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炸酱面餐馆

【019】 炸酱面餐馆无端带着赵琦旋来到一家特别地道的老北京炸酱面馆儿——老街坊。

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儿，红铜色的硬木桌椅，门口两个带瓜皮帽的伙计点头哈腰地迎来送往。

送走客人时，高唱道：“您了慢走！吃着舒服，欢迎下会再来——”

迎来客人时，高唱道：“来了您呐！二位，里面请——”

与此同时，里面的所有伙计们，不管是正在擦桌子，还是正在上菜，会一块儿起哄般地帮腔：“偶吼！偶吼！”那阵势既煞有介事又隆重热闹，透着皇城根儿特有的亲切随和。

天未黑，客人还不多，他们选了靠窗的小桌坐下。无端点了两套炸酱面，两碗免费的面汤，一份白水羊头、一份芥末敦儿、一盘麻豆腐，都是这里的拿手当家菜，诺诺平时最喜欢点的。也不知什么原因，生长在南方的杜一诺，反倒更喜欢北方的重口味。特别是这里的炸酱面，甚至比烤鸭都更喜爱，时不常地要来解解馋。

琦旋：“这里真不错，很有老北京特色。就是环境闹了一点儿，说话必须得提高嗓门儿喊叫。”

无端：“我说少爷，这可是平民餐馆儿，哪像大酒店一样说话都要低声下气、窃窃私语才行。”

琦旋：“也对。幸亏我的钱包被偷，今天才有机会来这种地方。很新鲜很好玩儿。”

无端：“这世上，我第二个厌恶的，就是小偷。”

琦旋：“哦？为什么？”

“大家都是平头百姓嘛，生活都不容易。辛辛苦苦挣的钱，既要养家糊口，又要看病养老，但凡有点儿良知的，也不会下如此狠手断人生路。有本事，去偷那些贪官污吏的黑心钱呀。”

“您以为那些人的钱好偷？那需要有技术含量以及高智商的手段，比如诈骗呀色诱呀什么的。不过，人家也是用前途和生命作代价得到的财产，哪有那么容易就能被骗？聪明的办法是：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哭着喊着非要把钱奉献给你，到时候你不要都觉得不够仁义、不够厚道。”

无端：“吹吧您就，哪有那么好的办法？要是真有这种好事儿，小偷们不都发大财啦？”

琦旋：“办法有的是。比如：赌场呀，募捐呀，寺庙香火钱什么的，不就是让他自愿往外掏？有时候，那些人更加迷信，为了升官发财、或是长寿保命，绝对是：毫不吝惜，一掷千金。”

无端抿嘴笑笑，他说的貌似有些个道理：“有这等智商的人，也不会去作小偷小摸的勾当了，早就发家变身为土豪了。”

眼见着小菜陆续上来了，她示意俩人边吃边聊，于是接着说：“我小时候就曾经被偷过一次，损失惨重啊！你猜猜当时丢了多少？丢了有整整一块钱呢。”

琦旋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一块钱？！”他这惊讶的确不是装出来的，但不是因为多得离谱，而是因为少的可笑：好吧，原谅我的少见多怪，也许对于当时的她们，一块钱真的很不简单。

无端：“那时候可不是一小数目，那是我攒了好多天的冷饮钱，正准备买一本渴望很久的书。结果就在挤车的时候，毫无察觉地被偷了。自那以后我就幻想：有谁能发明一种药水就好了，把它涂在钱包上，自己有解药当然就没事，别人一旦拿到手，就会立刻浑身刺痒，狂笑不止，难受得让他终生不敢再想偷盗。这样也不必着急去抓他了，你看谁自己躺倒在地，哈哈大笑，就知道他是小偷了。还可以再高级一点儿，这药水最好还能遥控发作，说停就停想发就发。”

琦旋抚掌大悦，赞道：“真是个无比奇妙的好主意！我猜，男人们一定都非常喜欢这项发明。因为这样，老婆们也就不敢随便检查老公的钱包了。”

