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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齐聚,再相见(3)

在那很远的地方 丞静安 2024-02-23 00:31

“啊......”
被叫声吸引,延祐祺回头,姚姑借机蹲下逃过一劫,将小红点收到袖子里。
“熄吾长廊名不虚传,不知我这浑身疼痛会不会有后遗症?”
夫子缓慢起身伸展筋骨,装模做样的演技进步不少。
延祐祺向前行礼,官话吹捧模式开启:“夫子谦虚。据族内记载每个人出入熄吾长廊的状态都不尽相同,有甚者精力全失如活死人。实话实说,两位的损伤是最轻的。不过,两位是贵客我们自当仔细检查。以防万一,褚怀醒后,会寻医术最好的祭一一检查。”
“如此甚好。”夫子从怀中掏出扇子,恢复以往的君子做派,“姚姑也醒了,身体真好。”
姚姑摸着头,向夫子趔趄走去:“头有些晕,休息下便好。”
顺势坐在夫子一侧,姚姑如释重负。
夫子这般云淡风轻下的狡诈,冲着延祐祺和曾婢。
眼下局势不明,夫子的有意无意,倒让姚姑看出些东西。延祐祺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过曾婢,相隔距离不超过三步。显而易见,延祐祺在防备曾婢。
终究延家的事,夫子这般在意,姚姑便不懂了。
事情更加复杂。
神女像下,褚怀双眼紧闭,不受方才吵闹惊扰。压抑着想冲上去的念头,姚姑惊奇地发现,神女双眼恰好直视褚怀。
心急火燎如遇寒霜骤降,姚姑对自己的担心冷嘲热讽。论阴谋诡计、权力漩涡,褚怀,夫子个个人中好手,许多的许多他们不愿透露,只将善良留存给姚姑,自己何必贴脸去寻世间黑暗。
远处墓塔重重,山间凸起的塔尖高低起伏,宛如针状森林,算得上人世一景。
最近的一处,有影子随风飘动。夜将和守歌一前一后,匆匆地前来,略过延祐祺和曾婢冲上台阶。
“别……”
白灼华“噗”得一声咳出血,嘻嘻哈哈的延祐祺敛气笑容上前查看。
姚姑拉着夫子自觉退后,两人坐在一隅纯当看客。
发生了什么?怎么发生的不重要。
夜将转头怒目而视,他盯着的正是塔顶雷打不动的寒都祭司使者。
按照记忆,红光突现白氏兄妹受反噬,塔顶而来仙风道骨的寒都使者力挽狂澜,好不要脸。
这次,红光之后闪亮登场的,却是褚怀。
气色通畅、双目有神,应没有大碍。
在夜将的强烈要求下,守歌将褚怀送回休息。
彼时姚姑一人,此时姚姑、褚怀、夫子三人,算得不一样的结果。
姚姑刚回头,夫子便瘫倒在地,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眼见众人上前,姚姑也双腿一麻坐在了地上。
“啊......我没力气了。”
熄吾长廊的事不宜透露过多,夫子挤眉弄眼拼命给姚姑使眼色,她也不便说什么,只能保持姿势。
夜将冷哼一声,道:“曾婢,找人送二位回去。”
三人同出熄吾长廊,一位是幕府世家潇姓传人,一位是延家当家人之孙,万丈光芒之下,姚姑俨然是隐形人。褚怀那门庭若市虚与委蛇,夫子那头也不失喧嚣。
而姚姑这边,嘘寒问暖全无,所幸吃穿不愁,没有苛待。只是日日漫长,无趣得很。
人与人,如此不同。
曾婢说,延都最近戒严不能闲逛。姚姑只能盯着沉睡的小红点整日发呆。
对战黑线球后,小红点便没了动静,只是身上缠绕的黑线消失不少。姚姑只当是正常的能量吸收。
这蛇来历不明,姚姑不知作何处理。
很多时候,姚姑不断回想上次出熄吾长廊的情景,真实得让她深信那不是幻觉。眼前小红点正是很好的佐证。然,一出一进,再出,为何是两幅光景。
姚姑思索几日终没有结论。
“砰。”
石子在眼前抖落,循着看去。
是延祐祺!
