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种看起来安逸的日子,苏半夏感觉快有点消受不起。宅子里每天面对一张毫无表情的一张脸,每天都把她当做一团空气略过。
要不是这个霍西玦有时会不明所以的发出冷哼一声,苏半夏都快想去试试这个男人是不是还有气息,到底是不是只鬼。
霍西玦其实这几天憋着一股气,看着苏半夏又下不去手对她做什么,就这么天天围绕在她身边,却一句话都不想说。
霍西玦私心想着,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时候才来服软认错,承认自己妇行有失,胡乱和男人约会,害得他让别人当笑话。还是在自己为她辛辛苦苦挽回泄密事件后得损失,为了让她不被霍氏家族责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可是这个女人,没有半点要道歉的意思,拿她那个无辜的小眼神,一直偷偷瞄着他,一句话也不先开口。
更可气的事,这个女人天天在家里穿着长长的连体睡衣,妆也不化,头发也不扎。天天颓丧着个脸在家里走来走去,别提有多吓人了。所以每每经过苏半夏身边,霍西玦都会忍不住嫌弃的冷哼了一声,表示一下心中的不满。
霍西玦有时会在暗地里想着,自己究竟喜欢这个女人什么,漂亮的脸蛋自己随手一伸就有一大把,诱惑的身体?也并不是无可替代。
或许,霍西玦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那个在低谷逆境仍能保持自己底线和自尊的女人,那个为了家人视生死如鸿毛的女人,那个就算自己差点失手杀了她又在清晨为自己包扎伤口的女人。
这个女人还有着如此和煦的笑容,在被淋湿时愤恨无奈的表情,在角落里暗暗观察自己脸色的小心,甚至,还有不化妆冷着一张脸的时候,都有些冷艳。
即使这个女人每天不出门,一身乱糟糟,毫无生气的在身边经过,霍西玦竟也觉得讨厌不起来。
霍西玦为自己的这种危险心态感到担忧,自己的品位和审美都被狗吃了吗?
苏半夏看着在家里都衬衫笔挺,发型一丝不苟的霍西玦,感觉他一天比一天奇怪,老觉得背后有双眼睛看着她。可是通常一回头,背后根本没有人。
苏半夏觉得再下去自己真的要被整疯了。
苏半夏实在百无聊赖,决定找点事做做打发打发时间,在大宅里扫荡了一遍,硬是找不到可以干的家务事。
突然,苏半夏想起前段时间在房间放的那台加湿器貌似水很久没换,那就来清洗这个吧。
苏半夏去房间搬起了这台机子挪到浴室里,努力的拆开,拿出里面剩余的水倒掉,仔细的清洗了出雾口和底座,一切完毕后,又自己的装上,灌上水后,苏半夏身体一口气,抱起这个机子准备放回去。
不想,地面有些湿滑,苏半夏被滑了一跤,顿时重心不稳,抱着机子的双手当下腾不出来抓住东西站稳。
只听见重重“砰”的一声撞击,再紧跟着,机子落地有时哗擦一阵碎裂声,最后,水流哗哗的淌了出来。
苏半夏尾椎骨顿时感到一下钝痛,疼的大声“啊”的一声惊叫。
还没等苏半夏挣扎着想要做起来,一个颀长的身影就冲进浴室,一脚踢开地上的杂物,弯腰抱起了苏半夏,出了浴室。
苏半夏惊讶的看着这个脸色焦急的霍西玦,恍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这个第一时间冲进来拯救自己的人居然是霍西玦。
霍西玦把苏半夏就近轻柔地放在客房床上,一脸急切的翻开苏半夏的长发,小心的试探摸着,语气明显焦灼的询问着:“撞到哪里,头吗,头又撞到吗?”
没有摸到头上有上,大手就伸到苏半夏的双肩,双手摸索,甚至,把苏半夏的脚腕脚趾都查看了一遍。
霍西玦上下检查完才又看向苏半夏的头,这才发现苏半夏保持着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他,活像自己是头大怪兽。
苏半夏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这个有些陌生的霍西玦,一张俊脸上满是着急忙慌的紧张,从头到脚把自己摩挲了个遍。
霍西玦检查完后盯着苏半夏的脸,看到苏半夏惊愕的表情后,惊觉自己的失态,抓着苏半夏肩膀的双手一时感到无处安放,尴尬的定格了动作。
霍西玦觉得自己急需继续一个动作,挽回一点脸面才行。于是突然松开了抓着苏半夏肩膀的双手,任苏半夏带着一声“啊”,倒在了床上。
霍西玦假意潇洒的把双手插兜,背过身去,干咳了一声,说道:“哼,我还以为你摔死了,晦气了我的宅子。”
苏半夏心想,这是个口是心非的大魔头,这么明显紧张她是否受伤的表现,还真当她眼瞎吗?
不过苏半夏并没有打算捅破这层窗户纸,自己摸摸的撑着坐起来,不想,屁股刚一着力坐起来,尾椎骨就一下刺痛一起。
苏半夏小脸不禁痛楚的揪了起来,疼的发出一声惨叫“啊”。一手扶着屁股减轻重压以免加重疼痛。
听见苏半夏发出痛苦的惨叫,霍西玦还是忍不住马上转身看向一脸难过的苏半夏。
霍西玦还是勉强拉下了脸,说道:“没死就不要哇哇乱叫,吵的我脑袋疼。”
霍西玦看着苏半夏不像是胡乱惨叫的,又假装恶意的开玩笑地问着:“怎么,扶着屁股干嘛,屁股摔开花了吗?”
苏半夏没想到,尾椎骨挫伤了,现在她连坐起来都很痛苦。更没想到的,霍西玦一句玩笑话却说中了她的痛处。
苏半夏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这个幸灾乐祸的大恶魔,窝着一身火的苏半夏并不打算理会这个落井下石的人,小心的挪到床沿,试着站起来。
霍西玦看着站着好好地苏半夏,没想到摔的震天响,他在二楼书房都能听见重物落地的声响,这个小丫头命还挺大,居然哪也没受伤的样子。但是,看她的表情又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这个死女人却一句话都不说,自顾自的站起来就要走。
霍西玦觉得自己这张俊俏的热脸贴到了苏半夏的冷屁股上了,特别没面子,讥诮的调侃苏半夏道:“看着没几两肉,瘦的跟柴火棍似的,怎么摔一跤整栋宅子都抖了一下,我还以为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