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灰狐换命

鬼哭岭的夜风卷着烧焦的纸灰，林九安拽着两人滚进枯木丛时，后腰硌上个梆硬的物件。陈铁柱的军工铲卡在树根间直打晃，肩头扛着的苏晓晓突然尖叫：“弹幕说…说花轿变棺材了！”
"变你二舅姥爷的骨灰盒！"林九安摸出防风打火机往身后甩，火光映出雪地上那顶红轿子——百狐朝凤的绣纹正扭曲成灰鼠啃棺材的鬼画符，轿帘缝隙里探出根油光水滑的狐狸尾巴。
陈铁柱抡起洛阳铲劈断拦路的枯枝：“九安！灰老鬼要截胡？”
"截个屁！"林九安踹开块冻土，"这是狐鼠换命的障眼法！"突然扯过苏晓晓的羽绒服领子，“丫头片子，黄仙庙供桌上除了你还有什么？”
苏晓晓手忙脚乱翻相册：“直播录像里就…就三个空碗！”
"空碗？"林九安突然笑出声，"黄三姑的规矩，供桌摆三碗是接引童子！"桃木剑尖挑起她锁骨下的狐尾胎记，“你丫打娘胎里就带着出马契！”
松林深处传来刺耳的抓挠声，三人身后的雪地突然隆起道土包。灰袍客的咳嗽声裹着腥风传来：“林家小儿，三十年前你爷爷拿你抵债时…”
"抵你大爷！"林九安甩出捆尸索缠住土包，"灰老太爷要真有能耐，犯得着跟胡三太奶玩换亲？"突然摸出个二踢脚塞进冻土缝，“属二的！给老鬼放个窜天猴当彩礼！”
爆炸掀起的雪雾里蹿出几十只灰鼠，陈铁柱的黑驴蹄子抡得像风车：“九安！弹幕说鼠群怕火！”
"怕火你倒是点啊！"林九安把桃木剑往苏晓晓怀里一塞，“举着！你比黑驴蹄子辟邪！”
苏晓晓手抖得像筛糠，直播间突然涌入大批观众。弹幕刷过血红色的[狐仙梳头，生人回避]，补光灯照亮的树影竟在地上拼出个"债"字。陈铁柱突然拽住林九安：“九安！这地界眼熟！”
林九安定睛一看，冻土里半掩着块青石碑。碑文被冰碴子糊得看不清，但边角雕的灰鼠偷油图正往下渗黑水。"操！灰家账房！"他扯开衣领露出溃烂的后颈，“老鬼在这设了阴债台！”
灰袍客的怪笑从四面八方涌来：“当年你爷爷用三十年阳寿换我灰家镇物，如今连本带利…”
"利你姥姥！"林九安突然掏出个褪色的拨浪鼓，"灰老太爷当年收的可是活当！"鼓面泛黄的符纸上赫然画着鼠头人身的图案。
石碑突然炸裂，九盏绿灯笼从地底钻出。苏晓晓的镜头扫过灯笼杆，弹幕突然刷爆[狐仙送妆]的血字。陈铁柱抡起军工铲劈向灯笼：“九安！这他娘是黄仙的引魂灯！”
"引个屁！"林九安把拨浪鼓塞给苏晓晓，“摇！往死里摇！”
鼓声惊得灯笼里的鬼火直哆嗦，灰袍客突然从树影里跌出来。林九安甩出朱砂线缠住他脚踝：“属二的！泼黑狗血！”
陈铁柱掏出酒壶猛灌一口，噗地喷出满嘴枸杞：“血…血让老子泡成药酒了！”
"你他妈…"林九安气乐了，反手扯过苏晓晓当盾牌，“弹幕护体！”
苏晓晓尖叫着举起自拍杆，补光灯突然爆出刺目白光。灰袍客袖中钻出的灰鼠撞上光幕，瞬间化作青烟。弹幕疯狂刷过[666]，打赏特效映得雪地五彩斑斓。
"好家伙！"陈铁柱看直了眼，“这丫头比黑驴蹄子还好使！”
"废话！"林九安拽着两人往坡下跑，“胡三太奶的契人，顶得上十斤朱砂！”
灰袍客的怒吼震落树梢积雪，九盏绿灯笼突然聚成个鼠头形状。林九安摸出祖传的契书往地上一拍：“老鬼！看好了！这上面盖的可是柳爷的蛇鳞印！”
契书突然无风自燃，火苗里蹿出条白蟒虚影。灰袍客惨叫一声，脸上的鼠疮接连爆浆。苏晓晓的镜头正好拍到这幕，直播间瞬间冲上平台热搜。
"九安！前面！"陈铁柱突然刹住脚。三人眼前是座荒废的黄仙庙，残破的供桌上摆着三个空碗，碗底还粘着发霉的糯米。
林九安踹开庙门：“属二的摆阵！丫头去供桌底下找铜镜！”
陈铁柱把军工铲插在门槛上：“摆啥阵？”
"你珍藏的枸杞呢？"林九安扯下供桌布擦桃木剑，“给灰老鬼泡个养生茶！”
苏晓晓哆哆嗦嗦摸到供桌下，手机突然震动。灰袍客发来条带血的消息：[碗中米，债主泪]。她颤声喊：“林哥！碗…碗里有东西！”
林九安抄起个空碗扣在供桌上："黄三姑的规矩，供碗倒扣是送客…"话音未落，碗底突然渗出黑血，在桌面汇成个"死"字。
庙外传来凄厉的狐啸，九盏绿灯笼堵住门窗。林九安突然笑出声："老鬼，知道为啥你讨不到债吗？"桃木剑尖挑起供桌上的香灰，"我爷爷当年留了后手——"香灰撒在空碗里竟浮现出个婴儿脚印。
灰袍客的咳嗽声突然变调：“林家老鬼居然…”
"居然在债契里掺了你的本命灰！"林九安甩出捆尸索缠住供桌，“属二的！砸碗！”
陈铁柱抡起洛阳铲砸向供桌，三个空碗炸裂的瞬间，庙外灯笼齐灭。苏晓晓的补光灯扫过墙角，照见堆风干的黄鼠狼尸体，每只脖子上都系着红绳。
"好你个黄三姑！"林九安拽过苏晓晓，"这出双簧唱得漂亮！"突然撕开她羽绒服内衬，露出后背若隐若现的狐毛纹身。
陈铁柱的军工铲"当啷"掉地上：“九安！这丫头…”
"这丫头是胡三太奶寄养在黄仙庙的活契！"林九安把桃木剑架在苏晓晓脖子上，“再他妈装傻，老子现在就给你放血！”
苏晓晓突然露出诡笑，瞳孔泛起金光：“林家小子，现在知道为啥弹幕能驱邪了？”
供桌上的香炉轰然炸裂，烟雾中浮现出个穿嫁衣的虚影。林九安摸出二踢脚咬开引信：“属二的！给新娘子放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