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沉默了两秒，抬眸时一闪而过的怜悯和无奈：“你说李倩倩说过一句奇怪的话，大概是说有人想让她死，自己活着是不如这个人的意。

她说这话，石俊生送维生素之前，还是之后？”

陆云懵懵的，但他听出来了，李倩倩的死似乎跟她的班主任石俊生有关。

“之……之后的事情了，我记得那时候李倩倩的维生素都吃了快一半了……”

“好，谢谢你提供的线索。”凌慕起身，甚至还对着陆云笑了笑：“谢谢你的配合，很快你就可以离开了。”

“警官。”

就在转身要走的时候，陆云忽的叫了凌慕一声，她的声音在凌慕背后响起：“李倩倩出事前第二天，曾经问我哪里有好的宠物商店。

她好像想给她朋友买宠物来着，应该是想在朋友生日的时候送给她。”

凌慕拧了拧眉，又转身过来：“李倩倩喜欢宠物吗？”

“不喜欢。”陆云干脆的摇头：“李倩倩甚至很讨厌动物，尤其是猫狗，她好像对猫狗毛发过敏，她以前，因为学校同学身上有猫毛还差点将人从学校开除呢。”

……

徐长卿那边做药物检测还需要一点时间，鉴定科那边的毛发处理结果也还没有出来，凌慕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寻诚他们在看新闻。

“这事儿怎么还没完？”郑明杰正嚷嚷着，有反转？”

凌慕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一句，问了一句：“什么反转？”

“前两天的一个宠物弃养新闻。”郑明杰给凌慕解释：“在网上还引起了轰动呢，刚刚网上说好像找到了弃养人，我们正准备看看呢，凌法，陆云说什么了？”

凌慕刚要开口，那边寻诚和东安就激动了起来，嗷嗷嗓子的叫：“凌法！你们快过来看！”

这声音激动的有点不正常。

凌慕和郑明杰立马走了过去。

“这人……这不是李倩倩嘛！”东安正激动的指着新闻上出现的一道模糊身影：“这就是李倩倩，绝对没差的，我这两天最清楚她在监控里什么样子了！”

一切正在紧张气氛中的时候，忽然有人敲了敲重案组的门。

“凌法。”

楼下负责接待的实习生站的端端正正：“有个女人说是李倩倩的好朋友，说知道一些有关李倩倩的事。”

“朋友？”

凌慕有些意外，想了想：“我跟你去看看。”

凌慕推门进去，里面的女人听到动静转过身来，女人妆容精致，穿着稳重而不失高雅，尤其是那双眼睛。

虽然人到中年，依旧给人一种水汪汪的感觉，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湖春水，叫人只觉得春风拂面。

“您就是负责倩倩案子的警官吧？”女人看到凌慕笑了笑，只是那笑容中难掩悲伤：“我是倩倩的朋友，我叫岳悠悠。”

凌慕心想这名字倒是挺配她的，但面上还是带着微微笑意跟她握了手：“岳女士，李倩倩的案子发生有几天了，怎么您现在才来。

而且……之前我们调查的时候并未发现您和李倩倩的关系。”

岳悠悠惨淡一笑，解释道：“我跟倩倩是同学，算是曾经也是很好的朋友，这些年我一直在国外，倩倩……她失踪的消息是同学告诉我的，我……我是昨天连夜赶回来的。”

这么一说倒是说得通，凌慕也很快叫人核实了情况，证明岳悠悠说的不假。

根据岳悠悠的请求，今日来主要是想了解李倩倩的事情，见她情绪实在低落，凌慕便也跟她答应让她知道一些有关李倩倩失踪后的事情。

一开始大家也只是觉得岳悠悠和李倩倩只是关系较好的朋友关系较好的朋友，但在岳悠悠听到李倩倩尸体被解肢仅仅一些残骨时，她哭的晕过去的时候，大家才真正意识到了这两人的关系之密切。

“我送了两份药物样本检测，都出来了没有？”趁着大家去安置岳悠悠的时候，凌慕留在了法医室跟徐长卿交谈。

“第一份出来了。”徐长卿拿过一张报告递过去：“第二份还得等等，毕竟送来的时间有误差。”

“嗯。”凌慕结果他手里的报告看了起来，很快拧起了眉头看向徐长卿：“阿托品？”

徐长卿点头，脱下手套洗手，回头说道：“我听说东安从李倩倩生前的监控视频中发现了李倩倩情绪状态的异样。

那个时候你应该就怀疑李倩倩之死不仅有催眠，还有药物方面的辅助了吧？”

“阿托品，长期或者过量服用的话，会产生晕眩，心跳加速，神志不清等症状。”

徐长卿洗完手，转过身来：“我现在忽然怀疑李倩倩死真正原因了。”

“如果石俊生现在的身份是犯罪嫌疑人。”凌慕抿了抿唇，虽然是询问，但显然已经知道了答案：“那我们是否可以对尸骨进一步检查的权利？”

“当然。”徐长卿耸耸肩，一笑。

凌慕当机立断：“进一点尸骨检验，检测李倩倩血液中是否含有阿托品残留成分。”

……

岳悠悠被送进医院，凌慕立即吩咐寻诚等人，提审石俊生。

石俊生被带来的时候除了脸色苍白状态十分平稳，这两日石俊生周围一直有警方的人盯着，没有发现任何蹊跷之处。

他安安静静的坐在审讯室里，好似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似的，目光平视着墙上某一点，整个人好像褪掉了所有情绪，像个没有生气的艺术品。

“石俊生这个人倒挺奇怪的。”

观察玻璃外，寻诚皱着眉：“他好像一点都不在意我们带他来的目的。”

“因为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凌慕低沉地说了一句：“走，进去会会他。”

“我跟你去。”郑明杰有些着急的说了一句，又像是解释似的：“我想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凌慕看他一眼，顿了顿，也没说话，点了点头，很快两个人便进去了。

“石俊生。”郑明杰一进门就开了口：“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石俊生的目光在他的腿上一扫而过，见他已经换了新的裤子，不由得皱了皱眉，但语气已经是不加掩饰的冷漠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