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八方生死

金色的阳光透过繁密的树林间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与影的交错。鸟儿的叫声在树梢间此起彼伏，似乎也感受到了周遭的不安。这片看似被遗忘的小树林，沉浸在一种不寻常的寂静之中。

“谢如风，有种你就给老子滚出来！”一声突如其来的怒吼打破了树林的宁静。发出这声音的龙腾，双眼怒瞪，仿佛要从眼睛里射出火焰。

然而，他的话音落下许久，树林依旧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过了一会儿，一张带着诡异笑容的脸悄然出现在龙腾面前。这人的脸上虽有对龙腾的敬畏，但那双眼睛却不安地四处张望，流露出一股不祥的气息。

他出现后稍作停顿，似乎在谨慎地环视四周，确认无人之后，便得意地向龙腾汇报：“帮主，看来那个谢如风兔崽子已经吓得逃之夭夭了。不过那小子长得倒是挺俊俏，要是能……”

龙腾原本还想听他汇报完毕，但见他言语越发放肆，正准备出言打断，却突然发现那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种诡异的沉默让龙腾心头一紧，他猛地抬起头，四周除了飘落的树叶和寂静无声之外，别无他物。

这片树林本就安静，如今依旧如是。但龙腾的警觉性却瞬间提升到了极点。若无其他发现，那便意味着潜伏者的武功甚至高于他。

他心知，若再不小心行事，恐怕下一个倒在这片寂静树林中的，将会是他自己。

而在他这厢，警觉地左顾右盼，不敢有丝毫松懈之际，一抹似懒洋洋又带着无奈和厌烦的声音突然在树林中响起：“我说龙老大，你这是何苦呢？我已经说过多次，龙小姐的死跟我无关。你追了我十几天，难道你的怒气还没消吗？”

伴随着这声音，一个身着青衫的少年悠然出现。他仿佛在众人未觉之时轻盈地飘落，脸上虽然带着俊美的容颜，但眉头紧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显然是有着不小的烦恼。

龙腾一见此人，怒火顿时如炸药般爆发，失去了原先的冷静和理智，怒吼道：“谢如风，别再多言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谢如风轻蔑一笑，“龙老大，你的脾气真是一如既往的差。既然多说无益，我还有事在身，就先告辞了。”话音刚落，他身形如风般消散在树林深处。除了龙腾，其他因动静而聚集过来的人都一脸茫然。他们只听到帮主的怒吼，却看不到任何人影，除了躺在地上的王老六，周围看似无人。

龙腾看着自己一脸困惑的手下，尽管怒火熊熊，却也不禁对谢如风那惊人的轻功暗自赞叹。等他回过神来，已经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唉，此人真是少年英才啊！”

而这句由衷的感慨，谢如风却未曾听到。此时的他，心思早已被其他事情所占据。他甚至都不清楚，为何自己会这般倒霉，刚从一伙追捕者手中逃脱，就不慎闯入了一个神秘莫测的阵法之中，竟是传说中棘手的八方阵！

八方阵，在江湖中久负盛名。昔年，江湖上有一位以才华横溢著称的高人，他一人独创了八方生死阵，这一阵法威力惊人，曾以其一人之力抵挡十万大军，拯救了一千年前岌岌可危的盛月王朝。

然而，这位高人自知八方生死阵杀伤之巨，于是深锁阵法，从此江湖上流传的只有其简化版——八方阵。据说，即便是这简化版，其威力亦非同小可，因此能布此阵者寥寥无几。

谢如风，江湖上的俊杰，他自信有能力破解任何阵法。然而，当他真正深入这个阵中，才猛然发现自己大错特错。这不是他所熟知的八方阵，而是传说中的八方生死阵，一种远比他预料更加危险的存在。

八方生死，每个方向都是生，每个方向也都是死。阵法巧妙地利用人心中的欲望，若心有所求，则每个方向都会显现出你内心最脆弱的幻景。若心无杂念，则八方皆显世间美景，成为生门。然而，人心最难测，世间谁能真正无欲？

“意儿，母亲不能再陪你了。你不要怨恨任何人，因为你知道，这世上无人能杀我，除非是我自己。你已经长大，母亲终于可以安心放手了。对不起，意儿，我终究还是懦弱了一次。”

那幽幽的女声在如风耳边回响，他清楚这只是幻境的一部分，是阵法中的致命杀招。然而他心头却无法平静，这声音触碰了他心底最深处的记忆，是那些夜夜梦回时，他最不能释怀的片段。

