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媚害怕了,她在自己的睡袋里发抖。
“没事,不用害怕,用电亮着,它就不敢靠过来。”
我知道狼怕火,不知道它怕不怕手电光,这点我心里也没有底,最终我还是睡不着。我爬起来,在附近捡了木柴,把火生起来,林小媚帮我着把火划得更旺一些。
我看到了狼,就在我们的左前方,那狼我以为和动物园的差不多,可是看到的时候,我才知道,那狼有多大,估计有我两个大。我哆嗦了一下,如果它扑上来,别说我了,就是再来十个我,也顶不了什么用,这个时候才知道,人是多么的无奈。
林小媚突然就兴奋起来,我害怕她兴奋。她拿出照相机,就开始拍照,几张后,狼竟然跑了。
林小媚还想去追,我叫住了她。
“如果你想喂狼,你心管去。”
林小媚大概意识到自己兴奋过头了。她坐在火堆旁边,看着照的狼,她完全是处于兴奋状态。我不知道她怎么就那么的喜欢摄影,如果要是这样,不如就干这行就行了,反正她像样有着无尽的钱,但是她不这样,似乎把这个当业余的了。
林小媚靠在我身上睡着了,一直到天亮,她才醒。
“你就这样坐了一夜?”
“如果我也睡了,别人再见一我们的时候就是骨头了。”
一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们所带的东西是那样的没用。我想,应该尽快的返回去,林小媚不太愿意。
“以后我们可以请一个专业的人士教我们准备更专业的一些东西。”
林小媚同意了,然而,我们发现我们彻底的是迷路了,那指南针,似乎在这里根本就没有用了,我们往南走,那是我们来的方向,可是我感觉我们是越走越远。
半天后,我告诉林小媚。
“我们迷路了,也许我们出不出去了。”
林小媚一惊,其实她心里早就应该知道,只是她不愿意面对,女孩子都这样。只有在这个时候,女孩子才显出来女孩子的本色的。
强大的林小媚在这个时候,也现得慌张了。
“找一块没有树的平地,我们尽量的往山顶上走。”
林小媚试图打电话,其实,进山里我就发现,没有信号了。
我们一直到天黑,也没有找到这么一块平地,看来这里的覆盖是真好。
那天我们依然是提前把火点着,然后就开始喝酒,酒也剩下最后一瓶了,吃的到是还有一些,还难对付个三天两天的,但是我没有信心,三天两天的能走出这森林。
林小媚似乎也慢慢的承认了这种现实,开始拍照。她一旦拍起照来,就是那样的投入,没有一点的杂念,我喜欢她这样的时候。
不时的,她会冲我笑一下。
又是那条狼,我想,那应该是一条独狼,狼是群体生活的,这只大概是被赶出了狼群。它一直就蹲在我们不远的地方,看着我们,看得我们心里直发毛。
林小媚给它拍照,它竟然适合了这种闪光灯,不走了,就那样的盯着我们。我知道,它是在找机会,像人一样,找着机会,改变自己的机会,而狼却不是,它就是吃了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只是解决了饥饿的问题。
又是一夜,狼走了,我们又挺过了一夜,我不知道我们还能挺过多少天。
我只是感觉,满眼的白树,满眼的树,而且就是不停的走,第四天的时候,我们在山顶,找到了一块平地,我想,我们应该得救了。
其实,我只是这样想,林小媚的手冻伤了。
我把背包打开,找红布。林小媚一下就明白了。
“别找了,我最不喜欢红色,那里没有红的东西。”
这事挺让我上火的,女人没有不喜欢红色的,像红玫瑰,像结婚的时候,要大红,反正我是没有找到。
这个时候,我已经是很无奈了,我拿着那把德国产的刀摆弄着。我划破了手碗,血流了出来,我把血在雪地上淋着,淋出一个大大的SOS后,我让林小媚找到东西把伤口扎紧。
林小媚抱着我哭。我感觉很冷,比原来还冷,也许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我们在等待着,我们穿着帐篷里,穿进睡袋里。晚上,烧火,就那样,我们又挺过了两天两夜,我知道,我很快就要死了。
那天早晨太阳出来的时候,我们听到了飞机的声音,然后就是看到了飞机,飞机慢慢的往下降,我知道他们看到了SOS。我闭上了眼睛。
我醒来的时候,我在医院里。
我父母在我的身边,没有其它的人。
“林小媚怎么样?”
