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找到爱的归途

第一百九十章　找到爱的归途
　　“梁楠，你该起来了。”
　　她勉强地睁开了眼睛，斜眼看了看林烨，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起床的倾向。
　　“我是认真的。”林烨说得更坚决了。“你需要滚下床来，跟我走。”
　　她只是躺在那里，盯着林烨，好像她不明白林烨说的话。“要么你自己下来，要么我就把你扛下来。”
　　她的嘴张开。还好，这么一来，林烨知道会听了他的话。
　　“为什么事嘛？”她嘶哑着嗓子说道。
　　“因为我要帮助你。”林烨解释道：“但我办不到，如果你真的不下床。”
　　她的眼睛在沉思中滴溜溜转动。这是这些天来，除了哭泣以外，林烨能从她身上看到的最多的表情。
　　“我要下了床，你就会不离开我，对吗？”
　　“是的。”林烨回答，尽力不笑，虽然这种隐忍是相当难的。“相信我，梁楠。”
　　她想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把毯子掀开。这一次，林烨真的掩饰不了心中的愉悦了。
　　“不要满脸骄傲的样子好吗？”她嘟哝道，她在床的边缘滑动她的腿。对她的这种坏脾气，林烨不由得不噗地一声笑了。不管怎么样，这是一个好迹象，或者说是一个更好的迹象。
　　“你是不是想先洗个澡或什么的吗？”林烨问。她的头发打结到一边去了，在一边的脸上有枕折的痕线。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穿着两天了，所以林烨认为她会想……清洁一下。
　　“不，”她固执地说：“你要我起来，我怎么个样子，你都得接受的。”
　　林烨脸露微笑。“好吧，那么。我走吧。”林烨转身走向门口。
　　“我们要走了？”
　　“是啊。你真的不想洗澡或刷牙？”林烨建议再一次。
　　她眼睛若有所思地说，试图看看林烨是不是真的要走了。林烨偷偷笑得更开心了，梁楠的眼睛眯起来，说：“不用了，我现在很好。”
　　她的反抗让林烨大笑。她以前从来不是一个让人催促的人，可这一次，却不一样了。
　　梁楠已经转身向门口，打断那种想法，让林烨不再继续想下去。不再想过去的事了，来到这里，不是为了重温旧梦，林烨不得不这样提醒自己——虽然现在林烨要相信这一点，已经很难。
　　梁楠在林烨身后拖着脚步走着。她的动作僵硬，可能是因为长时间整天蜷缩成球状的缘故。他们在客厅经过王雨寒的面前，她正坐在沙发上读一本杂志。她努力地装得漫不经心若无其事，但梁楠心知肚明。她心里一团糟。
　　“很好玩。”她微笑着甜甜地说。
　　梁楠斜眼看了她一下。“当然，你喜欢这个。”
　　林烨笑着看着王雨寒。那一刹那间，他看到了她眼睛里的忧虑。她显然没有林烨这么自信。
　　当梁楠走出前门时，她不禁眯起了眼睛，尽管现在是黄昏。梁楠的整个身体好像被冻结，现在才慢慢地融化开来。她的头还是馄饨一片，感到非常的疲惫，梁楠真想躺在人行道上，睡着过去。梁楠对林烨似乎不能收敛的笑容，真的无法容忍了，梁楠瞪了他几次，可他还是那样微笑着。梁楠不知道为什么就糊里糊涂地同意跟他走了。这可能跟他说的话有关，他要求梁楠相信他，而之前梁楠从来没有拒绝过他的要求。
　　梁楠一屁股坐到车的前座，林烨在梁楠身后关上门。他们默默地把车开了两分钟，到另一个房子前。林烨走在前面，回头看一下，梁楠拖着沉重的脚上走过车库，走上楼梯。他们继续走到房子的二楼，站在紧闭的大门前。
　　“闭上你的眼睛。”他要求，脸上是一个永久的笑容。
　　梁楠皱着眉。“真的一定要这么做吗？”
　　“是的。”他点点头。“闭上眼睛。”
