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真还是假？

　　在一边看戏的人们都感觉卷发男无耻至极。
就这种假货敢要五千？
尼玛还不如去银行直接抢钱算了！
众人认为，但凡叶言智商正常，都会直接拒绝。
但是，叶言却直接答应了下来。
“五万块对吧？我买了，将银行卡号发过来吧。”
“纳尼？”这番话让卷发男有点不可思议，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周边的人们听到后，也不免傻了。
那假货一看就是来骗钱的，五千块接手都是大浪费，但叶言居然用五万块买下来？
这TM是人傻钱多啊！
本来看卷发男用假货来坑骗就已经够傻了，但没想到还有更傻的，难不成今年盛产傻子？
见卷发男在发呆，叶言心中不由得一紧。
他......是不是对这幅画还有想法？
要不再提高一下价格？
但没想到的是，对方眼神似是发光，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神色激动无比，声音略微颤抖地道：“老弟，你真是慧眼识珠啊！我敢肯定，这幅画在你手中定然会发挥出它应有的价值！”
一边说，他一边赶紧把银行卡账号说了出来，怕叶言又不买了。
叶言更担心卷发男突然决定不买了，赶忙掏出手机，联系夏娜，要了五万块，想要转五万块给卷发男。
偏偏这个时候，一带有惊异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
“叶言，你这是在买画？”
这个时间点的这道声音，不禁令人们转身一看。
是一位大概二十五岁的男子，长发披肩，长相俊美，双眼伸出隐隐有光芒闪烁，再加上穿着一身休闲装，看起来着实有点惊艳。
在人们的认知中，竟找不到有几个如他一般惊艳妖娆的男人。
“周星星？”叶言看到他后，有点惊讶。
周星星，家境优渥，母亲是某公司总裁，父亲是三家翡翠店的店主，财力显赫。
只听这番就知道，这家伙就是一个确确实实的富家子弟，而且性格也如大部分富家子弟一般，是个海王，爱好在酒吧里花天酒地和开赛车，对古玩这一行也有点兴趣。
原主人到富东后，首先认识，最交好的便是周星星。
“怎么？你别告诉我，你喝酒失忆，认不出我来了！”周星星哼笑一声，又问道：“这画，你看上了？”
“嗯，我感觉这幅画与我颇有缘分，便想买下来。”
“让我打量打量。”周星星接过画。
他和叶言相识时间没多久，但交情却是不错，叶言想买画，做朋友的，那必须得替他过一下，防止当了冤大头。
仅仅是扫了一遍，他便眼角抽了抽。
“叶言，这幅画整体上看来杂乱无章的，一看就是假货，这种低劣东西为什么要买啊？”
周围众人对他的话表示认可。
这个周星星倒是挺懂的！
“别胡说八道了，这话可是名家的佳作！”卷发男一听这话，脸上瞬间充满黑线，立刻怒道。
实际上，他是害怕周星星把到手的冤大头给吓走了。
周星星一阵嗤笑：“兄弟，就是说谎也有点技术好吧？这样的家伙扔在路上都没人要，怎么敢说是上品画作的啊？”
然后，他又对叶言道：“叶言，此人无非是想找个傻子，把东西转手，不要理会这种人，要是对画作什么的有意思的话，我那边最不缺的就是这玩意，你要多少有多少。”
叶言啼笑皆非。
要不是全知之眼，他定然也是和周星星一致的看法。
“我觉得这画确实和我有缘，拿回去挂着也是个好选择。”
周星星吃惊地看着叶言，额头一黑：“你脑子没有问题吧？”
在他看来，听完他的话后，叶言定然会不再选择交易。
可没料到，叶言竟不合常理地选择了坚持。
就这么一个假货，还要拿回去挂着？
智商堪忧！
卷发男感到一阵暗爽。
本来一位这幅画能卖八百块就行了，可竟然有傻子愿意出五万块买下来，看来今年的脑残真多啊！
一边的周星星看了卷发男一眼，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不禁摇了摇头。
那卷发男任谁看，都知道是将叶言当成傻子一般在哄骗。
殊不知，叶言性子实在固执，一定要买，他也只能耸耸肩了。
卷发男收到钱后，三两下就跑路了。
看到这副情景，店主也有了些想法，取出几幅画来到叶言身前。
“小伙子，要不你看看我店里的画跟你有没有缘分？”
众人听后，立刻就秒懂了。
一定是店主感觉叶言脑子不好使，也想那几个假货来骗叶言几波钱。
叶言只是看了一眼，就挥了挥手。
“这几个一看就是赝品，与我无缘。”
老板傻眼了。
周围的人也傻眼了。
不过，当即便有人笑了出来。
“你明明知道老板拿的画都是赝品，那你还花钱买下一个赝品？”
“嘿嘿，不仅如此，那幅画啊，还是赝品中的赝品，白给人都不要。”
“这波啊，叫人傻钱多！”
..................
