认为最后那声惨叫是柳莺的。
幽冥上来的不知是什么,不仅晏安,在场清醒的人都在那一刻看不见,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可窥视!
“管它是什么…”周秩看的很开,“我们又打不过,该苦恼的是想和幽冥建立联系的人。”
周秩和晏安养好伤后被公家招安了,主要负责解决一些遗留诡域。
他们知晓周秩和晏安身体的特殊性,还给两人做了全方面的检查,结果出人意料,两个人就是正常人,没丁点特殊之处。
一帮搞科研的又讨论了大半月结合以前四大家族人的身体情况,认为特别的点在灵魂。
而灵魂又是现代科学还没入门的东西。
这些科研界的东西周秩和晏安都不懂,在被放出实验室后,两个人接了靠近原本四大家族的一处诡域任务。
掉成B级的诡域,据说原本是A级。
本来周秩和晏安是准备在诡域外直接封印这个诡域的,结果发现域主是个眼熟的人——李翊君。
周秩对李翊君的映象只有李家外院时那个嫉妒怨恨的表情,听王乐乐说发现李翊君的时候,除了头以外浑身的肉已经烂完了。
进不进诡域,这是个问题。
最后还是周秩拍板,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反正也只是个B级诡域。
周秩和晏安进了李翊君的诡域。
一进诡域就撞见了柳莺。
周秩一个激灵,看柳莺温柔的抱起一个小男孩时才反应过来,这是诡域里的柳莺。
他往晏安身边靠了靠,啧了一声,“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柳莺安抚着哭泣的男孩。
两人一路跟着,看这男孩哭了足足半小时。
周秩感叹:“挺能哭。”
“不过哭得出来是好事。”瞧见这幅场景,周秩眼角的笑纹一下子被扯平了,目光平静而悠远,仿佛含着点说不出的悲意。
孩童无忧无虑,一株被扯坏的花,一只没熬过冬月的小猫,一碗再也没吃上的馄饨…都能撕心裂肺的哭上一宿。
而大人们忧虑从生,一队远去的至亲,一盏不会再亮起的灯,一扇无人来开的房门……
凡世种种,要思量的东西太多了,上有老,下有小,受的种种委屈,不能对上讲,也不能对下讲,背负的太多就把喉口压住了,哭便成了一种奢侈。只能自己抱住自己,死死咬牙将哽咽咽下去,或者背过身,装作若无其事。
也可能是孩童通透,知道长大后的委屈没人听了,便连带着一同哭了吧。
周秩晃了下神,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忍不住笑了一声,觉得他小时候可比晏安小时候活泼可爱多了。
晏安安静的握紧了周秩的手。
周秩从这股情绪里脱身,摆摆手,“我没事,年纪大了,就喜欢胡思乱想。”
柳莺抱着孩子进了房间,先是喂孩子吃了一碗饭,然后一边缝衣服一边给男孩唱歌。
温柔可亲的声音唱起南边的曲子。
熟悉的声音几乎将周秩拉回某个半梦半醒的时间,他被母亲抱在怀里,听着母亲哼唱的小曲入睡。
等周秩回神看见衣服上的小花时,神色有些复杂。
“我娘…”周秩顿了顿,改了口,“它当年给我缝衣服,做布老虎时,也喜欢在收口处缝一朵小花,李翊君连这都知道。”
到了深夜,小孩被柳莺哄上床睡觉。
诡域里场景变换,他们又看见站在院子里哭的男孩,不知道从哪出现的柳莺抱起男孩,一路走回屋子。
一个循环,循环着柳莺温柔对待男孩的场景,丝毫没理会外来的两个人。
他的执念竟然是这么平常的一天吗?