　　梁楠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片刻之后，梁楠能感觉到有块柔软的蒙上了她的双眼。
　　“真的吗？”梁楠疑虑重重地问他。林烨呵呵笑了。如果梁楠的眼睛没有被蒙上，梁楠又要白他一眼了。
　　“相信我。”他说。听到他这话，梁楠僵住了。听到他这么说，梁楠的心却怦怦地跳得更快了。
　　他握着梁楠的手。他的手很温暖、有力，把梁楠的手包裹着。他捏了捏梁楠的手，说：“好吧，向前走几步。”
　　梁楠让他引导着，无法控制心中的忐忑。
　　他们穿过门口，林烨领着她到房间的中心，放开她的手，把门关上。林烨等了一会儿，然后在她肩膀上低语：“深呼吸，梁楠，做一个深呼吸。”
　　她停顿了一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然后梁楠看着她深吸一口气，胸口起伏。她犹豫了一下，好像她很惊讶。然后她再次呼吸，迷人的笑容浮现在她的脸上。这是林烨期待的最好的反应。
　　梁楠把手帕拉下来，掉在她的脖子上。她环顾了一下房间，转向林烨。这是第一次，林烨发誓，从她大大的眼睛里，林烨看到了一丝温柔的光。
　　“谢谢你。”她低声说。
　　林烨点了点头，喉咙哽塞，让林烨说不出话来。他吞了一下口水，说：“让这一切都过去吧，梁楠，让我们找到爱的归途。”
　　梁楠笑了得更甜了，使梁楠也微笑起来。“好吧，”她说，转身过去。梁楠走出了门，让她自己呆在房间里。
　　梁楠咬着嘴唇，一滴眼泪顺着梁楠的脸颊滑落。梁楠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吸着清新的香气。梁楠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是怎么让房间闻起来像以前的那样，但它让梁楠的心膨胀到差不多爆炸了。
　　坐在凳子上，梁楠审视着空白的画布，想起他的话。“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梁楠。”快速呼吸一下，梁楠振作起来，梁楠若有所思地把画笔在梁楠手上转动着。林烨的另上句话在梁楠心中回响。“让我们找到爱的归途。”一阵暖流传遍梁楠的全身。梁楠知道自己要画什么了。梁楠拿起一管颜料，把绿色挤到调色板上。
　　梁楠环顾四周，注意到，冷冻柜里有几瓶水，托盘上还有两个面包，和一个苹果。书桌上有干净的衣服。梁楠心潮起伏——一种梁楠多年来没有过的……感觉。同时，梁楠的肚子咕咕叫，她拿起一个面包，一边吃一边把颜料挤在调色板上。现在梁楠想做的，就是完全沉浸在她画的每一笔每一画之中。梁楠终于可以清醒过来，终于不再浑浑噩噩，终于让自己的情绪得到了控制。梁楠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永远感到安全的地方。
　　“我看到了王雨寒留下的纸条，我知道你在这里。”农科说，在林烨为他打开门时。
　　“哦，进来吧。”林烨走回上了三级台阶，进客厅。
　　“那么……她去哪里了？”农科问道，不安地扫视四周。
　　“在画画。”林烨告诉他。他在困惑中抬起头。“你不知道她过去画画？”
　　“她离开滨海后，就没有画过画了。”王雨寒解释说。她坐在双人沙发上，盘着双脚。刚才，她听到敲门声时，把她和林烨一起看的电影暂停。“林烨认为这将有助于她面对她的悲伤。她可以通过画笔表达自己的心情。在高中时，这事对她很有效。”
　　“哦。”农科点一下头，说：“亏你想到了这一点。”
　　“是啊。”林烨谨慎地回答。“这是一个不一定成功的尝试，但这起码让她下了床。”
　　“这很好，我同意。”