在江湖中，提及八方阵，无人不晓。昔年，有一位才华横溢的奇人，他独创的八方生死阵，以一人之力抗衡十万大军，扭转了一千年前盛月王朝的厄运。

这位高人深知八方生死阵杀伤之巨，因此毅然决然地将其封印。千年来，世人仅能推演出八方阵的削弱版，其威力虽不如原版，但布阵者寥寥无几，可见其复杂和危险。

谢如风，江湖中的少年英才，自信能破解一切阵法。然而，当他步入这阵中，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大错特错。他所面对的，不是他熟悉的八方阵，而是传说中的八方生死阵。这个阵法的复杂和危险，远超他的想象。

在八方生死阵中，每个方向既是生，亦是死。阵中构建的幻境，完全根据人心中的欲望而变化。若心中有所求，便会在每个方向遭遇自己内心最脆弱的幻影；反之，若心无杂念，则每个方向都是生的出口，显现出世间最美的景致。然而，人心本是世间最脆弱之物，又有谁能真正做到无欲？

“意儿，母亲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记住，不要怨恨任何人，因为这个世上没有人能杀死我，除了我自己。你已经长大，母亲可以放心地离开了。对不起，意儿，我最终还是有一次软弱。”

那幽幽的女声缓缓在谢如风耳边响起，他清楚这是幻境的开始，是阵法中的一次致命考验。然而，他无法抑制内心的震动，这是他无数次梦回中最无法放下的记忆，母亲的声音，那份遗憾和爱。

他依然记得她那飞扬的眼眸下隐藏的深深伤痛，记得她繁华落尽后的寥寥哀愁……他深知这一切都源于情感的牵绊，那样一个骄傲的女子因情所伤，他发誓此生绝不尝试这种噬心的痛楚。

“母亲，没有人可以杀你，但他却能。”谢如风的脸上，往日的不羁之色渐渐淡去，如同暗淡的星辰。他清醒地看着自己慢慢沉沦，一步步向着记忆中的母亲走去，接近死亡的深渊。

随着他的步伐越发接近，幻影中的母亲愈加清晰，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拥有超凡脱俗的风华，眼中有睥睨天下的骄傲，拥有这世间难以寻觅的绝世美貌。

“母亲，是不是因为您太美好，才不属于这个尘世？”如风低声呢喃，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因为太过美好，所以总是迅速消逝。”

随着疼痛的蔓延，他的心房和肉体同时受到折磨。这股痛楚让他逐渐清醒，眼前的幻影已不再是他的母亲，而是冷酷无情的箭雨。鲜血染红了他的青衫，虽及时闪避，仍中了几箭。

他清楚，若再这样下去，即使武功绝伦，也难逃一死。他所面对的，不仅仅是密如雨点的箭矢，更是他心底深处的噩梦。

就在这时，他的面前又出现了一位宫装丽人，云鬓风鬟，眸光流转间仿佛诉说着盛世长歌。然而谢如风闭上了眼睛，用力的掌风将这幻影打散，“对不起了，母亲。”

在那千钧一发的瞬间，他并未选择坐以待毙。然而，每当他用力一掌击碎一个幻影，更多栩栩如生的幻影便在他的四面八方涌现。他深知，即使侥幸破阵而出，也不过是个行尸走肉。在这绝境之中，他的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了商大公子的身影，想象着那位风流倜傥的公子会不会为他一人暂时抛却花丛，不禁露出了苦涩的微笑。

在这苦涩的笑声中，他耳边隐约传来一阵清越悠长的笛声。那笛声清冽如流水，时而低沉细腻，宛若细流潺潺；时而高昂激荡，如同瀑布直冲云霄。这般悦耳动听的笛声，让他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任由那笛音引领他向前探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他感到鼻尖袭来的清香越发浓烈。当他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令他不禁错愕。现在明明是严寒的冬日，眼前却出现了一片云蒸霞蔚的挑花林。这景象如此美轮美奂，让他不由得怀疑，这是他的眼睛在欺骗他，还是他依然未能摆脱这幻境的束缚。

挑花林中，繁花似锦，彩蝶纷飞，与冰冷的冬日形成了鲜明对比。他不禁在心中暗自嘀咕，这是否又是八方生死阵的一个陷阱，或是他心底最深处的渴望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