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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枪声

穿越茫茫网海来爱你 灯芯 2023-12-09 18:15


当门被缓缓推开,陈杭带着生命的最后一丝执着艰难地踉跄进来。他胸口深深插着一把刀,鲜血不仅沿着冷冽的刀身滑落,也在悄悄夺走他的生命。他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着刀柄,从嘴里挤出一声痛苦而无助的呼唤:“段叔……”话音未落,他就如断了线的木偶般倒在地上,眼中满是未了的执念。

 

段中风和三叔在这突如其来的悲剧面前震惊万分,他们的目光在空气中迅速交汇,惊慌与不安在彼此眼中映照。紧接着,屋外响起一道嘲讽的喊声:“段中风,你出来看看,你的宝贝被我烧了。”柳雪听到这熟悉而让人心悸的声音,内心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惊又喜。她知道那是陆川的声音,她既为他的突然出现感到惊喜,又为他可能面临的危险深感忧虑。

 

段中风握紧手中的手枪,小心翼翼地靠近门口。他的身影紧贴着墙壁,悄无声息地探出头来,只见夜色中一个戴着口罩的身影正在对他珍藏的画像不轨。他的心猛地一紧,那些画像不仅是他的珍宝,更是他无法复制的青春回忆和一生的美好。他记得刚回来时还特意查看过,画像都安然无恙。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跑向挂着画像的屋子,却发现墙上的都是赝品,画中人虽似自己,但细看之下,却是差之千里。

 

在段中风短暂离开的时刻,柳雪内心迫切地想要冲出去,告诉陆川这里的险恶,但就在此时,三叔也掏出一把手枪,冰冷的枪口对准了她。恐惧在她心头蔓延,但她仍然不顾一切地大喊:“有手枪!”三叔步伐沉重地走向她,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吼叫:“闭嘴!”他粗暴地搂住她的脖子,将她拖向开关,随着一声轻响,屋子陷入了一片漆黑。

 

陆川在室外的怒吼声如雷贯耳:“段中风,你若再不现身,我誓将此地化为灰烬!”一阵沉默后,段中风终于被激怒,他冲破了三叔的劝阻,冲天而出。三叔焦急地喊着:“小风,别冲动!”但段中风已如箭离弦,他站在门外,一枪射向陆川,却未击中目标。

 

画像在火焰的吞噬下渐渐变形,陆川灵巧地避开火光,随手抛出一块石头,石头准确击中段中风手中的枪,使其脱手落地。段中风目光呆滞地盯着被火焰侵蚀的画像,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灵魂在炽热的火海中挣扎,他忘我地冲向那熊熊火焰,试图挽救那份被炙热摧残的“生命”。

 

陆川在一旁冷眼旁观,见段中风疯狂地试图扑救画像,他轻蔑一笑,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瓶子,轻轻旋开盖子,随手一抛,火焰瞬间蔓延,段中风的前胸衣物被烈火吞噬。

 

在这紧要关头,柳雪的疯狂反抗让三叔无暇关注外界。他原本可以一枪毙命柳雪,但他担心段中风的怨恨,这一刻的犹豫,让他听到了段中风那绝望的呼喊声。

 

他愣住了。柳雪抓住这个机会,猛咬住了他搂抱自己的手臂,他痛苦地甩开她,柳雪趁机逃了出去。

 

她狂奔着向陆川跑去,心中充满了惊恐与渴望。陆川也向她奔来……

 

那一刻,罪恶的枪声划破了夜空,子弹穿透陆川的肩膀,但这无法阻止他奔向爱情的步伐。他继续向柳雪奔去,决心为她挡下生命的威胁。又一颗子弹凶狠地击中了他的要害,他毫无怨言地倒在了柳雪的怀里,眼中只有对她深沉的爱。

 

三叔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他已无力再发射第三颗子弹。尽管他的身躯被火焰烧得痛不欲生,但他坚定地决定要救出自己奄奄一息的亲生儿子。在火光的狂舞中,他的脸孔几乎无法辨认,但他的父爱如同不灭的灯塔,指引着他前行。

 

段中风,被熊熊火焰包围,他的身体在剧烈的痛苦中扭曲。意识模糊之中,他仿佛看到了救星的光芒。当三叔用衣物拼命地拍打着他身上的火焰时,他感到了一线生机。他伸出颤抖的手,绝望中带着希望,紧紧抱住三叔,如同溺水者紧抓着救生的稻草。

 

