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方出了客栈,后边的家丁便眼见地看到了她,叶心不敢多留,立即向别的方向逃开了,一边跑一边着急的找着那几个男人。
“呸,这些臭男人,关键时刻一个也靠不住!都滚哪里去了!”她不禁唾骂道。腰上的刀伤极疼,自己也跑不快了,只得往人多的地方跑。
终于,远远地看到了人群中焦头烂额地寻找着几个女孩子的踪影的萧冉屿,她看着不远的家丁,深吸一口气冲上去,拽住萧冉屿的衣裳,冉屿一阵惊吓,看着脸色苍白、浑身是血的她,忙问道:“怎的了?萱儿她们呢?她们有没有事?”
叶心已经没有体力了,叶心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她们,楚河候府……”说罢,昏了过去。
萧冉屿一惊,又见一群家丁围住了他,目标是昏在他怀里的叶心。冉屿深知寡不敌众,于是迅速跑开,将叶心安置在一医馆,给了里面的女医几锭银子,拜托她照顾叶心。
于是萧冉屿道到客栈换了件轻便的衣裳,又到街上找到了萧冉璥,对他低声吩咐了几句,于是便只身来到楚河候府,从正门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一路走到敞着门主屋,走进去,只见悦萱、素芳和晓莹被绑在柱子上,露出的小脸和手臂上满是鞭痕,旁边楚河候还拿着匕首,抵在悦萱的颈上。萧冉屿顿时怒火中烧,对着楚河候怒斥:“真是大胆,连朕的女人都敢绑!”
“毛孩子,别急嘛,我便只是要条活路,我带走我的家财万贯,你不追杀我,然后这三个女人我便给你放了。”楚河候狂妄道,眼中露出凶光。
萧冉屿点头,“好,我答应你,先放人。”
“狡猾的小子,怕你有花招,这样吧,恪亲王的小女人和那个武术高强的女侍卫给你放了,你小子最宠爱的萱昭媛可是要在我手上,待我安全逃出了再把她放了。”楚河候抬高下巴,有些色眯眯地盯了盯悦萱。
“好。”萧冉屿面色阴沉,皱眉答应了。
悦萱咬唇,合上眼,这样,至少可以保全了两个姐姐。
楚河候阴测测地笑了笑,解开了晓莹和素芳的绳子,可两人已是奄奄一息,没有力气反击的了,直接就瘫在了地上。萧冉屿扶起她们,让她们先坐在一边。
楚河候解开了悦萱身上的绳子,仍然反绑着她,架住她的身子,用匕首抵在她的颈上,于是便大摇大摆地想大门走去,萧冉屿冷笑,受制于人,只得先委屈委屈悦萱了,看谁能笑道最后!
一路走到门外,门外已经备好了马车,大约是他要逃离时候乘坐的马车,楚河候方要跨出门槛,萧冉屿一脚向他背后踹去,他顿时松开了悦萱,而悦萱一个踉跄,向前扑去,萧冉璥飞身跑出接住了她,悦萱才没有摔到地上,可是也是伤的重,昏迷了过去。
楚河候摔倒在地,被冉屿出巡时暗暗跟着的护卫制服住,楚河候仰天大笑:“黄毛小子,竟敢玩阴的!”
萧冉屿冷哼:“兵不厌诈,你也是狂妄极了的,朕还不至于任你摆弄的!押下去申,在追回他运出去的财产,好好清点清点!”
说罢,到萧冉璥那里去抱过悦萱,道:“这里交给你了,我带萱儿去医馆看看,晓莹和素芳还在里头,你派人送到医馆。”说罢,抱着悦萱飞快地向医馆去了。
萧冉璥无奈地笑笑,怀中还余留着悦萱的温度,却也不似从前留恋了。
罢了,领人到府中救出晓莹和素芳,看着奄奄一息地晓莹,他不禁心疼,亲自抱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晓莹微微睁开眼,苍白地露出一个笑容,道:“太好了,我还能见到你。”
冉璥顿时急了,命手下人将楚河候押去大牢候审,也急忙将晓莹送去医馆了,素芳身子底强,还能站直,由护卫扶着向医馆去,蓝芝在远处气喘吁吁地跑来,看到素芳也是着急了,连忙搀过她,将她横抱送去也往医馆去,素芳在他怀中不禁笑道:“你呀这小身板折腾什么呢,我还是能走的。”
蓝芝顾不上额上的汗珠,“一直都是芳儿保护我,这次也是轮到我保护芳儿了。”说罢浅吻了素芳的脸,素芳脸热,埋首在他怀里。
……
昏迷着的悦萱被放置在榻上,这医馆也是极大规模的了,医女立马上前给悦萱清洗身上的伤口及上药包扎,又给悦萱换好了衣衫。为首的老医女给悦萱把了把脉,道:“并无内伤,只是这位夫人年龄不大,腹中的孩子虽不被这些鞭子伤到,可是夫人体弱,还是小心为上。”
“大夫……大夫的意思是,萱儿有喜了?”萧冉屿有些语无伦次,老医女皱眉点点头,“不然老妪让那老头来给夫人把脉,也是更准些许的。”
冉屿惊喜地点点头,紧紧地握住悦萱的手,激动道:“萱儿,萱儿快醒醒,我们有孩子了!萱儿快醒醒,醒醒!”
