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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伍、问身世缘由初明,辩花草真情始生(上)

缘栖于木 木偶戏 2025-01-07 10:07
第贰伍、问身世缘由初明,辩花草真情始生(上)
  不出欧阳驰所料,他们回府不到半个时辰,常雁溪果然来了。
  欧阳驰怕事情传进飞龙帮的耳朵里,不好收拾,伙同敖吉儿爪儿三人早就正等在大门口。
  “你还真敢出来,仿佛没事人似的。你花言巧语骗得了别人,我还不知道事情究竟是什么样么?哼,我知道你不承认这枚铜钱是你的,不过不要紧,我们算杠上了。只要我有一口气,就会一直查下去,我不信你们手脚就那么干净,一点破绽都留不下,看是我活得久,还是你们坏事做得久。”欧阳驰的出现,让常雁溪又惊又气又喜。
  “不必这么煞费苦心了,我承认那铜钱是我的,还我吧。”欧阳驰说着伸出了手。这回答又结结实实地耍了一次常雁溪,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问道:“你承认了?”
  “对,是我的,还我!”欧阳驰坚定地回答道。
  “哈哈,你当我傻么?我还给了你,你再把它毁掉了,我又如何治你罪。你不用着急,等我抓住了你,这铜钱一定会好好地挂在你的脖子上,不过到那时你有没有脖子,倒是不好说了……也不用废话,进招吧!”常雁溪说着拔出刀来准备动手。
  欧阳驰伸手入怀,掏出一大把铜钱洒到常雁溪的身前,清脆之声不绝于耳。
  “干什么?”常雁溪以为这是什么奇异的暗器,急忙往后跃开。
  这些铜钱在地上弹跳几下,有的四散滚走,有的就趴在原地,没有任何异样。
  “捡起来看看,你若是坚持要办大案子,就先从你们家开始查起比较好。”欧阳驰指了指地上,说道。
  常雁溪不明其意,只好一看究竟,又生怕欧阳驰使诈,上身笔挺着蹲下去,手在地上摸,眼神半分也没有离开过欧阳驰。
  “哎?”当他看到手中欧阳驰撒的铜钱的时候,不觉惊叫了一声,那铜钱上本应写着年号的地方换成了清清楚楚的八个大字:应天常青门常雁溪。他再也顾不上提防欧阳驰,蹲下弯着腰满地扒拉那些铜钱,发现都和手中的一模一样,真真一个都不差。
  “这……”常雁溪眼神迷离地看着欧阳驰。
  一旁的敖吉儿看在眼里,笑得灿烂,心想道:“欧阳公子想得真是远,先问了这个姓常的名字怎么写,又说找爪儿帮忙,我笨笨的还以为是要大干一场,原来是让她帮捏出这铜钱来。”
  “把我的铜钱还我。”欧阳驰再次伸出手去。
  常雁溪将欧阳驰的那枚铜钱递过来,手抖得厉害。
  欧阳驰神态轻松,接过来套在自己的脖子上,转身入府。常雁溪颓坐在地上,石像一样一动不动。
  爪儿心中一直不舒坦,尤其是一见到欧阳驰,更是觉得堵得慌,恨不得和谁痛痛快快打上一架才好。她听敖吉儿说有人来找茬,早把劲儿鼓得足足的,结果这事没动手就轻易地解决了,很是不能让她满意,于是就没好气地抱怨道:“我当是什么宝贝,合着也是一个破铜钱,他不还给你就不还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害我捏了那么久,现在手上还一股子铜臭。”
  “这东西本来就是欧阳公子的,就是不贵重,也不能让他就那么随便的抢了去。”敖吉儿辩护道。
  欧阳驰想道:“什么叫‘就是不贵重’,若真是普通东西,我才懒得理他。这铜钱是父母留给我的遗物这件事,我已跟她说过好几次了,如今还是一味装傻,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就说道:“我的父母早就过世了,这是他们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对我非常重要,你们帮我拿回来,我不知道要怎么感激才好,总之就是谢谢了。”
  “哼,我不要你谢,我不是为了你才帮忙的。”爪儿回答得干脆。又说道:“以后少和我说父母什么的,为他们留的东西就惹我一手脏,真是不值!”
  “父母对我有生养之恩,没他们就没有我,他们留给我的东西我自然要好好保存着,你们两个说得那么随意,都是没有父母的么?”欧阳驰再也忍不住,发了怒。
  “欧阳公子,我没有那个意思。”敖吉儿头一次见他生气,很是害怕,连忙解释道。
  “呵呵,天为父,地为母,除了天地,我谁也不敬,谁也不服。他们生你养你,都是世事轮转的规矩,他们就该生你,也该养你,谁也不欠谁的。比起他们,我倒是觉得,在某些时候救了你一命的,更应该值得你孝敬。”爪儿说道。
  “听你的意思,你今天救了我一命,到要我把你当父母来看待了?”欧阳驰越发的怒不可揭。
  “哼,你一厢情愿地要当我儿子,也不问问我干不干。我说过了,你用不着谢谢我,我今天做的这些,根本不是为你,若不是姐姐来找我帮忙,加上我手上痒痒想杀人,谁会理你?我再提醒你一次,不要有事没事就惹我,我本就有杀你的意思,到时忍不忍得住,我说了可不算。”爪儿说着就走了。
  欧阳驰每次和爪儿聊天,超过三句一定会惹一身不痛快,这次又没有例外,一腔郁闷不好排解,便坐在一处房门前的台阶上生闷气,自言自语道:“说起话来那么没礼貌,什么叫让我当她儿子她还不干?还有比这更难听的话了么。”
  一旁的敖吉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见欧阳驰瞪了自己一眼,连忙忍住了,劝道:“我妹妹就这么个人,说话太孩子气,你要是不喜欢她,以后我让她躲远点好了。”
  “你们姐妹,何苦为了我闹得不愉快。”欧阳驰看着地面,小声道。
  “这个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她和我是不会闹僵的,虽然她不懂事,但很听我的话,你不喜欢看到她,我跟她讲明就是了。”敖吉儿说得很是轻松。
  “算了,她虽然说话难听,又总不给我好脸色,但毕竟帮了我,让她躲得远些这种话,我说不出口。”欧阳驰叹了口气说道。
  敖吉儿心想道:“你的心肠真好。”心底萌生了一种想靠在他肩上的冲动。她转头看去,欧阳驰正低着头,侧脸的弧线停在唇上,纤细的睫毛下,仿佛垂着点点忧伤,看得敖吉儿有些呆了。
  “怎么了?”欧阳驰突然发现这美若天仙的女子正痴痴地盯着自己,脸上不觉有些发烧。
  “没什么。”敖吉儿缓过神来,将头转回,脸上布满落日云霞般,心想道:“他的父母不知修的什么福气,只是生养他,死后留给他这么一个小物件,他就如此珍惜,每个人都这样知恩图报,该有多好。”就自言自语道:“你的父母真的很好。”
  “我没有见过我爹,但我娘我是知道的,她真的可以为了我,连自己的命都不要。我娘年轻时的身体一直很好,就是生我时做了病,越发的虚弱,尤其在我十岁以后,她常常难受得偷偷地哭,但对我,从未说过一句埋怨或诉苦的话,我想,她应该从没后悔生下我。”欧阳驰谈到自己的娘,声音有一些哽咽。
  敖吉儿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也能为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她边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尖边想,忽然浑身打了个颤,不知为何腹内一阵恶心,不再说话,好一阵子才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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