三叔感到无比震惊,想要挣脱,但他无法对抗一个濒临死亡之人的绝望之力。他无力地喊出:“儿子!”两人紧紧相拥,周围的火焰如同夜空中的烟花,绚烂又凄凉。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悲伤。

 

而在不远处,柳雪紧紧抱着陆川,她的呼唤在夜空中回荡,但陆川却再也无法听见。她颤抖着坐倒在地,泪水不断从眼角滑落,悲伤地抱着陆川。她轻轻摘掉他脸上的口罩,泪水滴在他的面颊上,她的声音哽咽,充满了无尽的哀痛和不舍:“陆川,你不是答应要带我回溆浦的吗?我愿意随你而去,无论到哪里,醒来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段中风和他的父亲常忆,在火焰中倒下,他们的身体在火光中融合,化作一个巨大的火球。张屏东绕过这悲剧的火球,来到了柳雪的身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悲痛和无助,望着陆川闭上的双眼,他的心沉入了深渊。声音哽咽,他几乎说不出话来:“姐……”

 

柳雪抬头,目光呆滞地看着他,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坚定:“东东,我要和他一起回到故乡。我们要在那里结婚,带我们回去好吗?”

 

在张屏东的心中,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想象。的确,他背弃了与柳雪的约定,急切地举报了段中风,这一切都是因为霍青的坚定信念。霍青带他走访了好几个因吸毒而家破人亡的家庭,那些家庭的贫穷令人心痛,一瓶豆油竟要细水长流般地用上数月。他们没有任何值钱的物品,家庭成员要么生病,要么入狱,甚至有的已经离世,每一个细节都像冬日的寒风,刺痛着他的心。

 

霍青柔声对他说:“每延迟一天,可能就会多出一个罪犯,一个家庭可能因此支离破碎,一个年轻的生命或许就此堕落,又或者是某个青年在绝望中寻求解脱。我们不能等待,如果你真的爱我,爱这个社会,爱我们伟大的祖国,就请勇敢地站出来,揭露他们的罪行。”

 

他的心深深地爱着这个和谐、崇尚和平的国度,更爱着充满善良与情感的霍青。在那一刻,他感到自己的血液中充满了炽热的情感和不屈的正义,它们在他体内激荡,就像是他在党旗前庄严的宣誓,承诺自己要全心全意为祖国的繁荣、和平稳定奉献一切。尽管他只是一个共青团员,但在那刻,他的心灵与党旗紧密相连,坚定地守望着祖国的辉煌未来。

 

是他,张屏东,曾将自己与柳雪的甜蜜合影展示给陆川,那一刻,陆川的世界仿佛崩塌,泪水宛如决堤后的洪流,无法自抑。是他,暗中与同伙替换了段中风的画像,将真迹巧妙藏匿于那幽静的小屋之后。本只想以此戏弄,让段中风为自己的放肆付出代价,岂料,这场戏剧竟成了悲剧的导火索,陆川的突然离世,让他陷入深深的自责与困惑,心中充满了对无辜而迷茫的陆川的愧疚。

 

他心中也怀有对那个一直蹲守的公安干警的恨意,如果不是那人突发腹痛,必须撤离,或许,陆川的结局会有所不同。现在,张屏东唯一清晰的思绪,就是要将柳雪安全救出,绝不能让即将到来的公安找到她。

 

张屏东心酸地注视着柳雪对陆川那种似清醒又似迷离的深情。他轻轻摇晃着她的身体,焦急地说:“姐,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公安很快就会到了。”柳雪却固执地摇头,声音中充满了决绝:“我不走,我要留在陆川身边。”张屏东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姐,求你了,我们必须离开。我会帮你照顾好他的。”柳雪的泪水仿佛永无止尽,她哽咽着说:“那你得答应我,让他安息在故乡的土地上,可以吗?”

 

张屏东的眼眶里噙着不舍的泪水,声音微颤地答应着:“我答应你。”柳雪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释然,她柔声说:“这样我就放心了。但我必须带走这些钱。”话音未落,她轻柔地将陆川放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小心翼翼地脱下自己的外衣,悄无声息地亲吻着他苍白的额头。长久的吻别后,她将衣物轻轻盖在他的脸上,象征着最后的告别。

 

她转身快步走向屋内,正要关闭满是纸币的皮箱。张屏东紧随其后,他用力按住皮箱,眼神中透露出焦急:“姐,你怎么还不清醒?这钱不能动,动了就等于犯罪。”柳雪的情绪变得激动:“这是他欠我的,我有权利拿。”张屏东痛心疾首地反驳:“但他已经去了,这些沾满罪恶的钱,你真的能安心使用吗?”