无端却是一脸苦笑道：“就这，你也相信真的会实现啊？只不过是个小女孩儿的幻想罢了。”两人像是被遥控器同时选到，一起放声大笑起来。

琦旋接着笑问：“那你第一不喜欢的，又是什么人？”

无端收住笑容：“应该是Z类人。哦，对不起，你不是那里的吧？”

琦旋立刻声明：“当然不是了，百分之百纯正的华夏大汉血统。”

无端：“那就好。那是我最不能接受的一类人，严重的心理变态，阴暗狭隘外加冥顽不化。可能是我的想法太极端了？不过没办法，尽管知道自己这样想很狭隘，可就是不喜欢他们。说我是愤青有点儿过了，只能算是相对偏激了一点儿。”

琦旋：“这也不能全怪他们啊，他们也是挺值得同情的。要在那个资源匮乏的小地方生存，一切思维的基础必须源于节俭。所以那里的产品都会做得非常精致耐用，节油节电小巧精细，决不能浪费每一份资源，或者每一寸土壤。即便这样也还远远不够发展的需要，怎么办呢？所以，他们不得不另想办法，去占有更多的生活资源和土地，为此不惜强占和掠夺。于是，一场战争就在所难免了。”

无端：“不能因为自己家穷困，就可以随随便便地去抢占邻家的财产，这是什么无赖逻辑？”

琦旋：“可是人家历来认为，他们才是最优秀的群体和品种，正像希特勒鼓动与标榜的那样，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么丰富的自然资源，落在一群智能低劣的人类手里，被浪费和挥霍。大自然的财富，应该由他们这些高尚的人群来科学地管理和支配。所以，便有了世界大战。”

无端：“这就更没天理了。我看你家不会过日子，好吧，把钱统统交出来，让我来帮你花，帮你管。这是什么混账逻辑？纯粹是强盗的逻辑！”

琦旋：“嘘，不要太激动。所以，最后不是都失败了吗？虽然他们老一辈从心里不愿意承认。不过，对于年轻的一代，他们所受的教育告诉他们的又是另一回事儿。他们确实不知道真相，这不完全是他们小辈的问题。但是，彼此心理上的矛盾仍会存在，随时可能被利用和激化。”

无端：“前面的那些，都是历史遗留的问题，暂且先不提啦。最让人看不起的，就是这点了：身为堂堂七尺男儿，嗯不太对，即便只有五六尺，也算是大男人吧？错就错了，敢做敢当嘛。其实，我们还是非常善良宽厚的，很容易宽恕别人。只要你公开承认历史，坦诚认错就行了，还可以继续做好邻居，友好邻邦。我们甚至连赔款都不要你偿还了，还想要我们怎样？”

琦旋：“那他们岂不是没有民族凝聚力了？靠什么力量去复兴战后的废墟？”

无端：“那也不见得，这点D国人就让人更尊敬。尽管在很多国家，人们仍然对他们挺冷淡，但他们还是以诚意赢得了一定的尊重，至少缓解了大多数人的仇恨。第一，他们敢于面对自己的过去，可以公开地向受过伤害的民族表示悔意。第二，他们或多或少地保留了二战时期的部分遗迹，像达豪集中营，这样也让人们看到他们认错的诚意。第三，他们自己严谨的近乎死板的工作态度，尽管常常被其他国家的人嘲笑为缺少灵气和想象力，但不可否认的是，经过两次世界大战后的D国，现在仍旧是世界上的强国，不管是经济上，还是全球地位上，谁也不敢小看他们，这才是大国风范。所以不在乎你是否犯过错，关键是怎么面对犯过的错。”

琦旋：“失敬失敬，没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也会这么慷慨激昂地大谈政事。原以为，你们只关心那些个风花雪月、侠骨柔肠、宫闱虐恋，或哈这哈那的呢。”

无端：“其实我最不喜欢ZZ了，平时也很少谈论。但做人应该有最起码的原则和道德底线，没有了善恶标准的世界该多可怕。至于，那些哈这哈那的小孩子们，太幼稚了，不提也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