不,周秩在心底反驳自己,或许对于李翊君来说,这一天已经是他这辈子弥足珍贵的时刻。
“封印它吧。”周秩开口,过往如烟,人都已经不在了,他在一个诡物这纠结什么。
晏安和他画下阵法,放下玉盒,诡域里的男孩没抵抗,头埋在想象出来的“柳莺”身上,被封进了玉盒。
很顺利,从头到尾域主都没攻击过他俩。
周秩感叹:“诡物比本人可爱多了。”
晏安笑了笑。
俗话说乐极生悲,周秩还没乐完,有什么一下卷上了他的手腕。
周秩眼前一花,面前场景变了。
从小受李家严格训练的李翊君在被罚跪,错过晚饭后,遇到了改变他一生的柳莺。
柳莺站着走廊灯笼下,不像个凡人,像是下凡的神仙。
被困在李翊君身体里的周秩:……
他觉得李翊君滤镜有点过了,那柳莺浑身散发着白光,活像个自带圣光的神像。
总而言之,李翊君记忆里的柳莺没给他缝衣服,是直接给了他一套新衣服,绣花是李翊君问的。
容颜模糊的柳莺说:“我儿子小时候的衣服,有段时间他同我亲近不少,给他缝衣服玩具都要绣上小花,不然他就哭。”
周秩一脸茫然,他确信自己不记得这件事。
他一直以为缝花是他母亲的小爱好。
李翊君又问,“神仙也有儿子吗?”
柳莺笑了,“我可不是神仙,我是诡。”
后来李翊君可怜巴巴的拉着柳莺的衣服,说睡不着,柳莺给他哼唱了那首在周秩记忆里也占据着重要地位的小曲。
这一刻,周秩奇异的和李翊君共情了,平静而安详。
为了这么半天,后来的李翊君对柳莺死心塌地,得知周秩是柳莺儿子时,嫉妒从他心底滋生。
周秩:……
没必要,周秩心说,柳莺从头到尾都不喜欢他,谁家把喜欢的孩子从头算计到尾,最后还试图让儿子给它挡灾?
要不是他爹,周秩怀疑就柳莺的带娃法,早晚他也得成个怨天怨地的大魔王。
记忆乏善可陈,不过顾玥那事确实是他做的,本来想借无面鬼和王仂的手除掉周秩。
等周秩从李翊君记忆里脱身,一睁开眼,是他们新房子的卧室。
阳光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照进来。
周秩下床升了个懒腰,他拉开窗帘,温暖的日光迫不及待铺满了整间卧室。
卧室外面有细碎的说话声。
周秩洗漱完打开门,王乐乐,赵娜,还有抱着鹅的林小小坐在晏安对面。
听见动静,四个人齐齐扭头看过来。
周秩走过去,顺手接了晏安倒的温水,挨着晏安坐下后,被对面三个人眼神看的莫名其妙。
“看我做什么?”周秩单手握着杯子,“我脸上有花?”
赵娜眼眶红了,“听说你又晕倒了,我们…”
王乐乐接上话,哭的声情并茂:“我们还以为老大你又去了。”
林小小眼观鼻子耳关心,没说一句话,还把自己的大鹅也强行闭麦了。
周秩:……
晏安:……
周秩额角青筋直跳,他咬牙露出个微笑,“来,王乐乐小朋友,告诉我,您是怎么得出我又要去的结论的?”
赵娜捂着嘴闭麦了。
王乐乐也意识到了自己表达有问题,聋拉着脑袋,认错非常快,“老大我错了,你给我报个班吧。”
周秩森然一笑,三个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晏安拍拍周秩的手,对对面三个人安抚的笑了笑,“你们老大没生气,说正事。”
林小小这才开口,“林文明天在鹤居办了聚会,正好我们也要来看你,就代他来请你们。”
周秩答应的很痛快,自从上次一别,他好久没见到老林了。
王乐乐他们来的时候正赶上饭点,但五个人,凑不出半个会做饭的。
最后五个人一起在周秩家吃的外卖。
等送走闹腾的三个人外加一只鹅,周秩瘫在沙发上不动了。
等晏安走近,他一把抱住晏安,等人坐下后,他顺势枕着晏安的大腿,把脸埋在晏安的腹部。
晏安低头,披散的长发落到周秩脸上,周秩摸着晏安头发,声音闷闷,“是不是太长了?”
晏安声音带笑:“你不是喜欢吗?”
