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说说如何带女娃

九畹？这么快，她要不肯接受我这个主子咋办，看性格她也是个傲娇的姑娘。“姑娘，我领你去住处，这儿你不熟。”语气倒也平和亲切。“私下里就叫我，杜若吧，我没那么多礼节讲究。”我看着她道。“好，只要你不怪我刚才那会儿言语唐突就好。”她微微笑道。

Bingo！她貌似对我没那么排斥了呢。这真是一个好的开始。洗漱完后，我躺在床上，自己默默的在心中想着一些什么事。

虽然没带过孩子，但是在现代也见过叔叔阿姨大哥大嫂带孩子，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我稍稍又放下了心，不过话说为什么楚昶和南宫澈让我带孩子而不是那些已婚的妇女呢？她们更有经验啊。可能，可能他们觉得我还是那个以前温良懦弱的顾二小姐，所以有些宫斗、江湖之类的权谋之术还不够了解，如果让我贸然参与漱冥宫、七王府亦或是皇宫中的事务弄巧成拙反而不好，所以才让九畹来辅助我的吧。

也对，我需要经过磨练才能参与核心事务，他们也是为了大局走谨慎的一步。所以，照顾蕊儿也算是个不错的差务，6岁的小女娃并不像刚出生的婴儿那么难缠，而且，不用面对那些刀光剑影，明枪暗箭也是挺滋润的啊！想着想着，便也迷糊地进入了梦乡。

“杜若，快起来啦。”只听耳畔有人在唤我，我勉强睁开眼，只见眼前立着一个红衣的人影，捶捶脑袋只得坐起来。“九畹，你这么叫我果然顺耳舒服很多，”我掀开床褥穿上衣裳，继续道，“你们练武之人都养成了早起的好习惯么。”待我坐到梳妆台前，九畹道：“所以，你以后也不能太晚起了。”

“好习惯并非一日养成的，你今后监督我。”我睡眼惺忪地回应。心道这古代可没什么通讯设备来设置闹钟，也是难办。“随便挽个髻，其余头发就散下来吧。反正也不见什么要紧之人，弄得太正式自己也心累，”我看她在琢磨发型的时候忙道，“更何况我又没有什么小姐身份，待会儿去看蕊儿，自然点儿反而更容易让她心生亲近。”

“嗯，你考虑还挺周到。那，这个垂髫如何。”九畹带着试探。“挺好，宫主该不会在等我们用早膳吧。”我心里打着鼓，不确定地发问。“宫主现在应该已经练完剑了。”喔，“那我们现在赶过去一起用早膳吧。”我挽着九畹向门外走去。

“来了。”一身素白色劲装短衣的楚昶坐于室外的石凳上，简短地问候，一边望向九畹，“有些事需要处理所以派寂风去了。”“这些事宫主何必告知。”虽是语气平和，但面上却有丝不自在。看来寂风在九畹心中并不只是搭档这么简单。落花缤纷，飒飒的叶声不止，看来是起风了。因为忙着出门，竟忘记披风在房中了，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吟双，把带来的披风给杜若。”楚昶向旁侧的侍女吩咐道。那件淡青灰色的披风好像见他穿过，“不用了，用过早膳后自然就暖和了。”我忙摆手道。“我刚练过剑，何况说习武之人本就体质强于常人。”楚昶淡淡道。“那，谢过了。”我接过披风，向他点头示意。我们继续用早膳的当口，因为气氛有些沉默也显尴尬，我开口道：“怎么不见蕊儿和她父亲？”

“孟蕊年幼，鬼面娇宠些，晚起也是有的。我已经吩咐人去送早膳，”楚昶放下茶杯，继续说道，“对了，我有些事情要吩咐九畹办，所以你得独自去鬼面那了解孟蕊的情况，这也是你回王府之前的任务，明白？”“这不算任务啊，蕊儿那孩子挺合我眼缘的。”我没所谓地回答。“鬼面心思缜密，下毒之术未必没传给孟蕊，凡事要存个心眼，”楚昶起身，“我先走一步，回见。”

用过早膳，我们回到房间，九畹冷不丁冒出一句：“我觉得宫主对你与别人不一样。”“怎么了？”我换上自己的披风，转身望向她。

“自我入漱冥宫以来，包括在七王府上，也没见宫主对哪个女子这么关心。除了，对秋繁小姐。”秋繁姐？上次见面，只看出她和南宫澈关系匪浅，难不成？“秋繁姐是府中小姐吗？”我有些疑惑。“并不是，秋繁小姐是雍州山城中玉泉山秋道长的爱女，亦是宫主、王爷的小师妹，只不过出山后就参与漱冥宫、七王府的事务了。”九畹笑着道。“九畹你还真是万事通啊！”我惊讶于她竟然了解的如此详尽，看来她与寂风确是宫主及南宫澈心腹之人。

