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拂晓之痕的创立

第163拂晓之痕的创立
　　“呵……某种程度上说，冰颜比你强得多啊。”不知为何，司空渊的语气听起来有些自嘲，“他可是亲手杀了自己的主人。若他早点加入拂晓之痕，相信第一席的位置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而不是你的了。”
　　寒月皱了下眉，没有说话。他以为司空渊是在讽刺他，也只有伊梦洛能听懂司空渊语气里的自嘲：“渊，你还在为冰颜欺骗了你的事耿耿于怀啊？”
　　司空渊低头抿唇，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我只是……痛恨没能早点发现端倪的自己。”如果他在冰颜吐血之后，立即捏开他的嘴查看，或许就能早点看破他的本质了……
　　算了，已经发生的事，再怎么纠结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把眼前该做的事都给做了。
　　这样想着，司空渊看着寒月，狡黠地一笑：“说说你的过去吧！”
　　听到这句话，寒月再次皱眉：“说什么？”
　　“当然是你和你主人之间的事。”司空渊挑了下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若你真想与平兰游叶为敌，就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闻言，伊梦洛刚想劝寒月别太勉强，却被司空渊先一步觉察，开口阻止：“一梦，你不用说话，在一旁听着就好。”
　　伊梦洛欲言而止，不满地撇了下唇，却真的不再言语——难得听司空渊用那么严肃的语气对她说话，偶尔也顺着他一次吧。
　　于是，在司空渊定定的注视下，以及伊梦洛的沉默中，寒月很不争气地妥协了：“好吧……我该说点什么？”
　　司空渊也不为难他，耐心地问：“首先，既然他姓平兰，他一定能使用风魔法，除此之外呢？”
　　“主人他……游叶……”寒月轻咳了一声，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那个人，“他是纯血，所以不会使用其他属性的魔法。”
　　司空渊拿出纸笔记下，继续问：“他今年几岁？”
　　“比我大两岁，24。”
　　“拂晓之痕是他创立的？”
　　寒月点了下头。
　　“为什么？”司空渊问着，怕寒月不明白他的意思，又加了几个字重复了一遍，“他为什么要创立拂晓之痕？”
　　寒月沉默了一会儿，不太情愿地开口：“因为……有个人羞辱我，而正好有另一个人出钱给游叶，让他想办法杀了那个人。游叶让我杀了那个人，拿到钱后，突然就有了创立一个杀手组织的想法。”
　　司空渊奋笔疾书地写着，头也不抬地说：“所以，拂晓之痕一开始也不过是个杀人赚钱的组织？”
　　寒月虽然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或许只是因为，拂晓之痕收的是别人的钱，消除的是别人的怨恨，所以杀的大多是遭人怨恨的存在。而暮城，既然颁布了暗杀名单，多多少少带着点创立者的私人恩怨。
　　司空渊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苏木碧泠明明也在名单上，为什么非但没被斩杀，反而被允许加入了暮城？”
　　对于这个问题，询问本人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可一想到碧泠这几日心情不佳，总是闭门不出，连自己的医馆都不管不问，司空渊便放弃了这个想法——他可不想因为招惹到她而被暗中下毒。以碧泠的性子，是绝对有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忽然，伊梦洛试探着开口：“会不会……是浅暮忧自己的意思？”
　　司空渊挑了下眉：“怎么说？”
　　“还记得碧泠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的那个瓷瓶吗？”伊梦洛问着，见司空渊点头，便放心地继续道，“那是浅暮忧的骨灰。浅暮忧，是暮城四只血蔷薇中的一只。”
　　闻言，司空渊和寒月均是一怔，却是因为不同的原因。
　　寒月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要拿着那种东西？虽然她拜了浅暮忧为师，但是，才几天的功夫，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吧？”
　　司空渊不屑地斜了他一眼：“碧泠既然把他的骨灰装进了瓷瓶，整日整夜地研究，自是把他的骨灰当作了药材。身为一名神医，研究药材没什么好奇怪的吧？”顿了顿，他危险地眯了下双眸，“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她要拿在手里，还一副很珍视的样子？”
　　“因为，浅暮忧是为了保护她而死的。”伊梦洛淡淡地开口。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从碧泠细微的反应来看，她也能猜到一二，“浅暮忧也是用毒高手，碧泠既然肯屈尊拜他为师，就没可能毒死他。而我们，都没有杀他的机会，冰颜也不可能，否则碧泠不会原谅他。所以，杀死浅暮忧的人，不是黑曜，就只可能是霖游悯笙。”
　　“不可能是黑曜。”司空渊说着，了然一笑，“一梦，你是对的。黑曜连霖游悯笙都对付不了，又怎么可能逮到机会杀了浅暮忧？所以，浅暮忧只可能是被霖游悯笙杀死的。”