 

柳雪猛地推开他,怒气冲冲地掀开皮箱,一把抓起一沓沓钱币,向着屋顶狂乱抛洒。纸币如同雪花一般飘落,她在纸钱的雨中,笑得既痛苦又解脱,边扔边哭喊:“对,我快乐不起来,这上面沾着陆川的血,我怎能用他的生命来换取欢愉!”

 

就在这时,张屏东突然紧紧抱住她,拖着她往外冲。两人跌跌撞撞地奔向竹林,心跳声和脚步声交织成一曲急促的逃亡乐章。

 

在茫茫的黑夜中,一束束手电筒的光芒忽闪忽闪,张屏东感到一阵恐慌,他紧紧握住柳雪的手,两人横冲直撞地在竹林中穿梭。终于,他示意柳雪和他一起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躲藏起来。不久,十几名手持手电的公安干警匆忙穿过竹林,搜寻的光束在夜色中迷离地晃动。

 

当张屏东和柳雪终于挣扎着跑出了那片幽暗的竹林,两人的身形都已被雨水彻底打湿,呼吸急促,仿佛每一口气都在与绝望搏斗。张屏东紧紧握住柳雪颤抖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低声对她说:“姐,你快跑,走得越远越好!”而柳雪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淌下来,她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低声咕哝:“我能逃到哪里去?即便我能逃出生天,这颗心又怎能摆脱内心的囚笼。”

 

这时,张屏东恍然记起陆川临别时交给他的那部手机。陆川当时嘱咐他,若自己有不测,一定要将这部手机交到柳雪手上。他并不知晓手机内藏着什么秘密,也不敢确定其中的内容能否为柳雪点燃生存的希望之火。但他依旧决定将这最后的希望交到她手中。柳雪接过手机,她的身影在夜色中逐渐模糊,最后消失在茫茫黑暗中。

 

张屏东急匆匆地返回,他知道自己必须配合警方的调查,以免案件陷入僵局。此外,他还想要为陆川的遗体做一个妥善的处理。

 

陆川留下的遗物,成了柳雪在这场风雨中短暂停留的唯一理由。她拼尽全力逃离,但似乎通往市区的道路无限延伸,仿佛永无尽头。当她终于力竭倒地,悲痛欲绝的哭泣声在夜空中回荡……

 

就在这时,一束刺眼的车灯闪烁而来。柳雪抬起头,眼前是一辆缓缓驶来的车。她摇摇欲坠地站起,双手挥舞着,好似在黑暗中寻求最后的救赎。车辆渐渐停靠在她的面前,车门缓缓打开,金九花的身影显现在车门旁。

金九花的到来,全凭着她那股无法遏制的好奇心。她的内心被好奇感充斥着,围绕着那个陌生男人与柳雪的拥抱,段中风慌乱的电话声,这犹如戏剧般的三角关系,她认为比任何电影情节都要扣人心弦。她在屋内踱步,心中构筑起一个又一个可能的结局,但均感觉无法比肩亲眼目睹的真相。因此,她不惜冒着被段中风怒斥的危险,借来了一辆车,带着忐忑和期待,驱车前往这个让她心神不宁的地方。虽然她的驾驶技术平平,速度并不快,但心中仍是感到迟到一步,错过了那些刺激的瞬间。她带着些许沮丧从车中走出,眼前柳雪身上的血迹,让她不禁心头一紧,惊愕万分。

 

金九花急步走向柳雪,双手轻轻扶住她,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惊惧:“小雪,你这是怎么了?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柳雪眼泪汪汪,声音中带着绝望:“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金九花焦急地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快告诉我!”柳雪哽咽着说:“陆川没了,段中风也没了,常忆也走了!”金九花听后,头皮一阵发麻,几乎不敢相信:“他们...他们都...”柳雪点头,泪水汹涌:“是的,都走了。只剩我一个。”金九花惊呼:“真的吗?”柳雪点头:“真的,警察也在那边,可能很快就会来这里。”金九花一听“警察”二字,立刻拉起柳雪,急忙带她上车。

 

车内,柳雪时而泪流满面,时而失态般笑出声,这让金九花心中五味杂陈,懊悔不已,暗自责怪自己为何要掺和这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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