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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不好去登得樊楼的欢门

剑道全真 无心剑客 2023-11-23 08:40


陈暮走上前,劈手一把抓了徐落的衣领,瞪了一双虎豹样的兽眼,把了徐落上上下下看了三五遍,良久才愤愤地说道:“鸟贼人,你生就是个贼骨头,下山的时候盗了你师兄的体己银子不说,还留下一首小诗奚落于我。说,此番下山你又坏了多少山上的规矩,又是擂台上比武,又是花巷中风流,武当山的那点儿造化全让你败的尽了。吃打还是吃罚,但选一样,不然今日让你过不了这道关去。”

徐落一张生就苍白的面颊上又多了几分的青色,只费了半天的劲打陈暮的手中挣脱了出,徐落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和陈暮说道:“大师兄,怨不得师弟我无状。想你在武当对待了师兄弟的手段,有哪个骨头贼贱的受用得。整日价非打则骂,武当亦不是你自家开的,如何为人行事同人家山大王一般?师父师伯只是一味袒护你,却不理会我们过的是何等样的生活。”

陈暮让徐落抢白了自己两句,更是火往上撞,一怒之下抬起蒲扇样的手掌要打。一旁刘永慌忙探手抓了陈暮的手腕,一力排解道:“大哥,何须同个没知识的孩子一般见识,由他们去了。难得和大哥一见,小弟请哥哥上东京中最体面的酒楼丰乐楼小醉一场如何?他日江湖上再见到哥哥,不让他人取笑我刘某小气就是。”

陈暮听刘永一口提到了丰乐酒楼,心头顿时间鲜花怒放,五彩缤纷。话说这丰乐楼早年也叫做樊楼,是东京城中一处最为繁华体面的去处,那酒楼共有五座主楼相对而建,每楼又有三层之高,楼与楼间又用飞桥栏栅相连通,为人称之为东京城中七十二家酒楼之首,不但酿的天下第一的美酒,而且是达官显贵群集笑闹的一处乐土。

马上陈暮面颊上的晦气神色一扫而空,松开了徐落的衣衫,怔怔地侧转了面颊,用了舌头不自然地舔舐着嘴唇,将信将疑地同刘永说道:“贤弟此言当真?不是拿了哥哥我取笑。”

刘永呵呵地一笑,同玉泉道姑说道:“玉泉,陪我和哥哥一道上樊楼吃杯淡酒,今日的应酬一并的推了,少的进项我只日后补偿了于你,只要你讨得哥哥的欢心,我还有重重的赏金。这位道兄同我是过命的交情,比不得旁人。”

玉泉道姑眼眉中闪烁着淡淡的忧虑,用了牙齿咬了一侧的嘴角,愣愣怔怔地出了片刻的神,同刘永说道:“樊楼上自有赶趁的红颜,你等便少我一个也不妨是。只我有一桩心病在此,不好去登得樊楼的欢门。”

刘永也想到了什么,只是淡淡地打问一句:“什么心病,倒说来听,有得道理便准了你也罢。”

玉泉道姑微微地红润了面颊,用手加额,垂下头去,小声地说道:“樊楼上人多语杂,且多有贫道的故旧相识,虽则贫道颜面上并无什么计较,怕是搭言搭语的要让几位兄长有不好看处。不如我自在观中等几位兄长,如是兄长们几时闲困了,便来贫道的观中作耍,贫道一定竭尽应承就是。”

刘永听了也觉得有理,不定楼上有什么往日的嫖客,遇到了苦让陈暮烦心,不小心再闹出了事端岂不是不好。于是刘永手上拉过了那娇美的道姑,不由分说地在了玉泉道姑的脸上脖子上一通狂吻,辞了道姑,同了陈暮徐落两个人出了桃花洞向北面去了。

话说那丰乐楼,坐落于东京汴梁城中的都御街北端西侧,虽则只有三层的楼,却是十分的高,下面趁了台基和永定柱,楼却建在上面,三层的楼少说也十几丈的高。于上面可以就近观赏到皇宫中的殿台楼阁,无数的穿梭的宫娥彩女,只把了天下第一的繁华富贵尽收于双目之中。当时有一首鹧鸪天的词赞的端是贴近:“城中酒楼高入天,烹龙煮凤味肥鲜。公孙下马闻香醉,一饮不惜费万钱。招贵客,引高贤,楼上笙歌列管弦。百般美物珍馐味,四面栏杆彩画檐。”

徐落同了刘永陈暮一路行着,不一时到了丰乐楼下,日头也已是到了头顶的上面,大概到了午时正牌的光景了的。丰乐楼前车水马龙往来穿行不亦乐乎,彩楼欢门下站立了两个身穿紫衣的过卖,赔了笑脸把了要吃酒的客人们往了里间迎送。

几个人正要进得里面,却听后面有人呼喊声起:“师叔,且留步。”发声的却不是旁人,正是那前往客栈寻杨露的秦雨,眼见得秦雨骑了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红光满面,意气风发,催马来到了几个人的近前。秦雨于马上和几个人迎面打了个稽首,滚鞍落下马来。

刘永上前一把劈手抓了秦雨那厮的头巾,拎了秦雨的发髻,把秦雨一把塞入自己的,用了双腿夹了秦雨的脖子,俯下身去,一面把了鼻子在秦雨的身上不住地嗅着,一面手上上下摸着秦雨的全身,好半天才松开了秦雨,呵呵地笑着同了秦雨说道:“贼师侄,口口声声说甚么自己上东京汴梁要寻了师姐回华山请罪,却让杨露那妮子一番柔情蜜意把你打落在水中,身上一股子女人床榻间的脂粉香气,腰间还带了没数的金银,可不是你小子到了美女的兰床上就全然的忘记了师父的叮嘱,还一味要责备甚么师叔如何不做好。”

“看我不打杀了你这没道理的贼贱人,偷了香去,窃了玉走,却不思报答恩养你的师门。”刘永一面说着一面把手不住地于秦雨的身上推推攘攘的,只要把了秦雨的一身光鲜的服饰搞得稀乱。

害得秦雨于了大路上面红耳赤地和了刘永吵闹起来:“小师叔,嘴上没有个干净地胡言个什么。我只是奉了师姐的托付到此请个人罢了,却不曾和师叔心上所以为得那般龌龊。如今师姐命我到此唤了徐公子过去到擂台上比武,我却是没有半点的瓜葛于其中。师叔说话也要讲个道理在里面,没来由地一味消遣我我可是要恼的。”

刘永呵呵地笑了下,放开了秦雨的身体,侧转了面颊同了旁边的陈暮说道:“现如今后生晚辈们都长得成了气候,我们做长辈的数落不得。但有个不高兴吵将起来,只要把了你我的耳根子震破。”

陈暮也笑,徐落也跟着笑,路上看热闹的仕女小厮也笑,直把了路上面红耳赤的秦雨笑得浑身发毛不自在起来。那秦雨干脆全不计较,用手擦了把脸上的晦气,上前一步抓了徐落的胳膊,就要拉了徐落上马,嘴上尚是说道:“师姐吩咐我今日务必要寻了你去,说擂台上的事体尚未完的,一定要你在擂台上让她当了武林群雄的面打上一个跟头方可,而后你只需亲自拿了鞋子跪于她的脚下替她穿在脚上便成了,不则日后也一定要找到了你和你纠缠个不得分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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