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NO之萨布林的救火队
黑暗空间
2024-01-30 05:14
布里亚特红军统帅部，瓦列里·萨布林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他待在作战室里，和马尔赫耶夫、布劳恩同志以及参谋们一起，等待着前方的结果。
北线的军队还在和敌人进行拉锯战，而南线却只有一个团在抵挡敌人的进攻，增援到了么？他们怎样了？没人知道。
黎明到来了，阳光透过窗户撒在每一个人身上，机要室里女电报员小心的听着内容，然后把听到的东西还原成纸质报告，她一边听一边写，一边张大了嘴巴，电报的内容在她笔下快速形成。
写完后，她猛地站了起来，连椅子倒地都没去管，她拿着电报，连敬礼都没有，就冲进作战室，她气喘吁吁的来到萨布林的面前。
“同志，别慌，慢慢来，慢慢来。”
“萨布……萨布林同志，我们……我们……胜……”
“喘口气，慢慢说。”
萨布林拿了一杯水打算递给她，女电报员摆了摆手了，她喘匀了气，拿起电报念了起来。
“第1步兵师22日7时电：
我部第1旅38团，阻敌十四小时，利用坑道作战使敌不得北进一步，现1旅37团、2旅大部，已接替防守，38团伤亡惨重，已撤退至维德里诺休整，并补充人员及武器弹药，团长瓦连京·别佐科夫负伤，正在维德里诺临时野战医院休养，现无大碍。”
“啪嚓！”
萨布林手中的陶瓷杯子掉在地上，杯子碎裂的声音，清脆而刺耳。一下子唤醒了所有人，38团挡住了，敌人被他们挡住了！
“38团团长如何？你再重复一遍！”布劳恩向电报员追问到。
“团长瓦连京没有大碍，在维德里诺临时野战医院休养。”
布劳恩坐回了椅子上，小瓦利亚没事，他没事，太好了，他做到了，干的漂亮，臭小子！
“奇迹，简直就是奇迹，天呐，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马尔赫耶夫喃喃自语道，那可是一个有炮营的摩托化步兵师啊，不是什么杂牌军，是亚戈达手里的利剑啊，可是这利剑现在折在了穆里诺，折在了38团手里。
“伤亡惨重，伤亡惨重……”
萨布林喃喃道，在电报上仅仅只是四个字，但是他很清楚，这四个字的后面是无数人惨烈的牺牲，他沉默了。
突然，他站起来，来回踱步，他抬头看向布劳恩，:“布劳恩同志，请你立即组织人写一封对38团的嘉奖令！”
布劳恩站了起来，就在他快要走出去的时候，萨布林叫住了他。
“等一下，布劳恩同志，嘉奖令还是由我亲自写吧！”
很快，电报稿被拟好了，萨布林又加以修改，并传给布劳恩和马尔赫耶夫同志，在两人的建议下又作修改，萨布林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盖章。
最后布劳恩同志又念了一遍:“布里亚特红军统帅部，转发第1师，你部1旅38团在穆里诺战役中，克服困难。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先敌占领穆里诺，阻敌北进，敌用火炮与步兵集团反复突击，至今晨仍未得逞，为后续防御部队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望你部在后面的战斗中，从胜利走向胜利！22日电。”
萨布林点了点头，布劳恩将电报交给了女电报员。
就在电报员转身要走的时候，萨布林再次出声道。
“请等一等，把电报给我！”
萨布林拿着电报，好像在思索什么，他突然说道。
“马尔赫耶夫同志，请拿一支笔来！”
萨布林接过了笔，大家都围了过去，萨布林提笔在电报结尾写到:“布里亚特红军万岁！第38团万岁！”有人惊讶，有人愕然。
布劳恩迟疑的道:“瓦连京是我推荐的人，这样写是否不妥？”
马克海耶夫也说道:“萨布林同志，要不改一改，这个词……”
萨布林打断了他，他发红的眼睛已经泛起泪光:“以前的时候，我们跪着给沙皇做农奴，他减轻一点税负，我们就高呼，皇帝万岁！后来，我们跪着给工厂主做奴隶，人家只是提高点报酬，我们也高呼，主人万岁！”
萨布林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他的眼泪已经冲出眼眶:“现在，面对在战场上拼着命，用生命去保护我们的战士，用生命捍卫工人和农民利益，捍卫布里亚特人民生命的战士，却连一声万岁也舍不得喊，我们连一句褒奖的话，也舍不得说了么？”
布劳恩站了起来，他老泪纵横，用力的鼓起掌，接着，掌声响彻整个作战室！
“对了，布劳恩同志，不仅要转发1师，还要转发全军，电报的内容甚至可以修改一下，刊登在《十月报》上！”
