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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芙蓉帐暖度春宵(五)

妃影留香 水乡鱼歌 2024-11-22 21:14
“臣妾见过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万安。”佳人悦耳的声音响起,太皇太后夏氏斜躺在软塌上,眯眼看了下庄妙懿,“庄妃?你怎么来了?今儿又不是什么大日子,你居然会来。是嫌哀家年老无人说话,且不久快病逝,特来看望么?”
庄妙懿淡淡一笑,“太皇太后说笑了,臣妾听闻太皇太后的寿辰快到了,所以特来祝贺。”
“哦?祝贺?只怕你是来奉承吧,说吧,有何事要哀家帮你的,别拐歪抹角的,哀家最不喜这样的女子。”夏氏将手腕上的佛珠扔在地上,淡漠的说道。
庄妙懿弯腰拾起地上的佛珠,莞尔一笑,将佛珠递给夏氏“臣妾在此可要恭喜太皇太后,皇上昨日宿在了忆絮宫,而娴贵人也侍寝了。只怕过不了多久娴贵人那会传来喜讯,只不过怕就怕娴贵人的心思,并非在为皇家延绵子嗣上,而是……,不知太皇太后要不要阻止呢?”
夏氏接过庄妙懿递过来的佛珠,心里泛起了嘀咕,她是过来人自是知道南锦煜待沈子衿的情意,只不过沈子衿这么快便答允南锦煜,这里面倒是有不小的问题,若从表面来说,或许沈子衿亦是对南锦煜有意的,但若不是,那么沈子衿又为何要答允南锦煜呢?到底为何,实在是斟酌不到。
站在夏氏前面,庄妙懿素手撩开几缕碎发,呵,她要的就是这样,素来宫中唯太皇太后夏氏心思颇重,且这宫中人如今都知晓圣上怜惜娴贵人,不愿强迫其侍寝,如今娴贵人主动答允侍寝。实在令人是匪夷所思。她倒要看看,这沈子衿一旦被太皇太后阻止继续侍寝,就算沈子衿独占圣宠,她沈子衿还有什么资本和她斗。
夏氏挑了挑冷眉,“只要皇上喜欢,哀家自是不会阻拦,先帝是哀家的儿子,他在时哀家为他着想怕他被哪个妃嫔迷了心窍,便介入后宫事宜,也因此,害的先帝含恨而终,如今皇上有喜爱的人,哀家为何不成全,娴贵人也算是哀家的孙媳妇,哪有阻止孙媳妇为孙儿延绵子嗣的道理?庄妃,此事不要再提,哀家乏了。容哀家休息会儿。”
庄妙懿福身离了慈宁宫,夏氏揉了揉眉心,看样子她果真是不能小觑了这娴贵人,沈子衿那,不过说起来这沈子衿的家,其父是内阁中书沈罗钦,沈罗钦这个人虽忠诚,但心眼极多,若是因为皇上宠爱沈子衿,使得他进了官位,那,这可就麻烦了,若沈罗钦无多位之心便好,但若有,那么,今后可就会成为沈氏一族的天下。
但不论其目的是什么,都无人能够从她夏氏手中将南朝整个天下给夺取。细想想庄妙懿所说也不无道理,阻止沈子衿侍寝,一来可以避免今后沈子衿怀有子嗣,又母凭子贵,皇上将其封为高位。那势必会对皇后有所威胁。二来,也可避免沈子衿恃宠而骄,日益壮大沈氏一族。
攥紧了手中的佛珠,夏氏怒将佛珠扔在地上,“去,把皇帝给哀家召来,哀家有话与皇帝说。”
“皇上,太皇太后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告之。”夏氏的贴身采鸾有礼的朝南锦煜道。
南锦煜望了眼沈子衿,抚了抚沈子衿的柔荑,依依不舍的离了忆絮宫,目送南锦煜离开,沈子衿心中五味杂陈,她不知,有了这万千宠爱的自己,今后会面对什么情况。但心中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今后她会因这宠,害的后宫不宁静。
缓步来到慈宁宫,夏氏端坐在软塌上,眯眼瞅了眼南锦煜,“皇帝,哀家听说,你昨日宿在了忆絮宫?还让娴贵人侍寝了?”
“回太皇太后的话,孙儿昨日的确宿在了忆絮宫,且也让娴贵人侍寝了。”南锦煜淡然道闻言,夏氏甩了甩手中的佛珠,嗔怒地拍了拍软塌上的案桌,“皇帝,你何时如此不明事理了?”
“孙儿不知太皇太后所指为何?”南锦煜轻声问道。
夏氏将佛珠放在案上,“哀家决不允许后宫出现专宠妃嫔的状况,你昨日宿在忆絮宫本就失了规矩。按照南朝的律法,妃嫔初次侍寝,皇帝你临幸妃嫔,都得在合欢殿临幸。尔后才能在妃嫔自己宫中侍寝。而你如今却犯了这规矩。皇帝你安的什么心,存心与哀家过不去么?”
南锦煜作揖道,“孙儿绝无此意,只是,规矩是人定的,孙儿是南朝的天子,若想改规矩,那也并非全要经过太皇太后的意思。”
“呵,皇帝,你好大的胆子啊,竟敢如此对哀家说话,看来只要娴贵人在一日,就没有哀家的好日子过了啊。”夏氏没有料到南锦煜竟会因为一个小小妃嫔而忤逆她,看来这个沈子衿当真不容小觑。
几番话语下来,南锦煜已清晰夏氏的意图,夏氏是怕沈子衿会恃宠而骄,又怕沈子衿有朝一日怀上龙胎,母凭子贵,她沈氏一族。可就崛起了。但自他熟知她那一日起,便知她与其他妃嫔不同。她柔情,体恤。正因为她的特殊,他也情不自禁的爱上了她。沈子衿不是那种会恃宠而骄之人,“太皇太后,此事孙儿自会定夺,您已年迈后宫之事自有皇后和母后管理,您还是好好颐养天年吧。不必为这些琐事烦心。”
“罢了罢了,哀家知道,自个儿总是拗不过皇帝你,不过你千万要记住千万别独宠娴贵人,若是被哀家知道了,哀家必定赐死娴贵人。皇帝,你可要擅自珍重,别让哀家动怒。”南锦煜自己是劝不动他,不过,这也并不代表她没有办法阻止其侍寝。
望着南锦煜离去的背影,夏氏叹了口气,“太皇太后,你如此苦口婆心的劝说皇上,皇上仍不为所动,要不要奴婢……”夏氏摆了摆手,“一个小小贵人,不至于让哀家动一兵一卒。哀家想,今后的日子,不必哀家亲自动手,自会有人让娴贵人彻底扫出哀家的视线当中。”
采鸾点起放置在宫室当中的香炉,阵阵幽香顿时沁人心脾。闻着幽香,夏氏摩挲着手腕上的玉镯,“先帝,你放心,无论如何,哀家也不会让专宠再次出现在后宫的,也好还你夙愿。以报哀家这几年愧于你的恩情。”
夏氏扶额,不自觉间几行清泪落下。若曾经没有进宫,或许没有如今整日的担忧亦没有如今的狠辣。但,早已回不去了,再也不回去了。就好似人死不能复生一般,永远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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