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惊不已,心说这怎么还逼供?如果真要打,不知道我能撑多久,搞不好真会屈打成招。想到自己有可能死得比窦娥还冤,我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嘿嘿!贾胖子,你拿着鸡毛当令箭,装啥大尾巴狼啊?”何队长向那人吐了口唾沫,又是一笑,“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么?
一个狗腿子,偏偏还喜欢拿出主人的样儿,充充能耐!我给你说,你要是对我不客气,我出去了有你受的!”
那人眨巴眨巴眼睛,看清楚了是何队长,才赔笑说道:“哟,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钱王八啊!不是说你前几年从良,受了招安,在高坡中学当保安么?怎么脾气还是这么不好?”
听这语气,我就知道这贾胖子算是怂了,而他就是一个小小的干事而已,趁着所长没来,就在这里显摆,没想到却被何队长拆穿了西洋镜,出了大丑。
但也可以从侧面看出,何队长过去应该是这里的常客,至少在这里“服役”过一段时间内,认识的人都不少,规矩也知道一些。
正说着,一个瘦瘦高高的姓王,是高坡镇派出所的所长,我听说了你们的事情。”
之后王领队又给我男人就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贾胖子,贾胖子就低头走开了,那人就对我们自我介绍道:“我们讲,三年前就不断有人报案,说有人失踪。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们就立案追踪,没成想到现在才破了案,所以让我们老实点,不要打什么小九九,尽快坦诚罪责才是,说不定他还能帮我们一帮,不会把牢底坐穿。
我听了一笑,心说你装什么道貌岸然,长了一副白净面皮,却是个糊涂蛋!同时我也很吃惊,算算时间。
冯美丽是两年死的,但在她死之前一年,就有人失踪了,那么说起来,这件事可能真的不是那么简单。
我一心以为,按照何队长刚才的表现,他至少会和这位王领队吊儿郎当几句,但他就像蔫茄子,看了看我,那意思就是他不认识王领队。
这事情太扯把子了,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而且就这架势来看,好像这个锅我是背定了的!
退一步讲,就算我被冤枉,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可苦就苦在,我们好像还得挨一顿皮肉之苦啊……
这个时候,我看见小南动了动,就喊了他几声,看看他有没有事。谁知我的话刚一出口,小南就是手臂一扭,“喀喇”一声,竟将手铐活活地拧断了!
王领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小南一把扯了过去,脖子还被小南死死地卡着,他的脸瞬间就成了猪肝一样的颜色。
这一下变动,王领队身边的那人,也就是之前抓我的那人,立马转身就跑,嘴里还在不停地大叫:“哥几个!造反了!快出来,有人掀盘子了!”
不一会,屋里就出来十几个人,都穿着警服,手里也都拿着警棍。看着那些黝黑的警棍,我心里就是一阵发寒,鬼知道那是不是电棍,如果是的话,被电的滋味可不好受。
那些人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就想一拥而上,没想到轻轻松松地就被小南几脚给踹了回来。
小南的脸色不大好看,手上一用劲,王领队就剧烈地咳嗽起来,而且脸色都憋得发紫了,周围那些人见状,也就不敢再上去。
我在心里骂了句娘,到这个份上,就算我什么都没干,那也是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所以只好参加起义的队伍了,便对那些人大吼道:“你们是傻子啊?看不见王领队要嗝屁了?快放了我们!”
我听说警察有枪,所以心里很着急,害怕他们要是伏在哪里一个点射,我们都得完蛋,而后来我才知道一般的派出所是不配枪的,高坡镇也是。
那些人愣住了,便看向王领队,王领队的眼睛都成一条缝了,也不知道看清楚没有,但他耳朵应该好使,就挥了挥手,表示同意了。
我和何队长立马就被放开了,何队长一活动手腕,暴脾气就来了,一脚就往其中一人踹去,而我意识到不对,身子一闪,替那人挨了一脚,对何队长低声说道:
“何队长,可不能乱来,你要是出事了,以后还怎么在高坡镇待下去?”
何队长骂骂咧咧地说道:“昨天晚上我看你一直追到学校的供水池,然后就不见了,只看见净水池坏了,心想你肯定被冲下去了,就一路追你,刚刚才碰上你,为的是啥?
就是为了和你待在一起,过那种棒老二一样的生活,谁愿意和那陈寡妇在一起?想到这里我就是一阵好气,死了还要合葬,搞啥啊?”
我真心谢谢何队长的好意,但是……我的行径,就那么像是棒老二的所作所为么?
“小南!扣着他,我们走!”反正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那么要干就干一票大的,“我们呆在这里只会吃亏,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我们,我们得让他们相信我们!”
我们得让他们相信我们!最后这句话,我说得斩钉截铁!
我们三人往门口退去,何队长从旁边拿起一截钢条,把大门一关,将钢条穿在上面,活生生地拧了几圈,就和我们一起走了。
估计是小南太用力了,王领队早已闭上了眼睛,但鼻孔里还在出气,于是小南将他背上,我们就一路快跑,来到之前那户主人家里。
我编了个简单的谎话,对那主人家说,王领队也是受害者,现在还找不到他的家人,需要和我们一起生活一段时间。
然后我就拿出竹筒里的血,核对了一下身份信息,准备将其中一个青年男子救活,可那男子死活不配合,说什么一个人活着没啥意思。
我没有办法,想起刚刚之前跳河的那女人,心说这真是一对儿,性情都如此相像。
我觉得,派出所不可能将另外两个女人一直关着,等问清楚之后,便会将她们送回各自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