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天青的家世

这故事发生在西北的一座神秘山村，村中那座山据说是一条青龙化身。山的两侧各有一口井，宛如龙的双眼，因而被称为龙眼。这个村子就叫龙眼村，而山则名为龙眼山。龙眼村原本默默无闻，直到一个老太太的出现使它名声大振。这位老太太是位颇具声望的女道长，道号“天眼”，俗名刘艺芸。她多年来收了无数女弟子，连儿媳妇也是她的门下佳人。她的道术传承自其母，绝眉道长，其家族的道派可追溯至汉代。

汉代的三茅真君在当时是赫赫有名的三位道长。他们是大茅君茅盈、二茅君茅固和三茅君茅衷三兄弟，是道教茅山派的始祖。《梁书；陶弘景传》记载：“句容之句曲山，此山下即第八洞，名金坛华阳之天，方圆一百五十里。昔汉有咸阳三茅君得道，来此掌山，故称之为茅山”。宋代时，太宗、真宗封他们为“真应真君”、“妙应真君”和“神应真君”，合称“九天司命三茅应化真君”，后世便称之为“三茅真君”。

三茅君之一，茅衷，字思和，曾任汉宣帝时的洛阳令，后来成为五更大夫、西河太守。茅盈飞升后，两兄弟皆辞官归隐，寻兄于东山。茅盈赐予他们延年不死之术。两人修行三年，佩服九转还丹后，终成仙人。茅衷的妻子便是我奶奶这一派的祖师，这样一来，我们这一派在道教界的地位非常崇高，即使是茅山派也须尊我们为祖师爷。

刘艺芸，外表冷峻，却心怀慈悲。尽管双目失明，她的法术却未受任何影响。她为人施法从不索取报酬，无论对方是贫穷还是富有，这是她家族代代相传的铁律，任何后代或弟子都不得违背。这一道派的传统是只传女不传男，且不收取任何回报，这是茅衷的妻子定下的规则，历经数百年未曾改变。她的道术精湛，吸引了众多慕名而来的求助者。不管事情的难易，到了龙眼村总能找到解决之道。唯一的问题是道长的住所太小，无法容纳众多弟子和来访者。因此，即便人们远道而来，也只能耐心排队等候，有时一个星期都难以轮到，村规严格，不允许任何人“插队”，即便是副市长也不例外。

【“那这个刘艺芸是谁？”我对天青提问。天青答道：“她就是我的奶奶。”

“可道派规矩不是只传女不传男吗？你这显然在胡说八道。”

“别急，李主任，听我慢慢讲。”】

正如之前所述，刘艺芸的儿媳妇陈瑾喻，也是她的高徒，名声远播。陈瑾喻的丈夫柳国为，仅是一个平凡的农民。陈瑾喻的同门弟子中，还有林晓晓和李傲雪，她们也培养了许多徒弟，有些与天青年龄相仿，都是十几岁的少年少女。但如今，只剩下了林晓晓，因为傲雪早年因不明原因被逐出师门。当天青只有8岁时，陈瑾喻在修行道术时走火入魔，当时的天青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被告知母亲发狂后离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天青的父亲自那以后未再娶，一直独身，与奶奶共同抚养天青长大。刘艺芸只有这一个儿子，也仅此一个孙子，道术似乎在陈瑾喻这里终结，未能有后继之人。奶奶不忍心看着这一道派失传，于是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天青身上。

天青一开始也只是试探性地学习，出乎意料地，他竟显示出非凡的天赋。然而，这门法术对天青来说颇为不利，原本是女性创造的极阴法术。若是男子修行，身体会被极阴之气所侵，变得异常虚弱。更为严重的是，一旦阳气泄漏，所有的修为将化为乌有。这也意味着天青一旦踏上这条道路，柳家便注定无后。

刘艺芸难道未曾考虑这个问题吗？当然，她考虑过。但是，与几百年的道教传承相比，自己家族的血脉传承又算得了什么？多年以来，道教被视为封建迷信，难以见光，这与佛教、基督教的光明正大传播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一切成了刘艺芸内心深处最大的痛苦与无奈。她无时无刻不在思考：何时，道教才能被世人广泛认可和尊敬？

天青自幼便知道奶奶心中的这个愿望。当时只有6岁，不甚明事，只知道这门“手艺”对奶奶来说至关重要。因此，从六岁开始，他便跟随奶奶学习道术。刘艺芸认为既然必须走这条路，不如早点开始，以期达到更高的修为。至于天青这个名字，正是奶奶所起。他原名三目，因为一出生时额头上有个像第三只眼睛的胎印。奶奶曾预言，这个孩子将不凡，他的眼睛拥有超乎寻常的力量——阴阳眼。后来，为了更妥当，奶奶将其改名为天青，因为他的五行中缺木。随着年岁增长，那第三只“眼”的印记逐渐淡去，如不细看几乎察觉不出。

刘艺芸执意教导孙子天青茅君真法，尽管全家人，包括天青的母亲都强烈反对，认为她太过情感用事，行为荒谬。但她坚持不懈，当家人在场时，她会教授天青一些基本的武功招式；当他们不在时，则让他背诵古书中的法术和驱魔咒语。这种情况下，家人也无法反对他学习一些基本的自卫技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虽然家人逐渐意识到刘艺芸的真实意图，但最终也无奈地默认了这一现实。

在刘艺芸的教导下，加上天青本身的过人天赋，理应可以迅速掌握书中的口诀和施法步骤。但现实是，天青真的有学习这些枯燥事物的兴趣吗？答案是否定的。六七岁的孩子，正是贪玩的年纪，其他小孩尽享快乐童年，而天青却只能孤寂地呆在家中。他无法理解奶奶为何执着于让他学习这些法术，因此经常偷懒，也因此不断遭受奶奶的惩罚。每当被打时，他就会偷偷跑到爷爷那里寻求安慰。爷爷对他非常疼爱，总是试图劝说刘艺芸。他对道术这一行业本就不屑一顾，认为再高的道术也无法带来收入，家境依旧贫困，这门技艺无法为家庭带来实质性的帮助。

【张医生问道：“你觉得这可信吗？”

莫医生回答：“我只能说这个病人想象力丰富，有强烈的臆想症。”

我质疑道：“你们认为这一切都是他编造的？”

“主任，我们见过各种各样的人，有些甚至自称是外星人，说得头头是道，但最终都被证明是精神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