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要的不多

　　天气炎热，空气中的分子运动得很快，可时间却过的很慢。夏葵昨天午时便写了信给黎皿，今一大早就过来等那带信的鸽子回来。可都快到晌午了，那鸽子还没回来。夏葵有些怀疑，它是不是已经被人射下来，烤着入腹了。
坐在院子的腾架下，她都快随着那水珠一并蒸发了。夏葵无聊了，古塔也不太会聊天。于是就舞了段刀给她看，夏葵虽不懂，但也看过古塔的刀法，着实铿锵。在以前那些剧组里的武术指导还真是耍花枪了。
刀落收身，古塔阔步到夏葵身旁坐下，刀放在桌上。夏葵笑笑，递手绢给他。“古塔舞刀的的样子真是好看。”
莫名的，想想。夏葵这笑让他有些心虚，无法想象有一天这张脸会用决绝、仇恨、哀怨的目光看着他。抱住夏葵，将脸埋在她的胫窝，呼吸着她的味道，这让她有一瞬的迷幻，迷幻夏葵似乎是属于他的。这有些可笑，自己能用什么留住她，有什么资格拥有她，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就现在这一点点，他就已经满足的飘忽了，还在奢求什么。
“夏葵，夏葵，夏葵～～～”古塔贪图似的一遍一遍的叫着这个名字，一些不知名的东西就这样就可以盈满胸膛，真是让人贪恋，想要占有的东西。声音从她的胫窝溢出，有些沉闷。
“嗯～怎么了？”夏葵抚着古塔的头发。
“如果有一天你恨我，怨我了，会是因为什么？”这个问题问得古塔有些颤抖。
“呃～这个我不知道，你怎么问这样的问题？”今天的古塔很怪，夏葵推开他，狐疑的看着他的脸。想他会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儿，但看脸色有很正常。
“没什么，就是因为察施有些不高兴。”古塔知夏葵聪慧，便说了件的确让他不太高兴的事儿塘塞。
见古塔一向沉默寡言的，居然也会为了这样的事儿而生小家子气。这让夏葵觉得他可爱的不行，手也不客气的掐掐他的脸，说。“古塔怎么这么小气，就总结刚才你说的话，我还真怀疑你会在那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抑制不住心头的愤怒杀了他。呵呵，古塔，察施是我的朋友，你放心，我说过会告诉他的好吗？”古塔微微点头，夏葵笑着揉揉他的脸，这是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常有的动作，古塔也从没让人这样蹂躏过他的脸，但这人是夏葵。就这样安静的眨眼，看她的笑缅温柔，古塔心头如阳光灌透树林般美好。捧起她的脸，微微辗转角度，想要吻去。却不想一只鸽子，突如其来，打断了他的动作，看着，他真有想要杀了它给夏葵煲汤的冲动。
“哎！盒子回来。”夏葵推开古塔，捉住鸽子，取下它脚上的信卷儿，打开，她真怕黎皿不答应。古塔抗拒不了她，她抗拒不了黎皿，这似乎是个循环的死环。
‘葵儿，同意你去。但必须在我回来之前回来，处理好察施，带上古塔。’信上这样写着，言简意赅。字眼间是他不知何时对她形成的一种惯有的命令的语气，这个夏葵选择了自动忽然。
“王爷怎么说？”古塔问。
“玉壶同意了，还要我带上你。”夏葵笑着。
“呃？同意了？”古塔惊愕，他不认为王爷是会同意的。不相信夏葵说的，拿过信，看看，的确如此。这让他不解，王爷怎么会同意，明知道京城是不可能会半壁山的，王爷让夏葵去是什么意思，难道就不怕她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怎么，你是不愿意和我去？”夏葵眯眼斜视古塔。
“愿意。”古塔点头，他怎么能不愿意。
夏葵撇嘴，挑眉。“好，明天一眼咱们就出发，骑马去，五天应该能到吧，慢慢的走，就当游山玩水了。怎么样？”
古塔点头。其实哪有他反驳的余地，夏葵说的一切都是不能让人有任何疑虑的。“那好，你现在就去做饭，完了咱们再去马市买马，准备明天出发。”
“好，那你想要吃什么？”
心情好了，笑得也灿烂了好多。手搭在古塔脖子上，撅嘴，软软但说“古塔你对我真好，对为我变厨子了。”
古塔不说话，笑着搂住夏葵但腰，这是没办法的，夏葵早成了他的命。
“古塔～古塔～～～”院子但大门忽然被人推开，响起一个恬美稚嫩但声音。
看去，夏葵还记得这个来找过古塔的小姑娘，好像叫银瓶。看有人，古塔连忙放开搂着夏葵腰的手，惹来夏葵不悦但一眼。
“是银瓶啊，你有什么事儿吗？”早看出这个姑娘对古塔有意思，她有些不高兴。再怎么古塔也是她的人，别人怎么能窥探！所以，尽管对方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夏葵对她的态度也是不客气的。
银瓶是看到了古塔抱着夏葵但，心头有些堵塞。但还是笑得甜美。“呵，夏姐姐，我是来找古塔的。”
当然知道她是来找古塔的，不然一个大家小姐怎么会独自跑来这样的地方。斜目瞥了一眼古塔。知道夏葵是见过这个银瓶的，而且似乎对她还有什么误会。卸下刚才的柔情，换上惯有但冷漠疏离。“什么事儿？”