“那，再好心提醒你一句，吟双倾慕宫主许久，小心她吃醋。”她带着促狭的语气调侃道。这哪跟哪，才过去几天，我就是天女下凡，也不至于让见惯繁花的楚宫主一见倾心吧。这没道理且不符合逻辑。“我还要去完成宫主交代的任务，走了。”九畹轻巧地掠过窗边，离开了。嗯，现在就去看蕊儿吧，我心想。于是便向屋外走去。

过了许久，我随着小丫头指引，在一片竹林中的小屋停住了。想必就是鬼面及蕊儿的居所。门像是虚掩着，但出于礼貌我敲了敲门。过了半晌，门开了，是着便服的侍卫模样的人，但看上去并不像是漱冥宫的。“你找我。”冷淡的声音不出所料的来自于鬼面，他依旧戴着半月形面具。这么严谨，时刻戴着面具所以以“鬼面”为名吗？

“我此次来不代表任何人，只是想了解蕊儿多一些，毕竟以后你不在她身边，诸多事务我需要注意。”我望着那张看不出喜怒哀乐的脸，平静地说。“坐下吧。”他一面说，一面将一杯倒好的茶水递予我。我接过，刚想尝时，只听见一句，“你如此没有防人之心，教我如何放心，把蕊儿交付予你。”他摇摇头似是不以为然。

我浅尝，放下茶杯道：“好茶。若是孟先生在漱冥宫用这种拙劣的方式下毒，岂不负了‘鬼面毒圣’之名？”“以后叫我鬼面即可。”他也不置可否。“孟先生的真名是？”我试探道。“鬼面在江湖上更响亮些，真名有那么重要？况且知道我真名，于你没有好处。”听他平静地回答，我默然不语。

“爹爹。”蕊儿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声音懦懦的，只是眼神仍旧避着我。看来失去母亲和哥哥的痛不是一会儿就能走出来的。“蕊儿，杜若姐姐来看你了，”我稍稍弯下身子，尽量亲切地说，“因为不知道我们蕊儿爱吃什么，所以就每样带了些，”我将手上准备已久的红漆皮八宝食馔盒放在桌上，“是蕊儿自己打开呢，还是姐姐帮忙？”我想小孩子该不会拒绝可口的食物吧。“我有哥哥，没有姐姐。”蕊儿一溜烟地跑开了。气氛有些尴尬，“也对，我这也太自来熟了，”我望向鬼面，“那，有没有熟识的奶妈或丫头可以教教我，如何带蕊儿呢。”

“我这些为数不多的属下都是死里逃生，何况是妇孺，”他眸色有点灰暗，继续道，“我会告诉你蕊儿平时的习性爱好，因为她年幼，所以还未接触毒药方面的知识，这点你不必担心。再有就是，我希望蕊儿大了以后能在我身边，以传承我的衣钵，毕竟他哥哥——”

“这点我不敢保证，毕竟决定权在于宫主和王爷，但相信他们并非冷血之人，只要你忠心，蕊儿不会有碍。”我直截了当道，我又何尝能做主呢，同为棋子。我们聊了许久，太阳将近下山，我起身道：“今日叨扰，就先告辞了。可能这几天还会来看看蕊儿，毕竟我是希望，在他离开你身边以前，就能对我稍微亲近一些的。”“她没有反感你的意思，只是不想离开我，蕊儿从小就很敏感。”他带些疼爱的意味道。

离开了庭院，我自顾自想着鬼面的一句话，“易容并不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智，如果有朝一日你进宫，即便是被皇后‘顾怜芷’与有心人发现，也会认为你是杜若。”难道他看出什么了吗，入宫目前尚不在我的计划之内，毕竟太多东西还不够了解，一入宫门深似海，宫中的险恶，自打小看历史书无论正史野史都所言不虚。

“杜若，”似乎是从花丛中传出的声音，我心里不由一惊。哦，是楚昶啊，看着一身白衣的他在我眼前站定，总算是放下心来。

“看过孟蕊了？”他悠悠道，见我默认，便继续道，“你不用带她很久，我和王爷商议过了，回到王府后，过段时日就决定让你以女官的身份入宫。”啊？！看来鬼面刚才做的猜测非空穴来风，“但是宫中规矩我是一点不知的，你也清楚，属于顾怜芷的记忆已经不在了，这样贸然入宫，我的生死不足惜，但若是影响到大局的筹划就不划算了。”我轻声道，虽是心中好奇宫中生活是怎样的，但是命更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