饱暖思淫欲,周秩耳朵红了,他确实喜欢,特别是在情动时,把晏安扑倒在床上,长发散落,衬着那张脸。
周秩抬头,有点牙痒痒,他抬手勾住晏安脖颈往下按,和晏安亲了个结结实实。
刚睡了一天的周秩,又滚回了床上。
上下这个问题周秩没纠结过,他两辈子就喜欢过眼前这个人,还曾一度认为再也见不到了,所以第一次擦枪走火,被晏安按住的时候。
周秩只装模作样挣扎了两下,就决定躺平。
晏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看的学习资料,动作虽然青涩但实在温柔,周秩体验不差。
开了头就有点收不住,晏安放纵了他两天后,给他发了一份医学报告,认真严肃的告诉周秩纵欲伤身,然后谈着谈着又被不听的周秩按倒在床上。
不过从那天至今,他没再成功把晏安拉上床。
因为考虑到周秩身体还有第二天的聚会,他们没做太狠。
不过周秩满足了。
第二天他和晏安到聚会包厢时,王乐乐,赵娜,林小小还有林欣悦已经点上菜了。
两个人在林文左手边坐下,周秩看他瘦了不少,拍了拍他的肩。
林文倒是洒脱不少,“没事,我还好,等下安歌来了,你记得多劝劝,她忙的脚不沾地,连个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谈起安歌,周秩也很久没见过她。
说曹操曹操到,安歌推开包厢门,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赵娜热泪盈眶,一把抱住安歌,“安歌姐,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我好担心…”
王乐乐搭腔:“是啊,安歌姐,你得好好照顾好自己。”
安歌把赵娜安抚好,拍了拍王乐乐头,最后对着周秩他们点头。
人都来齐了。
林文给自己到了一杯酒,站了起来,“敬过往。”
周秩举杯,“敬来日。”
晏安:“敬当下。”
林欣悦举杯:“敬生命。”
安歌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我开车来的,以水代酒,敬大家。”
林小小笑了一下,“敬大白。”
王乐乐:“敬塞尔达。”他最近沉迷的新游戏。
赵娜本来也倒的酒,被安歌换成了温水,她举着杯子,“我也敬大家。”
一场宴席,宾主尽欢。
或许是知道下次再聚已是很久之后,林小小一个劲的来和林文喝酒。
喝到最后已然醉了,他揽着林文的肩,“我和你说,感情就这么回事…”说到最后自己抱着林文哭的稀里哗啦。
周秩正给晏安剥着虾,闻声扫了一眼,“让他哭吧。”
他是知道的,林小小最近一直追着王桃跑,奈何感情这种事是勉强不来的,看林小小这样子,应该是被拒绝狠了。
周秩对面的王乐乐早就倒了,他就是个一杯倒,还没吃完饭就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赵娜有安歌拦着,没喝酒,和林欣悦还有安歌说悄悄话。
至于晏安,那帮人没敢来灌他的酒。
林文和他不熟,林欣悦是认他为祖先不敢。
所以火力全在周秩这,周秩自己喝了不少,脸红了,但他意识还是很清醒,就是总想和晏安贴在一起。
等一切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周秩出门把王乐乐送到安歌车上,安歌顺路送王乐乐和赵娜回家。
回来拿外套的时候和林文在门口撞见了。
周秩外套搭在小臂上,靠着门问林文:“你以后做什么?”
林文垂眸想了想,“小悦已经安排好了林家上下,新族长做的还不错,我准备陪着她走遍世界,这是她的愿望。”
“挺好的,等小悦…以后呢?”周秩实在关心自己这个发小,“你打算做什么?”
林文声音很轻,“就这么过着,总是要活着的。”
两人沉默了,最后还是林文打破沉默,他笑了一下,“不说我了,你呢?”
周秩眼睛弯了一下,笑的真心实意,“和晏安有了编制,生活稳定,等过几年诡域少了,就到处走走。”
林文点头,“也挺好的。”
“周秩。”
“哥。”
周秩站直身体,回过头,看见晏安和林欣悦从外面进来,他笑了笑,“怎么回来了?”
晏安先对林文温和笑笑,然后看向周秩,“来找你。”
林欣悦对周秩点头,走向林文。
周秩对林文摆手,“我们先回去了。”
他和晏安并肩往外走,两人的手碰到彼此,最后顺势牵了上去。
鹤居离他们住的地方不远,周秩和晏安顺着人行道往回走。
鹤居外天色暗沉,城市灯火璀璨,来往人群神色各异,道路两旁的树木摇曳,晚风徐徐,正该回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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