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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尸王现世

夺命诡村 风流大官人 2025-04-20 18:57
“退后!”江浸月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厉,“这不是普通的尸变,是‘养尸地’里养出来的东西。”
裴砚没动,目光死死锁住那只手。它缓缓扒开泥土,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整片洼地的泥土都在蠕动,仿佛地下埋着的不是尸体,而是一群正在苏醒的恶鬼。
“引魂猫把我们引到这里,就是为了喂这些东西?”他咬牙问道。
江浸月没回答,手指迅速掐诀,铜铃在她掌心无声震颤,却未发出半点声响。她的眼神冷得像冰,盯着雾气深处,像是在等待什么。
突然,洼地中央的泥土猛地隆起,一具浑身裹着破败麻布的尸体缓缓坐起。它的脸被腐烂的布条缠住,只露出一双空洞的眼眶,里面没有眼球,只有两团幽绿色的鬼火在跳动。
“尸王……”江浸月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凝重。
裴砚的神经绷得更紧。尸王是养尸地中怨气最重的尸体,通常是被活埋或者虐杀而死的人,死后魂魄不散,又被风水局困住,久而久之就成了这种东西。它们没有理智,只有杀戮的本能,而且极难对付。
“能对付吗?”他低声问。
江浸月没说话,只是从袖中抽出一张暗红色的符纸,指尖一抖,符纸无风自燃,火焰竟是诡异的幽蓝色。她将燃烧的符纸往铜铃上一按——
“叮!”
清脆的铃声在死寂的洼地中炸开,如同惊雷。
尸王的动作顿了一瞬,幽绿的鬼火剧烈晃动,像是被刺痛了一般。但它很快又动了起来,腐烂的布条簌簌脱落,露出下面千疮百孔的身体——那根本不是人类的皮肤,而是一层干枯的树皮,上面爬满了细密的黑色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诅咒。
“跑!”江浸月猛地拽住裴砚,转身就往坡上冲。
尸王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洼地里的其他尸体像是得到了命令,齐刷刷地从泥土中爬出,朝着两人扑来。它们的动作僵硬却迅捷,腐烂的手指抓向两人的脚踝,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
裴砚挥刀斩断一只尸手,黑血喷溅而出,落在地上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他心头一凛,这东西的血有毒!
江浸月的铜铃不停,铃声所过之处,扑来的尸体动作明显迟缓,但数量实在太多,两人很快就被逼到了坡顶。
“不能继续跑了,再跑只会引更多东西过来!”裴砚低吼一声,反手一刀劈开一具扑来的腐尸,黑血溅在他的袖口,布料瞬间被腐蚀出一个大洞。
江浸月咬牙,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暗红色的粉末,往空中一撒——
“轰!”
粉末遇风即燃,化作一片火墙,暂时阻隔了尸群的追击。火焰是诡异的暗红色,温度却低得吓人,像是从地狱里直接引来的阴火。
“这是‘阴火符’,撑不了多久。”她快速说道,眼神扫向四周,“得找个地方躲起来,这些东西对活人的气息太敏感了。”
裴砚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片密林上。那里的树木异常高大,枝叶繁茂,几乎遮天蔽日,隐约能看到几座破败的石屋掩映其中。
“那边!”他指向石屋的方向。
江浸月点头,两人趁着火墙未熄,迅速冲向密林。
一进入林子,温度骤然降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像是多年无人踏足的荒宅。脚下的泥土松软异常,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腐烂的肉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噗嗤”声。
“这地方不对劲。”裴砚低声道,短刀始终握在手中,警惕地扫视四周。
江浸月没说话,铜铃依旧无声震颤,她的眼神比之前更加凝重。
突然,前方的树丛中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行。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
树丛分开,一只黑猫缓缓走出。它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那双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又是它……”裴砚握紧刀柄。
黑猫没动,只是歪了歪头,随后转身钻进了树丛。
“它在引路。”江浸月冷声道,“但这次,我们没得选。”
裴砚明白她的意思。身后的尸群随时可能追上来,而前方的石屋或许是唯一的生路——哪怕那可能是另一个陷阱。
两人跟着黑猫,很快来到一座石屋前。屋子破败不堪,墙壁上爬满了藤蔓,门板早已腐朽,只剩半截歪斜地挂在门框上。
黑猫停在门口,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随后钻了进去。
裴砚和江浸月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踏入石屋。
屋内比想象中干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香灰味,像是很久以前有人在这里烧过香。正中央摆着一张破旧的供桌,上面放着一盏早已熄灭的油灯,灯座锈迹斑斑,却隐约能看到上面刻着细密的符文。
“这是……镇魂灯?”江浸月微微皱眉,上前查看。
裴砚则警惕地扫视四周。屋子的角落里堆着几个陶罐,罐口被黄泥封住,上面贴着一张褪色的符纸。他的直觉告诉他,那些罐子里装的绝不是寻常之物。
突然,供桌上的油灯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
火焰是幽绿色的,照亮了整间屋子,也映出了墙上密密麻麻的划痕——那根本不是普通的划痕,而是一道道符咒,被人用利器硬生生刻在石壁上。
“这是镇尸符。”江浸月的声音有些发紧,“有人在这里镇压过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靠近。
裴砚猛地回头,透过破烂的门板,他看到雾气中浮现出一个高大的黑影——那东西至少有两人高,身形佝偻,浑身裹着腐烂的麻布,每走一步,地面都微微震颤。
“尸王追来了……”他低声道。
江浸月迅速掐诀,铜铃发出刺耳的嗡鸣,铃声在石屋内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
黑影在屋外停下,幽绿的鬼火透过门缝,直直地盯向屋内。
僵持了几秒后,它突然抬起腐烂的手臂,重重地拍向石屋——
“轰!”
