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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大补壮阳

黏人能有什么坏心思 弎弎 2024-02-21 20:42

这天,齐络刚取了外卖折回,郅偈就接到付良的放假通知。挂断通话后,当即使唤齐络送他回家。
不知是一天奔波劳累伤痛的原因,还是药物影响,郅偈难得睡了个安稳无梦的好觉,第二日醒来神清气爽病痛全消,精神奕奕起了床,带着早餐蹭楼上付良的车前往片场。
郅偈到时,齐络已经做好妆发造型,独自坐在一边扣手机。闻声抬头瞧见郅偈,迅速的收起手机拎出一个大大的保温桶递上前。“我给你煮了十全补汤,你拍戏的间隙当水喝。”
郅偈盯着手里的桶,愣了!
付良也看保温桶,心里无名火起,太阳穴突突跳腾起来。
送十全大补汤当水喝是什么意思?嫌夏天不够燥热,给干柴浇桶油好点火吗!!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撩郅偈……
他火气上头,不顾礼貌大步硬生生插进齐络和郅偈中间,冷冷看着齐络,伸手后捞:“不……”刚说一个音,声音戛然而止,疑惑回头。
……捞了空?!
他身后,郅偈右挪一步露出全身,双手举起保温桶递向齐络,僵着脸回绝:“……我不需要。”
气莫名顺了一点。付良再看齐络,神色缓和了一点,也仍是凶。
齐络顶着注视,手指蜷缩,咬咬牙摆出最友好真诚的笑脸向付良示好,然后在付良的眼皮子底下,拉着郅偈走远两步,凑上去小声飞速说:“我昨天查了很多资料,都说这种病早治疗才不会留下病根,影响x生活。我还问了中药店坐诊的老中医,他们说西医治标,中药食疗温补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坚持三五个疗程,以后用起来绝对生龙活虎,不会有后遗症!保密方面你也放心,我会做饭,从材料到成品我都一个人做,绝对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科学调味,保证食材新鲜成品干净可口,不信你尝……”
齐络推销起来方方面面说个没完,连身后吃人的视线都不在意了。
郅偈吵的脑仁疼,不禁朝天翻了个白眼,余光瞥见付良脸色不善过来,当即打断齐络:“行了!无论如何我都不喝,你别说了。”
齐络张了张嘴,还想再劝,肩膀突然被人捏住扒拉了一下。他一愣之下,僵硬回头。
付良就站在他身后,眼神如刀的盯着他,问:“你和郅偈熟?说什么悄悄话我不能听?”
这……
齐络呼吸一噎,呛的嗓子又干又痒,低头咳嗽趁机挣脱付良的手,转身站到对面,调整表情端上最佳外交仪态,顿了顿说:“我昨天撞伤郅偈,心里内疚,才决定今天送补汤聊表心意。我还有台词要背,就不打扰付导你们了。”说罢,不给别人反应的机会,三步并作两步径自溜远了。
“……你把人吓跑了。”转头看付良,郅偈疑惑:“你怎么突然不喜欢他了?”
付良:“……我就是问问,”与郅偈对视,郑重声明:“我压根没有喜欢过他。”
答案驴头不对马嘴。郅偈想了想,也是自己问的有歧义,重新组织了语言:“你原来认可他,所以才考虑他出演男主角。今天为什么突然态度大变敌视他?”
“我……”付良扭头避开郅偈的视线,双手无所适从的搓了起来。“我觉得他是故意接近你,想走捷径。”
“捷径?就这?”郅偈盯着付良手上的小动作,掂了掂手里的保温桶,噗嗤笑了。“先不说剧本还没写完,就这一桶炖汤就能收买我?付良,你想太多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硬邦邦的反驳,付良垂眼瞟郅偈手里的保温桶问:“炖汤你打算怎么办?”
