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爷面色徒然苍白起来,身子也跟着颤抖,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可是没过几天,村子里突然死了一个人,这个人的死法非常的惨,腹部被剖开,五脏六腑全都不见了踪影。”
林亦妍‘啊’了一声:“这什么仇啊,竟然这么惨。”
“鬼婴做的呗。”我无语说。
刘大爷点头:“就是鬼婴,一地的鲜血,还有小孩脚印,死的那个人还是当年参与浸猪笼的人,鬼婴报仇来了,当时人们都慌了神。”
赵子锐问:“难道都留在村子里面等死吗?”
“等死?等死还能稍微活的久一点。”刘大爷摇头说:“有几个参与浸猪笼的想要逃命,可刚刚离开村子,就被鬼婴拦住杀了,反正最后村子里面陷入了恐慌血腥之中,直到最后一个参与浸猪笼的村民死掉之后,这才平息了下来。”
“鬼婴最后呢?”我不禁询问,本能告诉我,那座仙庙和鬼婴有一定关系。
“等鬼婴收手之后,一切都消停下来了,过了几年,有人去山里面砍柴,发现了一个吊死在树上的男人,这男人穿着一身黑衣,没有眼皮和眼睑,皮肤也漆黑无比,和那个鬼婴是一模一样,这才短短几年,就长得和成人一样,你们说这邪乎不?”
刘大爷擦了把额头冷汗:“我们一直都生活在鬼婴制造的恐怖阴影之中,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可那天,我们村子突然来了一位先生,他告诉我们的处理办法了。”
“然后呢?”我越听越觉得邪乎,这一切,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控制一切。
“那先生告诉我们,孕妇确实怀的是死去丈夫的孩子,但却遭人冷眼,而且还被浸了猪笼,怨气强烈,加上鬼婴未出生就惨死,怨气也不少。鬼婴孕育时吸收了孕妇的怨气,破肚而出开始大开杀戒,等报了血仇之后,就自杀身亡。”
刘大爷接着说:“鬼婴是穿黑衣在午时上吊惨死,他本就是鬼,死后将会更为凶残,为了让怨念得以消散,就找了个山窝让我们竖着将鬼婴给埋了。
还在上面修了座仙庙,用香火供奉,可这没供奉多少年,就迎来了破四旧,村子的青年都被洗脑了一样,不顾老人们的阻拦,硬是把仙庙给拆了。”
赵子锐一颤:“这不是找死吗?拆了仙庙,那鬼婴找他们麻烦了吗?”
“找了,咋能不找?害死了两个人后,村里人就慌了,想要把仙庙重新盖好,可不管怎么样,前脚刚盖好,后脚就又自己塌了。”
我说:“看来鬼婴的怨念又被激发了出来,要反了。”
“可不是,最后没辙,几个村民结伴出去找那位先生,可带回来的,却是另外一个先生。”
刘大爷赞叹说:“这个先生的手段不小,一看就知道鬼婴埋在了什么地方,拿出一面铜镜倒盖在上面,画了张符纸贴上之后。
就吩咐我们逮一些乌鸦,蝙蝠,鸽子和大雁杀死,按照他说的样子摆放了个图案,这鬼婴还真被压了下来,再就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眉头紧锁,这件事情和我理解的完全不一样。
我轻笑起来:“有点意思了,果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两位先生,一个鬼婴,这三者都不是善类。”
赵子锐垂头丧气:“李同学,你就别拿我开涮了,这件事情太邪乎了,那鬼婴都缠上我了,要是再不解决,我真会没命的。”
我拍着他的肩膀:“放心,你不会有事儿的。”
“真的?”他激动问。
林亦妍不屑说道:“哪儿有什么真的假的,我们还会骗你不成?”
“对对对,李同学出马,一个顶俩。”赵子锐给我又戴起了高帽。
我并未在意,沉声说:“有人将鬼婴埋在了龙虎无头煞之地,而鬼婴无亲无故,不会克死家人,对方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养尸,修建庙宇,是为了得到香火供奉,以此让养尸速度加快。”
“铜镜和四灵招魂局呢?”林亦妍问:“前者是镇住鬼婴,后者则是让鬼婴重新复活,如果是不同的两个人布置的还没什么,但是同一个人布置的,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从表面来看,确实是自相矛盾,但如果从核心深处来看,就不矛盾,而且还是顺理成章的。”
林亦妍揉着额头,许久后还是摇头:“我还是不明白,你就直接说吧。”
“铜镜和四灵招魂局并不冲突,铜镜镇压鬼婴,就是为了防止其伤害村民。刻有招魂鸟的铜镜虽然有摄魂夺命的能力,但这种能力是随着时间呈现的。
但四灵招魂这种风水局可以让鬼婴有死而生,这个过程比铜镜摄魂要快很多。”
林亦妍若有所思点头,试探问:“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在赌,如果鬼婴可以赶在铜镜摄魂之前重生那最好不过,如果赶不上,那就只能惨死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我点头说:“能随身携带铜镜,这个人必定是有备而来,目标正是第一个布下仙庙的风水先生。”
“好乱。”她摇了摇头。
我笑道:“确实挺乱,两人都为了得到鬼婴,但却都用这种在刀刃上行走的手段,稍有不慎,鬼婴便会魂飞魄散,可没想到,最后却让赵子锐这个冤大头把铜镜带走了。”
“李同学,那现在怎么办?”我已经说得这么详细,但赵子锐好像还听不明白,懊恼的在脸上抽了一巴掌。
“等明天将鬼婴挖出来才知道怎么处理。”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我将铜镜重新包了起来。
刘大爷听得是一愣一愣,纳闷问:“小赵,这两位到底是什么人?”
话题已经扯到了这里,赵子锐也只有实话实说:“我遇到了麻烦,他们俩是我请过来帮我处理这件事情的。”
“哎,你也是造孽啊。”刘大爷无奈叹息:“铜镜放在那里已经好几十年了,从来都没有人敢过去拿出来,你倒好……”
赵子锐沮丧说:“我要是知道前因后果,我也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