“我明白！”
第1步兵师1旅旅部。
“旅长，师部转发最高统帅部的电报。”
克洛奇科夫拿过电报，紧接着，他发出了一声惊呼。
“怎么了克洛奇科夫，这么激动！”政委福明好奇的问道。
“福明，莫洛斯，你们自己看看吧！”克洛奇科夫把电报拿给两人，接着又是两声惊呼。
“这真是统帅部发过来的，你不会是编来骗我们的吧？”
“我骗你们有什么好处？这是千真万确的！”
接着，克洛奇科夫叫道。
“通讯连连长！”
“旅长？”
“立刻派人将这份电报交到38团的瓦连京手里，要快！”
“是！”
接着，通讯连连长召集了通讯员们，他挑选出最优秀的骑手，把马厩里那匹跑的飞快的枣红色大马牵了出来，他专门嘱咐道。
“要用最快速度将电报送到！”
“是！驾！”
维德里诺地区，临时野战医院。
38团的战士们正在休整，瓦连京躺在床上，他的眼睛和身上被清洗了一遍，右手正输着葡萄糖，昏迷了六个小时的他，才刚刚醒来。但他却不想睁开眼睛，他听见了外面三个营长正在聊天，三个人都在，他的心里松了口气，于是他想听听他们聊的什么。
“瓦西里，刚才团长是不是又说梦话了？”
“是，他又叫战士们的名字了。”
“这场仗，我们38团家底差点打光了，团长心里疼，我们都是知道的。”
瓦连京心里难受，不是滋味，他刚想睁开眼睛，就在这时，雷泽洛夫开口了。
“你们不知道，团长还说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瓦连京不打算睁开了，他竖起了耳朵。
“刚才我听到他说什么，如果我有几个舰娘和干员，早就狂暴轰入伊尔库茨克，把亚戈达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了！”
“舰娘是什么，干员是什么？”
“你问我，我哪知道是什么，不过看团长的样子，应该是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瓦连京脸都黑了，他直接不想睁开眼睛了。
但马上他就装不下去了，门外传来了喊声。
“请问38团团长在哪里！”
“我是38团一营营长，你有什么事？”
“我是旅部通讯员，这是加急送来的，是旅部转发最高统帅部的电报，请立即交给团长！”
“好的，谢谢你，同志！”
“不用同志，说起来，应该是我谢谢你们！”
雷泽洛夫挠了挠头，接着拿着电报走进了房间。
“咳咳咳！”
瓦连京的咳嗽让三个人立马围了过去，团长醒了！看着三个人高兴的样子，瓦连京心里没好气的笑了。
“团长，你看巧不巧，这个电报一来你就醒了，这电报里肯定是好事！”
“拿给我看看吧！”
“好！”
瓦连京接过电报，先是眼眶湿润了，接着眼泪便不争气地流出来，先是小声呜咽，然后演变成大声的拗哭！一旁的三个人手忙脚乱，他们哪里见过自己团长如此失态过，雷泽洛夫急了。
“瓦西里，你识字多，你去看看电报啊，我们虽然没打胜仗，但是也没丢掉阵地啊，统帅部不夸我们，总不能骂我们吧！”
瓦西里连忙凑过去，一字一句的念着。
“布里亚特红军统帅部，转发第1师，你部1旅38团在穆里诺战役中，克服困难。
……
望你部在后面的战斗中，从胜利走向胜利！”
“这不是在夸我们么？”一旁雷泽洛夫疑惑的说到。接着，他发现瓦西里也哭了起来，咋又哭了一个啊！
“到底怎么回事啊？瓦西里你别哭啊！”
瓦西里一遍哭泣，一边哽咽着念出了最后一句话。
“布里亚特红军万岁！第38团万岁！”
“等等，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雷泽洛夫和德米特里难以置信的看着瓦西里。
“萨布林同志表扬我们了，他说布里亚特红军万岁，第38团万岁！”
雷泽洛夫和德米特里愣着，他们终于意识到为什么瓦西里和团长哭的如此失态了。
“第38团万岁，第38团，万岁！”
雷泽洛夫重复着，他看向德米特里，自己的老战友也哭起来了。这时团长开口了，他向雷泽洛夫问道。
“城镇里有广播么？”
“有！”
“用担架送我过去，我要亲自告诉大家这个消息！”
“是！”
维德里诺临时野战医院里，大部分是38团伤员，重伤员在简单恢复后，送往上乌金斯克，而轻伤则是治疗后，在维德里诺进行休整。
病房里，一个漂亮的护士正忍着眼泪照顾一个38团士兵，他的右腿截肢，一只手的手掌也被弹片削掉了，身上还有更多的伤痕，但他似乎不在乎，他仿佛是个天生的乐天派，喋喋不休的和护士开着玩笑。
“护士同志，你就不能笑一个么？”
护士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护士同志，我看到太多哭泣了，你这样的漂亮，应该多笑一下嘛，别悲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护士终于露出了一个还行的笑容，士兵开心的笑了起来。