　　林烨知道，他仍然试图想知道林烨来到这里的动机，尽管有了他们在第一个晚上的谈话。林烨无法弄明白，他对林烨的真实情感是怎样。这几天来，林烨把这里的事都一一看在眼里，他发现，农科对于对于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不是处理得很好。
　　“她在楼上，如果你想去看她。”王雨寒告诉他。
　　农科往楼梯上看了一眼，他的手插在他前面的口袋里。“你上去过了吗？”王雨寒摇上头。“那么我就不在这里等她了，我有点事出去一下。她下来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好吗？”
　　“好的。”王雨寒说。
　　“谢谢。”他转身走出门去。
　　王雨寒看着林烨剑眉倒竖，“嗯……尴尬。”林烨耸耸肩，又坐回到沙发上，他们可以继续看电影了。
　　“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去睡觉。”王雨寒对林烨说，她看到林烨开始在沙发上打盹了。屏幕上闪过的是足球集锦，蛮好看的。可惜，在过去几天林烨都没有睡得很多，氢，他现在眼皮如挂了秤砣。林烨每每眨着眼睛，不让它们闭上。
　　“不，没关系。”要烨说，动动身子，强装很清醒的样子。
　　“林烨，你可以到床上去睡觉。”王雨寒说：“你不必在沙发上死撑着了。现在是凌晨两点了。”
　　林烨抬头看一下楼梯。她还在上边……画着她想要画的东西。林烨关上了那个门后，他们就一直听不到她有什么动静，除了有几次，她到大厅去上厕所。但没人去理会她，想给她一点空间来治好她自己。
　　“你可以去睡觉了。”林烨告诉王雨寒。“还有另一个客房。”她的红眼圈很明显地表现出她也很困了。她不屑地耸了耸肩，把注意力回到那本她膝上打开着的书。
　　他们两个都不想离开沙发。这是最好的位置，能听到门打开和关闭的声音，并且，当她终于走下楼梯时，也可以看得到。
　　梁楠后退几步，欣赏自己所画出来的图画，骄傲地笑了。画布上的每一笔都跳跃着梁楠的情感。梁楠的眼睛模糊了，激情未退，双手还颤抖着，这种激情让梁楠彻夜都能集中精力画画。
　　但当梁楠放下画笔，所有的力量都从梁楠身上耗尽了。
　　梁楠都要累垮了。梁楠举起沾满油漆的手。梁楠确实需要洗澡，几乎三天都没有洗过澡了。梁楠突然感到恶心。
　　梁楠从桌子抓起衣服溜进了大厅。梁楠能听到电视的声音，还捍到照在楼梯底部的亮光。林烨一定是起得很早，一如既往。梁楠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这么喜欢早晨。
　　听到门喀啦一声关上，梁楠跳起来。梁楠的脚撞到地板上，王雨寒惊醒了。
　　“什么？”她突然说，她坐起来，把她的头发从她的脸上撩走。
　　沐浴的声音传到楼梯下来。
　　“她已经画完了。”林烨宣布，把毯子从膝盖上掀开，两步并做一步地跑到楼上。
　　“林烨，等等我。”
　　梁楠们走进书房，那个有一个巨大的玻璃窗，可以俯瞰大海。梁楠认为，这海天美景，应该成为他的画的完美的灵感。但当梁楠看到画布，梁楠发现她完全没有利用这个灵感的启示。
　　林烨往王雨寒那边看去，说：“我喜欢这幅画。”他看着画，脸上露出了笑意。那是一幅金秋景色的画，耀眼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射下来，满地的红叶如红色的地毯，而一个粗壮的大树下，一个美丽的女孩在那里笑靥如花在荡着秋千，这让整个画面沉静却充满生机。
　　“你当然喜欢。”王雨寒说，用眼角向林烨投来了一瞥。她画的是在你的后院的树，还有你给她做的那个个秋千。”
　　“是的。”林烨得意地说。
　　王雨寒发出了一个短促的笑声。
　　林烨站在画布前，欣赏着梁楠所诠释的东西。林烨知道，她已经回到了一直在等待着她回来的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