郅偈看桶目露嫌弃,却说:“扔了浪费,放你那,中午吃饭的时候分了吧。最近大家都挺辛苦,刚好补补。”
付良抿嘴接手,“……行吧。”
郅偈扮演的陈家小姐和齐络扮演的男三郏壬,满打满算就三场戏份,一场是俩人相识,昨天已经拍完,今天需要拍摄的是相知和陈小姐之死。
相对于第一场的相遇,后面两场简单粗暴的像经过过度删减,强行用更狗血的剧情过完了路人陈仓促的一生。
相知只有几个相处细节,交代了陈小姐离家出走的原因与本性的善良可爱,郏壬待人的体贴细致与本性的君子侠义,陈小姐在相处中轻易的折服在郏壬裤脚下。然后郏壬接到任务保护女二月琅,路上遇到大批刺客追杀,陈小姐挺身为月琅挡刀,临死终于又一次被郏壬抱在怀,于是笑着交代遗言:“我不是没用拖后腿的麻烦精了。”说完马上心满意足的领盒饭。
队友祭天战力无边!
郏壬忆起与陈小姐相处的点滴,心中悲恸大杀四方,成功带着毫发无伤的月琅反杀成功纵马离去,把陈小姐的尸首留在了原地……
郅偈听着大喇叭里的一声“卡”,从血窝里爬出来,扯了扯肚子上粘成坨的衣服走到付良身边问:“怎么样?”
付良看完一遍回放,“很好,你去卸妆吧。”说完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盒巧克力递给郅偈,“恭喜,你的戏份杀青了。”
郅偈本来已经伸手去接,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张开五指挥了挥,给付良看手上沾的道具血浆,说:“先放你这儿,我卸了妆再来拿。”
付良点点头:“完事过来一起吃午饭。”
十二点半,午休放饭时间。
郅偈三下五去二收拾干净自己,换回衣服顶着草帽回到片场的时候刚发完盒饭。他打眼一扫找见齐络,二话不说拉人就走,挤到付良罗行一桌,摆上四个一次性纸杯,拿出保温桶给在座四位倒汤。
补汤诚如齐络自夸那样味道不错,刚拧开盖子,浓郁的肉香立刻溢出引人垂涎。
郅偈难得控制不住咽了咽口水,先给自己倒了一杯。罗行循着香味侧目,疑惑问:“你今天怎么想起来煲汤了?”说完端起汤喝了一口,咂咂嘴,“你换配料了?喝着和原来不一样,但也挺好喝的。”说完,一饮而尽。
郅偈给罗行添满,“是齐络带来的。”
罗行愣住,先用余光仔细看了付良的脸色,才对着齐络问郅偈:“……带来送你?”
“嗯,他内疚昨天撞到我的事,今天送我补汤喝。”郅偈也先喝了一杯汤,才端起米饭狼吞虎咽的塞了一嘴,鼓着腮帮子慢吞吞的咀嚼。
齐络忙接:“昨天真是非常抱歉。”说着话,眼睛不着痕迹的偷瞄对面沉着脸的付良。
被冷冷盯着,好紧张怎么办?!
罗行有趣的在齐络和付良之间来回逡巡,看够了才笑着宽慰齐络说:“动作戏嘛,磕磕绊绊都是常事,你不用太在意,好好拍戏就行。手艺不错,欢迎下次继续分享啊。”说着又干了一杯,自己给自己添满,视线扫过兀自吃的专注的郅偈,灵机一闪举杯道:“刚好,以汤代酒,庆祝郅偈戏份杀青,干杯~”
郅偈慢吞吞咽了饭,举杯撞了罗行的杯子又去撞齐络的,“谢谢。”一扭头就见付良盯着面前的纸杯,一脸纠结挣扎,疑惑:“付良?”
付良闻声明显的迟疑了一下,捏着纸杯和郅偈碰了碰,立刻又把杯子放了回去。
直戳戳的嫌弃,不能更明显了。
郅偈愣怔一瞬,马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继续埋头认真吃饭。
齐络见状笑脸一僵,心里打鼓惴惴不安,也埋头扒饭。
罗行眼里藏笑,跟风把脸埋在碗里,一边吃饭一边脑补八卦,独自快乐。
一顿好好的干饭时光,只有俩人吃的舒畅。
饭足汤饱,郅偈把空桶还给齐络,起身要走。“我回去了,有事电话联系。”
付良没留,叮嘱他注意安全,目送他离开。
齐络抱着东西偷偷往自己的位子挪,走了一半忽然想起什么,抬脚追了出去。
罗行瞄见,挪脚挡住付良的视线,调侃道:“郅偈喝齐络送的补汤,你嫉妒了?”
