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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时
第二十七章广原议(末)
春暖花开时
浣熊也是熊
2024-12-13 10:01
第二十七章广原议(末)
“不急。”一直沉默不语的百里人却忽然又开口。
原是满怀希望的殷肃,听了此言,顿时愣了下来。越国众人也均不解的看着百里玚。
闻人齐豫看着对面之人,仿佛早有预料,他越国,又怎会那么容易就答应了齐国的要求。他脸上漫上了诧异,“睿王难道对四儿刚才一曲不满?”
“不。”勾起的嘴角朝春意的方向看去,他深邃的黑眸带了微讥诮意味,“怎么会不满,四姑娘一曲,真是艳惊全场。”说到艳惊二字时,春意能听到他特别的加重了语气。
闻人齐豫嘴角笑开,“四儿既得睿王如此高的评价,不知睿王为何...”却似不满。
明明是与他说话,百里玚却看着他身侧之人,“本王只是好奇,四姑娘还有何精湛技艺,是本王不知。”
“四儿不过善琴,又怎称得上睿王‘精湛’二字。”
“是吗?”
“自然是。”闻人齐豫浅笑回他。
百里玚勾唇不语,低了端起案几上葡萄美酒浅饮。
殷肃在闻人齐豫与百里玚之间来回窥视,就怕闻人齐豫再一个惊讶之举,毁了今夜两国停战相交。
殷肃看准时机,再次开口询问,因着是身为被动的一方,语气自然谦逊有度,“睿王爷,那我齐越两国停战之事?”
对面无书却逾越浅笑开口,“丞相又何必焦急?”
无书不过百里玚身边一个谋士,无官无职,又何曾轮到他开口,殷肃微不悦,却见对面越国无一人呵斥其无礼越举,大有任其之意。越国竟让一个位低之人与他交涉,殷肃脸上不悦的表情已呈现,对面越国却仿若没看见。
无书继续浅笑开口,“在下前几日看了一本书,却有一处不明,不知殷丞相可否为我讲解?”
殷肃微怒看向百里玚,却见他依然沉默不语,是同意了无书的越举之意,殷肃恼怒的同时,却不得不惊讶,重新审视起无书,眼前不过是二十之龄的白面书生,又有何能耐?
虽是如此...“公子有何不解,不妨讲来?”一侧闻人齐豫已开了口。
无书转向闻人齐豫,余光却睥了一侧的春意,开口道:“无书有幸得六皇子指点,真是三生有幸。”
闻人齐豫对他的恭维不予应答,但笑看着他。
无书道:“在下在一本书籍上看到一个撰记,上古有三国并立,自北向南一字占据,他们分别是北朝、中岳、南朝,北朝强大了起来,向中岳进攻,中岳抵挡不及,向南朝请求结盟援兵...在下不懂的是,南朝该不该同中岳结盟援兵?”说完,无书一副好学心切的看着闻人齐豫。
这哪是什么上古撰记,分明就是借彼喻此,闻人齐豫看着无书,确实是像在认真思考的样子。
一侧殷肃懂了无书意思,却急迫开口,“自然应该。”
无书佯装很是诧异,“为何?”
殷肃自得以为掌握了越国的意思,开口讲来,“三国一字排开,北朝强大,想来定是早有心思南下攻占中岳,狼子野心一探就明,北朝若真灭了中岳,下一步,目标怕就是南朝了。”
无书对此解释不表满不满意,只开口再次询问,“可是,中岳与南朝之间,隔了滔滔激流的荒河,极不容易跨过,北朝若真的灭了中岳,想再继续南下进攻南朝,是有难度的。”
“中岳与南朝之间,若来往,不见得必须跨越荒河。”
“中岳与南朝之间,除了荒河,确实还有其他道路可以互通。”
“既然有道路,北朝再继续南下,就不难了。”殷肃道。
“确实不难,只是路途遥远,北朝刚吃下中岳,怕是没那么多精力再南下的。”
殷肃被一堵,虽是开口,却无声反驳。
“丞相也同意了南朝不与中岳结盟援兵吗?”无书笑问。
殷肃脸上焦急,却说不出反对之语。
闻人齐豫却道:“若北朝占据了中岳的物丰地泽,进攻南朝,又何必急在一时。”
无书做诧异状,“六皇子是说,等北朝养精蓄锐后,再进攻南朝。”
闻人齐豫默认。
“可是,北朝养精蓄锐的同时,南朝也同样会做好防备措施。”无书道。
“如何防备?”闻人齐豫勾唇问。
“这...”无书看着他,“自是北朝以什么计策攻来,南朝就以什么措施防备。”
“哦——”他拉长语调,双眸闪过诡异,“无书公子说南朝将会采取措施防备...原来,南朝也是怕了北朝的。”
无书脸上立即闪过失误之色,刚欲开口解释,闻人齐豫却不等他开口,已继续道来,“原来,南朝面对北朝的进攻,也只知防备...而不是主动进攻。”
他分明在挑词句毛病,无书懊恼看着他,转向一侧的千机,千机意会,立即接口道:“怎么不防备呢,这北朝攻来,好比洪水猛兽,普通的百姓尚且知筑拦建坝,那泱泱大国的南朝,若不知防备,岂不是连百姓都比不上。”
千机说完,默了一会,才笑道:“在下千机,在六皇子面前失礼了。”
闻人齐豫看着百里玚身后站立的无书千机,视线瞥向前面依然安静饮酒的人,忽然转了身子,温玉的脸对着春意浅声询问,“四儿,你是如何看这问题?”