“去上海了,手冻得厉害。”
我想保住了命就不错了。我出院的第十天,林小媚从上海打来电话,问我的情况。
“我很好,你呢?”
“我后天就回去,依然是一个完整的人。”
那天我们没有多聊,因为我们觉得有些话说出来,就担心会变了。
我看到白诗竟然在派出所里,我去派出所开一个证明的时候,看到她的,她在那里当所长。
“你穿上警服更漂亮了。”
白诗瞪了我一眼,把我叫到办公室,一下搂住我就哭了。
“我不想在父亲的光环下生活,我觉得那样的我,似乎就只是一个躯壳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这样挺好的。白诗一下就松开了我,瞪着我说。
“我知道你不爱我,我就知道。”
白诗摔着东西。
“如果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你完全可以不在这儿干,干你想干的,反正你能折腾起,而我们百姓家的孩子,可是玩不起,我们只想平稳的度过一生,在平稳中,寻找着自己的梦。”
我没有想到,白诗突然提到要嫁给我的事情。这有点不太可能。
“我对于这件一直没有想到,我也没有去想,我不想这么早就结婚。”
、“那我们完全可以订婚。”
我看白诗是想抓住点什么,也许我只是她身边唯一的草,随便的抓一下,过度一下,过后就放了。
“白诗,你需要冷静一下,我知道,那件事对你打击不小,可是那只不过是生活的开始。”
那天我离开派出所后,回到家里,父亲就把我叫到他的房间。
父亲的房间里,挂着他的奖状,二等功两次,三等功三次,我知道,那是父亲一生的荣誉,我从来都尊重。
“你小子惹上了麻烦,你不爱白诗我可以看出来,只是他的父亲可是托人找到了我,希望……”
白诗太不聪明了,如果她要是林小媚,恐怕我真的就和她在一起了。
“那您老人家的意思是?”
“这事我的意思是,为前途,你可以的白诗结婚,但是为了爱,你不能结婚。”
父亲是从过来的人角度看问题的,那是准确的,而且对我的后半生是一个影响,或者说是一个稳定的安排。但是,我不想那样做。
“我想您可以拒绝他了。”
我出了房间。
那天,白诗一直打电话,我没有接。我去画苑买了三千块钱的材料回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关掉电话,也告诉父母,有人找我,就说我出门了。
我坐在窗户前,看着外面,我有想画的欲望。
我依然和以前一样,一直在画着,醒了就画,在这里没有黑白天,没有时间。
一个星期后,我出来,母亲告诉我,林小媚来了十次了,而且白诗的父亲也想找你谈谈。
我一直就笑了。
“我都成了大人物了,市长找我谈话,总裁找我聊天。”
我母亲也笑了。父亲去战友那儿喝酒去了。
最终我还是先见到了白副市长,那天见到他,他说。
“我们之间是纯属私人之间的谈话,这次来我想你大概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知道。”
“白诗喜欢你,我想,你也应该喜欢她,她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虽然有点小脾气,但是真的很不错。”
“这个我承认,很优秀。”
“当年,我在你父亲手下当小兵,那个时候你父亲就是团长了,三年后,我转业了,你父亲还在部队,还当团长。回到地方后,我有一个机会,你父亲二十年回到地方后,我就是副市长了,当然,我说的是一个机会,人需要这么一次机会,也许人生只有这么一次,错过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没有错过,机会是很少的……”
我知道白副市长话的意思。我没有当时回绝他,因为毕竟那是副市长,我只是告诉他,这是一件大事,让我考虑一下。其实,我根本就不想考虑。
白诗,白大小姐的脾气已然彰显出来,那么对于我来讲,我根本就无法融入他们的家庭。
那天,我回到家里,母亲说。
“林小媚把你的画拿走了,我们没有办法说什么。”
“没事,那就是给她画的。”
母亲高兴。那天,父亲是被人背回来了,看着我还笑,他喝大了。我喜欢父亲喝大了,那个时候,他才是真实的自己。
父亲高大了一辈子,其实,这样的一辈子对于父亲来讲,是很累的,他总是那样,让我这当儿子的都感觉到了十分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