付良眼前骤然出现一张凑近的大脸,别过头冷声说:“我没有。你站远点。”
“口是心非!”罗行嘲笑他,“说了多少遍该出手时就出手,你不听,活该你急。”
已经看不见郅偈的身影,付良瞪了罗行一眼,兀自走开。
片场外,齐络抱着盒饭空桶追上郅偈,问:“你明天还来不来?”
郅偈:“杀青了,当然不来呀。”
齐络掏手机,“那我们加个微信好友吧?”摸着一身戏服没有口袋愣了愣,歉意的微笑,“抱歉我没拿手机,要不先存下手机号吧?”
郅偈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好半晌看得他直别扭,才慢吞吞开口:“我不玩微信。你存我手机号不会是为了继续给我送汤吧?”
想法被戳破,齐络一派坦然,点头承认:“老中医说中药见效慢,先吃一整月比较稳妥。”
郅偈闻言半晌无语: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拗?“我这就是轻微挫伤,不管它半月也能自己好。你不信我把诊断书拿来给你看。”
齐络想了想,却说:“你别觉得麻烦,或者不好意思,我保证守口如瓶。”
奇怪,太奇怪了!这年头竟然还有人上赶着抢付责任的?郅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上心?”
齐络:“因为你受伤的地方很特殊。”
断胳膊断腿都不会有这个严重啊喂!他有预感:要是付良知道真正撞伤的部位,绝对直接撕了他!
郅偈:“不是因为我和付良罗行的关系?”
就知道这小孩心眼多早晚挑破这一层。齐络不慌不忙开口,并不否认:“也有这层因素。”
郅偈笑了,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点点头,掏出老年机说:“号码多少?”等齐络报了号码埋头一阵按键,最后抬头扬了扬手机说:“地址发给你了。再见。”
齐络目光下瞄一眼,说:“你站这儿等我,我去取车送你。”
郅偈拒绝:“放心,发你的真地址。”
“我……”齐络嘴巴开合了好几次,却还是把快要脱口的解释咽了下去,说:“路上注意安全。”
虽说发了地址,齐络会一大早上门是郅偈怎么也想不到的。郅偈接电话的时候刚熬完一个通宵合眼躺上床,人还算精神,挂断电话起床的时候扫了一眼床头表:六点半。郅偈打了个哈欠,揉着脑袋边往外走边想见面该说什么。
打开门,齐络穿着一身常服端着一口砂锅笔直的站在门外一步远。脸上挂着堪称完美的微笑,打招呼:“早上好,我来给你送汤。”
郅偈随意的回话,双手接过汤锅,低头纠结:是否应该礼貌的请齐络进门坐坐。
齐络等郅偈接稳了锅,却说:“我该走了,再见。”然后是干脆利落的转身,三两步消失在楼道里,俨然没有逗留的打算。
郅偈愣愣的端着锅呆站着,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纠结真是杞人忧天。
怎么能忘了齐络本来就是个自来熟的人呢,说话内容哪里需要自己操心?虽然,这个极度简洁的言行模式完全异于之前,但是,还不熟的情况下就突然到对方家,他终于发现不妥表现出距离感也是正常。
郅偈松了口气,目送齐络离开后,很快他又有了新的忧虑:如果日后熟了,话多了呢?
但真实发生的后续,没有一次和他的担忧同步过。
第二天,又是早上六点半,齐络端着和昨天一样的砂锅,保持着和昨天一样的仪态笑容站在和昨天一样的位置,整个场景唯一的改变,只有齐络的衣服换了一套。
开场是和昨天完全一样的问好:“早上好,我来给你送汤。”
到第二句终于做了改变,齐络问:“能把昨天的砂锅给我带回去吗?”
郅偈点头,去厨房搁好汤,把洗净的砂锅换出来。
没走到门口,就见齐络低着头目不斜视的等待,模样安安静静的,对着窗子的半面蒙着光,像一副温柔的画。
郅偈呆了呆。
齐络等郅偈走到跟前才抬头,接了砂锅像昨天一样道别:“我该走了,再见。”离开的一如昨天果断且毫不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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