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开门见山

“太感谢秦乡长了，这恩情我记下了。”于莲笑眯眯的，扭着腰肢出门去了。
人是走了，可那一屋子的香水味愣是没散，熏得秦枫直犯晕，赶紧跑去开窗透气。
王裕霖和李平，俩人是不是杠上了？秦枫心里画了个问号。
正想着呢，周静的电话来了，说明儿晚上秦枫的专访就播，后天还得直播带货，让他务必提前准备好。
秦枫问起那份协议，周静说搞定了。
他还想细问怎么搞定的，周静那边已经“嘟嘟”声了，留下秦枫一肚子疑惑。
晚上，秦枫拎着两瓶好酒摸去了洪海冲家。李建军好说话，一个电话准能搞定，可洪海冲嘛，他就没那么大把握了，两人向来不算亲近。
敲开门，出来的竟是洪海冲的妹妹清韵，这让秦枫有点意外。
“你怎么来了？”清韵也是一脸惊讶。
“有点事儿，想找你哥聊聊。”
“赶紧的，进来吧。”清韵一边说着，一边把秦枫往屋里迎。
“哎哟，这不是秦枫嘛，啥风把你吹来了？吃了没？一块儿再来两口呗。”洪海冲家里正吃着晚饭，盘子都见底了。
秦枫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在食堂解决过了，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用餐，你们继续哈。”
洪海冲可不含糊，“嗨，咱俩谁跟谁啊，清韵，快去拿瓶酒来，给秦枫满上。”不由分说，硬是把秦枫拽到了饭桌旁。
秦枫拗不过，只好入座。
清韵麻利地取了酒来，洪海冲亲手给秦枫斟满。
“秦枫，啥事啊？你这家伙没事不登三宝殿的。”洪海冲开门见山。
秦枫和洪海冲轻轻一碰杯，这才开口：“说明儿个要开班子会。”
“嗯，给我打过电话了，我都请假了。”洪海冲应着，语气里透着些失落。
“我今儿上门，就是想请老哥你明天去参会的。”秦枫直言不讳。
洪海冲一听，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问道：“你打算咋样？你也知道，我明天开始连办公室主任的帽子都没了。
想让我保住民政办，这活儿我可干不来，我现在可是准备颐养天年了。”
“李平打算让于莲接民政办的班。”
“于莲去民政办当主任？这不是开玩笑嘛！那女的能干啥？除了妖里妖气地招摇，还能干正事？
办公室里耍耍风情也就罢了，去民政办，那不是乱弹琴吗？”提到于莲，洪海冲就一肚子火。
“所以我才不能让这事儿成。”
“我懂你的意思，但你得清楚，在这乡镇上，民主集中是这么说，可实际上就剩集中，没民主这一说了，书记一句话的事。”
“要是王裕霖也不乐意于莲去民政办呢？”秦枫笑呵呵地反问。
洪海冲何等精明，一听秦枫这话，心里那叫一个透亮。
两人又抿了口酒，洪海冲慢悠悠地抛出一句：“这于莲，怕是又和李平勾搭上了吧？”
秦枫一听，有点吃惊，心说这事儿洪海冲也门清？
“这个我就真不清楚了。”秦枫笑笑，背后嚼舌根的事，他可不干，更不愿沾那股子腌臜味。
“那当然了。”洪海冲冷笑着。
“说起来，这于莲可不简单，先是靠迷住了村支书，当上了村里的妇女主任。
后来遇到王裕霖，主动贴上去，这才从村里跳到乡党政办。王裕霖一使劲，没几年，她就成了正式编制，还混上了副主任。”
“现在攀上了县长公子，也不足为奇。王裕霖可真是够惨，听说于莲去年生了孩子，外面都在传，那孩子八成是王裕霖的种呢。”洪海冲不知怎的，越说越来劲，连干了两杯。
“听说没？今天上午李平在王裕霖办公室，指着鼻子骂，外面都听见了。”洪海冲边给秦枫添酒边聊。
洪海冲一股脑儿地往外抖搂小道消息，秦枫其实兴趣缺缺，可洪海冲讲得挺上头，秦枫只好赔着笑脸，毕竟有求于人嘛。
清韵独自一人在客厅看电视，并没参与进来。
秦枫这边陪洪海冲喝酒，眼睛却不自觉地往清韵那儿飘。
洪海冲今天是因于莲给王裕霖戴绿帽而格外兴奋，还是被踢出权力圈而郁闷，总之，今晚他喝得特别猛，没多久就醉得胡言乱语了。
这时候，清韵起身离开，秦枫也顺势找了个由头，跟着溜了出去。
“你也出来啦？不喝了？”清韵望着跟出来的秦枫问道。
“不喝了，再喝可真得醉了。”秦枫答道。
“哎，就我哥那样，一喝起来就不要命，回回都得醉。我劝了他多少遍了，少喝点，可他偏不听。”
“你也得体谅下你哥，他这段时间工作上的糟心事不少，心里可能不痛快。”
“话是这么说，可借酒消愁愁更愁，除了把自己胃整坏了，有啥好处呢？”
两人缓缓步下楼梯。
“清韵……”
“嗯哼！”
“你……最近还好吧？”秦枫顿了顿，终于开口。自打胡雅亭走了之后，他和清韵几乎没了交集，更别说见面了。
“还不错！”清韵轻声回答，头也不抬，只顾往前走。
秦枫跟在后面，看不清她的表情。
下了楼，秦枫来到摩托车旁，提议道：“我送你回去吧。”
说着，他已跨上车，等着清韵上座。
“不用麻烦了，你酒喝了不少，早点回家歇着吧。我散散步就到，先走了！”清韵婉拒，转身就走了。
秦枫呆立当场，望着清韵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次日清晨，秦枫和李建军一同踏入会议室，这对新上任的武装部长李建军而言，可是头一遭。
王裕霖一如既往，掐着开会时间前一分钟走进会议室，似乎总是想以最后到场彰显地位，可惜这次他失算了，李平比他更迟，会议开始了两分钟才悠哉游哉地出现，落了座。
“好了，开始吧。这是我们这一届领导班子的首次会议，首要议题就是讨论两个关键职位的人员变动。
原党政办主任洪海冲将出任工会主席，原民政办主任秦枫则升任副乡长，所以，我们得商量一下，这两个空出来的位置，谁来接班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