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我说！”矮人咬着牙，脸色显得更加苍白，“嘿嘿！小伙子，不错啊，现在我才看出来，原来你体内的那只鬼已经不在了，怪不得你如此心狠呢！”

“你少打些无边无际的鸟儿！快说！”我把手里的匕首一转，生生地剜了他一块肉出来。但是说句心里话，我不完全认同我的善心，是由冯美丽控制的，或者相对地说，我的恶念应该是由我自己控制的。

矮人从兜里颤抖地掏出一只竹管和一个小布包，竹管上面有一些泥，还有几个孔，所以看起来有点像一只短笛，然后他对我说道：

“你……你先这布包里的解药给她们吃了，然后吹响这只竹埙，就……就可以了……”

“好！”

我对着矮人一笑，就想一刀解决了他，这种人活着，只是危害社会，有什么用？

还不如化为一抔黄土实用得多，可要我杀人，我又实在下不去手，就看向小南，小南的眼睛里倒全是坚定，仿佛我做什么事他都支持我一样。

就在这一犹豫间，忽的一下，我感觉手上一松，矮人竟然一下子掉了下去！

我连忙伸头去看，只见一个人背着他快速地往前走去，然后猛地一跳，浪花一闪，他们就消失在了河里。

这一下实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就连小南也没反应过来，而且他之前也没发现什么，看来这事情真的不是那么简单……

我和小南对望了一眼，就沿着原路回到之前的房间里。那些女人还在抓挠彼此的脚掌，依旧笑得嘻嘻哈哈，好像根本不知道我和小南不见了。

小南在一边盖上木板，而我就叫那些女人停下来，打开布包，把里面一种红色的药丸分给她们，让她们吃掉，然后吹起那只竹埙。

不一会，在埙声的缠绕下，那些女人的脸色就变了，只见她们面色潮红，然后像快速失水一样，变成一种干燥的赭红，还暴出一根根血色的青筋。

最后是她们捂着自己的肚子，呕出一条条像蚕一样分节的虫子出来，直看得人心里直发抖。

如此一来，那些女人也醒了过来，眼睛里虽然还是迷茫的神色，但已经开始打量起四周来。只要她们对四周的一切有了疑惑，就说明我成功了。

我对她们说明了一切，但有些事情实在是不好说，就说得有些含糊，最后就说带她们回去。

可其中一个女人死活不愿意，我也知道大概是什么原因，就说给我一点血也可以，起码可以救他男人，她没有拒绝，拿起匕首就给我放了一竹筒，然后一转身，就跳河了！

我吃了一惊，想不到这女人的性情如此刚烈，刚要去救她，然后门就被踹开了，几个男人冲进来，一下子就把我们制住了，手法很像何队长说的监狱里那些穿制服的家伙所用的。

小南还是不容易被他们制服的，而且还将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可其中一个男人拿出了警棍，往小南身上一戳，小南顿时就打起颤来，不一会就“咚”的一声倒下了！

电棍！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我只知道，在那些人中，有一个人我认识，就是刚刚我上来时看到的那人。他躲在那些人的身后，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但多半的是一种很阴险的狞笑。

就在我一脸懵圈的时候，门口有一个人冲了进来，同时他的刀架到那人脖子上。

“快放了他们！”何队长恶狠狠地说道。

“你知不知道胁迫警察是一项很大的罪名？”我背后那人倒是显得相当镇定，语气里没有丝毫的慌乱，“而且现在，你已经构成犯罪了！”

“你少废话！就算你是警察，我也没看见你正确办案，反而在冤枉好人！”何队长的话虽然说得狠，但语气里却有些怂。

“我们接到的消息就是这样！”那人顿了一顿，接着说道，“说有人在这里逼良为娼，所以我们就来抓人了。

但我们只负责抓人，具体情况怎样，是真实还是有人造谣，到时候自有法律来处理。”

我去，真是倒打一耙啊，这个锅我们可不背！但我看向门口时，我认识的那人已经不见了！而且不管怎样，何队长袭警的罪名却是坐实了的。

所以接下来怎样，不单何队长不知道，久久没有说话，就连我也是一脑袋的茫然。

最后，我把全部的希望压在了那些女人身上，她们应该能为我们说句公道话吧，可是一来，那些女人被矮人下了虫蛊，之前的事丝毫不知情。

说也说不明白，二来警察根本就不会相信，认为她们迫于我们的“淫威”，不敢照实而言。

威胁警察，到底是个多大的罪名，我们不知道，但对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来说，再小也能吓死人。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何队长服了软，那些警察也就将我们全部带到了局子里。

高坡镇算是一个大镇，所以派出所看起来还是有些气派。自古以来，都有一个说法，叫“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所以一进局子里，我就蒙了，自己穷鬼一个，心里一个劲地暗示自己肯定完蛋了，死了还没人给我收尸，而阿公也绝对不会知道。

我们被拷在铁栏杆上，这种铁栏杆是焊在墙边的，很牢固，听其他人说，五六十年代的高坡镇不怎么太平，棒老二（土匪，尤其是国民党的残兵败将）特别多。

所以那些被抓到的棒老二就有点多，号子不够用，那些人就在这外面焊了两排的铁栏杆，把人铐在上面。

到了后来，棒老二被逐渐消灭殆尽，但这些铁栏杆却被保留下来，这也成了高坡镇派出所的特色建筑，而且后来的派出所所长就喜欢把人铐在上面，在大庭广众之下审问犯人，以拿其证。

不一会，一个留着八字胡的胖子一摇一摇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截皮鞭，对我们喝道：“你们可知道你们犯了啥罪哩？”说着就虚空抽了一鞭，抽得噼里啪啦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