整座屋子剧烈摇晃,尘土簌簌落下。
“撑不了多久!”江浸月咬牙,目光扫向供桌后的墙壁,“那里有暗门!”
裴砚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果然发现供桌后的石壁上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缝隙。他二话不说,上前用力一推——
“咔嗒。”
石壁缓缓移开,露出一条幽深的甬道。
两人迅速钻了进去,身后的石壁刚合上,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尸王终于破门而入。
甬道内一片漆黑,只有江浸月的铜铃泛着微弱的青光。脚下的石阶湿滑异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像是腐烂多年的鱼虾。
“这地方通向哪里?”裴砚低声问。
江浸月摇头:“不知道,但总比留在上面等死强。”
正说着,甬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咯咯”声,像是有人在笑。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
黑暗中,一双血红的眼睛缓缓亮起,死死盯着他们……
甬道深处,那双血红的眼睛在黑暗中缓缓移动,像是两盏飘忽不定的鬼火,死死锁住裴砚和江浸月。
空气骤然凝滞,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裴砚的短刀横在身前,刀刃上的符文微微泛着青光,映照出他紧绷的下颌线。江浸月的手指无声地扣紧了铜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铃铛却诡异地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咯咯……”
那笑声又响了起来,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干涩、嘶哑,带着某种非人的扭曲感。
裴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道:“别动。”
江浸月没吭声,但她的呼吸明显放得更轻了。
黑暗中,那双血眼忽然动了,猛地朝他们逼近!
裴砚瞳孔骤缩,短刀瞬间横斩而出,刀锋划破空气的瞬间,符文青光暴涨,照亮了前方——那竟是一张惨白的人脸,眼眶里嵌着两颗血红的珠子,嘴角诡异地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
“退!”裴砚一把拽住江浸月的手腕,猛地向后撤步。
那东西扑了个空,却并未追击,而是歪了歪头,喉咙里又挤出几声“咯咯”的笑,随后缓缓后退,重新隐入黑暗。
“什么东西?”江浸月的声音压得极低,指尖微微发颤。
“不知道。”裴砚盯着前方,眉头紧锁,“但肯定不是活人。”
甬道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行。裴砚的刀锋微微调整角度,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江浸月深吸一口气,铜铃终于轻轻一颤,发出一声极轻的“叮”——
刹那间,黑暗中的窸窣声戛然而止。
“有用!”裴砚侧头看了她一眼。
江浸月却摇了摇头,低声道:“只是暂时镇住了,这东西……不简单。”
她话音刚落,甬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响,像是无数碎石滚落。紧接着,地面微微震动,墙壁上的尘土簌簌落下。
“要塌?!”裴砚一把拉住江浸月,正要后退,却见前方的黑暗忽然被一道幽绿色的光撕裂——
那是一扇石门,正在缓缓开启。
门缝中透出的绿光映照出甬道两侧的壁画,画上的人影扭曲狰狞,像是在经历某种极致的痛苦。裴砚的视线扫过那些壁画,心头猛地一跳——画上的场景,竟和他们之前在一座荒村古庙里看到的祭祀图一模一样!
“是‘血祭图’……”江浸月的声音有些发紧,“这地方……和那座庙有关。”
裴砚的指尖微微收紧。那座庙里的东西,他们至今都没能完全弄清楚,只知道凡是接触过祭祀图的人,最后都死得极其凄惨。
石门终于完全打开,绿光如水般倾泻而出,照亮了门后的空间——那是一个巨大的石室,中央摆着一口漆黑的棺材,棺身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红绳,绳上挂满了铜钱,每一枚铜钱上都刻着诡异的符文。
棺材周围,跪着十二具干尸,每一具都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头颅低垂,像是在虔诚地祈祷。
裴砚的呼吸微微一滞。
“十二尸镇棺……”江浸月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是‘阴尸阵’,用来封住棺材里的东西的。”
裴砚的目光落在棺材上,忽然发现棺盖并未完全合拢,而是留了一条缝隙,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一抹暗红色的东西。
“里面……有东西要出来了。”他低声道。
江浸月的铜铃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发出刺耳的嗡鸣!
几乎在同一瞬间,棺材里的那抹暗红色猛地蠕动了一下,紧接着,一只苍白的手从棺缝中探出,五指如钩,死死扣住了棺沿——
铜铃的嗡鸣声在石室内回荡,尖锐得几乎刺穿耳膜。江浸月的手指死死扣住铃身,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可那铃声却不受控制地愈发剧烈,仿佛在警告着什么极其危险的东西正在苏醒。
裴砚的短刀横在身前,刀刃上的符文青光流转,映照出他紧绷的侧脸。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口漆黑的棺材——棺缝中探出的苍白手指正缓缓收紧,指甲漆黑如墨,在幽绿的烛光下泛着诡异的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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