“干嘛?”
“还是你这清净。”延祐祺三两步到了屋子,“送你个栗子,缥夜岭特产。”
什么特产不特产,姚姑饶有兴致地盯着他,延祐祺不客气一头倒在床上,从口袋摸出几个栗子吃起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到底要干嘛?”
“你这女人没有半点情趣。”
姚姑没好气,近日一腔憋屈正愁没地发泄。
延祐祺拿起栗子壳冲姚姑脑子一丢,可惜手法不行,丢在了柜子上。
“问消息就直接点,那么多事。问什么,给什么?”
姚姑甩出两连问,延祐祺诧异感觉给问懵了。
两次经历差异较大,姚姑判断脉络应当一致,只是尚未猜出关键点,姚姑决定从延祐祺这里试试。
同时,趁机谈妥上次同盟的事,延都的凶险,尽数藏着、掖着,存亡底气放在自己身上才保险。
“想要什么?”
门外疑问,给了延祐祺底气,延祐祺接着起哄道:“你要什么?”
姚姑赌对了,门外站着的正是许久未见的筱义。
“我不喜偷摸也不屑对着空气讲话,延家人才凋零,这次熄吾长廊水搅得也浑。我什么意思不明确吗?”
上次筱义谈判真假遮掩,姚姑记在心上也学了几分。隐藏需求,抬高价码,让对方自行掂量。
筱义从门口迈入:“我们面谈。”
柔风拂弦,熟悉的神情徐徐而现。一副迷倒万千女子的高冷贵族模样,可惜,姚姑已从懵懂少女情怀里脱离出,痴迷不再。对待眼前公子,姚姑只有忌惮。
姚姑不言,筱义不语,两人像赌气般谁也不肯先开口,这般杵着旁若无人。
三人谈话,延祐祺成了多余,可没半分尴尬。栗子、吃栗子,眉眼掩饰不住地笑。
筱义眼里充斥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柔情,姚姑眼神飘忽,四处打转,只盼结束这该死的尴尬。
如果说褚怀是生于悬崖峭壁荆棘丛中的一枝幽兰,那,筱义便是在漫山灿烂中盛开于高领的耀眼玫瑰。
此时,幽兰沾染腥血,玫瑰跌落红尘。然,即便如此,与姚姑这类杂草有何干系。
“小嫂子?”
“你喊什么?”
延祐祺似笑非笑,姚姑回怼,一脸认真倒让延祐祺害了怕。
“我错了,筱义那媳妇还在......”
“正事要紧。”
延祐祺只说了半句,便被筱义用正事堵住。识趣地捂上双嘴,转身继续剥栗子。
媳妇.....
姚姑不动声色地看着筱义。筱义低下头,雷打不动的傲气折了些。看来,延祐祺不是开错玩笑,而是说漏了嘴。也是,筱义这种明珠怎会浮尘,这种年纪定早早被定下亲事。
姚姑心头不适,送了逐客令:“没什么诚意,那便不送。”
筱义依旧低着头,语气略有不甘:“我对延家遮掩的没兴趣,我想知你发生了什么?”
“我?”
“手伤好了?”
“应该差点,咦,好了竟然。”
姚姑心里别扭一扫而空,望着自己的手心不可置信。刀伤已然痊愈,这放在之前绝对不可能。
“你知道我受伤?”
“崔家村时,我在你身上施了感应术。”
“哦。那现在可以解了。”
姚姑将手伸到筱义眼前,不知为何,筱义的表情看着让人难受。她估摸,筱义难不成有什么难言癖好。姚姑小心措辞,生怕再惹得他变脸。
“这是一件事,还有呢。只是来看我?”
“我与你同盟,各取所需。当然,不会影响你与夫子、褚怀的关系。”
“同盟?”
“上次聊过,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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