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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纸灰引路

夺命诡村 风流大官人 2025-04-20 19:43
“闭嘴!”裴砚冷喝一声,刀锋一转,猛地劈向最近的一张脸。可刀刃刚触及那张惨白的皮肉,整张脸竟如纸灰般散开,化作细碎的灰烬飘散。
“假的?”他眉头一皱,可下一秒,那些灰烬竟在半空中重新凝聚,化作无数细小的纸人,密密麻麻地朝他们扑来!
江浸月迅速从袖中抽出一张黄符,指尖一抖,符纸燃起幽蓝火焰。她猛地一挥,火焰如鞭子般抽向那些纸人,瞬间将它们烧成灰烬。可更多的纸人从鼎口爬出,像是无穷无尽。
“这鼎有问题!”她咬牙道,“我们得先出去!”
裴砚目光一沉,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低喝一声:“走!”
他纵身一跃,踩着鼎壁借力,带着江浸月翻出青铜鼎。落地瞬间,整条鬼街的灯笼骤然熄灭,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黑暗中,只有那些纸人簌簌爬行的声音,像是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蠕动。
“点灯!”江浸月低声道。
裴砚从腰间摸出一枚铜钱,指尖一弹,铜钱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地时竟燃起一簇幽绿色的火苗。火光映照下,整条鬼街的景象终于清晰——
原本熙熙攘攘的摊位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芜的废墟。青石板路上布满裂痕,缝隙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是干涸的血迹。而那些纸人,正从四面八方涌来,每一张脸上都带着诡异的微笑。
“这是‘纸灰引路’……”江浸月声音微颤,“有人在用纸人替身引我们入局。”
裴砚冷笑一声:“那就看看,是谁在装神弄鬼。”
他猛地挥刀,刀锋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将扑来的纸人斩成两半。可那些纸人落地后竟又迅速重组,仿佛永远杀不尽。
“没用,它们不是实体。”江浸月迅速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旧的铜铃,轻轻一晃——
“叮——”
清脆的铃声在黑暗中荡开,那些纸人动作一滞,像是被某种力量束缚住。趁此机会,裴砚一把拽住江浸月,低声道:“先离开这里!”
两人迅速朝鬼街深处奔去,身后纸人簌簌的爬行声如影随形。
跑出数百米后,前方突然出现一座破败的祠堂,门楣上挂着一块摇摇欲坠的匾额,隐约可见“阴祠”二字。
“进去!”裴砚毫不犹豫,一脚踹开腐朽的木门。
祠堂内一片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霉味。正中央摆着一口漆黑的棺材,棺盖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像是某种古老的封印。
江浸月快步上前,指尖轻抚棺盖上的符文,眉头紧锁:“这是‘镇魂棺’,里面封着的……恐怕不是普通的东西。”
裴砚冷笑:“看来我们被引到这儿,不是巧合。”
话音未落,祠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声,像是无数纸人正贴着地面爬行。
“它们追来了。”江浸月低声道。
裴砚目光一沉,猛地将棺盖推开一条缝隙——
“轰!”
一股阴冷的风从棺内冲出,瞬间席卷整个祠堂。与此同时,外面的纸人像是受到某种召唤,全部停在祠堂门口,不敢再进一步。
“果然……”江浸月盯着棺内,声音微冷,“有人在用这口棺材养‘东西’。”
裴砚低头看去,只见棺内躺着一具干瘪的尸体,身上裹着泛黄的纸衣,脸上覆盖着一张惨白的面具。面具上画着诡异的笑脸,嘴角几乎咧到耳根。
“纸衣裹尸,笑面引魂……”江浸月指尖微微发颤,“这是‘笑面鬼’的养法。”
裴砚冷笑:“看来有人想借我们的手,把这东西放出来。”
他猛地合上棺盖,转身看向祠堂外那些停滞不前的纸人,眼神冰冷:“既然它们不敢进来,那我们就先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江浸月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张黄纸,迅速折成一只纸鹤,指尖一点,纸鹤竟缓缓飞起,朝着祠堂深处飞去。
“跟着它。”她低声道。
纸鹤穿过祠堂后堂,飞入一条狭窄的甬道。甬道尽头,是一间暗室,墙上挂满了泛黄的古画,画中人物皆穿着纸衣,面带诡异的微笑。
而在暗室中央,摆着一张供桌,桌上放着一盏油灯,灯芯燃烧着幽绿色的火焰。
“引魂灯……”江浸月声音微冷,“有人在用这盏灯操控那些纸人。”
裴砚上前一步,猛地吹灭灯芯——
“噗!”