　　“此外，我也在暗杀名单上，可霖游悯笙一开始似乎并不打算杀我。”伊梦洛说着，抬头和司空渊对视，“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是……血蔷薇似乎并不忠于暮城。他们似乎都有着自己的思想，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司空渊思索片刻后，点头表示同意，看向寒月：“还有两只血蔷薇，如果你是其中之一，另一个就是平兰游叶。”
　　寒月露出震惊的神情，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的意思是……我和他，都是……”
　　“怎么？第一次跟他平起平坐，很激动？”司空渊戏谑地说着，看着寒月皱眉的样子，满意地一笑，“平兰游叶长什么样，我们现在算是知道了。他那个扭曲的性格，我也领教了一二。从表面上看，他似乎很在意你呢？”
　　寒月没有说话，司空渊也不打算再问，自顾自地向门外走去，应该是去确认搜捕粉发少女的情况了。伊梦洛看着寒月抿唇低头的样子，心里忽然闪过了一丝莫名的情绪，忍不住试探着开口：“寒月，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闻言，寒月仿佛受到了惊吓，怔怔地看着伊梦洛，半天说不出话来。
　　知道他不会撒谎，这个反应多半是被猜中了心思。伊梦洛试探着问：“是什么？可以告诉我么？”
　　寒月犹豫着摇了摇头，灰绿色的眼眸间充满了挣扎。
　　“对摧毁暮城有帮助么？”伊梦洛再问。这一次，寒月果断地摇了摇头。
　　“这样啊……”伊梦洛笑着拍了拍寒月的肩，“那你就不用说了。”说完这句话，她没去在意寒月的反应，向司空渊离开的方向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寒月长长地舒了口气，跟上她的步伐，与此同时，有些痛苦地抬手，揪住了自己的衣襟——是不是成了别人的使魔，就能摆脱他对他的控制了呢？
　　不知道……
　　其实那一夜，替平兰游叶挡下司空渊的攻击，寒月一点也不后悔——为什么……明明那么想杀了他，可一想到他受伤甚至死亡的样子，心脏就会痛到极致，呼吸也为之发颤……
　　平兰游叶，我果然还是爱着你，对你下不了手。但是，我必须阻止你！
　　不要再为我……制造更多的杀戮了……
　　明明已经搜索了好几天，却没能抓到半个粉发少女。若不是很多守卫的身上都挂了彩，司空渊几乎要以为他们都偷懒了。
　　“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随便问了一个人，答案却出乎司空渊的意料。
　　“有一户人家死也不让我们进去搜寻，我们已经说明了来意，只抓粉发少女，可他们非但不配合，还对我们发起了攻击。”
　　听到这里，司空渊忍不住皱了下眉：“然后呢？”
　　“然后，为了完成任务，我们还是进去了，却没有找到任何粉发少女的踪迹。”
　　司空渊露出困惑的神情——为什么家里明明没有粉发少女，却还要拼死反抗？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那户人家的地址？”
　　“墨影森林，一区22号。”
　　听到墨影森林这个地名，司空渊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刚想转身离开大厅，不小心撞上迎面走来的伊梦洛，立即露出担心的神情：“一梦？你怎么过来了？有没有被我撞疼？”
　　“我没事。”伊梦洛说着，神情有些凝重，“以防万一，我帮你去那里看看吧？”
　　“欸……你都听到了啊？”知道她说的是哪里，司空渊抿唇思考了一会儿，摇头，“算了，跟暮城无关的事，暂时先不管了吧。”说着，侧头看向那个守卫，“传令下去，若敢反抗，格杀……咳咳，不是。若遇到胆敢反抗的人，一并抓来！”
　　“是！”
　　等守卫都散去后，司空渊有些惶恐地转头和伊梦洛对视，果不其然在她眼中看到了无奈。
　　“如果我不过来，你是不是要下诛杀令？”
　　“不……我只是一时口误……相信我。”司空渊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把揽过伊梦洛的手臂，“一梦，我擅自做出这个决定，你不会怪我吧？毕竟……对了，你看啊，受伤的守卫那么多，说明反抗的不只一户人家，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伊梦洛叹了口气，将自己的食指抵上司空渊的唇：“你只是不放心我离开你身边，万一再遇到危险罢了。”顿了顿，她无奈地一笑，“渊，你就不能坦率一点嘛？有什么话是对我不能说的？以前那个坦诚的你去哪儿了？”
　　坦诚……知道伊梦洛说的是什么，司空渊的脸一红，连忙转移话题：“学院那边怎么样？没发生什么棘手的事吧？”
　　自从伊梦洛回来后，学院的事就全权交给了她。原本，身为校长的她，应该时不时地去学院那里查看一下的，可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为了第一时间从司空渊那里获取必要的信息，她随便找了个人接替了她的工作，不定时向她汇报，自己则留在宫殿，四处游荡。
　　“没什么大事，怎么了？”伊梦洛挑了下眉，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没事就好……”司空渊说着，轻咳了一声，显然也觉得自己问得太突兀了，“没事的话，你先去休息吧！我还有点事需要处理，过会儿再来陪你。”
　　“好。”伊梦洛说着，微微一笑，放心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