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葵也有些慌了,想想,有觉得夏天流个鼻血也没什么大不了吧。但心头却隐隐慌乱,也大致感觉这似乎是长生丸在作祟。但面对察施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捏着鼻子,仰头推开他,说“没事儿,就是有些上火了。一会儿就好,察施你帮我打些水来,我洗洗。”
察施将信将疑的点头,还是出去打水。夏葵看着这难满手的猩红,心扑通扑通的跳得不安。昔日毒蛊发作的灭体般的疼痛,至今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让她胆寒。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吃了解药了吗,怎么会这样……
月伴晚霞,余晖洒尽,温透整个庭院。察施在饭厅哄瑾乐,不用别人说他也知道自己似乎真的太娇惯了些,但这似乎已成自然了,没什么可以纠结的了。古塔在厨房里做鱼,除了夏葵,他没给任何一个人做过饭,也不可能给别人做了。但也因为察施和瑾乐在他这顿饭做得很不畅快。
而夏葵则坐在院子发呆,刚才的鼻血让她受惊不小。徒然,一只大白鸽飞进院子。夏葵的思绪被它打断,懒得动,看着那鸽子在那里堕动着头走动几步,最后还是过去,蹲下,也不见它跑。看来是家养的,戳戳它的脑袋,看到它腿上绑着一条小纸卷。取下打开,只见上面写了七个小字儿。
‘看紧他,等我回来!’夏葵皱眉,这是黎皿的字,她认得。只是这是什么意思?看了一眼厨房,那些纸条去了厨房。
厨房里古塔刀法贤熟的剃着鱼骨,熟悉的气息出现在身后。转头,果然是那人。从来他都没有认错过。笑着。“怎么,饿了吗?我昨天做了些桂花卷,要不要先垫垫?我这里还有一会儿才好。”
看古塔正用他本拿刀的手拿着菜刀为她做饭,心头也多少悸动,想想,自己怎么有这样好的福气。“没有,只是在院子里飞来一只带着信的鸽子,我取下来看了。”
听言,古塔拿菜刀的手顿了一下,惊恐的看着夏葵。他是怕上面写了什么让夏葵不能知道的事。夏葵看他这么大的反应,撇嘴看着他。“干什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说着将纸条塞给古塔。
古塔拿着信,看到上面没什么能暴露的信息。想想也是自己大惊小怪了,王爷做事从来都是防微杜渐,又怎么会让这样的事发生。而后将纸条扔进火坑里烧掉。“没什么,因为是王爷传来的信,怕是有什么任务。”
“玉壶这话是什么意思?”夏葵撇了他一眼。
“就只是按例向王爷禀报些例事,顺便把察施的事儿也说了。”
听言,想想纸条上的内容,夏葵心头舒坦了不少,嘴角扬起抑制不住的笑意。看她因为那几个字巧笑的模样,即使是因为王爷,古塔心头还是有些酸楚。于是搂过夏葵的腰,想要寻求些慰藉,看着夏葵的腰说“王爷知道了,那你和察施的事儿要怎么办?也该有个具体的交代吧。”
夏葵嫌弃的推开他,“你手刚刚还切鱼呢~不要抱我~”说着转过身背对着他,皱眉,嘟嘴说“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和他说的,会解决的。”
察施原本想到厨房跟古塔说,他去卖壶酒,一会儿他们好一醉方休。结果刚到门口便看到古塔抱着夏葵,于是立即退了回去,倚在墙边听他们的谈话。看来这个古塔是知道他和葵葵的关系的,也怪不得一开始就这么敌视他。王爷,是逍遥王吧,听来,葵葵似乎有些惧怕逍遥王知道他的事儿啊。
察施曲着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旁的瑾乐一眼,问道“瑾乐……昨天你在街上看到的那个漂亮的小公子是葵葵吧?”