众人哄堂大笑，不过叶言却并未生气。
“这是吴道玄亲手画的，是真迹！”
大伙顿了顿，相视之后，又爆发出了新的嘲笑。
吴道玄亲手所画？
这是脑袋被驴踢了吧！
即便是周星星，此刻也不免嘴角抽搐，无奈地道：“叶言，这幅画是假货，我可以随便找一个懂行的人让你相信，别自欺欺人，就当花了五万买教训吧。”
“这话画肯定是吴道玄画的，不需要别人来鉴定了。”叶言一口否决。
一群人捂嘴笑而不语。
个别人则感觉和一个神经病说话没什么意思，不再吭声，只是看向叶言的眼光中带有几分戏谑。
人长得挺帅，可惜没脑子。周
星星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有点不理解，之前叶言即便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但智商还是在线的。
但就今日的表现来说，怎么看都是脑子进了水啊！
这个时候，众人之中一个戴墨镜的人突然发声：“谁都知道，《春雨戏鸳图》是吴道玄一生画作的代表作之一，在技法上，山壑相间，水墨飞扬，下笔犹胜蛟龙，其笔工细精致，线条秀润流畅，用墨渲染得惊喜柔和，但你拿着的那幅画，下笔过于浓重，线条粗细交错，看起来毫无章法，怎么看都是赝品。”
五千年来，只要是在字画上有造诣的人，都会有自己的特点。
常言道，每个人都会有一种执笔方式，没有任何两人是完全相同的，即便能够模仿出形态，但字画中的神韵是几乎不可能模仿出来的。
更别说，叶言拿着的那幅画，连字画的形态都没有模仿好，更别说模仿出字画中内涵的神韵了。
“你刚才说的没错，但这幅画还有其他的玄机。”
叶言抬眼淡淡地望着面前那戴口罩的男人，可惜对方从出现起就没摘过口罩，让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反倒是旁边围观的众人一听他这么说，顿时哄笑出声。
那位戴口罩的男人看着叶言眼中的笃定，又是微微一愣。
保险起见，他又往前迈了一步，再次弯下腰来凑近叶言手中的画作细细打量了一圈，依旧没发现什么奇异之处。
又抬眼对上了叶言眼中的镇定泰然，是真的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自己心头也犯起了嘀咕。
难不成这笔墨画中真另藏玄坤？
只是自己没发现而已？
他突然就被勾起了兴趣，也不愿意错过这幅画，所以忍不住追问：“请恕在下眼拙，实在是没能看出你说的隐藏玄机之处，还望指点一二！”
叶言淡淡地点点头，也不藏私：“大家之所以认为这画是赝品，是因为觉得它的线条和以往大家见过的真迹线条不太一样，对吧？”
“对啊！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啊？”
“没错，这线条也太混乱了，怎么可能是真迹？”
众多好事者七嘴八舌的回答。
而那个戴口罩的男人却没有说话，他静静地凝视着叶言手里的画，安静等着他的下文。
“如若我说，这幅《春雨戏鸳图》的确是真迹，只是被一层极其特殊的蜡在表面涂抹了一层，蜡的痕迹，改变了原本画作的线条，这才被不知情的人当作赝品，你们信吗？”
“信口雌黄！”口罩男当即就否定了叶言的论证，手指着画作言之凿凿：“我看过上万幅画，其中有真迹，也有赝品，现在我只需要看画只需要看一下它的画轴，便知这画断然不可能是真迹！”
“哦。”叶言挑挑眉：“那我也想请教一下，怎么凭画轴便能定真伪？”
口罩男的眼中绽放出自信的光亮：“如若是真迹，它的画轴和画纸之间一定是有外翻的痕迹，不是完美契合的，而大家看这幅画，画轴与画纸完美贴合，所以一看便知，这画是赝品！”
见叶言没有接话，口罩男以为他心虚了，继续说道：“虽然如今的工艺精湛，很多赝品都足以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但只需要看画轴的细节，就能够发现端倪。”
“你这画虽然看起来像是真迹，但这画轴和画作之前贴合太完美了，反倒是让人觉得假，就算真有你说的那层蜡涂抹在上边，但画轴的痕迹骗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