此次,竟连殷肃等人的目光也投在了春意身侧上,眼含期待。
春意抬起了眼,看着对面无书与千机,嘶哑声线流出,“南朝可以防备一时,怕是防不了一世。”
“哦,为何如此说?”闻人齐豫浅笑好奇询问。
春意看着他,“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南朝即使精心防备,又怎知北朝寻不到渡荒河之策,自陆路和海陆全面攻来?”
“有理有理,四儿说的果然有理。”闻人齐豫连声称赞,佩服看着春意。
就连殷肃,也不得不对春意另眼相看。
千机看着春意,仍然能淡然浅笑,“想不到四姑娘除了善抚琴,也涉掠兵家谋划。”
无极在百里玚身后惊讶大谈,“我无极是粗人一人,但也知女子应该学习相夫教子,如今见了四姑娘,真是颠覆我无极以往观念。”他说完,越国之人已有小声细语者。
闻人齐豫浅笑回应,“上古已有巾帼英雄,一般女子,怎可和四儿相提并论。”
无极嘴一撇,鄙夷瞥了一眼春意方向,这女人啊,还是柔弱善良一点好,如此蛇蝎美人,只怕只有你齐六皇子能接受。
无书笑谈,“我等自是知道四姑娘非一般女子。”
“四姑娘既知兵家谋略,与在下对一局如何?”千机不问百里玚,已自行开口,想来是早得到某人的同意。
闻人齐豫替春意回他,“千机公子想如何?”
千机道:“很简单,就以刚才的撰记为题,假若北朝真的向南朝攻来,四姑娘代北朝,在下代南朝,看看四姑娘能否真的攻下南朝。”
闻人齐豫挑眼,回头看春意,“四儿觉得如何?”
春意点头,“但凭殿下做主。”
闻人齐豫转向对面之人,“若是我方赢了,睿王的赌注是什么?”
百里玚看着春意,默了一会,才勾唇浅笑,“若我方赢了,六皇子的赌注又是什么?”
“但凭睿王想要。”闻人齐豫浅笑。
“满足六皇子所想。”百里玚亦勾唇回他。
越国搬出了所需工具,千机看着眼前的模拟地形和黑白棋子,开口解释,“我方执黑子代表南朝,四姑娘执白子代表北朝,一子代表三千士兵,假意我朝做好防备,不知四姑娘如何攻来。”
春意上前看着地形模拟,她白子正驻扎在荒河北岸,正需一步渡过荒河的策略。千机看着她,看她将如何进行。
进攻南朝的最快捷径,莫过于直接涉过荒河,但荒河急流湍急,对于不会水的北朝人来说,可谓自取灭亡之路,但若取道陆路,耗时较长,待北朝军队真的到达南朝国境,作战的激情,怕早已消耗。
春意却拿起两子,派遣六千北朝兵乘坐一只连着一只的大船,涉过荒河。
千机诧异抬头看她一眼,“四姑娘此举,可谓冒险。”他安排了三千军队在荒河南岸等待,另安排三千士兵入水潜伏,春意以带做的船只到达南朝潜伏的地带,千机凭着南朝士兵的游水技能,登上了船只,却不及他杀了北朝军,春意却忽然拿出火夹子,从北岸的船只开始,纵火烧了整列船只。
春意拿出的真的是火夹子,以带做的船只也真的烧了起来,就连闻人齐豫也没想过她会有此举,那不是,纵火自焚吗?以六千军队引诱南朝三千,可真损失惨重。
千机惊骇的看着她,眼睁睁看着南朝三千军同北六千军同归于尽,真是残忍!
在场之人,没一人不是诧异看着她的。甚至于百里玚,更是对她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目光。
等到布带烧完,黑白子被熏上烟灰,营帐内充满了烧焦味道,众人燕雀无声,春意嘶哑粗葛的声线却缓声洒出,“北朝占据了中岳,会誓死夺下南朝。”她笃定讲来,仿佛自己就是北朝统领,指天为证,用血立誓。
“好个誓死夺下南朝。”百里玚终于打破这一营帐的沉寂,锐利的眼直视她,却忽然转向了闻人齐豫,“齐国要求,我朝同意。”不过八字,却让人各带表情。
越国在场之人诧异了,不想百里玚竟会如此容易答应齐国要求。
殷肃兴奋了,再看着春意之时,已成刮目相看。
“不过...”打击人心的声音随即响起,越国人又再次惊诧,殷肃心脏更是悬在了刀刃,只恐百里玚再一句过分的要求,他心脏将摔在刀刃上。
闻人齐豫终于起身,来到春意身旁,径自紧握了春意右手,仿若在宣告这是我的所有物,“不过什么?”他面容浅淡看着案几后神情自若却是藏了城府计谋的人。
一直在一旁沉默静看的解缚终于侧了头看着百里玚。
无极千机无书诧异,他们不知,他们的主子,还有何要求。
迎接这一营帐内所有人的视线,百里玚优雅起身,从始至终的灼热目光不离春意,他唇角勾起足够雅致的弧度,深邃的黑眸不似平常犀利逼人,而是反常的对想要一件东西的灼热心切目光,春意被他看的不自然起来,这样的目光,她也看过的,两年前她从孤独府逃出来那一刻,遇上地痞无赖,他们,亦是如此看她,只是,眼前的人比他们多了非得到不可的慑人热烈。
闻人齐豫心脏微颤,盛了满腔的锐利看着百里玚。那人却完全忽略他,只专注于自己的“所有物”。
“本王的要求,只有一个。”百里玚轻吐出要求,浅薄的唇优雅开合,却说着让人难以同意的话语,“只要六皇子割爱四姑娘,越国,就同意停战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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