不解的看着察施,瑾乐疑惑他怎么突然想着这事儿了。他知道察施和夏葵的关系,所以昨天在看到夏葵后没有提及这件事儿,现在察施自己说来,倒是放任了他的私心。
“对,昨天她男装,我还以为他是和我一样的人。”话罢,看了察施的脸色。
听了,察施也并没有因为夏葵的出轨而愤怒,反倒有些不明的轻松。嘴角也勾起一丝笑,释然了。
瑾乐并未由期待的那样在察施脸上看到想要的表情,不屑的撇撇嘴,塞着火药。说“被未婚妻背叛了,你这火王八当的似乎很是不在意啊。”
察施到了被茶,抿上一口,笑笑。“什么活王八,这感情有什么可说的……都终会像这茶叶一样冲着冲着自然就淡了。既然两不相恋,那就好聚好散了,这对彼此都是好事儿。”
瑾乐凝神看着察施那像对待路边枯草般随手,毫不在意的样子,心头揪着。这不是好事儿吗?现在倒是不愉快了。别过脸,在察施看不到的角度勾起落寞的笑。真是薄情的人啊,这样的人自己还在他身上期待什么呢?好聚好散说的真是好。忽然也有些好些夏葵让他看清了些他也不知道算是什么的什么,不过在水云庄的人又有什么热血儿郎呢。可笑的是,连自己的未婚妻都能利用,其实也有些可怜夏葵了。
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鱼,夏葵也不经感叹古塔那拿刀的手的灵巧。同样,他也不知道,这是古塔拉下脸向城头最好的师傅学的,就只是为了她来能吃顿好饭。
“来,庆祝我和察施的重逢!”夏葵笑着举杯。
三人跟着举杯,然后一饮而下。察施抿唇,看着夏葵有些担忧“这酒挺冲的,葵葵你要少喝些。”
“放心,我现在可不是那个三杯就倒的量,这样的五六杯不是问题。这还得谢谢我那酒鬼师傅……唉~说来他走了也有些时日了,不知道好不好,还挺想他的。”提到京城,夏葵心头就莫名的有些哽瑟。
听夏葵说,古塔那些筷子的手,抖了一下,惊慌在脸上稍纵即逝。而后,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到碗里将鱼刺挑去,然后才夹到夏葵碗里。其间还瞥了一眼察施。
古塔的细心,察施是自叹不如的。再看刚才他看自己那眼神,明明白白的挑衅,这让察施有些好笑。
夏葵心虚的看了一眼察施,见他面色无异才松了口气很古塔说了句谢谢,便将就着吃了。虽说这是要迟早要说的,但出轨这样的事儿确实让他实难开口。
察施看了一眼瑾乐,他低着头,情绪不怎么高。察施也没太在意,夹了一小块鱼肉给他。他是有意给他挑挑刺的,只是当着别人不太方便。“你的少吃一点。”
抬头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蹙眉看碗里的鱼肉。本决心冷落他的,却又因这小小的动作起了涟漪。咬着唇,有些委屈,干嘛要对他这么好!其实想想有没什么了,只是一块鱼肉而已,他有那么好收买吗,一块鱼肉就可以动摇。想着,用筷子置气的戳捣着碗头的鱼肉。
“古塔,玉壶还有好些天才会回来,我想回半壁山去看看师傅。”说着,夏葵偷偷的看了一眼古塔,她心头有鬼,总怕他看出什么端疑。
古塔心头咯噔一下,听她说要回半壁山。生怕她是知道了什么,但看她没什么反常的,于是镇定心绪。“回半壁山做什么?”
“我想师傅了,他走时和我吵架了,连声招呼都没打就走了。”夏葵说,想他是一回事儿,她会必须弄清楚些事情,不然怎么心安。
“王爷不在,我的随时候命,不能随便离开。”古塔戳着碗头的鱼肉。
这个夏葵是自然知道的,对策她也要想好了。“没事儿,反正不是有察施嘛,他的功夫你也应该大致知道的,不会有事儿的!”
“半壁山?葵葵的师傅住在那里吗?”夏葵在给他叙述她这一年生活的时候可是把这个叫京城孤燕的人讲得神乎其神。他到有些兴趣知道这个让夏葵挂念的是何许人也。
“嗯,师傅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不管他的。”夏葵皱眉,说的理所当然。
察施点头,觉得在理。“这是理所当然,我可以陪葵葵去。”
就算察施不答应,古塔也知道按夏葵得脾气也一定会撒泼耍赖威胁着要他陪她去的。现在察施答应了,他是不可能让察施和夏葵独处的,只是这真的不是他能答应的。现在也只能有一个人能管制住夏葵了,古塔皱眉,说“照顾看护你也是王爷给我的命令之一,你莞如半壁山我得向王爷请示,不然王爷知道了,定会责怪。”古塔想,王爷是怎么也不可能让夏葵去半壁山的。
夏葵虽还想争夺,但黎皿却是她的命门,百击百中。无奈,只好将就,妥协。“那……好吧,但信要我自己写,我要亲自告诉玉壶。”
古塔点头,察施盯看着夏葵,总觉着她似乎有很多的事儿瞒着他。比如,为什么每次一说到这个逍遥王,无论她再焦躁,也会一下安静下来。而且,古塔说,是逍遥王吩咐他照顾保护夏葵的,这又是为何?还未见到逍遥王人,便让察施对他有了诸多疑问。察施不问,但相信只要等他从佛山回来,一切都会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