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不拘

“璃姐姐，你当萱儿傻吗。。。。。。”悦萱扶额。
“不是这样的，”苏璃一本正经道，“你本来就是傻。”
“。。。”接着，苏璃就被“请”了出去。
不一会儿，悦萱换好了衣衫，到外室向皇上福身行礼道：“臣妾御前失仪，还望皇上责罚。”
“无妨，在这似海的深宫，能得这份姐妹情深亦是难过上天的，”萧冉屿浅笑。
“嘿嘿，皇上见笑了。”苏璃心虚，点头道，悦萱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苏璃吐吐舌头。
“若无平日，你我只论夫妻，不论君臣，故萱儿不必拘着礼数。”萧冉屿温和地笑了笑，“冉瑧是朕的兄弟，苏璃是你姐妹，更不必拘礼的。”
“臣妾只怕皇上总由着臣妾，到时到了大场合了，臣妾还要给皇上惹祸便不好了。”悦萱笑笑，向香炉里加了少许宁神香，“若无需臣妾侍奉，那臣妾便告退了。”
“好萱儿，一会二皇弟便和王妃一起来了，要商量些出巡的事宜呢。”皇上揽过她的纤腰，亲昵地吻了她的发旋。
“有人在呢。。。”悦萱脸一下子红了，旁边的苏璃看得直笑。
“臣弟什么都没看见，自然，苏璃也是。”冉瑧忍笑道。
“嗯啊，今日天气倒好，怎么晓莹还没来呢。”苏璃接过冉瑧的话，转移了话题。
“。。。。。。”悦萱想打架。
“找我们吶。”晓莹笑嘻嘻地走进来，后面紧跟着萧冉璥。
“说曹操曹操到，莹姐姐啊，你可算来了，你看看这仨，尽欺负我了。”悦萱揽住她的手臂，撒娇。
“我可护不了你，要是芳姐姐在还好说呢，自求多福啊。”晓莹坏坏的笑了笑，悦萱语塞，忿忿地坐在一旁。
“好啦，都坐吧。”冉屿温和地笑了笑，“这次出巡呢，路线是先下典阳，一路南下至南海郡，再折到象郡北上到扬州，最后回京都，行程统计两个月，至于朝政，三弟每日代朕早朝，折子自然也是三弟批改，若无紧要的大事，便都是你说了算。”
“要去扬州啊…”苏璃垂下头，“我好想念家中父母呢，还有妹妹巧儿，可惜了不能跟着去…”
萧冉瑧挑眉：“不然你跟着去？”
“不了…”苏璃摇头，她并不想跟着两对璧人前往，免得伤神，“王爷，天寒地冻的，臣妾并不想舟车劳顿，等过了冬，入了夏，臣妾再自己归宁就好了……”
“那好吧，皇兄，除了素芳侍卫，还要带谁？”萧冉瑧问。
“带个太医吧，女医叶心，朕信得过她的医术。”
宁国并非十分重男轻女，像后庭就设有女御医和女侍卫，也算是官职了。
“那可要派小路人马，暗中护着皇上？”萧冉璥问道。
“二弟说得对，现下诸外姓藩王蠢蠢欲动，难免有不臣之心，但只能是暗中，莫要太明显了。”冉屿思虑了下，说道。
“那好吧，我们这些女子还是一边边去，都说不上话了。”晓莹嘟囔了句，扯走了悦萱和苏璃。
“也并非如此，你们好好收拾收拾细软，女孩子心细，想必这方面也比我们周全些。”萧冉璥忙慰道。
“嗯，那好，还麻烦给个令牌，我们出宫采购去！”苏璃嘿嘿一笑，骗来了令牌，然而，出宫怎么可能只是采购呢，还要去疯一场的。
兄弟仨还没搞清楚状况，几个女子已然跑了没影。
……
十月二十五，是悦萱的册封礼。
一大早，便有嬷嬷前来为悦萱梳洗打扮。
头绾九仙参鸾髻，饰上金丝攒花凤簪，牡丹并蒂点翠华盛，镶金祖母绿万福步摇…头饰十六支已是沉重，可便是礼袍也是金丝密织绣上凌云青雀的，沉沉的一身，悦萱哪能适应，上了步辇也还要要端坐，方到太皇太后的寿康殿，已然是脖子酸肩膀痛的了。
“恭贺昭媛娘娘。”一众嫔妃乌泱泱的跪了一地，只有林昭仪和慕容昭媛行的是平礼，悦萱由云诺扶下步辇，朗声道：“众姐妹多礼了，都起来吧。”
“谢昭媛娘娘。”众人起身，眼神中有是不屑，有是嫉妒，有是羡慕，悦萱只得从这些交汇的目光中，直着身板，端庄的大步向前走去。
一只大手伸向了她，悦萱牵住这只手，屈膝福身道：“陛下万安。”
“嗯，随朕进殿罢。”萧冉屿说着，领着她在蜿蜒的石子路上向大殿走去。
一步步，走向权誉的高处。
寿康殿绿树成荫，蜿蜒着许多小路，供太皇太后散步闲娱所修。走到大殿，见太皇太后恍若天人般，端坐在高位上，玄衣高髻，璎珞严妆，目光凌厉。
“臣妾柳氏悦萱拜见太皇太后，愿太皇太后长乐无极，万福安康。”悦萱稳稳地行了三跪九叩大礼，由太后的嬷嬷竹青扶起。
“娘娘，好久未见。”竹青低声道了句，悦萱微微点头。
太皇太后看向悦萱的目光由凌厉慢慢变得祥和，意味深长的凝视一眼萧冉屿，微扬嘴角道：“昭媛柳氏，敦厚大方，静娴有礼，今册九嫔之昭媛。日后恭敬温良，尽心奉上，以续宗室血脉，方可安内庭而定前朝。”
“承教于太皇太后，不胜欣喜。”悦萱小心翼翼的答谢了句，又受了太后、皇上训导，方才可算礼成。
终于乘上步辇回了宫，悦萱卸下了浓妆金饰，换下了沉重礼袍，就只是披散青丝，着一宽松薄棉袄躲在内室，摊在榻上，让素芳和云诺在外会客收受各宫贺礼。
忽的，一个男子坐在床边，大手抚弄抚弄她的刘海，悦萱慵懒的起身，“皇上，别闹啊。”
“瞧你懒得。”冉屿递过一只玉簪，“朕亲手雕的，戴上试试。”
悦萱仔细端详玉簪，上边雕的是镂空的萱草花，垂着点点碎玉流苏，精致小巧。
“想不到皇上还会这一手。”悦萱粗粗把青丝绾成髻，一支玉簪固住，还转过头对冉屿笑了笑。
她的发丝有些凌乱，衬得雪白的小脸更是动人，玉簪垂下的流苏摇动着，更是盈盈可人。
冉屿心一动，吻上了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