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悄然无声息的过去,冬去春来,后宫的女子皆褪下了厚重的狐裘棉袄,换上了较为轻便的春装,春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凉爽而又沁人心脾,皇宫中的桃花已然盛开,香味阵阵醉人。
淡淡胭脂香从忆絮宫内飘出,令人心旷神怡,沈子衿端坐在妆奁前,几缕青丝垂落至腰际间,撩开几缕青丝,盯着镜中的自己,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浅笑。
自二人坦诚心扉那日起,南锦煜几乎每晚都让沈子衿侍寝,有几日因国事繁忙宿在永安殿,起初她怕招惹其他妃嫔嫉恨劝过他,但南锦煜依旧坚持来陪她。她渐渐的也泯灭了会有妃嫔吃醋而来嫉恨陷害她。因为她知道,有他在,她可以放心。
撩起几缕青丝,瞥了眼沈子衿勾起的唇瓣絮颖低笑着,“小主有了皇上的宠爱日日都如此高兴,小主难道不怕被其他妃嫔嫉恨么?”
“絮颖,你又取笑我。”沈子衿嗔怒道,脸颊也因羞涩有丝丝的嫣红,摆弄着妆奁上散落的首饰,青丝被放下,沈子衿刚想回首看发生了何事,却又感到有人执起了头上的几缕青丝,执着木梳,一梳一梳轻缓的梳着。脸上的嫣红愈发的深了,沈子衿知道,来者为谁。
南锦煜轻轻的梳着沈子衿的发丝,生怕弄疼了她,因而缓慢的梳着,絮颖看着二人会意的步出了房门,阖上门,泛黄的铜镜中倒影着二人的容貌,这一刻好想定住了,时间缓慢的消逝着,唯有他们恩爱缠绵的时刻,不觉间发髻已被绾好,南锦煜从妆奁上执起一根略微素净的簪子斜*沈子衿的发髻间,双手放在沈子衿的双肩,“如何,朕替你绾的发髻好看么?”
望着南锦煜替自己绾的发髻,淡淡一笑,“嫔妾以前从不知道,皇上会绾发髻。”搂着沈子衿的腰肢南锦煜宠溺道,“你不知道的还多了。”
“皇上,陆公公有事来报,要不要让陆公公进来。”在门外的絮颖道南锦煜松开了环着沈子衿腰肢的手,双手负背,蹙了蹙眉不禁埋怨起陆怀来,这个陆怀怎么这个来了,真坏他好事,“让他进来吧。”
陆怀垂着首,几步走到南锦煜面前,站定,行礼言,“皇上,太皇太后今日寿辰,特地叫婢女采鸾来告之奴才,太皇太后在慈宁宫设宴,不知皇上是否前去?”陆怀压着声问,他知道他这一来,定是坏了皇上与娴贵人恩爱缠绵的时刻,只是这太皇太后的寿辰也是宫中的一大事,若不办好,定会被太皇太后责骂,轻者倒只是受些皮肉之苦,若是重了,那可就是死路一条。
黝黑深邃的双眸展露出一丝苦涩的意味,南锦煜攥紧了拳头,似是要将对太皇太后两月前的逼迫销毁,坐在妆奁前的沈子衿捋了捋几缕垂下的青丝,太皇太后的寿辰居然那么快便到了,虽不知南锦煜前几日被太皇太后唤去说了什么,但沈子衿猜到发生了何事,定是因为她的事吧。
“皇上?皇上?”陆怀唤了几声南锦煜,可南锦煜却还在思绪中没有出来,沈子衿从凳上站起身,“陆公公,你先回去吧。待会儿本嫔会带着皇上去太皇太后那的,你且安心。”
陆怀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这皇上,怕是和太皇太后闹翻了,以往太皇太后寿辰,皇上向来都是不必自己来禀告的,但如今却因一个娴贵人而……,唉,怕就怕皇上对娴贵人的宠爱过于明显,会惹得众妃嫔不满那,且猜不准哪一日会知晓娴贵人被哪位妃嫔陷害。除非娴贵人怀有龙嗣,不过看样子娴贵人怀有龙嗣指日可待,自己还是少想些的好,帝王家的事总是很难看透的。
还是少想些要紧,若不然自己这条命可就不保了,“既然如此,那奴才先告退了。皇上就交予贵人服侍了。”语罢,陆怀出了屋子,沈子衿望着陆怀离去的身影突然倍感焦急,侧身扯了扯南锦煜的衣袖。
南锦煜刚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却发觉自己被人拽着衣袖,刚想发怒,却瞥见沈子衿柔弱的玉手,轻*那双柔荑,南锦煜柔声言,“子衿,怎么了?”
“皇上带嫔妾去太皇太后的寿宴吧,嫔妾自进宫以来只去过一次宫宴,如今又有宫宴可去,为何不去呢?”虽没有把握能让南锦煜带自己去太皇太后的寿宴,但是如今这情形若他不去,怕只会让太皇太后更厌恶她。她不愿如此。即便太皇太后当真不喜欢她。她也要试着让太皇太后接受她。
闻言,南锦煜先是一愣,随后搂着沈子衿的腰肢,覆在她耳侧,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好,朕答应你,不过回来之后你可要回报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