火焰熄灭的瞬间,整间暗室的古画突然无风自动,画中人物的眼睛竟齐刷刷转向他们,嘴角缓缓咧开……
暗室里的油灯熄灭瞬间,墙上的古画突然无风自动。那些泛黄的宣纸发出沙沙声响,画中穿着纸衣的人物眼珠骨碌转动,齐刷刷盯向站在供桌前的两人。江浸月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裴砚的衣袖,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
“别动。”裴砚压低声音,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短刀上。他的目光在暗室中快速扫视,注意到那些画中人物的嘴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最诡异的是,这些笑容竟然各不相同——有的含蓄阴森,有的夸张扭曲,还有的嘴角直接咧到了耳根。
供桌上的灯盏突然“咔”地裂开一道细缝,暗绿色的液体从裂缝中渗出,顺着桌腿滴落在地面上。每一滴液体落地时都会发出“嗤”的声响,冒出缕缕青烟。江浸月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把糯米撒在液体流经的路径上,白米瞬间变得焦黑。
“是尸油。”她低声道,“有人在用这个养画。”
裴砚眯起眼睛,突然注意到最中央那幅画有些不同。画中是个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子,但她的脸却被一层薄纱遮住,只能隐约看到轮廓。与其他画中人物不同,这个女子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姿势端庄,却莫名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看她的手指。”江浸月突然轻声道。
裴砚定睛看去,发现画中女子的手指正在微微颤动。不是画纸的抖动,而是实实在在的手指动作——那双手正在缓慢地分开,露出掌心里藏着的东西: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钥匙。
“画中藏钥…”江浸月的声音有些发紧,“这是’引路娘子’的局。”
就在这时,距离他们最近的一幅画突然“刺啦”一声从中间裂开。画中那个咧嘴大笑的老者竟然探出了半个身子,干枯的手臂直直朝江浸月抓来。裴砚反应极快,短刀出鞘的瞬间已经斩向那只手臂,刀刃划过却如同砍在空气中,直接穿了过去。
“虚影?”裴砚皱眉,但下一秒就发现不对——江浸月的左臂上凭空出现了五道青紫色的指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掐过。
“不是虚的!”江浸月咬牙从袖中抽出一根红线,迅速在受伤的手臂上缠绕数圈,红绳接触皮肤的瞬间发出“滋滋”声响,“这些画里的东西伤不到实体,但能直接作用于魂魄。”
暗室里突然响起一阵诡异的笑声,像是许多人同时在低声窃笑。那些画中人物的嘴巴开开合合,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供桌上的灯盏彻底碎裂,尸油流了一地,在糯米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裴砚突然大步走向中央那幅画,在江浸月惊讶的目光中,他直接伸手探向画中女子手中的钥匙。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画纸的瞬间,整个暗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墙上的画作纷纷脱落,在空中盘旋飞舞。
“小心!”江浸月猛地拽住裴砚的后衣领将他往后一拉。一张画纸擦着他的脸颊飞过,锋利的边缘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鲜血滴落的瞬间,所有飞舞的画纸突然停滞,然后齐刷刷转向裴砚的方向。
“它们嗜血!”江浸月迅速掏出一张黄符贴在裴砚的伤口上,另一只手从腰间取出一把铜钱撒向四周。铜钱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竟然排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飞舞的画纸突然发出尖锐的啸叫,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中央那幅红衣女子的画作缓缓飘落在地,画中女子的薄纱无风自动,隐约露出下面那张脸——没有五官,只有一片空白。
“无面新娘…”江浸月倒吸一口冷气,“这是’画魂’的最高境界,有人在用活人养画!”
裴砚抹去脸上的血迹,突然冷笑一声:“既然它们要血,那就给它们。”说完,他直接用短刀在掌心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涌出。
“你干什么!”江浸月惊呼,但已经来不及阻止。裴砚将血手直接按在了中央那幅画上,鲜血瞬间被画纸吸收。整张画顿时剧烈抖动起来,红衣女子的轮廓开始扭曲变形。
暗室里突然刮起一阵阴风,所有飞舞的画纸都朝中央聚拢,层层叠叠地包裹住那幅红衣女子图。画纸相互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像是在进行某种诡异的融合。
江浸月迅速从包袱里取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朱红色的药丸塞进裴砚嘴里:“快吞下去!你的血里有阳气,它们承受不住会反噬的!”
裴砚咽下药丸,感觉一股热流从胃部扩散到全身。他死死盯着那团不断扭曲变形的画纸,突然发现有什么东西正在从里面凸出来——是一只人手。
“要出来了。”他低声道,短刀已经握在手中。
画纸团突然爆开,碎片四散飞溅。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人形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但它的脸仍然是一片空白。它的动作僵硬如同提线木偶,却精准地面向裴砚的方向,缓缓抬起手臂。
江浸月迅速结了个手印,口中念念有词。那人形的动作突然一滞,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束缚住了。趁此机会,裴砚一个箭步上前,短刀直刺人形胸口。
刀尖刺入的瞬间,人形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它的身体开始迅速膨胀,嫁衣被撑得几乎要裂开。裴砚感觉刀尖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竟然要将他整个人拉进去。
“松手!”江浸月大喊,同时抛出一张燃烧的黄符。符纸贴在人形头上的瞬间,它就像被扎破的气球一样迅速干瘪下去,最后只剩下一件空荡荡的嫁衣飘落在地。
嫁衣落地的瞬间,暗室突然恢复了寂静。那些飞舞的画纸碎片纷纷飘落,像一场诡异的雪。供桌下的尸油已经干涸,只留下一些黑色的痕迹。
江浸月快步上前,从嫁衣的袖子里摸出了那枚铜钥匙:“果然在这里。”
裴砚捡起嫁衣仔细检查,在内衬里发现了一行用血写的小字:“锁魂楼,三层西。”
“这是个地址。”江浸月凑过来看,“看来有人故意引我们去那里。”
裴砚将嫁衣扔在地上,冷笑道:“那就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两人离开暗室时,外面的鬼街已经恢复了原状。那些纸人消失得无影无踪,青石板路上干干净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只有裴砚脸上的伤口和江浸月手臂上的淤青证明着他们确实经历了一场诡异的较量。
走出祠堂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晨雾中,隐约可见远处有一栋老式建筑的轮廓,那应该就是“锁魂楼”了。
江浸月把玩着那枚铜钥匙,轻声道:“你觉得,这个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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