悦萱似乎听到了他的叫唤声,蝶翼般的睫毛抖了抖,睁开了眼,虚弱地问道:“屿君方才说什么呢?”
“萱儿,我是说,我们有孩子了!”冉屿激动的告诉她。
悦萱的眼睛猛地睁大了,小手不可置信地抚摸上平坦的小腹,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我们,有孩子了?”
“是啊萱儿!我们有孩子了!”萧冉屿也激动地重复了好几遍。
悦萱笑逐颜开,伸手狠狠地捏了捏他的耳垂,萧冉屿吃痛地叫唤了声,悦萱笑的更欢了,“我不是做梦呢!”
“是啊,我也不是在做梦呢!”萧冉屿激动地搂住悦萱,进屋的老头咳了咳,正色道:“二位大可回家亲热,只是夫人体质且弱,胎儿尚小,还是莫要过火才好。”
说罢,上前坐在榻边,悦萱伸出手,老头将帕子搭在手腕上,仔细的把了把脉,捋捋胡子道:“不错的,是滑脉,不过也还不足一月,没事的,好好调养便是了。”说罢起身伸了个懒腰,“这位少爷不久前送来的女子醒了,腰上的伤口不深,可能会留一个浅浅的疤,除此也没有什么大碍了。明日便是除夕了,大约都能好好过个年了的。”
“多谢大夫。”悦萱点头微笑。
老大夫打量打量了悦萱,笑道:“公子真是福气,娶到这标致的姑娘,也是有福气的,是新婚吧?”
“是呢。”萧冉屿捏了捏悦萱的手,悦萱嗔怪地打了他一下。
“今晨那个是公子的什么人?”那个老医女忽然问道,“莫非是妾侍?”
“怎么会……那是在下的……额……表姐。”萧冉屿不自然地答道。
“也罢也罢,好了,老朽去抓点药给夫人调养调养,想当初,阿芒也是很早就怀孕了的,都是我调养的她身子。”说罢,瞧着那个老医女。
老医女笑笑,“老不正经了,你那药真是苦死了。”说罢,离开了房间。
老头摸摸脑袋,嘿嘿一笑,也离开了。
“萱儿,我们在这大夫这般年纪的是时候,但愿也如这般恩爱,相敬如宾。”冉屿看着二老的背影,对悦萱道。
悦萱埋头在他怀里,撒娇道:“嗯嗯,老不正经。”
……
隔壁房间,冉璥仔细地给晓莹上药,晓莹泪眼汪汪的,一直喊着痛,还一边揪着冉璥的衣裳,揪得皱巴巴的了。
“忍忍,我帮你揉开淤血,别闹啊。”萧冉璥劝慰,晓莹嘟嘴,一口咬上他的手臂,萧冉璥无奈,先任他咬着,另一只手还是要不停的给她涂药。
“你瞧你,不会打架的,挨了这么多拳脚棒棍,疼了吧。”
“唔,我也是为了保护萱儿嘛。”晓莹嘟囔,松开了他的手臂,还心虚的摸了摸他手上的咬痕。
“别闹,乖乖别动,一会我还要去审案子呢。”萧冉璥无奈地打开她的手,使劲揉了揉她的脑袋,又伸手去捏她有些胖胖的脸蛋。
晓莹傻笑地受着,冉璥还是无奈,小妮子也是好强大的,这样子了还傻笑着,真是不知好歹的。
“以后不准自己去冒这种险了啊,看你,吓死我们了,若不是叶心姐逃出来了,估计,你们也是不知怎么办了的。”萧冉璥有些责备的说。
“哎哟,谁说女子不如男的,这不是还是萱儿发现的端倪。”晓莹嘟嘟囔囔的,冉璥歪嘴,头疼地说道:“那你们大可先找了我们在去查嘛。”
“不要,这样多好玩啊。”
萧冉璥汗颜。
“好啦,你去看看萱儿怎么样了再去审案吧,萱儿可比我伤得重,而且啊,萱儿可是你的好红颜呢。”晓莹驱赶他。
“小丫头带着醋味呢,我嗅到了呢……”冉璥调笑道。
“走开啦,记得看了给我个情况,我这妹子身体差得很,方才挨了鞭子的,估计这细皮嫩肉也是受不了的。”晓莹把他赶走。
“好,好,都依着你,你别瞎折腾啊,好好待着,我一会给你萱儿的情况啊。”冉瑧看着晓莹,倒是看到了她身为姐姐的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