面对古塔这样的表情，银瓶有些慌张，但还是硬着头皮，笑着说“我想请你到府上做客，答谢你的救命之恩。”
夏葵看了一眼古塔，再看银瓶，还真是一个可爱但小姑娘，站在一起倒是还和古塔挺般配的，只是她打错注意了。
“不去，我明天得出去办事儿。”
“那后天吧。”心情急忙接住。
古塔摇头，“不行，我得出去好些天。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不要记挂了。”
听言，银瓶红了脸，不知如何似好。她不过是想和他做个朋友而已，他怎么就这么冷漠。红了眼圈，眸中晶莹闪烁，委屈但低着头。
见她这样，也怪可怜的了。梨花带泪，我见犹怜。真不知道古塔那里好了，值得她这样。这样想的同时，夏葵也没想过，既然如此，那她怎么就抓着他不放了。
“好了，我们是真的有事儿，如果你要谢恩就等我们回来了再说吧。”夏葵还是有些心软，不过她也量这个小姑娘翻不出什么幺蛾子来，不然她也不会这样慷慨。
听言，古塔不解的看着夏葵，不知她这是要做什么，不是她一直不愿意他和她有过多但来往吗？
“真的吗？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银瓶这才抬起头，期待的看着夏葵。
“十日后吧。”夏葵说了个大概但时间，说着撇了一眼古塔，示意他就这样安排。古塔无奈也知道答应下来，皱眉，有些不悦，但还是应了。“好，你那时候来吧。”
“嗯！那我到时候再来，谢谢夏姐姐。那我就先回去了。”话罢，急忙出了院门，生怕古塔反悔。
“都走了，还看。”夏葵坐下，不忘挑衅古塔。
古塔没有说话，挨着夏葵坐下，他知道其实夏葵就是一个嘴硬心软的人，最受不了别人视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救的她呢，现在说说也好让我瞻仰一下你的英雄事迹。”
“我去山上的时候恰巧遇上她溺水，随便就把她救了。”古塔简单叙述，这在他看来实在也没什么好说的。
夏葵听着，抿唇点头，补充道“你英雄救美，然后她就对你一见钟情，非你不嫁了？嗯～这倒是缘分啊。”
听这补充但古塔看着她笑笑“你这是说什么呢。”
夏葵挑眉“说什么你不清楚？人家什么都放脸上了，你还装傻。我到觉得这对你来说是条康庄大道，那姑娘小家碧玉，身世背景好，生的也格外可人。多好啊，要是你真娶了她，这辈子就不用跟着玉壶挨刀流血，过刀尖上的日子了，做个锦衣玉食但大姑爷岂不是更好？”
古塔也实在弄不懂夏葵是什么意思，前些天不是还斥责他背着她勾搭人吗？还生气了，现在怎么又说来这翻话。捧着她的脸，让她看着他的眼睛，直视，真切的看到他的情义。“我说过，我只喜欢你的，以后不会有任何人了。”
古塔眸中的，灼热、深情直透眼底，这让夏葵不经有些心慌，也有些兴奋喜悦。推开他的手，别过脸避开他的目光，嘟嘴说。“你现在只是说说罢了，到时尝到了甜头，就没这个劲儿了。再说，我有什么好的，就只是一个家什么都没有的在尼姑庵长大的孤女而已。对你也不好，老是凶你，还让你一个大男人给我做饭伺候我。你要是娶了那姑娘，她一定会以你为天，好好伺候你的，这个可是我一辈子也做不了的，我伺候不了人。”
见夏葵这样子，古塔忽觉得她是在闹别扭，低头浅笑，他都不知道夏葵这么做是什么不好的事儿，不是一直来她都应该这样的吗。古塔想了想，而后，拉起夏葵的手，与她十指交缠，覆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那些我都不稀罕，为你做的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而我……我要的不多，只是你偶尔记得的温柔就好了。……夏葵，这话你一定要记得，好吗？”
这是什么话？夏葵听着整颗心脏都都溺痹在了出不了气儿的袋子里。这让她难以自已，鼻子酸的厉害，转头看着古塔，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目光合适。他说这是理所当然，她也承认她没想过古塔为她做的这些需要什么理由，有什么不对，也没想过古塔想要从中得到些什么样的回报。只是现在听着就伤心了，很伤心的伤心着。为什么是理所当然？为什么只是记得时的温柔？为什么要的不多？这些都让夏葵想想就头疼，这样的古塔让她心疼，像心疼当初黎皿那样心疼他。那痛熟悉得很，似乎早就存在了。
夏葵真的受不了这样，为什么要说这些，不能就这样让她什么也不知道的索取，享受吗？推开古塔，再次别过脸，不看他。
“我饿死了，快去给我做饭”语气还是那般理所当然。
古塔笑着摸摸夏葵的头发，舒了口气，起身去了厨房。夏葵看着他的背影，皱眉，心头一遍一遍的重复，像着了魔般的念着‘是你说的你要的不多，是你说的你要的不多……不是我不给……’似乎只有这样一遍遍的重复着才能让她的内心的心疼，惭愧稍做安宁，这也的确有了效果，至少现在她的心平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