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鎏金笼

驿站马厩的鎏金沙刚凝聚成人形，龙悦甩出的银丝已缠住其咽喉。沙粒簌簌剥落，露出具裹着北境军服的骸骨，心口鎏金锁链与徐府钥匙纹路严丝合缝。
"三年前战死的斥候。"天奇用剑尖挑起军牌，"裴雪衣连尸骨都要物尽其用？"
龙悦嚼着糖栗子蹲在骸骨前："这具是诱饵。"她突然甩出栗子壳击碎马槽，藏在草料中的鎏金沙如毒蛇般窜起，"正主在井里。"
天奇展翅掀起疾风，将鎏金沙尽数卷向枯井。沙粒坠入井口的刹那，井底传来琵琶弦断的异响。龙悦拽着银丝跃下井沿："劳驾照明。"
朱雀火照亮井壁时，两人同时怔住——青砖缝隙渗出暗红血珠，竟凝成西域文字。龙悦用银丝沾取血珠嗅了嗅："是当年徐府灭门案凶器上的毒。"
井底突然涌出鎏金沙，裹着他们冲进地脉暗河。龙悦甩出符咒定住身形，见河面漂浮着十二盏炼魂灯，灯芯竟是活着的蛊虫。
"戌时三刻到子时..."她数着灯盏数量，"正好对应徐府七十六口亡魂。"
天奇挥剑斩断灯绳，灯油泼洒处竟显现出徐府旧景。幻象中徐侍郎正将鎏金匣交给西域使臣，匣中赫然是北境军布防图。龙悦突然甩出骨刀刺破幻象："原来鸿胪寺少卿是个卖国贼。"
暗河尽头传来机括转动声，两人随水流冲进青铜密室。墙上人皮灯笼映着中央鎏金笼，笼中女子十指丹蔻正剥着西域葡萄。
"悦姑娘来迟了。"女子吐出的葡萄籽化作鎏金沙，"裴大人说该用徐府钥匙开锁呢。"
龙悦抛着钥匙冷笑："沈之禾的傀儡替身倒比本尊讲究。"她突然将钥匙掷向鎏金笼，"就是不知道..."
钥匙插入锁孔的刹那，笼中迸出千百傀儡线。天奇展翅护住龙悦，剑气与金线相撞竟迸出火星。女子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处双生契与天奇产生共鸣。
"式神契反噬的滋味如何？"她指尖丹蔻暴长如刃，"裴大人要我带句话——当年沈之禾替你承受的，该还了。"
龙悦突然咬破指尖，血珠在空中凝成符咒。鎏金笼轰然炸裂，笼中女子化作木偶跌落。天奇剑尖挑起木偶后颈，发现刻着徐小姐的生辰八字。
"戌时三刻快过了。"龙悦拽着他撞破密室暗门，"去会会真正的裴雪衣。"
碎玉关外突然卷起血红沙暴，十二盏炼魂灯在沙暴中织成星宿阵。阵眼玄冰棺开启时，龙悦甩出的银丝缠住棺中人的手腕——那腕间鎏金纹，竟与三年前沈之禾留下的伤痕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