“你听我唱《货郎》给你听，满满一排货郎担子呀，满是花布和锦缎，可别让我累坏双肩呀。
……
我的本钱花了不小呀，你可不要压价钱，噘起你那红红嘴唇呀，紧紧挨着我身边……”
“噗呲！”士兵歌声的调子都跑到乌拉尔山去了，姑娘一下子没忍住笑了起来，像花儿一样，一时间让战士看呆了。
“哈哈哈，对啊对嘛，要开心啊，悲伤不属于我们，快乐才属于我们！”战士再次笑了起来，就在这时，团长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城镇上空，他停下了笑声仔细的听着，同一时间，不管是哪里的，每一个38团的战士，都停下了自己的事。
“第38团的战士们，我的英雄们，现在，我将要为你们念的是，最高统帅部发给我们的嘉奖令。”
接着，瓦连京用他独特而浑厚的声音将嘉奖令的内容读了一遍。
“在信的最后，萨布林同志说，布里亚特红军万岁！第38团万岁！萨布林同志夸奖我们了，他在全军面前表扬我们了，萨布林同志说，布里亚特红军万岁！第38团，万岁！”
瓦连京的声音在城镇上空久久回荡，护士惊讶的发现，面前这个被她认为不会哭的乐观战士，此刻哭的像个孩子，他嘴里重复着，和医院里的所有38团剩余人员一起重复着，他们汇聚成一股力量。
“布里亚特红军万岁！第38团万岁！”
上乌金斯克，《十月报》新闻编辑部。
“同志，这是最高统帅部送过来的材料，你酌情修改，然后放在明天头版头条！”
“好的同志，我会认真对待。”
宣传部门的人员才转过身去，就听到身后的主编叫了起来。
“同志，请问你是不是拿错了！”
主编连忙追上去，他拉住了那位宣传部门人员。
“怎么了？”
“你拿的东西保密级别很高，我想问问是不是拿错了！”
“没有拿错，萨布林同志说的，希望让全国各地的人民知道，前方的战士正在为新生的布里亚特战斗！”
“我明白了，我会找最好的编辑，不，还是我亲自来，他们是英雄！”
两个人的手紧紧握住，是啊，他们是英雄，全布里亚特的英雄！
上乌金斯克，步兵武器制造厂
“工人同志们，工人同志们，快来看看这个！”
“热心肠”伊利亚拿着报纸走进厂房，她挥舞着手中的报纸，自从战争开始后，女孩子们也进入工厂工作。
“怎么了伊利亚？”
“今天报纸的头条，没有上帝创造奇迹，全靠我们人类自己！”
伊利亚激动得大叫起来，她仿佛一个指挥军队的将领，又像列宁在1918里的导师一样，她找到了一个高处（主要是有些矮），小手一挥，用百灵鸟的声音向大家宣布。
“报纸上说，第1步兵师1旅38团的战士们，用双脚跑赢了车轮，用一个团的兵力，在穆里诺挡住了敌人，亚戈达的走狗们妄图消灭布里亚特，但是他们没有得逞！”
“天呐，这是怎么做到的，这简直是奇迹，用腿跑赢了汽车！”
“报纸上还说，萨布林同志向全军和全国表扬我们的战士们，他说战士们为了人民，才能坚持住的，是为了新的布里亚特，才不害怕牺牲的，萨布林同志说，布里亚特红军万岁！38团万岁！”
听到这里，工人都围了过来，他们目光炯炯，手里拿着工具，他们一起和伊利亚高呼道，呼喊声像是要把工厂顶棚掀开一样！
坦霍伊小镇。
宣传员带上报纸骑上马，他怀着激动的心情，要去向周围的村子宣传《十月报》的内容！
“洛班老爹，镇上的宣传员来了，说是带来了前线好消息！”
“快去叫大家来呀，别管我，我慢慢的过去！”
村中心，大家都聚在了宣传员的旁边，当他们听到宣传员说到萨布林的嘉奖令的时候，所有人都哭了起来了，宣传员愣愣的看着村民们，在其他村都是激动的不得了，这个村子怎么回事，村长洛班老爹来到他身边。
“38团之前在我们这里驻扎很长时间，帮着村子里干了很多活，村子里的人们都当他们是亲人呐，都太想他们了，你说他们用一个团和敌人一个师打，大家都知道这有多难，大家心疼啊！”
宣传员看着村民们，他对那支英雄的部队更加的崇敬了，他看着哭泣的村民，深深地鞠了个躬！
上乌金斯克，佩楚罗办公室。
“你的意思？”
“是的，现在战场上的武器弹药缺口很大，军粮的缺口也是，你说了取消剩余粮食收集制，可是取消了后，按照正常的征粮，我们后勤部门完全无法做到供应全军，而且现在的南线，补给队要为两个师提供补给，人手也不够，压力太大了！”
“再想想办法吧！”
“佩楚罗同志，没有什么办法可想了，除非有神明帮我们！”
“同志，让我静一静吧。”
工作人员叹了口气，他准备关上门，佩楚罗的声音传来。
“同志，没有什么神明，没有！”
佩楚罗的声音疲惫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